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故友

黑霧之下 第1183章 故友

花了一天多點的功夫，在中午的時候，天陽看到了物資基地。

在途中他就設想過要用什么方式接觸褚巖，最方便的莫過于潛入基地和老司令單獨見面，但最后，他還是決定光明正大地進入基地，以宣告他的回歸。

考慮到父親已經向老司令傳達了自己的消息，相信褚巖不會趁機逮捕他，這是出于對父親的信任，對夜行者的信任。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打死也別想讓他這么做。

此刻，天陽駕駛著一輛從荒野上隨便偷來的磁能車，副駕駛位上坐著星洛，磁能車搖搖晃晃朝基地大門開去。

為了避免星洛的容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天陽給她找張面具戴上，遮掉了她的容顏，讓人不會聯想到教會的銀騎士。

來到基地大門處，一隊士兵攔下了天陽，并要他下車出示證明。

天陽打開了車門，跳了下來，微笑道：“請通知褚巖司令，前夜行者天陽求見。”

似乎褚巖已經知會過守衛，聽到天陽的名字，士兵們連忙通報上級，片刻之后，一名穿著風暴制服的軍官引領著天陽兩人進入基地。

基地指揮室，天陽帶著星洛走了進來，看到了夜行者的司令，禇巖。

禇巖披著夜行者長衣，咬著一根香煙，看到天陽，揮了揮手，指揮室里的人員便魚貫而出，很快，指揮室關上了門，便只剩下褚巖和天陽三人。

吐出一口煙霧，褚巖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我已經解除了之前袁數對你發出的通緝令，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恢復你在夜行者的一切職務。”

天陽笑了笑道：“謝謝你，司令，但不需要。”

“這次我回來，主要是聽說爆發了堡壘戰爭，所以回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地方。等戰爭結束之后，我就會離開，不會再繼續留在擎天堡。”

褚巖倒是沒有勉強，老人點頭道了聲‘好’，接著笑了一聲道：“從你的身上，我可以看到你父親的影子。在某一個方面來說，你們父子倆很相似。”

“天陽，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今天，我終于有機會跟你說聲對不起。”

天陽不解道：“司令這是為什么？”

禇巖嘆道：“當年你父親進入逆界之后，我安排了你母親帶著年幼的你離開上城區，避免被有心人找到你們母子倆。”

“我一直有留意你們，但擔心暴露你們的身份，我不敢接觸你們，也不敢給予幫助。”

“原本我以為，你會渡過平凡的一生，但沒想到，你成為了非凡者。”

“當我從凌風那拿到你成為復仇者的信息時，我的心情非常復雜，既是替蘇烈高興，又擔心成為非凡者，而且是新職階的你會遇到危險。”

“就在我猶豫著是否把你雪藏起來，讓你不要晉升到太高的職級，以免得被分配到過于危險的任務時。由于我的疏忽，讓南菲遭遇了不測。”

“也是那件事后，我才下定決心，只有自身的強大，才能夠保護自己，保護你認為重要的人。所以在那次之后，我不再限制你，并且把一些較為重要的任務安排給你，希望借此來鍛煉你。”

老司令說到這，看著天陽，輕輕點頭：“你沒有讓我失望，你出色地完成了所有任務，并且職級晉升迅速。”

“而原本，你的母親應該能分享你的成長，分享你的榮耀。如果當時我果斷一點，不顧慮那么多，直接把你的母親保護起來，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

天陽這才知道，原來禇巖是為了這件事而道歉，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現在被褚巖提起，天陽心中依舊微微刺痛，并且腦海中閃過了母親的面容。

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吐了口氣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而且我覺得，老爹他才是需要道歉的那一個。”

禇巖把煙頭掐滅：“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天陽笑了笑：“那就行了。”

老人嗯了聲，沉默片刻，接著道：“你去找韓樹吧，他們收到你解除通緝的消息后，都來找過我，問你什么時候會回來。”

“他們都想見你，我讓人帶你過去。另外，如果需要你出手，我再通知你。不過，你介意跟我說一說，你現在的職級嗎？這樣我在安排任務的時候，才好把這一點考慮進去。”

天陽坦然道：“我在前不久已經成功晉升職級7，但我剛接觸‘相’不久，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氣象。”

褚巖愣了下：“你已經是職級7？你居然能自己集齊升華媒介，好小子，我現在想反悔了，我剛才就不該答應事后讓你走的。”

天陽呵呵笑道：“司令，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你就別想著收回去了。”

褚巖哼了聲：“我就說你們父子倆像吧，就這點，你和蘇烈那小子一模一樣。”

他又笑起來，揮手道：“去吧，去見見朋友們吧。”

天陽點了點頭，帶著星洛走出指揮室。

指揮室外，一名軍官已經收到消息，負責帶天陽去見韓樹。

途中，通過軍官，天陽大致了解到，由于前線戰事的需要，禇巖將大部分夜行者調派了過來。夜行者的任務跟上次堡壘戰爭一樣，要么執行獨立的任務，要么混編在風暴軍里，以作為戰場上的支撐節點。

來到夜行者的營地，營地里出奇地安靜，那位軍官一打聽才知道，大部分夜行者出任務去了。

韓樹也不例外，不過，有一個熟人還在營地里，正是花雨小隊的隊長，霽雨。

軍官把天陽領到花雨小隊的營帳前，便進去通傳，于是天陽聽到帳篷里響起一聲輕呼，接著有道人影從里面沖了出來。

正是霽雨。

一段時間沒見，霽雨成熟了一些，連頭發也留長了，在腦后扎束成一條高馬尾。暗紅的眼眸上下打量，臉上有道淡淡的傷痕，看起來這大半年沒少出過任務。

“好久不見了，霽雨。”天陽抬起手，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真的是你，天陽你這小子，終于舍得滾回來了嗎！”霽雨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天陽，用手使勁揉著天陽的頭發，“還有，要叫姐姐，叫姐姐，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知道！”

看著她眼角析出的晶瑩，感受著被緊緊抱住的力度，天陽心里涌起一陣暖意，這是被家人擁抱的感覺。

他抬起手，輕輕抱住霽雨，閉上眼睛道：“是我，我回來了，雨姐。”

花雨小隊的營帳里，幾個女孩鉆了出來，她們是霽雨的隊員，看到自己隊長緊緊抱著一個年輕男子，她們都驚訝得不得了，一個個或捂著嘴巴或瞪大了眼睛。

這時霽雨松開了手，轉過身，頗為驕傲地對自己隊員道：“他是天陽，他是我們夜行者的一員，他也是我的家人之一！”

然后拉起天陽的手：“走，跟姐姐說說，這段時間你都跑哪里去了！”

天陽被她不由分說地拉走，卻一點也沒有抗拒，遠離營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天陽簡單地跟她說了自己遠行的經歷。

霽雨聽罷，感嘆道：“我還沒離開過東陸，不，別說東陸了，連海灣地區我也沒走出去過。沒想到，你都跑西陸去了，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想去遠行了。”

天陽提醒她道：“遠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荒野很危險，并且近半年來，神孽的活動變得頻率，而且在中陸還有堡壘戰爭發生。”

霽雨皺了下鼻子道：“你可以，難道我就不行。姐姐我現在可是職級6了，你呢，你職級6了沒有。”

天陽干笑了聲：“我有職級6了。”

接著他問道：“隊長他們還好嗎？”

霽雨這才道：“隊長還是老樣子，他也晉升到職級6了，比我快了有差不多四個月吧，我是最近才湊足的貢獻點，拉滿了進度，才向堡壘提出晉升申請的。”

“蒼都還是職級5，他的貢獻點還差點，沒辦法，他花錢的地方有點多。不像我，自己一個人，存錢也快點。”

“對了，昆藍那小子走了。”

天陽愣了下：“走了，他去哪？”

“我們遠征回來之后，他就走了，說要去別的逆界里鍛煉自己。還有小鳥，因為你不辭而別，她心灰意冷，回來后就申請了退役，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

聽了霽雨的話，天陽才知道昔日伙伴的近況。

天陽又問道：“千虹呢？她是不是也走了？”

霽雨笑了起來：“你還記得千虹啊，沒有，她倒是留下來了，因為薰跟她說，你一定會回來的。”

“那個傻孩子啊，就因為這話沒有走，不然的話，我看她肯定會去找你的。”

天陽輕嘆了聲：“當時在墳墓里發生了一些事，我不得不離開。等見到她，我會向她道歉的。”

霽雨點了點頭，然后道：“等隊長他們出任務回來，我帶你去找薰吧。她在戰區一個醫療營地里，每天都忙得不得了，她已經是職級5了。有她在，大家上戰場都安心了好多...”

就在這個時候，霽雨的通訊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突然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