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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舟記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白玉宮
小夫妻兩人吃飽喝足并肩躺在甲板上,遙望著夜空中的星星,龍熙熙蜷伏在秦浪的懷中,小聲道:“不知我爹怎樣了?”
秦浪打聽過,老丈人被逼剃度出家,如今就在大報恩寺吃齋念佛,估計日子不好過,拍了拍龍熙熙的肩頭道:“不用擔心,等風頭過去,我想辦法去見他一面。”
龍熙熙道:“那老妖婆反復無常,我看她以后還不知會想出什么陰謀詭計,必須盡快將我爹救出來,省得夜長夢多。”
秦浪道:“不用怕,大不了咱們救了你爹離開這里,找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相守一生。”說到這里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只有七年壽元,根本做不到和龍熙熙相守一生。
龍熙熙搖了搖頭道:“不走,我一定要找到那幅圖,幫你找回二魂兩魄,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秦浪抱緊了她,龍熙熙道:“阿浪,我明天想去赤陽一趟,爭取十天之內回來。”
秦浪點了點頭:“好!”
龍熙熙有些奇怪:“你為何不問我去做什么?為什么不留我?”
“兩夫妻之間也應該尊重彼此的,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對我說。”
龍熙熙眨了眨雙眸道:“聽起來好像你有很多事情都瞞著我。”
秦浪笑道:“我要是追問,你就嫌我煩,我現在不問,你又懷疑我,看來咱們需要多多深入交流下。”
龍熙熙黑長的睫毛垂落下去,仍然遮擋不住雙眸的柔光,顯然對秦浪的提議是深表贊同的。
天策府的遣散搬遷行動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計宏才搬走了他自己的東西之后,就將這邊的事情徹底交給了秦浪。
秦來古諧非、王厚廷、趙長卿三位老友過來幫忙。
他們很快就發現,天策府的賬目比較混亂,有許多東西對不上,秦浪干脆將名單上沒有登記在冊的運到了吉祥巷,那里過去是鎧曹的庫房,也是他的暫住地,先運送到那里,然后再重新清點造冊,向上報備。
名冊上有的,一一對應,歸攏之后運送到琮山府庫。
鎮妖司方面也派來了謝流云從旁協助,他和秦浪也算是老熟人了,彼此相安無事。
秦浪也明白謝流云就是鎮妖司派來的監工,督促他們不要消極怠工,盡快將天策府的地方給騰出來。
謝流云雖然表示愿意從鎮妖司調撥人手,可被秦浪拒絕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謝流云特地在附近的酒樓訂了飯菜給他們送過來。
在計宏才過去辦公的地方擺了一桌酒席,將秦浪請了過去。
秦浪看到這一桌子好酒好菜,不由得笑道:“謝先生是不是太隆重了一些?”
謝流云道:“算不上隆重,你也忙了大半天了,快請入席。”
秦浪向外面看了一眼,謝流云道:他們的飯菜我也讓人準備了。”
秦浪這才坐了下來,客氣道:“這里是天策府,本該我們來宴請才對。”
謝流云笑瞇瞇道:“天策府的狀況誰不清楚。”
秦浪聽出人家的意思了,這是嫌棄他們天策府窮呢,他還真不好反駁,天策府真沒多少活動經費,計宏才現在升任工部尚書,天策府非但沒有跟著雞犬升天,反而被他給拋棄了,繼續留用的官員很少,秦浪只是留下善后,還不知道以后會被安排去什么地方。
謝流云給秦浪倒了杯酒:“秦老弟以后一定是要跟著計大人一起去工部任職了?”
秦浪道:“實不相瞞,我暫時還未想過以后的事情。”計宏才也沒提出過邀請。
謝流云跟他碰了碰酒杯,喝完之后道:“其實以秦老弟的才華,不妨考慮一下來鎮妖司。”
“是謝先生的意思還是陳大人的意思?”
謝流云道:“自然是我的意思。”
秦浪心中暗嘆這廝不誠實,陳窮年不點頭,你謝流云敢擅作主張?他微笑道:“多謝謝先生了。”
“你這是同意了?”
秦浪道:“這邊的事情估計至少要忙大半個月,太后那邊又讓我陪皇上繪畫,恐怕在皇上大婚之前抽不出身。”
謝流云點了點頭:“不急,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如果秦老弟有這方面的想法,我肯定會盡力促成,畢竟你之前就是咱們鎮妖司的人啊。”
秦浪暗笑,他的確去鎮妖司待過幾天,當時只是姜箜篌強行把自己給塞了進去,用意是要惡心陳窮年,不過那個銀巽護衛的職位倒是如假包換。
兩人舉杯正喝著酒,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給踹開了,四名金鱗衛兇神惡煞般沖了進來,將秦浪圍住,就想用鐵鏈將他鎖了。
謝流云怒道:“大膽!”
此時一名小太監也氣勢洶洶地跟了進來,揚起手中的五鳳玨。
謝流云看到五鳳玨嚇了一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這五鳳玨乃是太后蕭自容專門制作的令牌,見到五鳳玨等于太后親臨,謝流云心中暗叫不妙,認為一定是他們兩人在這里喝酒被人給偷偷舉報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會傳到宮里,更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過來抓他們。
秦浪看到謝流云都跪了,也知道麻煩了,沒反抗,任由那四名金鱗衛用鐵鏈子將他鎖了。
那小太監舉起五鳳玨在秦浪面前晃了晃道:“大膽,見到五鳳玨還不下跪?”
謝流云悄悄向他使眼色,秦浪無奈,只能學著他一樣跪下了,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穿藍色儒衫的翩翩少年,眉目如畫,肌膚勝雪,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裝,天生麗質就算一身樸素的男裝也掩蓋不住。
秦浪看到她,一眼就認出這是白玉宮,這種蠻不講理的事情也只有她才能干出來。
只是秦浪現在已經經過桑婆婆利用七彩血蓮肉身重鑄,恢復了原貌,他現在的樣子,白玉宮可沒有見過。
白玉宮來到秦浪面前,抽出佩劍挑起他的下頜,仔仔細細盯著他的面孔反復打量。
謝流云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到這一切,心中暗暗叫苦,這七公主什么情況?觀察男人如此肆無忌憚?過去只聽說皇子中出過好色之徒,公主之中卻少有聽說過,其實白玉宮已經是長公主了。
白玉宮道:“你是誰?”
秦浪沒搭理她。
謝流云道:“卑職鎮妖司司庫謝……”話還沒說完呢,白玉宮反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閉嘴!我沒問你!”不說鎮妖司還不生氣,一提起鎮妖司新仇舊恨全都涌上心頭,打他耳光都是輕的。
謝流云這個郁悶啊,早知如此就不該說話,可這位七公主也太野蠻了,怎么出手傷人呢?趕緊垂首道:“長公主殿下恕罪……”
“滾!”
謝流云哪還敢多說話,起身灰溜溜逃了出去,出門之后,看到房門被關上了,謝流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趕緊逃了。
白玉宮望著秦浪:“啞巴了你?”
秦浪嘆了口氣道:“這么久沒見,你依然如此莽撞!”
白玉宮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冒充秦浪?”
秦浪道:“我就是我,有什么必要冒充?”
“你拿什么證明?”
秦浪道:“我可以先起來嗎?”
“不可以,除非你證明自己就是秦浪!”
秦浪道:“你應該認得趙長卿和王厚廷,他們就在外面,你不信可以讓他們進來幫我證明。”
白玉宮道:“把鏈子給他打開,你們先出去。”
小太監愣了一下:“長公主殿下……”
“都聾了嗎?”
幾人不敢違逆,給秦浪去除了鐵鏈,一個個退了出去。
白玉宮手中劍仍然搭在秦浪的脖子上:“證明給我看!”
秦浪揚起左手的掌心,對著白玉宮道:“定!”
白玉宮一動不動被定在了原地,秦浪站起身來:“黑風寨、甲東鎮、沉月灣、百里雪原,你難道全都不記得了?就算這些你都不記得了,青玉簪引路,我護送你前往九幽峰,登上華云樓的骨舟你總還記得,我在萬劍閣跳下山崖的事情你總還記得?”
“我自然記得,只是我沒想到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下輪到秦浪大吃一驚了,他本以為將白玉宮給定住了,卻沒想到白玉宮其實是偽裝,這妮子不但能夠抵御他的定身術,而且還好像比過去多了不少心眼兒。
白玉宮用劍指著秦浪的胸膛道:“就憑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就能治你一個犯上不敬的罪名。”
秦浪道:“你是長公主,自然能夠為所欲為。”雖然知道了白玉宮的真正身份,他對白玉宮并沒有敬畏之心。
白玉宮還劍入鞘,走近秦浪,冷不防向他額頭上拍了一張符紙。
“我叫白玉宮,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為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秦浪笑了起來,她仍然記得這句話。
白玉宮也笑了,不過眼睛微微有些發紅,回到雍都她就聽說了秦浪的不少消息,當時很想第一時間來見他,只是她又從心底告訴自己,秦浪只不過是一具披著甲障的骷髏罷了,可無論秦浪是什么,她都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牽掛,可她并不承認這種牽掛是男女之情,她是人,秦浪過去是骷髏,人怎么可能對骷髏產生感情。
白玉宮道:“我聽說有人幫你重鑄了肉身。”上下打量著秦浪:“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
秦浪點了點頭。
白玉宮道:“你還成了親,迎娶了慶郡王的女兒龍熙熙。”
“你認識?”
白玉宮搖了搖頭道:“見過慶郡王,從未見過他女兒。”
“很漂亮嗎?”
秦浪點了點頭。
“有我漂亮嗎?”白玉宮的問題始終那么直截了當。
秦浪道:“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直說!”
“都漂亮!”
白玉宮道:“如此說來,我倒很想見見她了,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你這個色骷髏迷得神魂顛倒。”看到桌上的酒菜:“菜不錯啊!”
秦浪道:“你要是不嫌棄,咱們久別重逢,喝上兩杯。”
白玉宮壓根沒有嫌棄的意思,她已經坐下了,秦浪取了一個干凈的酒杯給她,白玉宮拿起酒壺幫他倒了杯酒,換成在過去,秦浪可以坦然受之,可現在白玉宮畢竟已經恢復了公主身份,尊卑有別,誰知道她的心態會不會也隨著地位的恢復而產生變化。自己知道太多她的糗事,這白玉宮該不會產生殺人滅口的念頭吧。
白玉宮道:“你看我干什么?信不信我將你兩只眼睛給挖出來?”
秦浪道:“我只是不知道是應該稱呼你什么?”
“你叫我白玉宮就是,當然如果你不習慣,可以仍然叫我主人!”
秦浪笑道:“我不記得何時這樣稱呼過你。”他舉起酒杯跟白玉宮碰了碰。
白玉宮一飲而盡:“這酒不錯!”看到秦浪也喝了那杯酒,笑道:“你現在能吃能喝了?”
“我已經是血肉之身了,身上零件一樣都不缺。”
“有趣!”
白玉宮又主動給秦浪斟滿酒:“我虧欠你太多,當初答應幫你找回二魂兩魄重塑肉身,可是我一件都沒有辦到。”
秦浪笑道:“如果不是跟著你去了九幽宗,我也沒機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總之還是多謝你了。”
白玉宮感覺這次見面和秦浪說話生分了了許多,可能是他的樣子過去有了不同,也可能是自己的心態產生了變化,幽然嘆了口氣道:“我本不想來見你,可在這里,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你好像一直沒什么朋友。”
白玉宮怒視他道:“我怎么沒有朋友?你是不是?”
秦浪想了想道:“過去是,現在不知還能不能高攀得起。”
白玉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管什么時候,我都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欠你的恐怕今生今世都還不了。”
秦浪笑了起來,他發現白玉宮還是那個白玉宮,從來沒有改變。
看到他的笑容,白玉宮開始將心目中的兩個秦浪疊合在了一起,她也笑了,輕聲道:“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我萍水相逢,為何你要保護我,不惜跋山涉水,不惜出生入死送我前往九幽宗?”
秦浪反問道:“你以為呢?”
白玉宮道:“我考慮過很多次。”忽然壓低聲音道:“一定是你看到我天生麗質,所以暗戀我對不對?”
秦浪哈哈大笑。
“你笑個屁啊?一臉的流氓相,比做骷髏的時候還要猥瑣!”
“你這是詆毀我名譽,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
白玉宮道:“回頭我倒要見見你那個老婆,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讓你如此不計代價,她是慶郡王龍世興的女兒,也就是說,她應當叫我一聲姑姑,你娶了她,那你豈不是也應該叫我一聲姑姑?”想起自己比秦浪高了一輩,白玉宮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秦浪徹底無語,她把親戚關系捋得倒是清楚,只當沒聽到提起酒壺給她斟滿酒,白玉宮道:“說,你當初送我前往九幽宗是什么目的?”
秦浪道:“沒什么目的,我當時舉目無親,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個引路人,別說是位美女,就算是個老太太,我一樣會跟著走,更何況你還承諾幫我找回二魂兩魄,重塑肉身。”
提起這件事白玉宮禁不住有些臉紅了,咳嗽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以后我會報答你的。”
秦浪道:“你這次回來有沒有遇到麻煩?”
白玉宮搖了搖頭:“蕭自容對我還不錯,事情也搞清楚了,當年我母后遇害和她并無關系。”
秦浪暗忖,以白玉宮的頭腦可不是蕭自容的對手,他也不便說什么,輕聲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這回答典型的白玉宮風格。
白玉宮忽然笑了起來:“總而言之,以后我會好好罩著你的。”
秦浪端起酒杯道:“那就多謝七公主殿下了。”白玉宮的自我感覺還是那么好,就她那三腳貓的能耐,拿什么罩自己?秦浪瞄了一眼她的胸——格局不小。
兩人碰了碰酒杯,卻聽到外面吵了起來,秦浪聽出是古諧非幾人,于是起身去開了門,白玉宮讓隨從將他們放了進來。
趙長卿看到白玉宮整個人如同被五雷轟頂,傻了一樣地望著她,結結巴巴道:“你……你……你……”
三人之中,王厚廷既見過白玉宮也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拽著兩人跪了下去:“草民王厚廷參見公主千歲千千歲!”
白玉宮嘆了口氣道:“沒意思!大家都是秦浪的朋友,免禮吧!”
白玉宮去九幽宗的時候,古諧非雖然也在眾生院,但是和白玉宮素未謀面,三人之中也只有他不認識白玉宮,古諧非悄悄打量著白玉宮,心中暗贊,秦浪的女人緣真是泛濫成災,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澇的澇死旱的旱死,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的。
趙長卿仍然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結結巴巴道:“參見……嫂……嫂……子……”
王厚廷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趙長卿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白玉宮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全都平身吧!”她站起身來向秦浪道:“秦浪,你陪我出去轉轉。”
秦浪跟著白玉宮出門了。
古諧非三人這才站起身來,古諧非低聲道:“她就是七公主?”
王厚廷點了點頭:“現在是長公主了。”
趙長卿癡癡望著白玉宮遠去的背影,古諧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別看了,人家是來找秦浪的。”
趙長卿嘆了口氣道:“我知道。”
王厚廷道:“人間絕色啊,美貌不次于熙熙郡主。”
趙長卿道:“我看還是長公主更美一些。”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心目中白玉宮始終都是這世上最美的一個。
古諧非低聲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兩個的關系好像有些不對頭呢?”
趙長卿嘆了口氣。
王厚廷笑道:“這種事好像輪不到我們操心。”
白玉宮來的時候就看到天策府內一片繁忙,不過她并未過問發生了什么,當時只是想著過來見秦浪,現在才想起詢問到底在干什么?
秦浪將天策府已經被朝廷取締,不久以后這塊地就會被整個移交給刑部,推倒重建,成立鎮妖司的總部。
白玉宮本來也沒覺得什么,可當她聽說這里要移交給鎮妖司的時候,頓時有些不爽了,怒道:“這里誰負責?”
秦浪道:“我啊!”
白玉宮向秦浪點了點頭道:“秦浪,你給我聽著,馬上下令讓所有人都給我停下,讓他們就地解散,這地方我看中了。”
“什么?”秦浪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白玉宮和鎮妖司有仇,當初在沉月灣,她就落在了周煉石的手里,如果不是自己舍身營救,恐怕白玉宮早就被押解回雍都,自然不會再有以后的機緣。
白玉宮看到秦浪仍然沒有行動,怒視他道:“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嗎?”
秦浪哭笑不得,只能讓所有人將手中的活停了下來,就地解散。
白玉宮可不是一時賭氣,離開天策府回宮之后就去面見太后,竟然提出了要保留天策府編制,重建天策府的要求。
太后蕭自容不知出于怎樣的考慮,居然同意了這個荒唐的請求。
鎮妖司方面得到消息之后馬上上報了刑部,陳窮年對此倒沒有特別的反應,本來他也沒想過要搶占天策府的地盤,雖然這件事有針對鎮妖司之嫌,但是以他的身份還不至于去和一個小姑娘發生爭執,稍一琢磨就知道長公主白玉宮有公報私仇之嫌。
不過朝廷重新給他們劃了一塊地,算是給了一個補償,那塊地無論面積還是位置都要比天策府要好得多。
陳窮年將重建鎮妖司的任務全都交給了謝流云,安排妥當之后,洛東城又過來稟報,卻是關于王府管家等多位證人被殺于刑部大獄的事情。
洛東城將目前案件的進程向陳窮年稟報了一遍。
陳窮年看了一下他帶來的卷宗道:“此事不用再繼續追查了。”
洛東城道:“是!”
陳窮年道:“最近我要忙于女兒的婚事,刑部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大人,有件事我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陳窮年點了點頭。
洛東城道:“我聽說太后正在為長公主選駙馬,何山銘的呼聲很高。”
陳窮年道:“你何時也開始關心這種事情了?”
洛東城道:“長公主就是白玉宮,當年鎮妖司曾經奉命追捕,先后損失了多位高手,周煉石就是因為這件事死在了沉月灣,這次天策府的事情,應當是她在公報私仇,我擔心她以后還會做出對鎮妖司不利的事情。”
陳窮年笑了起來:“一個小孩子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洛東城道:“太后對她好像寵愛得很!”
“太后寵愛公主不是很正常嗎?”
“可她并非太后親生。”
陳窮年道:“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到了一定的位置,心態會改變的,等你將來為人父的時候就會明白的。”
洛東城不明白,其實和他一樣不明白的人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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