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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之世 第三百六十九章:太行山中
“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如灶之陘,燕趙謂山脊曰陘,下視如井,故謂井陘。”
太行山,井陘。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漢高祖斬白蛇起義,光武帝中興漢室。
漢帝國已經在華夏大地上存在了數百年的時間。
井陘這處曾經的兵家必爭之地,也因為長久的承平而變得越發的不受重視,在光和七年時,只剩下寥寥的數百人駐守在這處曾經的關隘要地。
許安穿過了井陘關的關樓,靠近了井陘關的關墻。
身前是曠闊的河灘,周圍是靜怡的山谷,好似一副絕世名畫一般讓人沉醉。
眼前的景象的似乎和他在光和七年時,看到的景象似乎并沒有一絲的改變。
好似這人間無論經過了多少的歲月,經歷了多少的磨難,都無法改變其分毫。
許安偏頭看向兩旁,關墻之上每隔數步,便樹立著一桿土黃色的旌旗,那些土黃色旌旗所樹立的位置,曾經飄揚的是漢軍的紅旗。
井陘關如同一只猛獸一般,盤踞在井口,阻礙著外界敵人進入太行山中,威脅黃巾軍的腹地。
終究還是已經改變了。
許安握緊了腰間的漢劍,一如當初他跟在那井陘關老卒的后方時,緊緊的握著放于腰間的短刀一般。
許安殺過很多人,跟隨張角統領的黃巾軍在冀州轉戰,在戰陣之上,許安殺過的人一共有七人,那老卒是許安殺過的第八個人。
而后所殺的人,許安也已經記不清楚了,他親手所殺的,因他做出的決定而死的,已經不計其數了。
許安至今都還記得,那老卒最后的看他眼神。
官道雖然一般都做過防止草木生長的措施,但如今井陘關外的官道兩旁已經生長了不少的雜草,時不時還有走獸經過。
井陘關的關外已經許久沒有人活動的跡象了,在冀州的漢軍剛在井陘關外官道一處險要的地勢旁,設下了一座營壘后不久,黃巾軍的偵騎時不時還會去觀察一二。
但到現在已經過了近四年,許安并沒有進取冀州的心,他將重心都轉移到了井陘關的西方,轉移到了并州。
井陘關的守軍也因此徹底的收攏,堅守營壘,沒有再管駐扎在關外防備他們的漢軍了。
時隔四年,也不知道那座營壘如今還有多少的漢軍駐守。
“主公。”
右后方傳來的話語聲打斷了許安的思緒,許安轉過了身去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劉辟。
“眾將都已經到齊了,主公可以前去主持軍議。”
許安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那令人沉醉的美景。
從光和七年到中平五年,幾乎每一天,他都如同了一個被上緊了發條的機器人,不停的向前奔走,四年多的時光里,他幾乎很少有時間真正的得到休息。
許安收回目光,毅然的轉過了身去,一如當初他帶著兩百余名黃天使者攻陷井陘關的那天一般。
許安很清楚,自己不能沉迷于此,他很清楚現在并是享受安逸生活的時候,強敵在側虎視眈眈,而群雄并起的時代即將來臨。
紛爭的亂世即將來臨,群雄并起,天下英雄共逐其鹿,強則強,弱則亡。
此次出兵,黃巾軍可謂是精銳盡出。
武卒營八千人、銳士營八千人、陷陣營一千人、驍騎營五千人、黃天使者一千五百人,共有二萬四千余人。
井陘原來的守軍又有四千余人。
不過這四千余人,其實已經不算是脫產的士兵了,由于財政的問題,許安下令讓這些駐扎在關隘的士兵,自己也開墾了一些田地,養殖了一些牲畜。
于毒久在山林,還在軍中挑選了獵戶,漁夫教授了太行軍的軍卒捕獵和捕魚的技巧,也極大的改善了太行駐軍的伙食,雖然不足以自給自足,但是也極大的緩解了黃巾軍的財政的壓力。
實際上,現在的黃巾軍財政壓力相當之大,許安連番的動兵,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本來積蓄了不多的存糧,又被消耗了不少,所幸擊敗了匈奴部族得到了大量的肉食補充,代郡和上谷兩郡的存糧也有不少。
兩郡的豪強和世家編練鄉勇,幫助漢軍抵抗黃巾軍,也讓許安找到了借口,查處了相當一批世家和豪強,又獲取了大量的錢糧。
漢末時期那些地主、豪強家中的存糧和錢財,尤其是這種邊郡之地的豪強更是恐怖,也讓黃巾軍的財政不至于崩潰。
上谷烏桓送來的嫁妝也一定程度的緩解了許安如今缺糧的狀況。
不過時間太過于匆忙,玉謹如今還是留在上谷烏桓部,沒有進入許安的內宅。
許安攻破居庸關,拿下了兩郡之地后,便馬不停蹄的帶著黃巾軍的主力南下趕往井陘。
八月份就是約定起兵之時,雖然說給行軍留下的時間完全有多余的,但是軍隊行軍,并非能立馬投入戰斗,為了保持黃巾軍最旺盛的精力,還有戰斗力,還是需要留下一些休整的時間。
而且許安也有些擔心計劃泄露,四州的黃巾軍不得已提前起兵。
光和七年,黃巾起義如此快速的失敗,實際上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叛徒唐周告密,漢廷反應了過來,及時的調集了軍隊。
而反觀黃巾軍,缺是準備不及時,只能倉促起義,最終的結果就是多處的起義雜亂無序,無法連接起來,形容有效的指揮,只能是各自為戰。
原本安排好的計劃也因為叛徒的告密而出了紕漏,無法去實行,最終被漢軍分而擊之,各個擊破,相繼走向敗亡。
不過這一次,許安并不擔心叛徒,他擔心的是漢廷新設立的繡衣使者。
這個為了針對許安建立的鷹狼衛,而被設立特務機構,已經開始慢慢展露出他的獠牙了。
劉宏也因為越來越差的身體,對錢財聲色并非再如同以前那么貪念,他現在想的是如何讓自己的繼承人能有一個安定的環境,繼承皇位。
所以劉宏對于繡衣使者的發展,更是完全不吝嗇錢財,而在拱衛京師的西園禁軍,更是投入了大筆的錢財。
歷史上的王芬密謀誅殺靈帝劉宏,其實計劃并沒有被劉宏得知。
《九州春秋》記載。
會北方有赤氣,東西竟天,太史上言“當有陰謀,不宜北行”。
所以靈帝停止北行,并敕命王芬罷兵,不久又征召他入京,王芬非常恐懼,于是自殺身亡。
而現在,因為蝴蝶效應的原因,因為鷹狼衛而催生了一個名為繡衣使者的怪物,這個原本不應該出現的怪物。
這個怪物作為天子的耳目活躍在各州各郡,探聽消息,搜查情報,針對鷹衛。
繡衣使者沒有辜負漢室天子的期望,他們破獲了王芬叛亂的密謀,甚至還差點將許攸和周旌兩人斬殺。
許安一直以來都比較忌諱將后世的一些技術,和新事物帶來。
火藥、水泥還有鍛造工藝和煉鐵工藝這些,許安都不怎么了解。
他在后世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生,雖然喜歡歷史,但是也只是關注自己喜歡的那一段歷史中發生的故事,火藥是如何配置,如何使用,槍械如何制作,什么炒鋼法,水泥制作這些都是專業性很強的東西。
雖然網絡上有一些相關的知識,但如果不主動去了解,常人又如何知道。
不過許安看的歷史書多,自然也知道一些可以增強軍隊戰斗力的技術。
譬如如雙腳馬鐙、高橋馬鞍、馬蹄鐵之類,還有配重投石車,杠桿配重原理,這個許安倒是清楚的,畢竟學過相關的原理,聽過相關的故事。
但是這些東西,很多技術含量十分之低,漢廷和其余的勢力的統治者不是什么蠢貨,一旦黃巾軍開始使用這些東西。
那么一旦好處展露了出來,很快便可能會被學去。
并州的戰爭潛力雖然尚可,但是比起富庶的冀州、豫州、司隸,只怕是一州的工匠還不如別人一郡之多。
到時候敵軍列裝了新式的裝備,那么戰斗力必然暴漲,黃巾軍的處境也不會因為這些新式的裝備而改善,反而會陷入更差的境地。
雖然竭力避免此事,但是許安為了鞏固已有的疆域,想要開拓基業,建立了鷹狼衛。
還是不可避免的催生出了繡衣使者這一怪物。
敵人并非是一成不變,他們也會進步,他們戰敗了,他們也會學習,而不是如同傻子一般的再重蹈覆轍。
敵人也會根據失敗而吸取經驗,他們也會思考,也會進步。
井陘關的鎮守府中,眾將列坐于兩側。
龔都、徐晃、呂布三人坐于右側、張燕、何曼兩人人坐于左側,而在張燕的身旁還有一個空置的位置,那是留給劉辟的位置。
六人皆是受封了將軍之職的將官。
劉石并沒有跟隨著許安南下太行,他被許安封為護烏桓將軍,帶領本部的軍兵,和兩千驍騎營,留在了上谷郡。
一來負責上谷郡、代郡的防務,而來是節制上谷烏桓部。
雖然現在的上谷烏桓極為老實,正與黃巾軍處于蜜月期,難樓還有有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許安。
但必要的防范還是需要的,畢竟歸根結底,上谷烏桓之所以選擇歸附許安,也是看到了許安麾下軍力強盛。
除六人之外,其余列座之人皆是軍中的校尉。
周倉、裴元紹、張遼、高順、白饒、左校、郭大賢、孫輕、王當、宋憲、魏續、候成、郝萌、成廉、魏越、曹性。
一共十六名校尉,也是分別列座于兩側。
而在房舍之中的首座旁,設有兩處席位。
這兩處席位上坐著不是別人,正是閻忠和許攸。
閻忠坐于首座的右側,而許攸坐于首座的左側。
掛于首座后方的,是一幅巨大的地圖,上面繪制的正是冀州的地形圖,各城邑的位置,乃至是漢軍的軍營位置都標致的細致無比。
這幅地圖之所以能如此詳細,最大的功勞其實不是鷹狼衛,而是在于許攸。
許攸身為王芬的幕僚,自然是掌握關于冀州大部分的情況,雖然逃亡的時候過于匆忙,沒有帶任何的文書。
但是許攸是何許人也,對于看過的資料和文書,他大多數都回憶的起來,更別提為了廢帝所做的準備工作。
只是唯一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繡衣使者知道許攸被鷹狼衛救走后,會不會更改駐防的位置,或者是認為黃巾軍有意向向冀州進軍。
雖然因為之前黃巾軍的注意力都在并州,又剛剛襲取了兩郡,漢軍認為黃巾軍有意向向冀州進軍這種概率非常之小,應該也不會調換軍隊的駐地,最多也就是往井陘等關口的周圍增派一些駐兵和斥候。
但是這也是一個可能,所以雖然制定了計劃,但是還是需要許安麾下的將領們按照實際的情況來做出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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