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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異界建陰司 第298章 大皇子
千機城,一座待客用的木屋內。
孔寒安與大皇子隔席而坐。
冥界正在舉辦長達一年的大型慶典,但誰也想不到,作為該慶典主角的孔寒安,竟然不在冥界。
反正時間流速不同,冥界一年,人間一天,孔寒安來回兩界習慣了這種“時差”。
大皇子親自前來,算是給了尊重,那么孔寒安也還與他尊重,親自前來人間見上一面。
只是這“尊重”,在當下,彼此雙方似乎都有些不以為意。
大皇子三四十歲的樣子,得賴于王室的基因,長得還不錯,而且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個習武之人。
可大皇子,并沒有表現出,其親自前來那般,應有的態度。
雖然說不上要讓大皇子“三顧茅廬”“倒履相迎”“吐哺握發”……
但大皇子也沒如同孔寒安上輩子影視劇里那般,給與孔寒安稍微一丁點的熱忱。
他現在流露在臉上的表情,反倒像是對孔寒安的施舍。
其實想一想,也能理解。
大齊結束了長達許多年的諸侯割據,這么長時間里,王室已經有了該有的傲慢。
他們可不像秦廣,是從底層開始的開國之君。
階級分化,在孔寒安上輩子的戰國時期已經極其明顯。
商鞅變法里的《商君書》上都有明確的記載,“百姓如牛羊,民弱則國強,民強則國弱”。
所以,縱然秦始皇一統天下,功高蓋世,可依然有記載,秦民并不太受得了秦國的統治,時常有人逃離出境。
雖然不排除有司馬遷為了加強漢皇朝的統治,刻意抹黑的嫌疑。
但無更多考據之下,只能以史書為準。
這是封建王朝的特色,任何朝代的子民,其實都不太進得了統治階級的法眼。
蒙元和清朝便不說了,便就是漢朝,也有“州牧”這個官職。
牧的是什么?
牧民啊……
孔寒安上輩子便已那般,更不論這個世界,各諸侯國割據了更長的時間。
可能在大皇子眼中,他親自前來已是極大的恩寵,孔寒安這種屁民,便要納頭便拜?
換做之前,孔寒安或許也就拜了。
為了生活嘛,彎腰低頭,不寒磣。
可現在,孔寒安已不是昔日那個落魄的書生。
他還有另一層身份,冥界的王!
所以,在察覺到大皇子的不耐之后,孔寒安固然沒有翻臉,也開始心不在焉了起來。
仙樂,他沒那個興趣去聽。
仙人們再怎么演奏,也不可能奏出孔寒安腦海中最符合仙樂的《云宮迅音》。
照此態勢,冥界與仙界必有一戰。
但現如今,冥界妖魔都覺得自己矮人一等。
這樣不好。
哪怕不開戰,難道日后仙神入冥界,他們冥界便要點頭哈腰,如同走狗?
不可能的!
所以孔寒安折辱仙人,只是在削弱麾下對仙的恐懼罷了。
告訴他麾下的妖魔鬼怪們,仙也不過如此,也如凡人一般,有恐懼,會憤怒,會低頭。
他本人在不在場,其實無所謂。
可現如今,他覺得和大皇子相顧無言,還不如回去調教仙人,看他們能不能演出《云宮迅音》呢。
電音怎么搞,孔寒安不太懂,但他麾下有人能用陰雷啊……
電一電,或許能成呢?
兩邊這么對坐著發呆,事情眼看就要黃了。
董先生輕咳一聲,開始了他的表演。
“孔監正,其實大皇子才是繼承大齊最好的選擇。”
孔寒安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換他是個皇子,或許也會這么認為呢。
見孔寒安不太信,董先生將當初東宮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倒是還算君子,沒有添油加醋,但當時太子的表現,也確實讓人失望。
彼時,東宮之中曾爆發了一段關于孔寒安的討論。
太子瞧不起孔寒安,在老皇帝面前添油加醋,讓孔寒安的監正之職前加了一個“代”字。
這是董先生離開太子一黨的原因。
這也的確彰顯了太子的無能。
換做以前,孔寒安也便失望了。
但現在,他在冥界為王,又受人間界的排斥,他哪還在意不在意那個監正的官職啊。
所以孔寒安依舊敷衍的點了點頭。
你說啥是啥吧。
董先生見到孔寒安的反應,有些懵了。
人間也太久沒有和仙神打過交道了。
在他們儒生的眼中,于朝廷任職,享受國運,這已經是極大的恩寵,哪能理解超凡的追求?
情急之下,他又想到了一個人。
“孔監正,你不在意官職,也總要在意你師父的想法吧?大皇子可是被道圣支持的人呢。”
談到道圣,孔寒安精神一振。
“我師父呢,現在何處?我有些修行上的問題,想要問問他。”
孔寒安已經很委婉了,只說修行上的問題,沒談大皇子起兵這種事情。
董先生暗中舒了一口氣。
“道圣乃人間圣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孔監正若想知道詳情,還請與大皇子詳談的好。”
關于道圣的去向,他是真不知道,但現在孔寒安已經上鉤,只能看大皇子能不能聊些什么有意義的話了。
孔寒安目光轉向大皇子,卻迎來了大皇子不耐的眼神。
“我親自來找你,還不如他一個老不死的?”
嚯!?
此話一出,別說孔寒安了,在下作陪一直裝作隱身的孟愈和董先生都震驚了。
不應該啊!?
不提道圣的能耐本事,也不提道圣這么多年支持大皇子,讓大皇子一直在朝中有所立足。
就說道圣之前將他們大皇子一系從皇宮里接出來,便不至于被大皇子如此稱呼。
大皇子你便就是心中再不滿,也不該直接說出來吧!
你也不小了,皇室斗爭自小耳濡目染,怎么這么沒城府?
也沒聽說大皇子腦子有問題啊?
孔寒安和孟愈只是這么想,董先生已經厲喝了出來。
“殿下,怎可如此對道圣不敬!?”
“不敬?”
大皇子反而反問道。
“我要如何,才叫敬?”
“自小,他便是我的老師,他不教我道法修煉,卻只教我治國之道。”
“可他教了我治國之道,卻又沒本事將我扶上太子之位,每次我問他,他便只會說,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這滿天下布局害他,等到我那個弟弟即將登臨皇位……”
“我說舉兵吧,現如今投奔我的勢力也不少了。”
“他還是說,再等等!”
“我哪有那么多時間等!?我等這王位,皇位,等了三十多年了!!”
“他真以為,人人都如他那般長壽么!?”
“等?我可去特么的吧!我等不及了!”
“你孔寒安,你們千機城,到底是何態度?降,還是死!”
董先生不斷的深呼吸,孟愈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孔寒安嘆了口氣。
搞半天,是大皇子的叛逆期現在才爆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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