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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還期獨賞

作者:奕辰辰  分類: 奇幻玄幻 | 非套路劇情流 | 俠膽酒心 | 權謀心術 | 金戈鐵馬 | 奕辰辰 | 邊月滿西山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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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滿西山 第六十九章 還期獨賞

靖瑤并沒有專心修煉過刀。

所以刀在他的手上,并不是掌控,而是放縱。

放縱自己的刀,便也是放縱了自己的身,和心。

刀只需要去殺人就好。

刀帶給靖瑤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毀滅。

方才趙茗茗一席話,卻是點醒了他。

人用刀,是掌控。

何人該殺,何人不該殺。

什么時候能殺,什么時候該放他一馬。

刀用人,就是放縱。

十方皆殺。

不問緣由,不堪因果。

唯死而已。

畢竟靖瑤他不是一個慈悲的人。

人不慈悲,便總是會陷入某種感情中而無法自拔。

而慈悲卻不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情感。

它是在心境到達了一定的底部之后,方能孕育出來的。

但無論如何,靖瑤還是人類。

想必與兇殘的異獸而言,本該距離慈悲更近才對。

可是和趙茗茗想必,靖瑤離那慈悲,卻是要遠得多。

趙茗茗第一次感覺到慈悲,是在去年秋。

秋風蕭瑟,洪波涌起。

列山半山腰上的風景,卻是要比山頂上更加的豐富有趣。

寒涼之意透過她輕薄的衣衫,也隨著他的呼吸,蔓延到她的五臟六腑之中。

雖然還未下雨,但這秋高氣爽之意卻是以及彌漫在天地之間。

那些文人墨客,每到季節的更替,總是難免的要感傷一陣。

這些換了悲喜,作為常人,自然是無能為力。

趙茗茗雖然對此還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慨,可是她也知道,每個季節就和自己的感情一眼,永遠是陰晴不定,圓缺不止。

語氣去感慨這些,不如把心態放的平和一些。

無論傷害來的有多么突然,都能夠冷靜的面對,繼而淡然一笑。

難道她的心中就沒有遺憾嗎?

當然是有的。

而且還不少。

只是當這個一切的遺憾和哀怨,互相糾纏重疊時,再度回眸往事,依然能夠和顏悅色,心無芥蒂。

看著落花和飛葉,那些得與失逐步的化成一點最為鮮艷,璀璨,妖嬈的紅。

到了這一刻,趙茗茗的心中已經有了慈悲。

“為何要退后?”

“因為我不太會用劍。”

這倒不是說謊。

也不是為了讓靖瑤放松警惕。

而是趙茗茗雖然隨身配劍,可是她的劍,用的著實算不上好。

畢竟異獸們,自己的身體就是最銳利剛強的鋒芒,自然也不需要刀劍的輔助。

趙茗茗手中長劍,劍尖指地,左手輕輕的拂過了劍身。

隨即起手,宛如天花分落。

即便在這沒有月光的夜里,也讓靖瑤覺得亂人眼目。

靖瑤對這趙茗茗微微頷首。

這對于高傲的他來說,卻已然是最為謙卑的舉動了。

似是在對趙茗茗表示一番敬意。

而后,他手中的彎刀,當頭一劈,好似撥云見日般,碎裂了趙茗茗的所有劍花與光影,朝著她的身字逼殺而去。

趙茗茗看到靖瑤這一刀,手腕一抖,變化再出。

一股雄渾圓融的意境悄然而生。

靖瑤的刀像是一只破開了暴風雨的海燕。

然而趙茗茗的劍招卻是這只海燕身下的幻波與浪涌。

看似只有一劍,但實則卻又埋伏了好幾重。

層層遞進之下,靖瑤能窺見的,只有冰山一角罷了。

看到如此玄妙夢幻的一劍,靖瑤心下也是甚為吃驚!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用劍?”

靖瑤略帶嘲諷的說道。

先前他還覺得趙茗茗是個很有骨氣的姑娘。

有骨氣的人,不會過分驕傲,也不會過分謙卑。

更不屑于去說謊。

但趙茗茗方才說自己不會用劍,顯然是說謊了……

這般功法劍招使將出啦,卻還說自己不會用劍,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趙茗茗冷著臉,默不作聲。

她知道靖瑤對自己有了誤會。

可是現在卻也不是能解釋的時候。

解釋是需要時機的。

不但得有充足的時間,還得有極準的機遇。

越是小事,解釋起來越是花費功夫。

何況很多時候,昨天結識不不通的事,放一夜,它自然而然就會通暢。

不過誤會已經產生,解釋或許也無濟于事。

對于感情上的糾葛,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讓他發生。

愛而不得,很痛苦。那就不要去愛。

恨而不能,也很痛苦。那就不要去恨。

被人誤解,同樣也是個極其麻煩的事……

那為何不再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遠離?

趙茗茗方才不僅是她身形的退后。

退后的,還包括她的心。

退后即是遠離。

而遠,卻是一個極為模糊的概念。

遠在哪里?

遠在天涯。

天涯又在何方?

處處都是天涯。

與五大王域的人類想必,趙茗茗的家可謂是很遠。

九山在人們的心目中,總是很遠的。

遠就意味著難。

路遠,過去難。

人遠,見面難。

遠從來都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可是不容易的事情,往往也會更加的神秘與美麗。

山頂很遠,但人們爬山,不就是為了山頂之上的神秘與美麗,以及一欄無語?

這種遠,能從中得到無限的享受。

時間上的久遠。

空間上的遼遠。

心靈上的悠遠。

這三重,融合之后,便是趙茗茗的生存之道,也是他的用劍知道。

千秋雪,落在萬里船上。

千秋雪在眼前,萬里船不知停泊何處。

雪白與青藍較之在一起。

動靜之間,互相結合。

深遠是晦重的,

它向來都沒法子去明朗。

正如趙茗茗雖然是個大小姐,可是她的心思卻極為沉悶……

所以她的劍,才會在遼闊之外,更多了許多詭異的變化。

實際上,她不會用劍,不會的只是劍招。

但若是心中的意念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劍也只是個工具罷了。

靖瑤的刀很近。

他的刀芒很亮堂,可是也只能照亮身前五步。

五步之內,無論是誰,靖瑤都有信心出刀勝之。

然而五步之外,那就太遠了……

靖瑤沒有任何把握。

這兩人,一個刀近,一個劍遠。

刀步步緊逼。

劍步步退讓。

這是一條死路,是一場注定沒有結果的爭斗。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占據了大多數。

靖瑤看到趙茗茗這一劍,最紅竟然從一個他根本無法想象的角度逼近了眼前,頓時大驚失色!

以他的武道修為,和見識廣博的成都,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光怪陸離的劍招。

草原人雖然用刀的居多,但也有劍修。

可無論是草原還是五大王域,趙茗茗這一劍都太過于異常!

只是他腦中浮想聯翩,關顧著吃驚詫異!

手上卻是慢了片刻。

勉勵應付之下,也只是左支右絀,盡顯狼狽狽。

“你是怎么了?”

高仁的傳音落進了靖瑤的耳畔。

“我沒事。”

靖瑤冷冷的回了一句。

“難道你也會見色起意不成?”

高仁問道。

但語氣中確實沒有絲毫調侃的意思。

“我不好色。”

趙茗茗雖然極美,但靖瑤的確不是個好色的人。

他對趙茗茗只能說是有幾分欣賞。

相對于女人來說,他更喜歡的是酒和征伐。

“我們時間有限,希望你好自為之!”

高仁說道。

靖瑤沒有再言語。

好在趙茗茗這一劍之后,卻是靜立在原地,沒有再度出招。

“現在能讓路了嗎?”

趙茗茗問道。

方才那一劍,趙茗茗看到靖瑤雖然抵擋住,但也是有些艱難……”

于是才會開口問道。

“我不會讓路。”

搖了搖頭。

“不會”兩個字剛剛出口,趙茗茗便又出了一劍。

與先前不同,這一劍并沒有過多花哨的變化。

看上去有些過分的單調,和平平無奇。

但靖瑤看在眼中,內心卻是更加的緊繃。

第一劍,若是還有幾分機巧的話,這一劍卻是質樸無華,落落大方。

有一種看透人間的淡泊。

靖瑤著實有些想不通……

一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姑娘,本正是在人間中享受的時刻,為何她的劍,卻有如此濃厚的紅塵寂寞?

流年如水,銘心與刻骨的記憶誰都有過。

但記憶就是記憶,在戀舊的人,也只能隨它一去不復返。

憂傷和思念,在某一段時日內,的確是可以轉化為奮起的動力,但更多地還是無地自容,無法擺脫。

趙茗茗的這一劍,猶如塵緣聚散。

像是一縷清風,拂面而來之后,卻直接叩問了靖瑤的心門。

勾起連他對曾經素淡清雅日子的回憶。

仿佛這一劍,就是一世。

一世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普通人,用了一世的功夫,或許都沒有走出過自己生活的鎮子一步。

趙茗茗化形了這么多年,才終于把自己列山山庭院中的光景看夠。

不過,等著近了。

靖瑤才發覺這一劍中淡泊之下,卻是有些淺薄。

淡泊與淺薄,自相矛盾。

通達的人才會淡泊,而通達的人只會厚重,凝練,決計不會淺薄。

但為何趙茗茗的劍卻是淡泊與淺薄并存?

吃了上一次的虧。

靖瑤這會來不及細細思量。

揚刀格擋,便輕而易舉的防住了趙茗茗這一劍。

“為附新詩強說愁可真要不得。”

趙茗茗瞪圓了眼睛。

她沒有聽過這句話。

好像是五大王域的詩詞,可是她沒有讀到過。

自然也不知其中是何意。

“你可曾吃過苦,流過血?”

這句話趙茗茗卻是聽懂了。

所以她搖了搖頭。

趙茗茗當然沒有吃過苦。

更沒有流過血。

從列山上下來之后,行走人間,雖然有很多小插曲,小故事。

但她自己也知道,那遠遠談不上是吃苦。

就是那位合伙騙了她許多銀票的攤主老李,吃得苦,也定然要比她多得多。

看到招募搖頭,靖瑤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不是自己的對手。

趙茗茗才出了兩劍。

靖瑤就看出了她劍法之中的端倪。

局勢瞬時翻轉,讓人猝不及防。

“你還是不準備殺了她。”

高仁的傳音又來了。

“為何要殺了她?這本就不是我們的目的。”

“先前你廢了那么大一番功夫,也沒能勸說成功。現在雖然擋住了她兩劍,難道她會就此罷休不成?”

高仁反問道。

他經有些不耐煩了。

不過,他的不耐煩,并不是為了早點得到那小姑娘,去給壇庭中人交差。

他有自己的打算。

壇庭的隱秘,對高仁來說,卻是個意外之喜,決計不能輕易放棄。

這小姑娘身份神秘,從壇庭對她的態度上來說,若是能把握在自己手里,定然會成為和壇庭交鋒的一章王牌。

自從他和蕭錦侃的競爭中失敗之后,高仁的眼里就只有名利。

卻是成為了他自己心中的一座圍城,幻境。

想要走脫,就必須得劃破那看似平靜的江面。

要在凌亂的漣漪輕點足尖,抽身離去。

或許還會留下月光那支離破碎的斑點,但也就是由于有這些斑點的存在,讓后來者更加前赴后繼的走進這圍城,這幻境。

這么多年里,他都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因為現實生活不能給予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只能幻境中編織一切臆想得到的東西。

不得不說,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

“我早就忘記了來時的路,時光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在我自己的這看似虛浮的夢境里,還能找到曾經煙花綻放的絢麗,以及百鳥朝鳳的喧鬧。你覺得這是過眼云煙,但卻是我畢生的追求!”

這是高仁在里走之前,和蕭錦侃說的最后一番話。

蕭錦侃把生命看做一次流浪中的成長。

而高仁卻覺得他遭到了放逐。

日頭不可能永恒,但黑夜絕不會遲到。

若是想一直停留在永恒的光亮之中,心境又怎么不會扭曲?

“若是你著急,可以自己來!”

靖瑤轉過身說道。

這句話不是傳音,而是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高仁聽后兩腮緊繃。

看得出他已經氣的咬牙切齒。

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他知曉靖瑤的脾氣。

靖瑤既然能欣賞有骨氣的人,是因為他也是個很有骨氣的人。

有骨氣的人,不能用常理去脅迫。

否則只能適得其反。

“由你決定!咱么說好了的。”

高仁忽然話鋒一轉,輕松的說道。

甚至還面帶微笑。

對于高仁這般做法,靖瑤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喜怒無常,才是高仁的真實。

“還要出劍嗎?”

靖瑤轉而朝著趙茗茗問道。

“你會讓路嗎?”

趙茗茗反問。

兩人繞來繞去,卻是又回到了原點。

不交人,和不讓路。

“既然你沒打算讓路,那我也也不會停止出劍。”

趙茗茗看著靖瑤的表情說道。

“你這劍招……我的確是沒有見過。可有姓名?”

“無名無姓,自悟的罷了。況且這么單薄的劍招,你怎么會入眼?”

“姑娘是個聰明人!”

“我當然不笨!”

趙茗茗略帶高傲的說道。

“可你為何在這件事上,如此頑固?聰明的人,通常都精于變通。”

高仁說道。

“變通?變通難道不就是放棄?我想做的事,沒有變通的余地。”

靖瑤一時間無言以對。

以前,他總是很羨慕那些所謂的聰明人。

覺得他們沒有自己這么翅碗,更不會悶著頭,一味的蠻干。

而他,卻總是被人嘲笑的對象。

即便現在當上了部公也是如此。

聰明人好像總能找到捷徑。

可是他不行。

“你出劍吧。”

可是趙茗茗卻搖了搖頭。

她最厲害的劍招,就是方才那兩劍。

既然這兩劍都無法擊敗靖瑤,除了暴露自己的異獸身份以外,卻是再無他法。

眼下已成死局。

唯一能夠破局的方法就是,等靖瑤先出刀。

“你不出劍?”

靖瑤很是詫異的問道。

“我的劍,已經出完了。”

“你方才還說,不會停止出劍。”

“我不會停止的是我想出劍的意念,比不代表我手上真的還有劍可出。”

“你只有這兩劍?”

“我只有這兩劍。”

靖瑤點了點頭,卻是再度舉起了到。

當盲再度綻放。

這次可遠遠不止五步。

糖炒栗子所在的馬車,距離靖瑤怕是早就超過了五十步,但依舊被靖瑤的刀芒照了個通透。

“小姐!當心!”

糖炒栗子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趙茗茗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馬車里。

那位神秘的小姑娘其實早就已經醒了。

只是她仍舊一動不動的躺著。

一雙眼大大的睜著。

糖炒栗子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趙茗茗身上,對馬車里這位小姑娘醒來渾然不知。

她的眼前很是朦朧。

記憶似乎出現了斷檔。

恍惚間,她因為自己是在剛剛跑出壇庭的時候。

那一日,夕陽西下,只剩余暉點點,

她走到了一處鎮子。

這座鎮子很是古老。

古老而又忙碌。

現在,這忙碌了一天的鎮子,也隨著夕陽的逝去漸漸安靜下來。

放眼望去,只能看到家家戶戶的炊煙。

它門裊裊娜娜的點綴在鎮子的上空。

可是小姑娘卻無處可去。

無論是忙碌還是安靜,都與她無關。

她只是挎著自己的籃子。

靜靜的坐在一處冷僻的街頭。

手里捏著半個冷饅頭,上面還沾滿了塵土。

小姑娘也不在意,湊近之后,一口就咬了下去。

若是她不張嘴,沒人能想到這么一個瘦弱文靜的小姑娘,確實能夠一口吃完半個饅頭。

可是她的確是一口吃完了。

其實她已經在這處鎮子里坐了整整一天。

但她并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唯一在乎的就是身邊挎著的這個竹籃,還有就是肚中的饑餓。

小姑娘靜靜地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從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變得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不過這般變化卻是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畢竟這都不是他在乎的。

吃了半個饅頭之后,她覺得自己還是很餓……

可是她身上連一個大錢都沒有。

聞著家家戶戶中傳來的炊煙香氣,她甚至能夠分辨出誰家今晚做了什么菜。

不遠處酒樓是唯一開始喧鬧的地方。

不過去酒樓吃飯是需要錢的。

她身上不但沒有錢,也沒有值錢的東西。

對此刻的她而言,方才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半個冷饅頭,可是已經被她吃進了肚中。

至于那竹籃中的東西,卻也不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小姑娘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它輕易送出去,更不會去用它來換錢。

小姑娘想起身,在鎮子里走一走,可是一出了壇庭,她就辨不清任何的方向。

唯一能指引她的,就是肚中的饑餓。

這能夠讓她去聞著菜飯的香味兒走。

而那處酒樓他也不用去尋找方向,因為就在她右前方不遠的路上。

最多不過十幾丈的距離,抬腿就能到。

最終小姑娘,還是站了起來。

雖然饑餓讓她兩腿發軟。

可若是繼續坐下去,就該冷了。

餓不斷能讓人沒有力氣,還會讓人覺得寒冷。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往那酒樓的方向走去。

雖然那里飯菜的香味最為濃郁,

她還是狠了狠心,朝相反方向走去。

“你這里招工?”

小姑娘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人蹲在路邊,身前放了個牌子。

牌子上寫這一則招工的告示。

但卻夾雜著很多錯字。

“你要做工?”

牌子后面蹲著一個中年的男人。

正在一口一口的嘬著煙。

他聽到有人問話,抬起頭一看,卻看到了一位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沒錯。工錢多少?”

中年男人笑了。

手上的煙因為抖動,而灑落了煙灰。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小姑娘來討活兒干。

而且上來就問這工錢是多少。

“我這里沒有你能干的活。”

中年男人說道。

還擺了擺手,讓她快些離開。

畢竟這小姑娘如此站著,卻是擋住了別人看到自己的招牌告示。

若是為此錯過了真正能做工的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小姑娘皺著眉頭問道。

“那你都會做些什么?”

中年男人問道。

或許是覺得有些無聊,還不如和這小姑娘多聊幾句,借此打法打法。

“我會喝酒,還會殺人。”

小姑娘和不假思索的說道。

中年來人愣了愣,接著便再度笑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笑的確實要比先前更加激烈。

手上的煙桿,甚至都掉在了地上。

先前這中年男人還覺得這小姑娘不知是何時從家里跑出來的,想做工以此證明可以自立更深。

可是方才一聽她這么說,卻是覺得這小姑娘怕是有些不太正常……

這么一個小孩子,怎么會喝酒?

更談不上殺人了……

不過這中年男人卻沒安好心,他給小姑娘值了一條路,告訴她前面那個巷子口右拐,就有她需要的活計。

若是能把那里面的酒都喝完,人都殺光,自己就會給他最高的工錢。

“最高的工錢,夠不夠我去哪里吃一頓飯?”

“當然夠!吃兩頓都都夠!”

中年男人說道。

小姑娘聽后就轉身離開。

走到了那中年男人說的巷子口,往里一瞧,發現卻是個死胡同。

里面只有一座大宅院。

門口掛著兩個紅彤彤的燈籠、

燙金的門,緊閉著。

小姑娘上前敲了敲。

很快,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今兒個怎么來人這么早……”

門內還穿出了幾聲抱怨。

“是你敲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伙計。

弓著背,哈著腰,本是一臉的諂媚。

但看到門口的只是一位小姑娘之后,這心氣兒頓時就泄了一半。

“是我。”

小姑娘說道。

“你有何事?”

伙計問道。

“你這里有多少人?有多少酒?”

“我這里的人不多,但你來就顯得累贅。我這里的酒不少,讓你喝卻是這輩子也喝不完!”

伙計的說道。

所及就準備關門。

可是當他已轉過身子,這小姑娘竟然就占到了自己面前。

他以為是天色已晚,有些眼花。

可是那小姑娘胳膊上挎著的竹籃子,卻異常醒目。

小姑娘就這樣徑直往里走去。

這會兒,一個打扮風騷的婦人走了出來。

迎面看到小姑娘卻是也大吃一驚!

“小六!這是怎么回事兒?”

婦人問道。

原來那中年男人給小姑娘指的這去處,不是別的,正是個妓院。

這本就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無論年齡大小,都不該來。

“她說她要喝酒!”

那伙計說道。

顯然也是害怕被這位老鴇責怪。

反正這小姑娘先前也說到了酒,干脆就如此就坡下驢。

“喝酒?”

老鴇自語道。

同時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小姑娘。

“這世道真是越來越怪了……買賣做到頭牌的姑娘,非嚷嚷著要嫁人!好端端可以跟父母撒嬌的年齡,卻非要來這兒喝酒!”

老鴇說道。

不過這里本就是用錢說話的地方。

開門迎八方客。

不管這年齡還是性別,只要有錢,就能一視同仁。

“既然是你迎來的客,那就你親自支應著!”

老鴇說道。

小六不由得一陣苦笑……

心想自己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或許是昨晚去找樂子時那姑娘突然見紅導致的……

做這一行當的人,最忌諱這般事態。

眼下又被老鴇安排了這么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當然是一度抱怨。

“你要喝什么酒?”

這伙計問道。

“你有什么酒?”

“我這里可都是好酒!”

伙計說道。

小姑娘點了點頭。

這里本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可這伙計或許是因為自己郁悶,竟是沒有收錢,就給小姑娘上了一壺。

只想著快快把她打發了了事。

沒想到這酒壺剛一落桌,酒杯還未放好,這小姑娘竟是就拿起酒壺一飲而盡。

隨即撲閃著雙眼,看著這位伙計。

“你……喝完了?”

伙計吃驚的問道。

小姑娘不說話,只是這般平靜的望著他。

“還要?”

伙計問道。

小姑娘這才點了點頭。

伙計一股腦的白上來了十幾壺,卻是要看看這小姑娘還能怎么喝。

沒想到這小姑娘卻是一壺接一壺的喝了起來。

不過剛喝了三壺,卻是就趴在了桌上,似是睡著。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重新起來,繼續喝酒。

“你這里的酒還有很多?”

“當然!憑你是喝不完的!”

伙計說道。

“的確是喝不完……那就算了吧……”

小姑娘說道。

隨即站起身來。

伙計以為她要離開,趕緊上前準備討要酒錢。

沒想到小姑娘卻是從竹籃里抽出了一把劍……

等她從這妓院中出來,再回到先前的長街上時,看到那中年男人還在那里坐著。

小姑娘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就往那妓院走去。

“你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問道。

小姑娘并不回答。

一直等走近了之后,她才緩緩張口,說了兩個字:

“工錢。”

那中年男人看到眼前的景象,竟是撲通一下跪地不起。

原本熱鬧的妓院,哪里還有一個活人?

鮮血已經順著磚縫,把院子中的樹坑都灌滿了。

“酒我沒能喝完,所以付一半就好。按你先前說的,也該夠去那酒樓吃一頓飯。”

小姑娘說道。

回憶到此為止,小姑娘卻是被咕咕亂叫的肚子拉扯了回來。

糖炒栗子也聽到了小姑娘的動靜。

“你醒了?”

糖炒栗子問道。

小姑娘緩緩的坐起來。

看了看四周和眼前中,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馬車中。

不過她仍舊是一言不發。

緩了緩神后,從馬車上下來,朝前走去。

直到看見了靖瑤,才停下腳步。

“你醒了?”

趙茗茗問道。

“你們別打了。”

小姑娘忽然開口說道。

“難道你要和他們走?”

趙茗茗指著

“我不和他們走。”

小姑娘搖了搖頭說道。

趙茗茗卻是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了。

既然不先走,又為何要出面止戰?

“不過怎么走,和誰走,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要幫忙。”

小姑娘接著說道。

趙茗茗卻是有些惱火……

心想自己如此費勁卻是廢了什么?

到最后卻是就換來了這么一句輕描淡寫?

“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沒良心?若不是我家小姐,你可能早就死在路上了!”

糖炒栗子卻是率先發作說道。

“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死活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更沒人可幫忙。”

小姑娘看著糖炒栗子,冷漠的說道。

先前趙茗茗從她身上取下,放在一旁的短劍,現在卻是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而且這柄短劍,已然出鞘。

劍鋒處閃爍這幽藍的光。

甜天幕上的層云,已經逐漸散開。

月亮終于漏了出來。

照在每個人的連山,灑落每個人的肩頭。

沒有月光的時候,總覺得是欠缺了些氣氛。

現在月亮終于出來了,眾人又覺得好像是一種打擾。

隨著月出而飄蕩的晚風,把小姑娘的發絲吹得更加凌亂了些。

可無論是刀劍,還是月光,還是這風,都不能讓她的雙眸有絲毫的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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