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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夭 第十六章嘆寒冰艷了無塵(二)
不多時,青年拿著飲料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了安室奈本一番,詢問的目光投向女孩。
女孩回以求助的眼神:“他忽然過來了,說與我有緣,又是想邀請我喝東西又是給我表演戲法,太盛情了。”
“是晨小姐的哥哥吧。”安室奈本起身,彬彬有禮,“你好,我叫安室奈本”
青年點了下頭:“你是算命的?”
“不是。”
“不是你就說與我妹妹有緣?”青年哼了一聲。
“什么?”
“我說真不巧,我是算命的。請問,你算什么東西?”青年將飲品放到桌上,不等安室奈本開口,又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你不算東西。”
女孩強忍笑意拍了拍青年,小聲說:“哥哥,過了。”
安室奈本皺眉,他本能地感到兩人的話里有戲耍他的成分,但又不能完全確定。要是長澤君在這就好了,他的漢語比自己好多了。
至于身后站著的兩個手下,安室奈本從始至終就沒指望過,他們壓根就不會漢語。
“既然表演完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非常感謝你的戲法。”青年對安室奈本一笑,又對妹妹說,“拿著你的飲料。”
女孩拿起飲料,就要和哥哥離開,卻被安室奈本伸手攔住。
安室奈本淡淡一笑:“兩位,先不急,戲法看完了,還有魔術呢。”
“不看了。”女孩說。
“看完了再走也不遲。”安室奈本表情生硬了很多,攔著的手沒有絲毫放下的意思。
“你這人怎么不講道理?”女孩有些生氣。
青年靈機一動,把妹妹拉到身后,看向安室奈本:“想要我們看你表演魔術也不是不行,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對了我們就看。”
“可以。”安室奈本臉色稍緩。
“夏季能穿多少穿多少,冬季能穿多少穿多少,請問多少是多少?”
“多少?”安室奈本聽迷糊了。
青年聳聳肩,拉著快笑出聲的妹妹就要走。
安室奈本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名黑衣人擋住青年和女孩的去路。
“最好讓你妹妹坐回去。”安室奈本態度變得強硬,他走向旁邊的一張大理石桌,桌上放著一個300毫升的玻璃杯,杯子里盛滿了水。
安室奈本右手食指伸進杯中,當拇指肚輕觸水面的一剎那,以手指為中心,水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圍和底部快速結冰。
眨眼間,玻璃杯中的水全部凝結成冰。
神奇的魔術立時引起了周圍旅客的注意,不一會兒,四周就圍滿了好奇的觀眾。
“魔術,可以用來表演,也可以用來結束。”安室奈本看向青年,聲音冰冷,“比如結束一條鮮活的生命。”
“這算是威脅嗎?”青年雙手揣著口袋,一臉的無所謂。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你覺得是那就是了。”安室奈本又看向女孩,含笑問道,“晨小姐,對我的魔術還滿意嗎?”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給了他一個敷衍的笑容。
“寒冰指,有點意思。”看了眼結冰的玻璃杯,青年笑容玩味,“我問你,你會寒冰掌嗎?”
“當然。”安室奈本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鄙薄的神情。
“哦,是像我這樣嗎?”青年直視安室奈本,輕笑著抬起左臂,五指微彎,掌心朝向中庭正中央的大型竹藝流水噴泉。
掌心乍現藍色光點,釋放神秘的光暈包裹手掌。
流水噴泉正上方是數十根手腕粗細的翠竹水管,隨著青年左手的緩慢轉動,水管內的水流齊齊向下結冰,形成晶瑩的冰柱,冰柱延伸,直至底部的水池。
在眾人的注視下,明澈如鏡的水池奇跡般變為一座清澄光亮的冰池。
“天哪!”
“好!”
青年神乎其技的表演震撼了在場的觀眾,點燃了人們內心的激情。
頃刻間,場面沸騰起來,掌聲雷動,歡呼聲、喝彩聲經久不息。
安室奈本睖睜著眼睛,驚疑不定。
其他人不知情,以為是一場精心準備的魔術表演,但他卻知曉,這完全是青年率性而為!變種人?魔法師?異能者……他腦海里快速閃過一個個名字,都是對擁有特殊能力之人的稱呼。
“走吧。”對妹妹說了一聲,沒有理會發愣的安室奈本,青年朝外面走去。
“過飽和溶液的結晶現象,手指蘸取了三水合乙酸鈉晶體。”女孩唇角掀起一絲弧度,丟下句話,跟著哥哥離開。
被當眾揭穿魔術原理的安室奈本面紅耳赤,目光陰沉地看著青年和女孩離去的背影,怒火中燒,青筋顯露的雙手緊緊握拳,強行忍住當場發怒的沖動。
他喃喃自語:“既然你們不識抬舉,就不要怪我”
出了中庭,青年和女孩來到空氣清新的植物園,走在實木地板上,聞著沁人心脾的清香,仿佛身處美麗的大自然。
“哥哥,你剛才的樣子好帥啊!”女孩目光崇拜,“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報復我們?”
“不用擔心,有哥哥呢。”青年伸了個懶腰,輕敲妹妹腦袋,“記住,以后再遇到這種人,一律當做壞人。”
女孩拉著哥哥的手臂:“你說得也太絕對了。”
“是人,非好即壞,主動交流卻不表明目的的人,多半偏壞。”青年誨人不倦,“人心隔肚皮,社會是萬惡的,小心點總沒錯。”
女孩不禁翻個白眼:“怪不得你學解——”
不等女孩說完,青年一個栗暴打下,不輕不重,力道剛剛好。
女孩捂頭,小嘴噘著,一臉怨氣:“干嗎敲我?”
“你調皮了。鑒于你剛才的表現,罰你馬上回屋練劍。”
女孩雙手掐腰,不滿地說:“你這是報復!裸的報復!我抗議!”
“抗議無效。”
“哼!不理你了。”女孩轉身,邁動白皙的長腿向前走去。
“還生氣了。”青年摸了摸鼻子。
游輪的四到十二層是游輪為旅客提供的各類住房,七、八層是總統套房區,設有直達的獨立電梯,能住在這里的無不是身價不菲的富豪或地位顯赫的官員。
以金黃色為主調的總統套房,安室奈本坐著沙發,雙腳擔在茶幾上,眉頭緊鎖,沉思不解。
吧臺前,長澤琴南正在準備調制干馬天尼的配料:“安室奈君,你不會真被嚇到了吧?”
安室奈本走到落地玻璃前,感應窗簾自動拉開,眼前是一片在皎潔的月光下依然呈現藍黑色的大海:“那個家伙很詭異。”
“說不定那是給他妹妹早就準備好的驚喜,隔空凝冰表演。”
“也是魔術?”
長澤琴南把冰塊放進雪克壺,又倒入一盎司干金酒和一茶匙干威末酒,輕輕搖晃:“我打聽過了,那個女孩是化學碩士。雖然沒打聽出她哥哥的身份,但化學博士的可能性不是沒有,這并不奇怪,也說得過去。如果那個小子是化學博士,只要他想,就能帶給人無數種震撼的視覺沖擊。我不在場,不能準確判斷,你拿不準可以問一下別人。”
順著長澤琴南的視線,安室奈本看向站在門口的兩個手下:“你們兩個,對這件事怎么看?覺得是魔術嗎?”
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想了想說:“本少爺,我覺得琴南少爺說得對,一定是那個小子提前準備好的魔術。”
另一人附和:“本少爺,肯定是提前準備好的。這世上不可能有什么超能力者,還不如我們日本特攝奧特曼靠譜。”
“如此說來,那我豈不是成了那個家伙的墊腳石?”安室奈本眼皮微微跳動。
“是這樣,中國有句俗語,‘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長澤琴南看著杯中透明的雞尾酒,“你提供了進身之階,他正好順勢而為。”
“為人作嫁,這種滋味真是不好受啊。”安室奈本遙望大海,眼睛微瞇,“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長澤君,我們的賭注還作數吧?”
長澤琴南點頭:“當然作數,但是抓人我要和你一起,我們一人一個。經此一事,我對那個家伙很感興趣,所以,你抓女的,我抓男的。”
“長澤君,你不會‘彎了’吧?”安室奈本回頭,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你才彎了呢!”長澤琴南沒好氣地說,“不要忘了我們的貨是什么,化學試劑。化學博士,老板永遠不會嫌多,尤其是現在,公司最缺的就是研究員。”
“有道理,此行若能帶一個化學博士回去,老板必定非常高興。”安室奈本笑道,“這個功勞我就不跟你搶了,也不算在人情里。”
長澤琴南把雞尾酒遞給他:“看起來我的選擇很明智。”
“那兩個人的身份地位明顯不一般,你這么做很可能會惹來麻煩。”安室奈本提醒,“最好和老板打個招呼,免得麻煩上門反而惹老板不快。”
“剛才就問過老板了,老板說盡管做。”
“那你我這次還怕什么?該抓的抓,該玩的玩。”安室奈本肆意大笑,眼中被憤怒和充斥,腦海里浮現出那對充滿魅力的寶藍色瞳孔,他心癢難耐,“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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