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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亂紀 第二百九十四章 破局
在這未知的空間中,強烈的颶風席卷天上地下,發出低低的嗚咽聲。無盡骨粉似白鹽、若柳絮,漫天飄灑。廣闊無垠的白骨沙漠上,像是掀起了一場暴風雪,圍繞著中央的天地大囚籠瘋狂轉動,將一切都淹沒在里頭。
天地大囚籠內,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如同翻江倒海的孽龍,在白骨大軍中飛速穿梭著,靈活無比。每一道神光掃出,每一尊拳影呼嘯,都有數不盡的白骨士兵崩碎,龐大的軍團被生生撕開一個口子。
又有獸影踏破蒼穹,紅蓮照遍八荒,隨那兩道身影征戰,在白骨大軍中不斷沖殺,勢不可擋。
蘇恒游離在白骨大軍中,依靠狹小的交戰接觸面與不同的士兵不斷碰撞,這時,一名白骨士兵突然出現在跟前,骨刀斜指,猛地一提,朝他面門劈來。
蘇恒身子一側,避開骨刀的鋒芒,從側方狠狠推出一拳,霸道的肉身之力將對方震得四分五裂。
然而,骨刀依然被那殘缺的手臂握著,直直落下,將前方的一大群士兵活活劈碎。
“真狠自己人都砍”蘇恒嘴角一咧,對它豎了個大拇指。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有了這名骨兵起頭,后面的骨兵紛紛效仿。白骨士兵或為一人,或成一團,只要看到了蘇恒,立馬不顧一切地全力轟殺而來,攻勢兇猛,根本不顧忌是否會傷到自己人。
砰砰砰
如此無差別的大范圍攻擊,頓時給蘇恒帶來了龐大的壓力。不僅是他,冷月舞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沒其他辦法,一種種神術接連打出。幸虧他是真體之身,更兼修行超脫心經,體內蘊存的法力不知比常人雄渾了多少倍,不然還真撐不住這樣的消耗。
在他的奮力反擊下,白骨大軍成片倒下,但他很快又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些被震散的骨兵竟會再生
這是一個極其糟糕的消息。
冷月舞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即便是歲月的力量也沒能將骨粉徹底化成虛無,她急喝道:“不行,白骨大軍根本殺之不絕,我們就是鐵打的,也經不起如此折騰。”
“你有什么辦法”
“沒有。”
蘇恒半晌無言,掌指拂過,骨兵紛紛解體,但很快又在遠處重組形體,而后再次殺來,看得他眉頭大皺。
蘇恒搖搖頭,無奈道“先撐住吧。”
就這樣,兩人與白骨大軍廝殺了不知多久,饒是以蘇恒的真體之身,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冷月舞渾身香汗淋漓,跟從水里剛撈出來的一樣。
這是快要虛脫的前兆。
“月舞,你還能撐得住嗎”蘇恒有些急了。
“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冷月舞聲音急促。
又是一個多時辰過去,白骨大軍依舊如海潮一浪一浪拍打過來,永不停息。
這時,蘇恒眼前一亮,他想起了鐵索橋上的那道身影,猛地瞪大了眼睛,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自心底萌生,逐漸壯大。
他霍然轉過身來,“月舞,你說我們要是放棄抵抗,會怎么樣”
“臭家伙兒,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冷月舞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難不成你真想和本小姐一起死啊”
蘇恒啞然,真體發威,將擋路的骨兵震開,三兩步掠至少女身旁,兩人背靠背地在大軍中沖殺。
蘇恒偏頭問道“你還記得鐵索橋上的那人么”
“記得,怎么了”冷月舞疑惑,不知道蘇恒為什么會在這時候提到他。
“你說,每個人踏上鐵索橋,都會進入同樣的空間,面對同樣的危險么”
“這個”冷月舞略作思忖,不確定地道:“應該是吧,那九蓮佛塔就是這樣。當初我們在第四層打死了一只迦樓羅,但慕哥哥他們還是遭遇了迦樓羅,它們一模一樣,只是不同時空的兩個個體,所有人要面對的都是一樣的。就算有所不同,也不會有太大區別。末日墳場可不會認人,而且我們和那人是在同一個地方,個中玄機,應與佛塔的同一層類似。”
“是,我也是這么想的。”蘇恒聲調稍稍抬高,“但是,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在鐵索橋上干什么”
“他在”冷月舞的話戛然而止,隨即瞪大了眼睛,“他什么也沒干為什么好歹也是王級高手,怎么可能會坐以待斃”
“如果我們的真身還在橋上呢”蘇恒眼中慧光閃爍。
“你的意思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冷月舞反手將數十只骨兵打飛,很難相信,這樣的場景會是幻境。
“不一定,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蘇恒沉吟道:“在我還是在金丹期的時候,曾進入過一種異度空間,一個只屬于神識的空間。亦真亦假,亦假亦真。說是真的,但那又像是腦海里構想出來的;說是假的,卻又是如此真實,甚至能真正影響到神識。”
冷月舞也是聽得驚訝,問道“那你想怎么辦”
“我想試一試,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蘇恒語氣愈發堅定。
“怎么試”冷月舞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拿命試”
蘇恒說完,不等冷月舞反應過來,直接沖進白骨大軍中。與此同時,他散去了全身的防御,張開雙臂,直迎萬千骨兵的轟殺。
“蘇恒你瘋了”瞧見少年這一瘋狂的舉動,冷月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她已經來不及阻止,密密麻麻的骨兵沖擊而來,瞬間就將其淹沒。白光滔天,骨粉翻飛,那里的一切都被覆蓋。
蘇恒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似是在那白骨大軍的沖擊下尸骨無存。
冷月舞瞬間怔住,妙目攀起了一層血紅。
她霍然轉身,腳下血蓮越轉越快,身后的虛影也凝實了幾分。紅裙少女滿頭秀發輕揚,冰冷的殺氣降臨,這個如精靈一般的女子悵然自語:“臭家伙兒,我會盡力為你報仇的。不過我想,我們很快也會再見面的。”
如天鵝般修長的雪白脖頸輕抬,冷月舞殺氣騰騰。就在她
要竭力拼殺的時候,淹沒蘇恒的骨兵紛紛退去,一襲不染纖塵的如雪白衣再現。
“臭家伙兒”冷月舞愣住了。
骨兵退散后,不再攻擊蘇恒,而是朝冷月舞沖殺而來。
“月舞,不要抵抗,就當做眼前什么東西都沒有”蘇恒大聲道。
冷月舞螓首輕點,火蓮之海和身下血蓮齊齊散去。
宛如狂暴的洪水席卷而至,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讓她本能地想要抵御。但她牢牢記著蘇恒的話,撤下了所有防御,以身體直迎白骨大軍。
一股沉悶的氣氛籠罩著她,但沒持續多久,耳邊如海潮般洶涌的澎湃聲響便迅速退去。
心頭陰霾漸散,冷月舞緩緩睜開眼睛。
什么危險也沒有發生,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或者說,它們本來就不存在。
“這是”冷月舞自我打量了一番,先是一愣,而后驚喜地跳了起來,緊緊摟住蘇恒的脖子,“臭家伙兒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咳,是是是,我們成功了,成功了。”蘇恒梗著脖子道“月舞,那你你你先下來,這樣不不大好”
冷月舞回過神來,慌忙松開手臂,也是有些尷尬。但她聰穎機智,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臭家伙兒,你為什么要冒這種險要知道,萬一猜錯了的話,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那有什么辦法不冒險嘗試一下,我們都會被耗死。”蘇恒攤攤手,無奈道:“你又是個女孩子,我不自己先試一下,難道讓你去啊”
少女美眸微瞇,兩頰微紅,低聲道:“沒想到你這臭家伙兒還懂得疼女孩子。”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笨啊”蘇恒撇嘴,聽冷月舞這句話,他又不禁回想起和青兒相依為命的日子。
從認識到思念,從思念到喜歡,再到后來的一生許諾樁樁件件,仿佛就發生在昨日。想到小丫頭那乖巧可人的模樣,他的耳畔似乎又聽到那一聲聲親切的“蘇恒哥哥”。少年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寵溺的淺笑,不自覺地喃喃道:“就算剛開始什么都不懂,相逢之后,也慢慢學會了很多啊”
冷月舞自然不知道蘇恒心里所想,聽到他這么說,俏臉一下子紅了,羞道“臭家伙兒,你亂說什么呢”
“啊哦哦。”蘇恒回過神來,瞅見冷月舞跟紅蘋果似的臉蛋,頓時大奇:“哎我說,你這臉怎么這么紅”
“有嗎啊哪有啊”冷月舞兩手捂臉,有些慌張地道:“沒有吧,我臉怎么會紅呢”
蘇恒狐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上火了”
他先前滿腦子都是青兒,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情不自禁地說了什么話,突然看到冷月舞一下子紅了臉,心中頗為好奇。
他這話一出口,冷月舞立時繃起俏臉,柳眉微豎,“你才上火了呢”
蘇恒愕然,無奈道:“好好好,我上火,我上火行了吧我的冷大小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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