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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兇猛 第五十九章 神罰
“真是妙絕天下的一槍啊!”全身元素化,如結晶鉆石般的陳無忌手按咽喉,看著通身浴血卻滿身銳氣神采飛揚的白宗元,聲音嘶啞著說道:“白老虎,本王以為夠看得起你了,所以一交手便用上最強防御體,沒想到卻還是低估了你。”
青芒與土黃兩團光芒糾纏交織在一起,散出的恐怖原力波動讓大地為之顫抖,長空由此黯淡陰霾。
“我的槍法叫問潮三槍,第一槍以眼觀潮,勢如天河倒泄,亂了你的土系異力;第二槍以耳聽潮,力如音波穿金裂石,破你元素真身。”白宗元雄姿英發,精赤著上凸顯出血色虎紋。
十年磨槍,除了修為厚積薄發外,還磨礪出三招槍法,每一招都是特殊針對陳無忌的。
“你已經出了兩槍,這么說還有第三槍?”陳無忌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白宗元轉頭看向城南,那是蒼穹書院的方向,嘆了口氣,道:“第三槍叫心潮,可破魂殺神,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出這一槍了,陳無忌,我輸了,她的心已屬于你,我便與你拼個同歸于盡,也終究是輸家。”
夜未至,一輪巨大明月卻憑空出現,在明月當中,顯出三個人的輪廓,當中一人紅衣如血,左邊的是一位黑發玄衣長須老者,右邊則是身穿緋色仙鶴朝服身軀肥胖的中年官員。
張瀟這時候已將昏迷不醒的岳母交到白凌霄手上,與三弟等人站在院子里為白宗元掠陣。眼見空中奇像突現,一眼便認出紅衣男左右兩人分別是謝龍煌和謝安。當中的紅衣男不用猜,必是葉玄無疑。
三位神圣巔峰領域的強者同時現身,這一仗看來是打不下去了。
剛才那一仗打的精彩已極。岳父大人的白虎真身果然了得,竟然生生抗住了陳無忌混沌無極拳法,而他的第二器魂的威力更是大大出乎了天下人的意料。只出了兩槍便重創了天榜第二,號稱只在七星葉玄之下的陳無忌。
那一刻,槍如龍,人如虎,簡直天神下凡。
可惜這一戰來勢如潮,去勢也如潮。
還來不及分出勝敗,三位大人物已經現身。
白宗元面無表情收了第二魂相,另一邊陳無忌也干脆利落的收了元素化真身。
“長安令,你可知罪?”
謝安朗聲說道:“長安城為人族圣境,平安福地,五級以上異人在城中動用魂技異力便需向你長安令府和治安總局衙門報備,自有蒼穹試煉場讓同道打個痛快,白宗元,你身為長安令,如今卻知法犯法,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謝老師,首相大人,葉院長,白某愿認罪伏法。”白宗元沒有做過多分辨,干脆利落說道。
謝龍煌道:“槍圣入圣境,本是人族可喜可賀的大喜事,更難得是你雙魂入圣,假以時日,吾道必不孤也,若是按律治罪,便要將你燃魂破丹廢除修為,這么一來未免太可惜。”說著,看了看身邊的葉玄。
如今的長安城內,身為蒼穹首席院長的葉玄才是真正的一號人物。
謝龍煌名義上已經隱退,雖然給出了自己的處理意見,卻還是要向葉玄征詢一下。
葉玄微微點頭,卻并不明確表態,轉而問道:“謝首相意下如何?”
“二人在城中展開圣戰,錯在白宗元,本相以為理當按律治罪!”謝安毫不理會張瀟丟過來的眼神,一臉肅然說道。
白宗元是葉凡的夫婿,漢庭重臣,入圣以后更立即成為葉輝的左膀右臂。能有機會扳倒他,謝安是樂得順水推舟的。雖然之前應承了張瀟愿意支持漢庭葉氏稱帝,但那是建立在張瀟能扭轉當下對葉輝不利局面的前提下做出的承諾。作為對火麒麟大妖案背后內幕知根知底的大佬,他其實并不看好張瀟能辦到。
“謝首相說的也有道理。”葉玄道:“既然二位各有思路,那本院就折中一下,白宗元在城中尋釁滋事暴起傷人,并造成了城中百姓大量傷亡的嚴重后果,證據確鑿,理當嚴懲,但考慮到他修行不易,人才難得,本院愿意網開一面給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過些日子老院長要帶領東西兩陸的青年才俊趕往九海歸墟,白宗元一同前往吧。”
葉玄說罷,環顧左右,問道:“二位意下如何?”
謝安本就沒打算要白宗元的命,能把他以戴罪之身弄出長安,送進神魔戰場去立功贖罪,已經完全達到他的心理預期。戴罪之身去神魔戰場和正常入圣加入進去的強者是不同的。
神魔戰場兇險萬端,隨便一個魔將都具備圣階實力,稍微強大一些的便往往具備特殊手段,實力則會比一般的人族圣階強大。戴罪的圣階強者進入魔神戰場,必定會被派到最前沿最兇險的地方鎮守。在罪責沒有贖清以前都不準撤回。幾乎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而無罪的圣階強者去了,則可以正常輪換進入前沿。
謝龍煌更滿意這個結果,他可惜的只是白宗元的戰力,至于世俗紛爭什么的,不是他在乎的。
二人都點頭表示接受。
葉玄朗聲道:“白宗元肆意妄為......”
最不滿意的人是白凌霄。她在長安一年有余,完全清楚這個懲罰意味著什么。但是正因為清楚其中的利害,才更曉得此時此刻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有竭力克制哭泣的沖動,免得影響了身邊男人的情緒。
白小娘子不滿意,張瀟就也不滿意。
別人對三位圣人做出的決斷不敢說三道四,心中從來沒有什么權威專家的瀟哥卻沒這個顧忌。
“等一等!”張瀟開口阻攔道:“葉院長做決定之前可否先聽張某一言?”
這句話把許笑杰和所有發自內心關心張瀟的人嚇了一跳。
“你就是張瀟?”紅衣男歪頭瞥了瀟哥一眼,嘿,這三千先生看起來平平無奇嘛,稍稍端詳了一會兒,很快意識到以自己的身份這么打量一個年輕人有些不妥,問道:“你要說什么?”
“我認為這件事如果這么處理對我們很不公平。”張瀟道:“水有源樹有根,這里是我的府邸,我沒有主動到楚王府邸去挑釁,家岳身為長安令,又是我岳父,在這里阻撓陳無忌肆意妄為,何錯之有?”
“你這是在質疑我們三個是非不分?”葉玄冷笑問道。
張瀟面無懼色,坦然道:“三位領袖群倫,身負天下人族之望,自當是非分明,處事公平。”
葉玄呵呵一笑,道:“陳無忌做了什么?你說他恣意妄為?”
張瀟道:“他先帶人打上門,再言語挑釁家岳,最后假作在車內傷害了我岳母,家岳一時不察,才率先出手,而陳無忌卻趁機擴大事端,釋放重力場結界,造成了城中百姓的損傷。”“原來如此。”葉玄點點頭,道:“所以你覺得應該兩邊一起處罰?又或者更該受到懲罰的是楚王?”
“一個巴掌拍不響,事從兩頭起,話得兩邊說。”張瀟道:“如果三位想讓世人服氣,便至少......”
“世人沒什么不服氣的。”謝安接過話頭說道:“不服氣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謝龍煌道:“長安城是我東陸人族最后堡壘,從古至今,妖神族作亂,魔族入侵,西陸大軍兵臨城下,最終都是這座城守住了我東陸人族的根基,禁止在城中動武是蒼穹書院兩位創始人謝蒼茫和葉寄穹定下的鐵律,想打自行出城,或者去蒼穹報備入試煉場,除此之外,沒有也不需要第二條規矩。”
葉玄道:“怎么樣,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別人是否服氣我不管,我張瀟第一個不服這口氣。”張瀟毫不理會身旁試圖阻止自己的白小娘子和一個勁兒遞眼色的許笑杰,繼續說道:“律法存在的意義在于維護公平正義,讓遵守道德的人得到保護,讓橫行無忌者受到懲罰......”
“這是直接沖本王來了。”陳無忌出言打斷張瀟的話,大聲說道:“三位,我就問兩句,我自己扭斷自己的手指頭,算傷害到別人嗎?本王帶伏氏三杰前來登門尋仇,一切恩怨只在當事人家宅內,絲毫不波及外界,有什么不妥嗎?”
謝安道:“并無不妥。”
謝龍煌道:“就算稍有不妥,楚王和伏氏三杰都是有豁免權的,只要在可接受范圍內就沒問題。”
陳無忌道:“事實就是伏氏三杰面對西陸第一的套裝法寶,到死也沒有將魂技異力攻擊范圍擴散到張府之外,而本王在張府門外卻受到這位背地大龍頭張公子的無端挑釁和言語凌辱,一時難以克制,只好扭斷自己的尾指來壓制怒火,這難道也有錯?而白宗元卻不問情由,悍然出手毀了本王的車攆,傷了本王的身軀。”
他走到三大強者面前,高舉手臂,展露出雄壯威武的身軀,道:“三位請看,這就是他做的好事,我再試問一句,面對這樣級別的攻擊,就算是三位親自出手,又能留多少余地?本王釋放重力結界全力防御,難道也是錯?”
這廝看起來五大三粗,不像個能說會道的人物,真狡辯起來卻是個巧舌如簧的主兒。
謝安點頭道:“楚王陛下被迫出手,屬于正當防衛,所造成的損傷理當由主動發起攻擊的一方承擔。”
謝龍煌也道:“陳無忌所說不是沒有道理。”
二人都對張瀟有些不滿,那個處理意見相對于過往案例,其實已經是網開一面,以白宗元的實力和智力,到了九海歸墟未必一定是炮灰的命。而張瀟所表現出的倔強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張瀟不理會他們,轉頭看向葉玄,問道:“葉院長也覺得陳無忌說的有道理?”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陰神也傳出一道靈音:“我們看到的從很遠星系來的光是在幾百萬年之前發出的,在我們看到的最遠物體的情況下,光或許在億萬年前發出的,這樣當我們看宇宙時,我們是在看它的過去。”
“三千先生,果然名不虛傳。”葉玄不動聲色回應了一句,然后開口說道:“懲罰陳無忌于理于法都不合,那就稍微減輕對白宗元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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