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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舟記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此時前方一輛馬車在四名騎士的陪同下迎著他們過來了,卻是慶郡王龍世興尋過來了。
馬車停下之后,慶郡王掀開車簾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去驚擾太后。”
龍熙熙道:“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你自己的性命?”
“上車,跟我回去!”
龍熙熙往秦浪懷中靠得更緊了:“我跟你回去,你能夠保護我嗎?”
龍世興無言以對,兩只眼睛盯住了秦浪。
秦浪心中暗嘆,你管不住自己女兒,瞪我作甚?
龍世興抿了抿嘴唇道:“你們都跟我回去!”
秦浪和龍熙熙一起隨同龍世興回到了慶郡王府。
能讓女兒隨同自己回來是以龍世興的讓步為代價的,回到王府之后,龍世興將他們兩人叫到了書房內,招呼他們坐下:“你們不該去找太后。”
秦浪微笑道:“王爺,您是擔心我們觸怒太后嗎?”
龍世興嘆了口氣道:“難道你們看不出,此事就是她一手操縱?何必去做無用功呢?”
龍熙熙道:“父王,您以為退親就能夠化解這場危機?您這一生謹小慎微,處處忍讓,到頭來朝廷還不是一樣質疑你的忠誠?就算您按照她的意思將我嫁入大冶,也保不齊以后再給您安上一個里通外國的罪名。”
龍世興知道女兒說得沒錯,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也不想勉強你,本想著桑大人能出面斡旋,可是……”看了秦浪一眼,表情極其郁悶,這個有名無實的王爺實在是窩囊透了。
龍熙熙道:“既然朝廷不相信我們,干脆就真得反了,又有什么好怕。”
龍世興斥道:“你胡說什么?知不知道那是要滿門抄斬的?”
“寧可站著死也好過跪著生,這種茍且偷生的日子您還沒過夠?”
“不得胡說。”如果只是他們父女二人倒還罷了,畢竟秦浪在場,龍世興對秦浪仍然沒有報以完全的信任。
秦浪淡然道:“熙熙說得都是氣話。”
龍世興道:“本王也不忍心拆散你們,罷了,你們既然兩情相悅,明天我就借著出城圍獵送你們離開,以后你們走得越遠越好,再不要回來。”他也是猶豫再三方才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秦浪道:“我們一走了之,王爺怎么辦?”
龍世興搖了搖頭道:“你們不用管我,本王自有對策。”
龍熙熙道:“您能有什么對策啊?連去找太后據理力爭都不敢。”
龍世興老臉發熱,女兒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啊。
秦浪道:“王爺放心,太后已經答應給我們一個機會,我相信她既然說了就肯定會做到。”
龍世興心中暗忖,或許是一個新的圈套也未必可知,這女人的手段真是令人嘆服,如果說龍世興在前往恩師呂步搖處探病的時候,一度鼓起了雄心壯志,可他很快就在現實面前敗下陣來,太后蕭自容要比他叔叔順德帝龍明成更加厲害。
一個連恩師呂步搖都不得不退讓三分的女人,自己怎么斗得過,鋌而走險的結局只能是失敗,龍世興其實對女兒和秦浪的聯姻一直心存不滿,如果女兒當真嫁給了大冶國的六皇子張延宗,對他來說也未嘗是一件壞事,但是龍世興直覺上認為此事沒有那么簡單,誰知道這女人還有什么后招,或許真被女兒說中,以后治他一個里通外國之罪也也有可能。
龍熙熙問起順德帝當年為自己訂親的事情,龍世興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更加確定這件事就是太后一手策劃。
秦浪離開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龍熙熙送他到門外仍然有些依依不舍,秦浪笑道:“回去吧,也許明天就會有轉機。”
龍熙熙小聲道:“大不了我去殺了那個張延宗,那么咱們就沒什么麻煩了。”
秦浪捧起她的俏臉道:“別胡思亂想,天塌下來有我扛著,太后應該還有后手,咱們只需多寫耐心。”在她額頭上用力吻了一口,轉身離開了慶郡王府。
古諧非、王厚廷、趙長卿三人都在吉祥巷等著秦浪,慶郡王退婚的消息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好兄弟遇到了麻煩,他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秦浪回去的時候,看到他們三個一邊喝酒一邊等著他,王厚廷過來請秦浪坐下。
趙長卿趕緊給秦浪拿碗筷,幫他倒酒。
古諧非去廚房拿給秦浪特地留下的好菜。
秦浪笑道:“你們幾個怎么突然對我這么關心?”
王厚廷端起酒杯道:“秦老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干了這杯酒,一醉解千愁。”
趙長卿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就算龍熙熙退了親,你還有白玉宮啊。”比起秦浪,他好像才是應該被安慰的那個。
古諧非啥都沒說,一起干了那杯酒,抹了抹嘴唇道:“這牛肉不錯,你嘗嘗。”
奔波了一天秦浪的確有些餓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三位老友看著秦浪吃得如此香甜,都以為這廝是化悲痛為食欲。
秦浪發現三人都看著自己,招呼道:“一起吃啊,別光看著我吃。”
趙長卿道:“秦老弟,究竟怎么回事啊?為何慶郡王突然要退婚?”
古諧非道:“難道你當真背著我們去了斜月街?”
秦浪哈哈大笑:“好事多磨,三位哥哥無需為我的事情操心。”
王厚廷道:“難道你真打算將熙熙郡主拱手相讓?”
趙長卿義憤填膺道:“真是豈有此理,人間還有公道正義嗎?”
古諧非意味深長道:“這人間從來都不缺公道正義,只是維護公道正義也要憑實力說話,就好像兩個人吵架,你占盡道理,可最后人家一刀把你殺了,你還跟誰去講道理?”
趙長卿望著古諧非有些錯愕,雖然明知道古諧非是歪理邪說,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秦浪卻知道古諧非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么膚淺,無意中從呂步搖口中得知了青山書院汪應直和顧月笙的關系,老古也有秘密瞞著自己。秦浪和古諧非早已是生死與共的兄弟,這件事本來可以直接問他,但是目前他要專注解決婚約的事情,老古的事情只能押后再說。
秦浪思索著太后究竟想做一個怎樣的局?通過這件事同時打臉桑競天和龍世興?好像沒這個必要,算上這一次,龍世興已經是兩度低頭了,這位慶郡王實在是有些懦弱了。至于桑競天,他因雪舞的事情和自己生出隔閡,但是退婚之事肯定還是要傷及到他的顏面,他居然選擇默許,這就證明他已經看透了太后的局,權衡利弊之后,并不想牽涉到這個局中。
自己的事情當然要由自己解決,無論太后盤算什么?既然她答應了給自己一個機會,那就要看看這個機會是什么?只希望她不要讓自己等待太久。
蕭自容并沒有讓秦浪等待太久,她也信守承諾給了秦浪一個機會,這個機會由慶郡王代為公布,順德帝承諾在先,太后賜婚在后,可一女總不能許配兩家。
蕭自容提出了一個看似公平的解決方案,由雙方比試五場,分別是,書法、射術、詩文、繪畫、武斗,這是大雍過去選駙馬的傳統程序,當然過去選駙馬,并沒有比試的性質,只需要對候選者的綜合能力進行考核,而這次是兩人之間直接對抗,五局三勝,勝者迎娶龍熙熙。
安高秋過來向秦浪通報之前,蕭自容已經專門征求過張延宗的意見,張延宗對此表示贊同。
安高秋好心提醒秦浪道:“咱家聽說這個張延宗可了不得,他是大冶國國師趙獅駝的得意弟子,書畫雙絕,射術無雙,自幼修武,今年不過二十六歲,已經達到了五品三甲的宗師境界。”
秦浪不得不承認太后蕭自容的這個解決辦法夠高妙,表面上看上去非常公平,五局三勝,郡馬之位有能者居之,其實人家張延宗肯定不會把什么郡馬的身份看在眼里,本身就是大冶國的六皇子。
為了公平起見,太后特地安排五人來作為現場評審,分別是,大雍丞相呂步搖、畫修宗師秦道子、大冶國國師趙獅駝、大冶國天水閣大學士林古意,還有一人是雙方共同推舉出來的高僧一禪大師,之所以請一禪大師出來,是因為雙方都信任一禪大師不會偏頗任何一方,至于其他四人畢竟立場不同,難免做到公平公正。
這五場比試讓秦浪感覺有些麻煩了,按照目前的順序,書法、射術、詩文、繪畫、比武,前兩場,他幾乎必輸無疑,他的字雖然寫得不錯,但是和人家從小玩毛筆的相比,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別的不說,趙長卿的一手書法就足以讓他仰視,趙長卿才只是文修四品,聽說這張延宗是大冶國不世出的奇才,文武雙修都已經達到了五品境界,單從這一點來說,他和大雍死去的那個駙馬顧月笙都能有一拼。
射術方面秦浪也有自知之明,本來就不擅長弓箭之術,大冶國地處西荒,地廣人稀幅員遼闊,國人大都擅長騎射,久經訓練的張延宗應該可以完勝。
所以秦浪想要取勝,就只能在接下來的三場比試中獲得全勝,詩文,他有把握,來到這個世界上越久,也發現這里真沒什么好詩詞,別說把李白、杜甫兩尊大神搬過來,隨便弄個小李杜都足以震撼當世文壇。
繪畫,這是他之所長,他在畫技方面未必能夠超過張延宗,也許能夠巧中取勝。
如果能夠順利打成二比二平,最后一局的武斗才是重中之重,利用深冥相助,全力以赴,未嘗沒有取勝的機會。
安高秋道:“你有多大把握?”
秦浪道:“最終的勝利者必然是我!”
安高秋已經了解過張延宗的實力,對這次的公開選婿并不樂觀,嘆了口氣道:“那張延宗絕非尋常人物,切莫輕敵。太后說了,此事表面上看似你們兩人爭奪郡馬之位,可實際上也代表著兩國顏面,若是你能取勝,不但可以抱得美人歸,還可以振奮國威,太后的苦心你明白嗎?”
“多謝太后,勞煩安公公幫我回稟太后,我絕不會讓太后失望。”秦浪心中暗忖,這老娘們搞出那么多的事端,表面上給自己機會,可實際上是一點沒給自己留機會,這五場比賽,有兩場自己已經輸定了,至于后面的三場,有把握的也只有詩文,至于繪畫,他的漫畫在這樣的場合未必能夠入得各位評判的法眼。
安高秋將一封信悄悄遞給了秦浪,說是太后蕭自容要交給秦浪親啟的,秦浪打開一看,卻是繪畫的試題,五場比試中只有一項是事先命題,太后蕭自容讓他們給呂步搖現場畫像,這樣的行為等同于作弊漏題,秦浪心中琢磨著,蕭自容為何要向自己示好?
送安高秋離去之后,沒多久慶郡王府就來人通知秦浪過去,通過五場比試選婿之事雖然是太后想出的主意,卻要由慶郡王龍世興公開宣布。
事已至此,慶郡王龍世興也只能接受。
秦浪來到慶郡王府,其實想見他的是龍熙熙,龍熙熙得知太后給了這個機會給他們,頓時就心急火燎起來,她對秦浪還算是有些了解,這五場比試,秦浪勝面很低。
見到秦浪,龍熙熙叫苦不迭道:“怎么辦呢?什么機會啊,她根本就是挖了個坑讓我們跳,你的字寫得還不如我,如何比得過張延宗?”
秦浪笑道:“你對我就這么沒信心?”
“不是沒信心,根本就不公平,張延宗是趙獅駝的徒弟,據我所知,他文修、武修、畫修都已經進入了宗師境,五位評審官,咱們大雍這邊兩個,他們兩個,那個一禪老和尚從來都是以公正自居,想讓他偏向咱們根本不可能。”
秦浪實話實說道:“書法、射術我應該是輸定了,不過后三場我還有一拼的機會。”
“那不是贏面很低?不行,我再去求太后,我又不想嫁給張延宗,她何必搞這件事?”
“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應對。”
龍熙熙道:“你要是輸了,老婆就沒了。”
秦浪笑道:“其實張延宗的條件的確非常出色,輸了你也未必有什么損失。”
龍熙熙咬牙切齒道:“你還算男人嗎?是不是想把我拱手相讓?臨陣退縮,現在就要拋棄我?”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龍熙熙瞬間笑靨如花,柔聲道:“討厭,一句話說的人家心里麻酥酥的,知道你是個騙子,可我還是喜歡,阿浪,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秦浪道:“你不是中毒,你是犯賤。”
龍熙熙拉著他的手擰動著嬌軀:“嗯嗯,怎么辦嘛,人家見到你就忍不住犯賤,只想對你犯賤。”
秦浪將她擁入懷中:“這輩子只許你對我犯賤。”
龍熙熙吹氣若蘭道:“嗯,都聽你的。”
這場公開選婿就定在了八部書院,臘月初四上午,秦浪在古諧非、趙長卿、王厚廷的陪同下來到了春秋堂。
遠遠就看到了姜箜篌和姜暖墨,桑競天今天有政務在身所以沒有親臨現場,但是姜箜篌母女還是過來給秦浪助威,雖然因雪舞的事情桑家和秦浪產生了隔閡,但是姜箜篌在事后并沒有遷怒于秦浪,她也知道他們的行為太過自私了,身為秦浪的義母,她若不出現必然會招人閑話。
姜暖墨本是大雍兩大才女之一,一直都在八部書院讀書,她不喜熱鬧,可母親來了,事情又關乎義兄的親事,也想過來看看比試的現場。
秦浪上前見禮,姜箜篌道:“你干爹今天政務繁忙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我代他前來給你助威。”
秦浪笑道:“多謝干娘。”
姜暖墨道:“義兄,我聽說那張延宗乃是當世奇才,你可有勝算?”
秦浪道:“不比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熙熙我娶定了。”
姜箜篌心中暗嘆,在這件事上桑競天并未出力,今日前來助威更是求個心安,總不能讓秦浪孤軍奮戰,看到為秦浪鼓勁的女兒,姜箜篌又感到難過和失落,如果不是中途出了岔子,也許女兒已經得救了,此事從頭到尾夫婦兩人都瞞著女兒,若是讓女兒知道,恐怕也未必贊同他們的做法。
此時遠處有幾位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卻是曹晟、鐘海天和李玉亭。慶郡王公開選婿的事情震動了整個雍都,在這件事上大雍的貴族王孫全都達成了共識,畢竟是同仇敵愾,他們全都支持秦浪,這場比試非同尋常,不僅僅是秦浪和張延宗的比拼,已經擁有了特殊的意義,在很多人的心中甚至關乎兩國的榮辱。
曹晟和姜暖墨有婚約,此前姜暖墨還想要退婚,在此相見難免尷尬,曹晟趕緊給姜箜篌見禮。
姜箜篌笑道:“你們年輕人聊,我先過去了。”
秦浪被幾人圍了起來,紛紛為他打氣。
秦浪一一謝過,專門負責今天比試的小吏引領秦浪去準備。
古諧非幾人就站在原地議論紛紛。
曹晟道:“照你們看秦浪今天有幾成勝算?”
李玉亭道:“張延宗文武畫三修,聽說都已經達到了五品宗師境界。”
古諧非道:“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五品宗師境又如何?這里是大雍,強龍不壓地頭蛇。”
鐘海天嘆了口氣道:“話雖然這么說,可實力畢竟擺在那里,我聽師父說,純以繪畫的技法而論,秦老弟要遜色于張延宗。”
王厚廷道:“五名評審官中咱們大雍就占了三個,有什么好怕的?”
曹晟道:“這位兄弟可能不了解,咱們大雍的評審官可都是公平公正,尤其是一禪大師,他才不會考慮什么大雍大冶的分別,在他眼中,眾生皆平等,這次請他出山就是要讓大冶方面信服。”
慶郡王龍世興此時已經來到了春秋堂,五位評審官陸續到來,龍世興先去給呂步搖打了個招呼:“恩師身體好些了嗎?”
呂步搖微笑道:“多謝王爺關心,已經康復了。”直到現在他也沒收到龍世興送來的喜帖,本以為自己和這次的大婚無緣,卻想不到中途出了這場風波,身為旁觀者,呂步搖早已看清了此事全都是太后蕭自容在一手操縱。
感嘆蕭自容手段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告老還鄉的想法很難如愿,前些日子冒著風雪來到這八部書院就是為了給蕭自容遞一個信號,蕭自容今天請他出山應該是對他的回應,呂步搖判斷出自己要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擔任八部書院首席大學士,或許還會給他一個有名無實的頭銜,總而言之已經做好了被踢出權力中心的準備。
呂步搖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蕭自容應當是產生了利用聯姻來緩和兩國關系的想法,至于那份順德帝遺留的手諭,誰知道是真是假?這女人真實不簡單,五場比試,根據呂步搖的分析,秦浪的勝算很小,在今天的公開選婿之前,呂步搖已經對兩位年輕人的作品有所了解,公平的來說,在書法、射術、繪畫三場比試中,張延宗可以取得完勝,至于詩文,張延宗的詩詞他讀過,秦浪的詩文他從未見過,至于第五場比武,已經沒有了意義,根本比不到第五場。
龍世興能夠感覺到恩師對他的疏遠,他也不敢和呂步搖走得太近,又去跟秦道子打了個招呼。
大冶國的國師趙獅駝、天水閣大學士林古意也到了,他們前去和慶郡王龍世興見禮。
落座之后,秦道子趁機和呂步搖寒暄道:“丞相,照您看他們的勝算誰更大一些?”
呂步搖微笑道:“比了才知道,咱們兩人憑心判斷就是。”
秦道子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呂步搖不說公平,只說憑心,其實是暗示他憑著個人喜好,也就是說管你張延宗什么當世奇才,我們都選秦浪,他畢竟見過秦浪的畫,雖然當時嘆為觀止,可主要還是新奇的緣故,技法方面顯然是無法和張延宗相提并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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