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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王之證 第六百一十二章,色孽和奸奇的合作
“那天,你們去帝國皇家動物園參觀,這個賓館侍者進來打掃衛生。”兩個女人站在冰窖之內,看著這具尸體,奧莉卡琥珀色的眸子里帶著一些慎重:“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侍者有些不正常,所以留心了。”
“不正常?哪里不正常?”蘇莉亞低頭檢查了一下這具已經被冰封的尸體,這是一個很正常的酒店侍者,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衣著整齊,只是臨時之前的臉上有著極度的恐懼。
“他的鞋子。”黑暗精靈指著這個賓館侍者的鞋子:“作為一個服務員,他不會,也不能穿著一雙白色的皮鞋,這對于侍者來說是很少見的。”
蘇莉亞低頭一看,這個賓館侍者確實穿著白色的皮鞋,女騎士眼睛一瞇:“奧莉卡,你發現了盲點。”
一般來說,從事這種行業的人,都不會穿著白色的鞋子,這種鞋子不夠耐臟,很容易就會染上灰塵和污漬,就像萊恩的城堡之內,所有的女仆都是穿黑色的鞋子,區別只是在于奧莉卡穿高跟鞋,和原先的艾米莉亞和西爾維婭更喜歡穿小皮鞋。
如果說是不那么正規的地方也就算了,但這是帝國皇家賓館,最正規的地方。
“我發現了情況不對之后,立即跟了出去。”黑暗精靈站在原地認真地說道:“我跟著他到了馮斯雷克家族的宅邸,發現他果然是帶著目的而來。”
“目的,為什么目的?”蘇莉亞自己檢查了一下這具尸體,卻再也查不出什么了,女騎士漸漸地明白了:“他只是個斥候?等等,馮斯雷克的滅門慘案是你干的?!”
“是啊。”黑暗精靈對此毫無一點愧疚之心,她的口氣就跟宰了幾只雞一樣:“我干的。”
“你怎么可以這樣?”蘇莉亞本能地皺眉,女騎士對黑暗精靈的做法感到了不悅。
“或者你要德文希爾遇到麻煩?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夫人,而且我發現的遠不止這點。”奧莉卡依然毫無壓力,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乎:“如果你愿意聽,你可以聽下去,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馬上離開。”
蘇莉亞海藍色的美麗瞳孔中映著奧莉卡的身影,女騎士將手握在了里昂納賽之劍的劍柄上,她閉上了眼睛:“說下去吧。”
“我跟著這個色孽信徒來到了這里,得知了他們的計劃。”黑暗精靈將自己了解的情況告訴了公爵夫人。
奧莉卡在跟隨了這個色孽信徒來到馮斯雷克的宅邸之后,偷聽了這群色孽信徒們的計劃,那是隱藏在帝國的最大的色孽教派,行樂者協會花了數年時間所精心籌劃的秘密計劃。
這個計劃已經被準備了很久。
行樂者協會,密謀使用一個假的孩子,來替換掉萊恩和艾米莉亞的兒子,小弗雷德里克!
“在竊聽完消息之后,這群色孽信徒想要施法,利用他們在地毯上找到的小弗雷德里克的毛發,釋放某種秘術,被我阻止了。”黑暗精靈把玩著手中的一對蝴蝶匕首,這對匕首是萊恩拜托矮人工匠德隆費因森打造,專門為黑暗精靈設計,并帶有“迅捷符文”和“收割符文”,前者能夠讓奧莉卡的動作變得更快,后者能夠讓奧莉卡在近戰中完成擊殺時,通過符文吸取敵人消散的生命之力從而恢復少許體力。
“被你阻止?這是否意味著計劃已經中止?”蘇莉亞對于現在的情況依然有很多不解,女騎士追問道:“你殺光了他們,這對他們的計劃有影響么?否則你為什么一定要動手?”
“沒有影響。”黑暗精靈冷漠地搖頭,她手中的蝴蝶匕首真的如蝴蝶一樣在空氣中飛舞著:“根據我搜索靈魂所知,整個布倫瑞克的富人區,就有十幾個這樣的色孽信徒貴族家族據點潛伏在此,而普及到整座城市,行樂者協會足足擁有幾百個暗樁,而且這些暗樁之間互不聯系,只有上下級關系,他們行事極為謹慎,僅僅消滅了一個據點,根本就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我在消滅了這群人之后,控制了一個死者在原地活動了幾個小時,這才擺脫了嫌疑。”黑暗精靈總結道:“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要通知我,不通知萊恩或者艾米莉亞?”蘇莉亞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臉上表情更加嚴肅了:“你應該告訴我們三個人!”
“主人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黑暗精靈平靜地搖頭:“他的一舉一動會引來無數人的關注,如果讓他知道,他肯定會讓行樂者協會發覺并暴露的,那樣我們也許就永遠都無法抓出這個色孽教派了,所以我決定暫時不通知主人。”
“那你為什么不通知艾米莉亞?”蘇莉亞接著問道。
黑暗精靈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蘇莉亞,一語不發。
女騎士突然臉色一變,她聯想到一種可能,一種極端可怕的可能,她其實隱隱有所感悟,但是始終不敢說出口。
“你……你在試探我!黑暗精靈!”蘇莉亞立即拔出了里昂納賽之劍,燃燒著火焰的劍鋒直指著奧莉卡的臉,少見的怒火在蘇莉亞的臉上燃燒著:“你以為我是那種人?!”
“我從來沒有對你下過判斷,蘇莉亞夫人。”黑暗精靈笑了,她笑得很甜,也很詭異:“我的責任只是告訴你一切,然后讓你自己選擇,你如何選擇和我無關,我也不會推薦任何處理建議給你,但我想我可以這么理解,蘇莉亞夫人,你根本就不懂我們杜魯齊,再說了,他的存在,對你和對主人來說始終是個隱形的可能威脅,我說的有錯么?”
“奧莉卡!”蘇莉亞終于怒喝出聲了,女騎士嬌喝一聲:“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讓萊恩難堪!”
“我重復一遍,我沒有逼你。”黑暗精靈搖了搖頭:“我只是讓你選擇,我再重復一遍,你如何選擇和我無關。”
說完,奧莉卡抬起了頭,黑暗精靈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照著蘇莉亞的影子:“你有你的方式愛著主人,我也有我的方式,再者,你也沒有讓我難堪的條件,你身上的那套裝備或許對別人來說是無敵的,但對我來說不是,你很清楚,我的身上有和你類似的靈紋烙印,都是主人親自刻的,我會讓你選擇,只是因為你是夫人罷了。”
女騎士聞言一滯,蘇莉亞精致到毫巔的臉蛋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無奈,她放下了劍:“我不是那種人,奧莉卡,別把你在黑暗精靈那邊的一套搬到我們這邊來,我也再重復一遍,我不是那種人,你知道,那對艾米莉亞來說意味著什么。”
“我明白了。”奧莉卡點頭,她也收起了自己的武器:“這是你的選擇,那么讓我們聯手吧,就在今天,趁著皇宮之內大擺宴席,行樂者協會有幾個人正在這里準備集會,馮斯雷克家族的滅門慘案已經引起了這些人的警覺。”
“很好,那么你的計劃是?”蘇莉亞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
“我的計劃是,再來一次。”奧莉卡笑了。
三十分鐘之后,一隊護衛和幾輛馬車從遠方而來,沿著富人區已經被掃清積雪的道路,來到了這個貴族莊園門口,一個護衛拿出了一把巨大的銅鑰匙,打開了莊園大門。
車輪的轉動聲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靜,一位身穿著貴族制服,手上拿著一個手提箱的貴族在護衛的幫助下從馬車上快步走下。
“拉克閣下,歡迎。”另一位貴族對著他說到:“大家都到了。”
“我知道了。”這位貴族是帝國首都一位很有名的男爵,維爾納馮拉克,一位很有名的畫家和政治家,他身穿著一件基斯勒夫進口的熊皮大衣,坎肩上落滿了雪,留著一個簡短的板寸頭,頭發已經有些花白。
他快步走入莊園之內,護衛們立即開始警戒,圍繞著整座莊園站成了一圈。
沿著樓梯,維爾納快步走上二樓,他打開二樓的房間大門,然后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裝裱在墻上的油畫。
油畫上是一幅盛大的舞會,舞會上許多男男女女正在跳舞,場面極盡奢華和瘋狂,但只要仔細地看,就會發現,盡管舞會上所有人都在輕歌曼舞,但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某種恐懼和不安,在舞會的鏡子之中,有某些不可描述的身影正在和這些男女們一起作樂,有些人帶著面具,有些沒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圍繞著這幅油畫。
維爾納眉頭緊鎖,他嘴里默念了幾句,然后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后面,在柔軟的椅子上坐下,將油燈點亮,把手提箱放在桌上:“他們人呢?你不說他們到了么?”
“我的閣下,他們還在爭論著該怎么辦。”一個明顯地位要低一些的貴族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低頭行禮,然后接著說道:“有些人認為我們暴露了,有些人沒有,我們暫時停止了計劃,避避風頭。”
“努爾方面有傳來什么消息么?”維爾納為之皺眉不已,他打開手提箱,手提箱之內有一疊厚厚的文件,上面蓋著帝國的雙頭鷹標記,同時還帶有米登領獨有的白狼標志。
“沒有。”來人搖了搖頭:“輕柔女士沒有任何命令。”
“很好,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維爾納男爵伸手示意來人出去:“讓他們快點準備好!”
“是!”來人躬身行禮,然后離開了房間。
維爾納男爵拿出了文件,細細地翻看,同時心里開始了思考。
色孽教徒的集會之所,非常難以被常人發現,因為從外表上看,這個地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商店、旅館或者貴族莊園,在千年的潛伏之后,這些色孽信徒們已經學會了如何遠離那些獵魔人和戰斗牧師的監視,更是學會了如何在不經意之間將那些大貴族和教士們腐化,娛樂是所有凡人的精神需要,而行樂者協會懂得如何利用這個,很多時候,休閑娛樂和走上崇拜色孽之路僅僅只在一念之間,甚至時至今日,一些色孽信徒都不知道自己崇拜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混沌信徒。
但是馮斯雷克家族的滅門慘案已經讓在布倫瑞克潛伏的維爾納感到了危險,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今天晚上一過,明天就立即啟程,返回努爾,返回行樂者協會的大本營。
幽暗的燭火在黑暗的房間中飄忽不定,維爾納看著手里的文件。
這份文件是從米登海姆發來的,文件表面看起來毫無問題,似乎是一份軍需報告。
可當維爾納將一份粉紫色的藥水涂抹在文件之上后,一個烏紫色的手印就出現在了文件之上。
帝國最大的奸奇教派烏紫之手,正在和行樂者協會合作。
他們已經使用奸奇賜予的詭變幼主制造了幾個和小弗雷德里克一模一樣的“男孩”,只要能夠找到機會把真正的小弗雷德里克替換掉,就算是萊恩等人短時間也不會發現問題。
這是奸奇和色孽的意志,在面對這個問題上,邪神已經達成了一致,為了對付萊恩,毀掉他,兩個教派打算暫時拋棄分歧,達成共識。
這便是“假面舞會計劃”。
維爾納眉頭緊鎖,如果有選擇,他是真的不想和奸奇教派合作,但是馮斯雷克家族的事件讓他意識到也許單靠行樂者協會無法完成任務。
看了一會兒文件,維爾納就著燭火,感覺眼睛有些疼痛,這時,樓下傳來了輕微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男爵打了一個激靈,他心想怎么那些人還沒有來:“有人么?蓋爾?在么?”
“……”安靜的冬夜之內,只剩下了風的聲音。
“蓋爾?”維爾納臉色微變,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立即將文件撕碎然后點火燒掉,吹滅了蠟燭,然后一步一步地朝著房間門口走去。
幽深、黑暗的走廊充滿著深邃和幻想,男爵的皮鞋壓在樓層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吱呀吱呀響聲,他貼著墻壁,躡手躡腳,來到樓梯處。
四根手指抓住了扶梯,維爾納小心翼翼地從二樓樓梯口朝著一樓探出頭:“?”
眼前的一幕讓他心臟緊縮,全身血液流速加快,腦袋差點爆炸。
一樓的十幾個護衛加上好幾個色孽信徒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且全部是被一擊斃命,區別只是在于有些守衛是咽喉被刺,有些守衛是被斬成幾段或者穿心而死。
“唔!唔唔唔!嗚哇啊啊啊!”男爵雙目流出了眼淚,他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不發出一絲響聲,當場趴在了地上,同手同腳在地上連滾帶爬,沖回自己的房間之間,在驚恐萬分之中,維爾納手忙腳亂地將房間門鎖住,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提箱,取出了一把短火銃,打開保險,躲在桌子前面,全身發抖地握緊槍柄,仿佛這能夠帶給他一點安全感。
“誰?!是誰?”
黑色的影子從維爾納的身后出現,在天花板上降下,維爾納還沒來得及反應,紫色的光芒在房間之內一閃而過,在慘叫聲中,短火銃掉在了地上:“啪”
一把紫色的蝴蝶匕首從后面貼住了男爵的咽喉,然后是一個甜甜的卻帶著冷漠和殺意的聲音。
“晚上好,閣下。”
“能不能麻煩你的靈魂,借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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