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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在秦時 第七百一十四章 天宗之變
天宗宗門內部,一座主殿之前,清樂跪伏在正中。
赤松緊閉著眼睛,雙手別在身后,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你,你,你~”
師尊北冥子向來不喜歡過問事務,這一次他竟然親自來問清樂的事。清樂講出了自己的實力是被昆吾子提拔而進入大成的事實。
赤松這個做師尊的,得知自己的徒弟根本不是自己修煉步入大成,而是接受外力幫助,怎能不痛心疾首。
還有,論劍之時,清樂的行徑,也該有個處置。當時畢竟天人二宗都在場,這種事情若當場揭開,天宗從此沒臉見人了。而現在,家丑不外揚,在家里就該清算了。
“你既入大成,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擊敗清觴。為何,為何當時要用那種手段,偽裝成失手誤殺。”
清樂緩緩起身,雙眼目視石磚,頗有些委屈地說:“師尊,弟子都是為宗門著想。人宗自從窮薪師叔祖借由陸言的言論踏入天人境,從川虛師叔開始,都死心塌地相信陸言。
我天宗乃道家正統,在人宗信念坍塌之際,正該令其懸崖勒馬,意識到自身的謬誤,回歸大道。
如今在眾師兄弟眼中,弟子顧念同門之情在論劍中留手,卻遭遇清觴反手一擊威脅性命,這才導致失手誤殺。人宗卻為此斤斤計較,不明事理。
弟子贏得一場論劍,除去一個阻礙,叫人宗無話可說,凝聚宗門師兄弟之心,這一切都~”
“哈啊~”
清樂尚未說完,赤松已怒不可遏,白眉倒飛,大喝一聲,原本與川虛對決消耗嚴重的內力噴薄而出。
“啊~”清樂慘叫一聲,被轟飛出去,身軀在地上翻滾了十多圈。
他狼狽地挪動起身,繼續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咳唔,師尊,弟子真的一切都是為宗門考慮啊。”
“你,能夠將不擇手段、卑鄙無恥說成這樣。你,真的是老夫的弟子清樂!啊~”
赤松怒急攻心,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身軀向前一個趔趄,赫然已經自傷。
“你,你怎么會變成這樣,為師何時教導過你這些!”
赤松捂著胸口,一步一個血印地走向清樂。在與川虛那場恐怖的對決中,他都只是內力損耗嚴重,而沒有產生此時的內傷。
“師尊,師尊,我道家分裂已經太久了,弟子只是想能夠幫助師尊完成心愿。只要能夠幫助師尊,只要能夠讓二宗合一,無論是什么,弟子都愿意做。師尊~”
清樂的額頭連續磕在石磚上,骨頭與磚頭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一聲接著一聲,灰白的石磚漸漸映紅。
身在天宗半生,清樂知道師尊畢生的心愿就是道家成一統,而自己這半生,竟沒有幫得上師尊一點忙。
十年間,兩次論劍,自己背負著師尊的期待,卻兩次落敗對手。這第三次,絕不能敗,不僅不能敗,更要彌補之前的失敗。
赤松雙眼見到的景象已經有些模糊,伸出的手懸停在空中顫抖不止,“你,你,你!”
怎么會變成這樣?自己的弟子怎么會變成這樣?
難以置信,自責,悔恨,悔悟。觀他人者,自在己身。
赤松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弟子會因為想要幫助自己實現心愿而走火入魔。
“呃唔~”口中鮮血壓抑不住,感覺到眼睛越來越模糊,他舉著雙手按住自己的頭,強自撐著踱步到清樂身前。
“清樂,為師——”
話未說完,清虛忽然闖入,“師尊,陸言在宗門外求見。”
“陸言,陸言,讓他~”聽到這個名字,赤松的心神又是一陣動蕩,腳下一軟,身軀倒下。
“師尊!”清虛見狀急忙閃現將人扶住,一手把住脈搏,眉頭緊鎖,“嗯~內傷沉重,怎么會?師尊與川虛師叔論劍中,應該沒有受到這么重的傷才對。”
清樂從地上爬起來,頂著血淋淋的額頭,慌忙地湊近,“清虛師兄,師尊怎樣了?”
“內傷不輕,需要靜養療傷。清樂,你帶師尊去,我去回絕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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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正要把人交給清樂,赤松卻嘴唇翕動,口中飄出細微的聲音,“不必。”
“師尊~”
“我,親自見,陸言。”
“師尊,你的傷……”
“清虛,你為我,療傷。清樂,你去請陸言,來這兒。”
清虛自然不會同意,內傷成這樣,萬萬不能傷到心脈啊,這個時候還去見你最不喜的陸言,不是找氣受嘛。
“師尊,陸言由我去回絕——”
赤松直接無視清虛,撐出一口氣,叫道:“清樂,去!”
“是,師尊。”清樂急忙領命跑出去。
清虛也不敢怠慢,趕緊先給赤松輸送內力,減緩一下傷勢。
陸言見到一個額頭傷口還在淋血的人來接待自己,第一時間的反應還是懵的。天宗整的什么意思,竟然派這樣一個人出來。
“國師大人,師尊有請。”
清樂對陸言只有惡感,沒有好感,不冷不熱地領著他進入宗門,一路上毫無寒暄客套。
陸言認出了清樂,見到他額頭上的傷口,對于赤松的處理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來到地方,第一眼就見到內傷不輕的赤松,陸言難免訝異,“嗯?赤松掌門,這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門下弟子,竟出逆徒,急火攻心,乃至如此。咳咳~國師大人,老夫失禮了。”
赤松拖著這么一副重傷的樣子,倒是讓陸言有點難做,他來天宗可是準備發難的,結果……
陸言瞬間在內心考量了一下,不打算就這么算了,于是明知故問道:“哦?究竟發生了何事,逆徒從何說起。”
“還不就是他!”赤松老臉漲紅,指著旁邊畢恭畢敬站立的清樂罵道,“妙臺論劍,百年傳統,皆被你毀于一旦。”
赤松直言不諱,將清樂于論劍時的所作所為,說出來狠狠地罵了一頓,并且作勢就要用出最嚴厲的懲罰——逐出師門。
陸言對于天宗怎么處置清樂沒有興趣,他在意的是清樂背后是誰,目前潛伏在道家的組織中人是哪一個。
“赤松掌門,還記得你曾向我問,暗殺曉夢的兇手與我羅網的關系。今日陸言登訪天宗,便是將這個問題帶回。暗殺曉夢的兇手,與清樂,有何關系。”
赤松當即色變,“什么?!”
清樂更是猝不及防,一臉看到鬼的神情:陸言怎么可能懷疑到我,他根本就沒在太乙山!
很可惜,他的臉色變化,除了被早有準備的陸言看破,也被清虛全部看在眼中。
赤松轉眼再度盯上清樂,剛剛被緩解的內傷,又一次發作,嘴角鮮血留下。他張開嘴,露出的牙齒已是血污,“清樂,你,他說得可是真的?”
悲哀的一問,其實他心里清楚,若沒有把握,陸言這人壓根就不會登上天宗的門。
“師尊~”
就在清樂有心還想說話之時,一道隱秘的無形氣勁凌空而來,直奔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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