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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虎符當太子 三三九章宦海沉浮
陸辰反問道:“這個《地名保住公約》我記得沒有派人參加過啊?”
龔虹一瞪他道:“你忘了自己的出身嗎?天道是不容人作弊的,所以總有補救的辦法。”
陸辰郁悶道:“這是天道為懲罰我而出臺的公約……”
龔虹道:“也非針對你一人,魂穿接引我能做,別的主宰也能夠。是以為了顯示公平,至少地名不能重復,位面戰爭全靠真本事。”
陸辰真的頭痛死了,他前世就頭痛地理:
什么臺風的形成原理,厄爾尼諾現象,對流,經常把他搞得七葷八素。
偏偏如今又來這一出妖蛾子,所有地名全部都修改了。
他還得必須熟悉,否則要鬧出笑話來了,頓時陸辰覺得他的眼前一片黯淡。
如今他不僅要對付四夫人的勾心斗角,不能掉入她們精心設計的圈套里,還得要煉武,簡直是苦不堪言。
但生活就是這樣,在你最順風順水,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突然使人又痛不欲生,所以生活就是痛并快樂著。
而在這個時候,光明區八行鎮俞記大茶鋪來了一個風塵仆仆的客人,他年約六旬,肩上背個個褡褳。
這時俞家大兒子俞云峰便笑容相迎,他妻子陸彩云正在外面賣糕點。
如今這店鋪早中上由小夫婦倆承包,傍晚由俞掌柜老夫婦接手。
當然老夫婦倆還替他們與繼子趙巍(虎)帶小孩,趙巍如今在縣城西鼓樓路開個茶鋪。
因為新買了一輛哈雷公司生產的司凱特汽車,因此每天車進車出的很方便。
再加上如今陸辰在神龍大陸大搞基建,因此原先用了上萬年的泥路全部鋪上水門汀了。
而古鎮如今雖然改名叫八行鎮,可是自從賽龍舟大賽后,越發興旺了。
如今八行河靠著東邊張家河與南邊飛仙運河,簡直是四通八達。
據說改名的通報今天報紙正式下達了,只要是官媒都刊登了消息。
因此原先十六版的大報紙,幾乎只有四版的消息與評論,其余全部是政府公告。
可是光明區的八行鎮,因為四面環海,因此報紙總是隔了一天。
要想看當天的報紙除非是縣政府機關里才能看到,因此百姓早就習慣了。
甚至所有書報亭里也只賣隔天的報紙,還賣得多香海市區要貴五文錢,一份報紙得三十大文。
原來銅錢也分大小錢,一百大文抵一塊大洋,十只小銅錢抵一文大錢。
客人選了個邊角,放下背上褡褳,然后伸了個懶腰。
這時俞云峰才看清,客人長得一張精瘦的臉,小胡子修剪得十分利落,好像常年跑碼頭的江湖客。
跑碼頭過去是個貶義詞,表示出去討生活,只有窮人才動轍說跑碼頭。
跑碼頭,即拜把子,因此各方碼頭常由江湖客們瓜分掉各自的地盤,不允許過江龍來擾亂秩序。
若是過江龍氣焰太囂張,便會由當地縉紳出面來主持公道。
但也不是縉紳家越有錢,越能參與,得由商會里長老主持。
這些七老八十的老頭,平時也穿得普普通通,看見任何人都笑臉相迎,可是其中有許多草莽英雄,也有好多混跡在市井的狠角色。
就是當地官府與豪門世家有時見他們也得繞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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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們,經常不死也要扒成皮。
商會與春社一樣,皆是地方自治組織,皆是由地方縉紳來擔當,可是商會的性質帶有江湖氣。
而春社完全是鄉民自發組織起來,社長也是輪流當,做社是約定好每家出多少錢米,或是三升玉米或小麥,或者是一升米。
如今一升米是六十錢,相當于兩份報紙的價錢,因此報紙并不便宜。
窮人根本看不起,終日為生活所勞碌,再說年紀大的人幾乎全是文盲。
大多數人還只會寫百家姓,及簡單的一百以內數字。
因此煙雜店掌柜還能夠記下賒賬的客人名字,及數量,否則連生意也無法做。
而俞記茶鋪別開生面,刷了面石灰墻,用碳枝記客人所賒賬目,倒也一清二楚。
若是需要涂改,便取石灰漿水涂掉,甚是便捷。
最主要的是那俞云峰自小煉得一手好字,頗有顏真卿風范,沒有一個客人不夸他寫得好。
那客人高喊一聲:“掌柜的,上茶。”
俞云峰肩上搭一塊雪白的毛巾,屁顛顛拎著水壺過來,問道:“客倌,菜單上自己點,我給沖泡。”
客人看了一會道:“就泡
龍井吧。”
俞云峰打了個響指,一個十二三歲小姑娘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出來,麻利地給放好茶葉。
俞云峰吆喝道:“客倌,小心,我沖茶了。”
若說在過去,根本不用提醒,若是小小心燙著了,茶客自認倒霉。
如今大伙的維權意識提高了,若是出了事,沒有一二十塊大洋是解決不了的。
客倌微笑不語,小伙精神十足,便一手拎著茶壺,一個青龍點水,壺中熱火便沖入茶壺里。
一滴不多,一滴不少,正正好,蓋上蓋子。
俞云峰笑道:“官倌慢用,點心需要點什么?”
客人眼中精光一閃道:“包子價錢一樣的嗎?”
俞云峰笑道:“饅頭,香菇薺菜最貴,得八文錢,其余全是六文錢。”
客人指著鄰桌一老太吃的東西問道:“這大餅多少錢?”
俞云峰笑道:“那是光明區特有的飲食叫茄攤,正好用來消署。”
客人笑道:“雖然已入秋了,可是秋老虎還蠻熱的。”
他取下頭上涼帽,不住扇著風。
涼帽是光明區的叫法,其實就是竹笠,也可用來雨天遮雨的,夏天遮陽的。
因此人們在夏天趕路,基本都戴一只,作用極多。
俞云峰發覺客人十指十分修長白晰,不像是體力勞動者。
只見他左手中指上還戴著一只鑲嵌有祖母綠寶石的戒指,顯得古色古香。
他笑道:“原來光明區是包子饅頭不分的,就來一只香菇薺菜,一只蘿卜餡,還有一只茄攤,一只麻球。”
就在這時不遠處老板娘陸彩云早就將客人點的給端過來了,呯地放桌上,嚇了客人一跳。
客人陪笑道:“餐巾紙有嗎?”
俞云峰陪笑道:“有,有,有。”
他便從鄰桌取了一包,隨手一擲,只見外面晃晃悠悠來了一位抱著雙臂的壯漢,目光陰冷。
一看見他,所有食客都不覺得熱了,仿佛溫度立時降下來七八度。
俞云峰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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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道:“四哥,早,今天吃什么?”
只見吳軒庭陰冷著臉慢慢道,然后再尋了個位置,就坐在客人身后一桌。
客人眉頭微微一皺,他覺得這家伙不好惹。
吳軒庭是因為受某人牽連,在半個月前就革職回家了,因此如今過得十分落魄。
他妻子從來沒有如此失落過,提出了離婚,但是法院不準,必須得分居滿兩年。
新的婚姻法頒布也不過五年,能夠真正離婚的少之又少。
一是思想還比較保守,其次便是分居滿兩年,制約了離婚率。
吳軒庭十分失落,他當初剛上任時,也想要有為一番,因為二姐被逼跳河,在他幼小的心里早留下不可要磨滅的陰影。
那時候,他沒有一天不痛罵那貪官沈錫彪,可是當他沉迷在官場規則后,自己也很快迷失在燈紅酒綠。
整日里燕歌笙舞,早就磨滅他的雄心壯志。
原本英俊的他,終于吃香腦滿腸肥,也忘記了替姐姐報仇初衷……
在他二姐墳前,又依稀記起那天的情景,仿佛歷歷在目。
一只昏鴉從頭頂飛過,呱地一聲嘶叫,將他嚇得一機靈。
野草在亂風中的搖曳聲,仿佛是一個女子幽幽的哭聲,還回蕩在耳邊。
“你回來看我了……”
他一回頭,一老婦人正領著一個青年及小孩走來。
青年臉色慘白,十分不好看,一直在咳嗽著,孩子也面黃肌瘦。
他認了半天,才叫道:“新娘,你怎么來了?”
吳陸氏道:“今天是你爹三周年,我本來只想燙一灶,想不到宇庭也回來了。”
吳軒庭的胖臉一陣抽搐,想不到老父親也已三周年了,怪不得自己仿佛被催命般心急慌忙要回家。
老婦人伸出老樹皮一般的手,拔去繼女墳頭幾顆野草,夏天的野草長得快,經常得清理。
吳宇庭看見吳吳軒庭還是有點拘束,咿啞了半天,推了一下小孩。
原來這是他與江昆的兒子,長得十分瘦小,仿佛只有三四歲,可是已經六歲了。
而江昆在去年也病逝了,沈蘭珍便打理起裁縫店,忙得祭日也沒空回來。
老婦人便回頭道:“龍龍,叫四伯。”
原來光明區的習俗,是不分大小,全稱伯伯,最小的便叫小伯,這個風俗很奇特的。
小男孩有點畏懼吳軒庭眼神,終究沒有喊,低下頭絞著衣角。
他變魔術似從衣袋里掏出幾顆大白沙奶糖,那是香海市第一食品店的品牌商品,十分緊俏,結婚專用的。
小孩終于接過去,怯怯叫了聲:“謝謝四伯。”
然后他剝開糖果,叫道:“奶奶,阿爹,你們也吃。”
老婦人嘴含糖果,臉笑得朵老菊花,十分欣慰。
她慈愛地撫摸著小孩道:“龍龍好乖,軒庭,回家吃午飯去。”
吳軒庭頓時感覺一股暖流從心頭流過,雖然新娘小時也苛刻過他們姐弟,但早就過去了。
時間是最好的魔術師,如今相見一笑泯恩仇。
有多少年沒有吃到家鄉的菜的,尤其是剛出去學生意時,是他最思念家鄉的時候。
每當他半夜聽見江里悠揚的鳴笛聲,就會夢牽魂繞,那是生養他一生的故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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