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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征服手冊 第二百五十五章 永不腐朽
參加過部隊體檢的朋友應該知道,部隊體檢就像炊事班的菜一樣,硬核的簡直可怕。
咱們平時尋常你體檢很簡單,標準的眼睛、耳鼻喉內科加上輔助項目就完事兒了。
如果是自己花幾百塊錢搞的體檢相對來說還會精細一些,各種腺嘌呤血紅細胞濃度都能給你體現在報告單上。
要是學生職工之類的體檢,經常能遇到極其敷衍的情況,隨便按兩下就蓋個章。
而縱使是那種3000元級的項目體檢,和部隊的體檢比起來依舊有著極大差距——部隊體檢那真的是拿著放大鏡去死命找你的漏洞。
而且部隊戰斗力越強,這種檢查往往就越硬核。
那種十幾個個站到一件小屋子里檢查敏感部位的事兒,在部隊里簡直不要太正常。
到了戰斗機飛行員、宇航員那檔的超精尖戰士,虹膜啥的就不說了,有些時候連你的兩個O都要上手去核驗是不是對稱的,一邊小點都不行——這一描述沒有任何調侃或者涉H的思想,確實是基礎流程。
部隊里有些經驗豐富的老軍醫,一摸連你的腎形都能給你診出來。
除此以外。
部隊里還有下蹲、散瞳查眼底——就是滴一種眼藥水讓瞳孔散開,然后查眼底有沒有什么問題的過程,完事后你會感覺自己成了個星際玩家。
還有轉椅——坐在一個水平轉動的椅子上,隨著聽到的滴滴聲左右擺動頭部...等等一系列極其特殊的檢查流程。
因此當戰士們得知體檢過程中加入了一個感觀類檢測后,沒有哪怕一個人在私底下提出異議。
在馮處長下完指令后,體檢很快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下一批,三排二班準備!”
觀感檢測室外,聽到體檢員喊道自己班級的名字。
隸屬于某英雄連的二班班長陳榕立刻神色一正,對著自己身后已經排好隊的幾位班組成員說道:
“大家跟上,到咱們了。”
隨后他領著九位戰士來到檢測室入口,將自己班級的體檢表遞了過去,由于檢測人員沒有佩戴軍銜他便沒有敬禮:
“同志你好,我是三排二班的班長陳榕。”
檢測人員將接過表格,核驗無誤后點點頭:
“陳班長,請隨我來吧。”
隨后將眾人帶進了檢測室。
感觀檢測室和傳統的CT室有些類似,主門進入后并沒有直通室內,而是設有一個十來平米的等待區域。
等待區域的兩側各有一條長長的座椅,盡頭則是一間緊閉的銀色大門。
此時大門上閃爍著紅燈,說明內中正有另外一批人在進行檢查。
抵達等待區后,檢測人員指著長椅說道:
“幾位同志,你們先坐坐吧,一班的同志們剛進去,可能要過一會兒才出頭。”
“噯,好的,謝謝哈。”
陳榕朝對方點點頭,同時招呼著自己的班組成員全都坐下。
由于體檢并非作戰任務,所以戰士們在體檢的期間是可以隨意交談的,只要不耽誤正常體檢時間就行。
當然了,聲音也不能太大,隊形也不能被破壞插入。
此時眾人沒什么事做,便開始隨意聊起了天。
“頭兒,前段時間咱們剛搞了一輪演練,明年三月份的駐訓還是會正常進行嗎?”
聽到班里戰士洪海平的問話,陳榕思很快搖搖頭,說道:
“這事兒正準備和你們說呢,大家得有個心理準備。
我問過指導員了,說是駐訓不但不會推后,還很可能提前一些日子,所以你們要是想請假最好提前打報告。
特別是小趙你,如果你女朋友有探視計劃的話,叫她盡早一月來吧,情人節的時候咱們說不定就開拔駐訓去了。”
兔子們的部隊分成五等十九級,義務兵階段的那兩年是沒有假期的。
不過在場的眾人都是絕對的精英戰士,早已脫離了義務兵的身份,甚至還有幾位班組成員是上士。
因此除了有些時候能分配到外出名額外,每人還擁有最少20天的探親假申請資格。
當然了,說是這樣說,實際操作起來就不好說了。
到了陳榕等人的兵種類別,拉練駐訓是要優于事假申請的。
或者說以他們的覺悟來說,一般也不會主動去請事假。
以陳榕這個班級為例。
整個班級連同陳榕在內定員十人,其中九個單身狗,唯一有女朋友的就是陳榕先前話里的小趙,趙平磊。
這也是對苦命鴛鴦,一個在西一個在東,隔著1400公里的異地軍戀。
然而縱使如此,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趙平磊所請過的探親假加起來也就八九天。
平均一年四天多點。
而這已經比陳榕整個班級請過的探親假加起來還要多了。
不是他們寡淡無情,而是他們深知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重。
他們身上的徽章,早已成為了他們心中的信仰。
譬如陳榕。
作為僅次于萬那啥軍的部隊主戰模塊下屬基層單位的班長,他的單體戰斗素養可以說與傳統概念里的兵王沒多少差別了。
到了他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真的追求心中的那份赤誠大愛,完全可以選擇另外一種活法。
有些普通戰士可能退伍就業比較困難,但陳榕他們卻不在此列——只要他有這意愿,一個月兩三萬的主職安保工作多得是人請他去做。
像申城的家大型安保公司,每年接收的教官級安保人員平均年薪高達45萬,有些戰斗素養還不如陳榕呢。
視線再回歸檢測室的等待區。
聽聞陳榕的回答,問話的洪海平不由撓了撓頭,嘆了口氣:
“啊?還提前駐訓啊?得,又一年沒法回家了。”
如今已經是十二月末,如果明年部隊提前開拔駐訓,意味著給洪海平的請假時間只有一個月不到。
以其不過初級士官的等級來說,想要請到事假難度不小。
畢竟有個相關條例,各單位年度士官休滿假率不得少于90。
隨后洪海平看向陳榕,繼續問道:
“頭兒,那你這次回去嗎?你想請假的話肯定能過的。”
陳榕能當任班長,士官級別自然不必多說,哪怕所有士官一同提出請假申請,他也百分百能請假成功。
不過另眾人有些意外的是,陳榕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搖頭:
“算了,下次吧。”
說完這話,陳榕的心情莫名有些微妙。
他出生于滇南的一個小村子,爺爺曾經參加過79年的那場戰斗。
當時他的爺爺隨隊一路打到了諒山,最終不幸中彈犧牲,留下了陳榕父親一位獨子。
隨后陳榕的父親接過了父親的接力棒,同樣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戰士。
在98年那場災變的時候,陳榕父親主動申請前往前線,在大水中救出了三人后力竭溺水犧牲。
當時陳榕才剛剛滿月。
而到了陳榕長大,他也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與自己父輩一樣的道路——不要覺得這是在賣情懷鋪設的狗血人設,這是在本土切實發生過的事情,并且不止一例。
在陳榕入伍的那天,他的母親陪他來到了車站。
分別時交給了陳榕一封他那毫無印象的父親留下的手書,上面寫著四個字:
永不腐朽。
這四個字寫的歪歪斜斜,極其潦草。
看得出來他的父親是個沒什么文化,但卻極其倔強的男兒。
后來便是陳榕長達八年的軍旅生涯,有苦有甜,有喜有悲。
期間他當然回家看過母親,并且次數不少,得知家里一切安好。
但他最近一次看望母親,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
如果算上今年元旦的話,那他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回過家。
至于前兩年陳榕沒回家的原因......說白了其實也很簡單:
第一年他剛擔任班長,必須要親自做到表率作用,所以一直沒有請假。
那時候他連外出名額都沒怎么占用,更別說探望母親了。
而第二年則是因為陳榕在駐訓結束的時候摔斷了小臂,不想讓母親擔憂所以硬生生把探親假給拖到了超期。
得虧那時候手臂不是粉碎性骨折,沒有傷到根,這才使得陳榕傷愈后能夠正常留隊。
今年他倒是有機會回家,但不知為何,陳榕心中隱約有些奇怪的感覺。
無論是之前的演練還是明天提前的駐訓,似乎都與往年不太一樣。
因此他希望用這個時間好好再鍛煉一番,保存一下狀態。
哪怕自己的預感是錯誤的,增強增強體質總沒問題嘛。
而就在陳榕有些出神之際,銀色的大門忽然推開了:
“三排二班,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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