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澳洲風云1876 第89章橫加屈辱
天氣晴好,湛藍的天空飄浮著朵朵白云。
泰山號快速貨輪巨大的船身沿著布里斯班河寬闊的河道劈破斬浪而行,前方可以看見城市清晰的輪廓,已經抵達布里斯班市郊范圍。
貨輪頂部寬闊的平臺上,鋪著光可鑒人的柚木地板。
淺棕色的涼棚下
李福壽悠閑的坐在躺椅上,身邊是一眾隨行人員高層,還有葉琳娜小姐和菲奧娜諾曼底小姐正在享受著陽光燦爛的下午茶。
隨行人員中
秘書有范仲齋,侯廣德,田山,吳學文四人,還有德國軍事顧問康拉德阿登納炮兵中校,舒瓦茨科普夫少校,科赫上尉和弗里茨上尉,以及匯通銀行行長凱斯特納先生,原潮汕商會的鄭滄海會長和食肆行會首麥德邦,護衛隊首領博彭等人。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這是一次全面的考察,具有深遠的戰略性意義。
如此一來
就不能缺少可以調配的人手,所以此行帶來很多表現出色的精干人員,由4位秘書統籌管理,形成4個短小精悍的管理團隊,以便隨時聽候調用。
幾名德國軍事顧問都在紅河谷親衛團中擔任要職,此次返回歐洲,有意將更多的家族人員遷往澳洲發展,也含有幾分富貴還鄉的意圖。
對此李福壽舉雙手歡迎,并承諾免除所有旅途費用全部,這些高素質的德國移民多多益善。
德國佬和英國佬從來就尿不到一個壺里,在親衛團中隱隱地也成為一方勢力,與幾方華人勢力分庭抗禮,從而形成穩定的制衡力量。
一樣米養百樣人。
紅河谷從來就不是鐵板一塊,親衛團同樣如此,德國佬是一派,洪門大佬是一派,民團勢力是一派,青年沖鋒隊是一派,他們都共同忠心于李福壽。
離開了李福壽這個定海神針,誰也指揮不了誰。
匯通銀行的前身是紅河谷福源升錢莊,在今年進行了現代金融制度改革,引入西方成熟先進的金融理念,華麗麗的蛻變為匯通銀行。
所謂匯通銀行,取的是匯通天下的意思。
銀行行長聘用的是原渣打銀行布里斯班支行經理凱斯特納先生,全力推行英國式銀行管理制度,己取得了顯著成效。
如今匯通銀行在北美東西海岸,中美洲古巴,滿清國威海衛,滬海,廣州和香港,新加坡等地設立了銀行分支機構,辦理國際貿易匯兌,存款和其他金融業務。
此次前往歐洲
匯通銀行由凱斯特納先生率領一個工作小組,專責在倫敦,巴黎和慕尼黑等重要歐洲城市設立銀行分支機構,并且考察并購當地中小銀行的可行性。
這么做是為了諾曼底進出口公司下一步全面登陸歐洲市場做準備,提供周到全面的金融服務。
鄭滄海和麥德邦這些洪門大佬較為精通商業運作,是歐洲商業布局中的一個重要的點,具體要看實際情況布置下去,慢慢生根發芽,希望最終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哦,天哪,我就要離開美麗的布里斯班,此刻我分外的眷戀這座依山傍海的城市,留下了很多美好記憶。”
葉琳娜美麗的大眼睛眺望著遠處,嗓音像詠嘆調一樣的舒發自己的不舍之情。
那里是布里斯班山頂區白人高尚住宅區的方向,愛德華議長的濱海豪宅高高佇立,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大概比米粒還小一點,有點像青春痘上的膿頭。
“葉琳娜,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李福壽慵懶的咬了一口曲奇餅干,臉上呈現出促狹的笑容;“可以請船長先生停一下,或者你干脆自己跳下游過去,等到了倫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外,我會給你發電報,展示一路上的新奇見聞。”的72文學網
“你休想擺脫我,是的,休想……”
葉琳娜一掃淑女風范,張牙舞爪的伸手去擰李福壽,李福壽搶先將手里咬了一半的曲奇餅塞在她的手中,葉琳娜下意識攥緊拳頭,結果弄得一手全是餅干渣。
“你……”
“抱歉,我是有意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天哪,你的紳士風度呢?”
李福壽雙手一攤說道;“我來自于擁有數千年歷史的古老東方古國,按照東方禮儀男尊女卑,女人在這種場合甚至不能夠出頭露面,否則叫做有傷風化。”
瓦特???
葉琳娜瞪大了雙眼看著李福壽,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證明這只是個笑話,很快她就失望了,轉而又看向其他人。
片刻之后
葉琳娜終于印證了李福壽口中所說的并不是玩笑話,粉嫩的紅唇驚訝得張成了o型,能夠塞進一個雞蛋。
正在一眾人的說笑之際,船長耿寶貴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叉手抱拳行禮正待說話。
“出了什么事兒?”李福壽笑容漸漸淡去,臉色也嚴肅起來,率先問了一句。
“稟告老爺,前方摩爾頓海灣有英國軍艦搜檢,是南太平洋特遣艦隊的“老婦人”號風帆戰列艦,對我方打出了停船靠邊拋錨,等待登船搜檢的信號,請示該如何應對?”
“哦……”
李福壽霍然起身,臉色陰沉的向前方駕駛樓走去;“既然如此那就拋錨吧,我們無法與皇家海軍相抗衡。”
“遵命,水手長安排錨鏈艙準備,航向右轉12度,行駛到右前方開闊水域拋錨。”
耿寶貴一迭聲的下令,船上的水手迅速行動起來準備拋錨作業。
錨鏈艙啟動小型柴油機冒出一股濃濃黑煙,高聲歡暢的工作起來,帶動絞盤將巨大的主錨收緊,解脫鎖止機構。
泰山號行駛出寬闊的布里斯班河口,在摩爾頓海灣擇地下錨,只聽到一陣“嘩啦啦”的巨響過后,10多噸重的主錨狠狠的砸進海平面,濺射起漫天水花。
貨輪依然在向前行駛,錨鏈艙手臂粗的鐵鏈猛然的崩直,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是主錨錨住了海底淤泥,令“泰山”號快速貨輪龐大的船身迅速減緩,直至停了下來。
駕駛艙里
李福壽雙手舉著望遠鏡看著幾海里外的“老婦人”號風帆戰列艦,這種老式蒸汽動力的鐵甲艦依然保留著高大的風帆,前中后一共三座,在遠洋航行時可以極大的減少燃煤消耗。
但是速度嘛就不敢恭維了,全力航行也就是13節的樣子。
追趕一般的貨輪沒問題,追趕快速貨輪或者郵輪門都沒有,在海面上甩的連影子都看不見。
戰列艦原本就不是以速度見長,那是小塊頭驅逐艦干的事兒,而是艦隊決勝中大艦重炮為核心,起到海上重錘的威懾作用。
“老婦人”號風帆戰列艦在皇家海軍序列中屬于三級戰列艦,已經無法在歐洲海域與列強爭鋒,被打發到溫暖的南太平洋來養老,憑借猛烈的炮火可以橫行一時。
問題在于;
即便是三級戰列艦,什么時候開始客串臨檢貨船這種雜事兒,難道不嫌棄跌份兒嗎?
透過望遠鏡看到
一艘19世紀聯合航運公司的5000噸級貨輪被攔住臨檢,貨輪上裝滿了大群衣衫襤褸的難民,這是近期從遭受水災的嶺南地區救濟出來的難民,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在英軍士兵粗野的咒罵鞭打下,哭喊聲震天,只能抱頭忍受著殘暴的虐待。
忽然間
一個被打的滿臉是血的難民沖出來,抱著身邊施暴士兵摔下海去,立馬引來了幾個士兵沖到船舷邊,舉起槍來對著海里射擊。
一陣亂槍過后,海中飄浮著點點血花蔓延開來……
此情此景
李福壽舉著望遠鏡的手用勁攥緊的發白,心中如潮水般的憤怒難以遏制,冷峻的臉色變得鐵青。
暴行依然在繼續,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李福壽的身后有十幾萬紅河谷的同胞,他絕不能因為這一船難民而沖動,做出公然對抗皇家海軍的蠢事來。
如果那樣做,上帝也救不了紅河谷。
一個子爵的貴族爵位在澳洲確實可以顯赫一時,但是在大英帝國皇家海軍面前,隨便一個年輕的海軍軍官就是伯爵爵位,這丁點都不夸張。
望遠鏡鏡頭轉移
“老夫人”號戰列艦船舷邊出現幾個神情倨傲的海軍軍官,對著“泰山”號的方向傲慢的伸出了中指,挑釁蔑視的意味十分濃厚。
這就是觸動皇家海軍利益引來的惡果,誰在皇家海軍中還沒有幾個好朋友?
原艦長門德斯及一干海軍軍官受到炮轟紅河谷事件牽扯,幾乎前途盡毀,幫著出出氣也就在情理之中。
至于這個年輕的華人大牧場主財勢熏天,與皇家海軍扯不上半點關系,也沒有必要留面子。
“簡直太過分了,我們必須通過昆士蘭州向倫敦反映這件事情,這些皇家海軍軍官的所作所為,玷污了海軍的榮譽……”
說話的是匯通銀行行長凱斯特納先生,他是一個正宗的英國人,而不是英裔澳洲殖民地白人,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皇家海軍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我們盡量給予配合。”李福壽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強忍著心中的屈辱,說道;“船長先生,盡量配合皇家海軍的搜檢行動,我累了,回艙室休息一會兒,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
“卑職遵命。”
耿寶貴從老爺冰冷如寒霜的臉上能夠看出他的心情,心中羞愧屈辱的復雜情緒交織,恨不得以身代之。
所謂主辱臣死,就是這個道理。
遠處的海軍軍官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既然選擇了低頭認栽,默默的承受羞辱,這讓他們也感到興趣索然。
鬧騰了一會兒以后
“老婦人”號戰列艦蒸汽鍋爐冒出大團大團的白煙,就像個身材臃腫的老女人一樣在海面上劃出一道弧線,漸漸走的遠了。
它沒有帶走任何難民,甚至也沒有臨檢“泰山”號,因為知道“泰山”號上都是入籍人士,能夠拿出公開合法的身份證。
這本身就是個鬧劇,當然不會有什么結果。
一艘皇家海軍三級戰列艦,去干海岸巡邏艇的雜活,皇家海軍軍官自己也嫌丟人。
當天邊布滿晚霞
滿載著嶺南難民的貨輪駛入布里斯班河,貨輪上衣衫襤褸的難民們哭叫的聲音傳來,讓一眾人等心中不由的發緊,不由自主看向上方的豪華艙室方向。
空空落落,一個人也沒有。
舷窗里邊
李福壽靜靜地站立著,他臉色鐵青的看著受難同胞擁擠在貨輪上,身上臉上血跡殷然,還有人抱著不正常扭曲的胳膊腿痛呼出聲,心里宛如針扎刀刺一般痛徹心扉。
我苦難的血肉同胞啊,請原諒我的無能為力……
“發電報給范阿生,命令他組織仁慈醫院所有醫護力量,到碼頭將受傷同胞接回去妥善治療,婦女少年要進行適當的心理疏導,以免留下心理陰影,影響今后融入紅河谷正常生活。”
“遵命,我這就去擬電報拍發。”
“記住要妥善安置。”
“遵命,老爺,我會在電報中重點強調此事。”
“去吧。”
秘書范仲齋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立刻離開了豪華艙室,他要到船上的電報室擬電發出,盡快將老爺的命令落到實處。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