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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問仙道 第二千四百七十八章 清寧宮
鹿寂元隨著秦桑離開戰場,見秦桑在一片荒寂的石林上空停下,不用秦桑指給他看,他也感應到了一名隱藏在石林中的修士。
此人偽裝成一根石柱,幾乎完美融入周圍環境。但令鹿寂元感到奇怪的是,秦桑并沒有動手,似乎在尋找什么。
片刻之后,秦桑忽然動了,瞬間沖出石林,來到千里之外的一處草原,草原里長著類似獨風草的荒草,密密麻麻結成草毯。
秦桑在草原上空現身,伸出一只手。
‘轟隆隆!’
風雷忽至,狂風席卷草原,高空雷云密布,短短時間便集結了厚厚的陰云,傳出陣陣悶雷聲。
頃刻之間,草原一片漆黑,偶爾有閃電跳出陰云,刺破黑暗。
‘嘩!’
周圍突然下起瓢潑大雨,只不過下的是雷雨。
引九天碧潭之水,降入世間,不見雷霆,但雷霆之力處處皆在。天地元氣化為雷水,每一滴‘雨水’都蘊藏著磅礴雷威,正是九天碧潭雷雨大法!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就是秦桑現在的寫照。
暴雨覆蓋整個草原,鹿寂元感受到無處不在的雷威,只覺自己仿佛落入了雷澤之中,下一刻便會有無窮無盡的雷霆將他淹沒。
‘轟!’
忽然,一處地面炸開,亂石碎草飛濺,其間似有一抹虛影。
這一刻,鹿寂元才發現隱藏在這片草原下方的敵人,原來石林中的那位只是一具化身,對方的真身藏在這里!
鹿寂元暗道慚愧,他竟然沒能識破對方的伎倆,險些被蒙蔽,同時也真正見識了秦桑的本事,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對方的真身。
此人被九天碧潭雷雨大法逼出地面,身形依舊模糊不清,猶如鬼魅一般。
他似乎知道敵人的利害,并沒有選擇對秦桑出手,只見他身影連閃,頭也不回向外遁逃,剎那間便要沖出草原。
秦桑不慌不忙,改換印訣,草原上空的雷聲陡然由沉悶變得震耳欲聾,暴雨戛然而止,雨珠不見了,好似憑空蒸發,旋即虛空中便出現密密麻麻的閃電。
銀色的閃電猶如一張復雜的雷網,覆蓋整座草原,雷光刺目至極,與此同時,天上降下流火,流星如雨。
雷火降世,正是流金火鈴雷召!
那道身影沒能逃出草原,便被雷火淹沒,看到這里,鹿寂元便知此人的結局已經注定。
此人畢竟只有煉虛中期,不怪影神國托大,在藍影死后,派來一名煉虛中期修士是合理的,何況此人這么謹慎,可誰能想到,小小角生國藏著一位頂尖高手?
‘轟隆隆……’
雷火內部傳出陣陣轟鳴,想必那人正竭盡全力抵抗,結果卻是雷火的聲勢愈發浩大,始終不見那人從里面出來。
接著,秦桑又變幻了幾種印訣,身影一晃,沖進雷火,片刻之后,雷火緩緩平息,斗法結束了,秦桑飛出來,手里提著一個人。
‘砰!’
此人被摔到地上,意識還是清醒的,但全身修為都被封印。
“原來是你……”
鹿寂元現身,落到此人面前,打量一眼,向秦桑道出了他的身份。
此人名叫霧南渡,乃是影神國的成名高手。
“鹿寂元!幕后黑手果然是你們!”霧南渡惡狠狠瞪著鹿寂元,神情之中毫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定赤融國就是真兇。
在這方地界,敢和影神國作對的寥寥無幾。
“姓鹿的,你絕不可能識破我的地元交神法,”霧南渡將腦袋轉向秦桑,“你究竟是誰!”
“在下法號明月,忝為五雷教教主,”秦桑頷首道。
“明月?”
霧南渡皺眉,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沉聲道,“不管你是什么來歷,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我可以向主公求情,只要你歸順影神國,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聞聽此言,鹿寂元在一旁冷笑道:“讓明月道友歸順,就算你主公親自過來,也不敢有這么大的口氣!可笑你開口閉口都稱主公,孰不知就是你家主公讓你來送死,好借刀殺人!你在影神國是什么處境,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此可謂誅心之語,引得霧南渡驚疑不定。
鹿寂元也不是毫無根據,霧南渡出身一個小國,修為大成后,東征西討,鄰國都被他吞并,可惜離影神國太近,風頭正勁時不小心殺了影神國的一位皇子,引來大軍討伐,至于這里面有沒有貓膩,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后被影神國擊敗,影神國國主寬宏大量,既往不咎,霧南渡便順勢加入了影神國。
鹿寂元的目的雖然是離間霧南渡和影神國,但影神國把霧南渡派過來,確實值得玩味,為何是霧南渡而不是影神國國主的心腹?
霧南渡沒有立刻反駁,想必心中也有懷疑。
秦桑和鹿寂元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說破了霧南渡的痛處,只需再接再厲,不難撬開他的嘴。
接下來秦桑和鹿寂元恩威并施,霧南渡也明白劫數難逃,只不過礙于臉面,沒有當場明言歸順。
霧南渡落敗被擒,另一個戰場上,凌漠國也在節節敗退。
凌漠國主將見戰局不利,連忙向霧南渡求助,卻如石沉大海,遲遲得不到霧南渡的回應,終于慌了神,懷疑影神國利用完凌漠國,就將凌漠國拋棄了。
主將坐立不安,混亂自上而下迅速傳導,影響遠比想象中更惡劣,而且凌漠國之前吞并的那些小國尚未消化,早已埋下隱患,在危急時刻被一起引爆。
等秦桑押著霧南渡回歸的時候,戰場上已經形成一邊倒的態勢,凌漠國潰不成軍。幾乎是復刻之前流風國的表現,而凌漠國的修士更多,潰逃起來蔚為壯觀。現在沒有窮寇莫追的道理,白穎兒率領大軍一路追殺進凌漠國腹地。
此戰過后,凌漠國已經不足為患,只消收服潰兵,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塊遼闊的疆土。角生國以小博大,斬獲大勝,足以震懾周邊諸國,除非影神國直接出兵,周邊諸國已經不足為慮。
接下來的事情就無須秦桑過問了,白穎兒他們有吞并流風國的經驗,只需因循舊例即可。
“教主問的應當是影神國王族的傳承,他們從不外傳,更不可能傳給霧某。鹿老應該知曉,霧某并無半句虛言……”
高空之上,三人乘云而返,秦桑問起影神國的靈修傳承,霧南渡如實回答。
秦桑看向鹿寂元,鹿寂元點頭道:“這應該是真的,那些神通,我們只在出身王族的修士身上見過。這道傳承很不簡單,影神國王族一直高手輩出,興盛至今,應是那道傳承的功勞。”
隨后的幾個月,捷報頻傳,瓊華國得知那場大戰的結果,果然退縮了,遞交國書,想和角生國修好,并且甘愿為之前的舉動做賠償。瓊華國服軟,周邊的小國更是坐立不安,人人自危,紛紛派遣使者。
白穎兒麾下人手不足,暫時顧不上這些,她率領大軍在凌漠國攻城略地,勢如破竹,直搗黃龍,徹底將凌漠國滅國。
自此角生國領土暴漲,如今角生國的疆域像個葫蘆,上肚在北方,較小,下肚在南方,較大。
角生國并沒有搬遷國都的打算,都城、靖壇和兩座都壇都在上肚,不過道門法壇潛力極大,白穎兒坐鎮的都壇足以輻射整個下肚,只要建造足夠的分壇。
戰后,鹿寂元和月兒公主沒有停留太久,便打道回府。
影神國的企圖再一次落空,并且又折損了一個煉虛中期高手,要防備他們狗急跳墻,既然雙方已經結盟,秦桑可以理直氣壯向赤融國求援。
這段時間,兩國之間頻頻有符信往來。
雙方定下章程,需要當面探討細節,秦桑決定親自率領使團,出使赤融國,順便打探一下東蛟王的動向。
這一日,使團成員齊聚靖壇,恭候秦桑。
使團人數不多,除了角生國國主的兩名使者,便是秦犼三妖和幾名五雷教弟子,白穎兒和攀琮坐鎮后方,秦桑把朱雀也留了下來,以防不測。
赤融國。
使團接近赤融國地界,秦桑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溫度比別處高了不少。
使團乘鑾駕而行,叱雷和白鶴坐在秦桑對面,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他們在赤融國的見聞。
原來赤融國領地里地底炎脈異常活躍,到處都是火山,而且近一半都是活火山,每當風災來臨,都會引發地底炎脈暴動,火山噴發,赤融國國民對巖漿早已習以為常。
赤融國修士修煉的多為火行功法,許多種族都有天生御火的能力,其中以月兒所在的赤融國王族最強,據說他們出生時,全身都長滿火紅的羽毛,隨著長大,火羽漸漸脫落,成年后只剩下背上的兩片羽翅。
他們的翅膀不大,只能覆蓋后背,但形狀和傳說中的鳳翼有七八分相似,因此盛傳他們擁有鳳凰的血脈,但據叱雷和白鶴觀察,應該是赤融國王族故意散播出去的。
他們正說著,看到秦桑放下手中的玉盞,連忙閉嘴。
秦桑道:“你們出去吧,主人來迎接我們了。”
他們走出鑾駕,只見前方火光沖天,一條火徑破空而來,一直鋪到他們腳下。
月兒公主率領儀仗,親自前來迎接。
不久后,使團便經由風眼,抵達赤融國國都,看得出赤融國國主對他們非常重視,排場極大。
秦桑還不想影神國知曉他的存在,并未公然現身,提前和使團分開,私下和赤融國國主會面,宴席過后,便應鹿寂元邀請,在他的道場下榻。
隨后秦桑一直待在鹿寂元的道場,應酬和談判都由秦犼他們去做,只需要在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向他匯報即可。
秦犼他們忙得團團轉,秦桑卻甚是悠閑,常常和鹿寂元談論道法,倒也頗有感悟。
令鹿寂元沒有想到的是,秦桑好像在這里住上癮了,遲遲沒有離開的打算。
兩國結盟,瑣碎之事數不勝數,若有一方想要拖延,想談多久就能談多久。
秦犼他們就是這么做的,往往在一個細節上掰扯很久,遲遲談不出結果,他們也不著急,到處拜訪赤融國的世家大族。
秦桑不主動離開,鹿寂元也不可能把他趕走。
這一日。
一座八角涼亭內,鹿寂元和一名身穿赤袍的中年人相對而坐,兩人正在對弈。
中年人便是赤融國國主,望著棋盤,似在思索棋局,溫聲道:“那位五雷教教主還在閉關?”
‘啪!’
鹿寂元放下一子,嘆道:“此人極為刻苦,幾乎寸步不離洞府。”
“角生國的使團明顯在拖延,此人還一副不問世事的做派,他到底想要什么?”赤融國國主揉了揉眉心,一臉不解。
“派出去的探子,還沒有查到此人的來歷?”鹿寂元問。
赤融國國主搖頭,“我已經命他們散去五方上國,現在只能確定一點,他不可能來自朱乾王朝。”
“除了五方上國,還有哪國能出這樣的高手?”鹿寂元皺眉道,“不查清他的來歷,很難揣測他的真正意圖。”
“此人修為如此之高,只能繼續虛與委蛇,無論如何也不能開罪于他,幸好現在得罪他的是影神國,”赤融國國主深深嘆了口氣,很是頭疼的樣子。
這時,鹿寂元忽然想到一事,“和東蛟王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你對他說你要閉關,盡管前去便是,即使被他知道也無妨,”赤融國國主不甚在意地說道,“此去清寧宮,務必小心,聽說東蛟王上次在清寧宮吃了大虧,這次重整旗鼓,卻要從外面尋找幫手,恐怕是要你們為他探路。”
赤融國國主冷哼一聲,對東蛟王大為不滿。
此次前往清寧宮,乃是東蛟王以勢壓人,明知會有危險,鹿寂元也不得不去。
幾天后,秦桑被鹿寂元喚醒,得知鹿寂元突然閉關,頓時心中一動,懷疑他們終于要動身了。
他拖延到現在,就是在等待這一天,當即故作歉意,言稱叨擾太久,不敢再攪擾鹿寂元清修,便離開道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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