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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異界建陰司 第249章 冥王斬龍
東海巨浪已被導入冥界之中,沒有海水的遮蔽,天卻依然沒有顯現出它該有的樣子。
風從虎,云從龍,龍族出行,總有遮天蔽日的云層。
蓋頂之云中,一條碩大的蟒身若隱若現,出沒之處,鱗片帶起了陣陣雷鳴。
巨大的龍首探出云層,垂視之下,竟遮住了半邊天。
鱷嘴扁長,神須舞動,龍角之間,還有一頂冕冠,昭示著它的身份。
東海龍王。
它的質問聲若炸雷,地面上的凡人們被嚇得肝膽俱裂。
有幾人甚至直接口吐白沫,被暴喝聲嚇死,其余的人皆盡叩首,祈求原諒。
沒辦法呀,他們生在東海邊,長在東海邊,關于東海龍王,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恐懼。
但孔寒安沒覺得恐懼,甚至覺得對方有些滑稽。
獸首之上,帶著人類王族的冕冠,不倫不類,可笑至極。
他心中覺得可笑,臉上也露出了嘲諷。
“你顧著你的子民,為何不顧這些凡人?”
兩只巨大的龍眼盯住了孔寒安。
“我聽說過你,地府府君,你建立的陰司地府,可搶了我們不少亡靈。”
言下之意,已十分明白。
它沒必要管這些凡人的死活,甚至他們死了還更好。
河伯水鬼,都是鬼。
那些巫師祭祀求雨,不也常常將活人丟入水中?
魂魄對妖族一直都是大補,便不用來進食,也可以用來奴役。
孔寒安笑著對身下那群跪著的人說道。
“所以,你們還祈求什么呢?這是個鬼怪橫行,妖魔當道的世界啊。”
“從來都沒有什么救世主……”
“祈求永遠換不來什么,終歸,一切要靠自己。”
陰司所屬早已整軍戒備。
待孔寒安言罷,早得孔寒安暗示的旱魃怒吼一聲,發動了進攻的命令。
陰司所屬的大部隊沒有出來。
此行而來的,是之前鬼國所屬及新練的鬼卒,羅酆,以及夜乞部。
大部隊還在冥界,防備冥河,針對夜乞族開戰。
地行夜叉們仰天噴出了妒火。
旱魃、贏勾沖天而起。
鬼卒們射出了帶著符紙的箭矢。
天空中的三轉六轉的飛龍,被打得抱頭鼠竄。
龍王冷笑,自天而上俯沖下來,伴隨著一陣云雨。
龍族天生善水,他們的本源便是水,夜乞族的妒火終于被克制。
一陣云雨之下,鬼卒的箭矢,夜乞族的妒火稀稀拉拉,十不存一。
龍王兩爪揮動,拍向旱魃與贏勾,兩只飛僵受到重擊,自天上拍入地下。
龍王得意的笑了起來。
“孤乃東海龍王,孤的鱗甲無堅可催,孤的體魄強壯非凡,你們區區鬼怪,又如何傷得了我?”
話音剛落,它便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危機感。
龍眼轉動之下,它只看到了一抹紫光劃過。
胸口感受到了一股重擊,逆鱗碎裂,劇烈的疼痛讓它忍不住哀嚎。
“你也配在孤面前稱王?”
“比起孤屠過的神,你可弱太多了!”
孔寒安的聲音傳入了龍王的耳中。
他為何敢來?
除了天魂在此,他不得不來之外。
孔寒安還有一股十分強烈的自信。
或者,相信那個只見過一面的老人。
龍宮與涂山一樣,雖然是一方天地,但它們存于人間。
存于人間意味著什么?
道圣曾立規矩,人間不許有超凡!
所以,這龍王也罷,那涂山的狐仙兒也罷,它們的實力,也就那樣。
既然如此,那孔寒安的天罰劍,皆可屠戮。
天罰法則發動,孔寒安沒有與它再廢話。
龍王只覺自己渾身的力道與氣血皆在流失,周身再無法力,甚至靈魂都要破碎。
彌留之際,他虛弱的問道。
“這是……什么法則!”
孔寒安卻不回答,反而幽幽的讓他的聲音響徹了天地。
“孤將要稱王,瞧你這王冕與鱗甲與孤有緣。”
之前,衡山的鼓動,一眾麾下的請求,孔寒安看似慌亂拒絕。
但他真的動了心。
不然彼時,那戒貪銀為何漆黑?
當時,他需要顧慮許多。
天上有神,人間有圣,巫神與佛門潛伏在冥界的勢力尚不明了。
地府雖兵強馬壯,但也只是虛胖,還有夜乞族與修羅族在外虎視眈眈。
但現在,天塌了,神佛下凡,孔寒安反而想要稱王了。
不光是冥界已經展開了針對夜乞族的攻勢。
他還要為被困住的道圣,吸引火力。
既然漫天神佛忌憚他這個變數,那么他越跳,越高調,便能牽扯住越多的注意力。
揮手之間,巨大的龍尸落入冥界。
龍王死,云層散,陽光照下,天上的那些小龍鳥獸而逃。
陽光照射下,孔寒安凌空而立,早已習慣的宣遠劍法,讓他君王之勢盡顯。
他渾身沐浴著龍血,散發著金光,雖然腥臭,但卻是他的勛章。
孔寒安哈哈大笑。
“兒郎們,隨孤去那東海鬧騰一番,讓這世間知道,冥界之主,陰司地府的威名。”
夜乞嗣目光狂熱,帶著麾下齊聲道。
“滅東海龍宮,為王上加冕賀!”
稱王,只殺一只龍王又怎么夠?
孔寒安要鬧海!
伊盧縣,就在海邊。
跟著冥冥中的感應,孔寒安帶頭飛去。
旱魃贏勾緊隨,滔天之浪后本就退下不少的海水,此時竟旱出了一條通道。
地行夜叉們在兩邊踏浪追隨,鬼卒們列好方陣,走在那大道上,兵鋒直指東海深處。
這般盛況,看得伊盧縣城隍目光搖曳。
他沒選錯,跟隨地府,是他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可惜了,伊盧縣遭此大難,他作為城隍,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不然他也要跟隨府君,不對,跟隨王上,去那龍空里轉上一番。
正心神向往,城隍聽到了人群的動靜。
有人稱贊,有人歌功頌德,地府此番顯圣,威名大揚。
有畫師靈感爆發,準備畫一幅冥王斬龍圖。
也有一些文人,開始作詩,準備歌頌地府府君。
刻在東海邊人族骨子里的畏懼,因為孔寒安,而消散了許多。
但也有些不和諧的聲音。
“冥王既管地府,便該一視同仁,龍族殺人,本是天經地義,他怎么能偏袒人族?”
“就是,終歸魂魄都要回歸冥界,他這般偏袒,以后誰會服他?”
“別喊他冥王,沒有朝廷誥命,他憑什么稱王?”
城隍苦笑起來。
或許,在哪都有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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