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圣使?護法?

續緣聊齋 (九)圣使?護法?

金雞初鳴，東方泛紅一片。

楚申從床鋪上坐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感應丹田中的真氣。

還在，還在。

盤坐在一旁的余道靜靜地看著自己新師弟。

這個農家少年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閉上雙眼，然后慢慢露出笑容。

這少年大概已經知道是我滅了他的寨子吧，裝作這副樣子是因為害怕還是不甘呢？但是無論你怎樣表演，我翻手間就可你性命呀。

“師兄，早上好啊。”楚申盡量讓自己笑得人畜無害，沒心沒肺。

昨夜踏入胎動期后不久，余道突然就回來了，幸好楚申已經穩固了真氣，沒有讓其發現異常。

楚申直截了當的告訴余道，自己已經被黑僵道人收為三弟子，成為了他的師弟。

余道有些訝然，然后二人就開始互飆演技。

余道是穿越者，更是在黑僵道人的壓迫下磨練了一年多，演技自然是爐火純青。楚申也不差，通過原著非常了解余道的為人，心性，面對余道的表演也是心知肚明。

楚申明白，自己其實可以一直司馬臉，但這樣雖然符合邏輯，卻不利于接觸這師徒三人。

不如營造出一個裝作未涉世事，內心卻想要復仇的少年形象，演繹一個演員，你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第五層。

無論這余道信是不信，都能堂而皇之地與之接觸，而且現在黑僵道人甚是“看重”自己，只要不是太過分，余道就只能忍耐自己的放肆。

挑動其怒火，擾亂其心智。

這余道也是老謀深算，估計自己的心智在其眼里不過是稍有算計的少年，并且自己在他看來還是一個凡人，再怎么樣都翻不了天。如此，才能使其放松警惕，自己才有機可乘。

昨晚楚申在兩人互飆演技過后，就一直扮演問題寶寶，表現的對修仙極其好奇。

“師兄，你會飛嗎？”

“不會，我修為尚淺。”

“師兄，你這個葫蘆是寶物嗎？”

“嗯，不過是一件小法器。”

“師兄，師尊很厲害嗎？”

“嗯，師尊修為高絕。”

“師兄，......”“......“

余道聽出了這少年小心翼翼的試探，一一接下。但如連發炮彈般地發問卻是讓他頭疼不已。偏偏這個少年又是黑臉道人別有用心收下的徒弟，若是打罵，指不定會引起黑臉道人的怒氣。

在看見余道的臉幾乎黑掉后，楚申也是見好就收，徑直上了房中唯一的床鋪，脫了鞋，解衣而睡。只是睡姿占了大半個床鋪，根本沒有給余道躺下來的位置。

余道也不想叫醒這個有些城府的少年，免得又被十萬個為什么包圍，于是打坐冥想了一夜。

這也是楚申故意為之，余道還未發現，他對楚申的已經有些不爽，不耐煩了，警惕心也開始降低。

楚申看著余道一臉冰冷，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這余道不會真的是個老魔吧，自己這套娃一般的演技都被他看穿了？用了一夜就平復心境了？

“嗯。”余道冷冷的應了一句，

“嘿嘿，師兄，昨晚我問你的那個......”楚申話還未說完就被余道冷冷打斷。

“再多嘴，就把你裝進吞陰葫。”

看著余道直起身來，冷冰冰的掃了一眼楚申，走出房門。楚申心中一定，呼，成功！心理學誠不欺我，余道的心境應該已經被自己初步擾亂，接下來還有兩日，再加把勁。

也不排除余道還在演，那就是真的可怕了，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左右不過一個凡人，犯不著和我演到這種境界。

......

錦官城外不遠處的小山上，風高云低，仿佛壓著錦官城一般。

一身著素色道袍的男子靜靜地凝視著不遠處的錦官城，身后站著一妖嬈絕色的女子，一壯如巨塔的猙獰大漢。

“左護法大人，近日誅邪司抓了不少圣教的教徒，濟水河的布置也被其發現了。”妖嬈女子輕啟血色紅唇，聲音如媚如絲，一股**之氣彌漫在空氣中。

“血姬，收起你這副姿態，不然俺就將你這一身爛肉打得粉碎。”猙獰巨漢像一座小山一樣，張口雷音轟鳴，將血姬身上散發的氣息沖散。

“雷熊大人，還請原諒血姬的罪過吧。”血姬嬌聲宛如魔音，身子軟軟，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弦弦欲泣的模樣。

“呸，惡心！”雷熊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竟將地面打出一個小坑。血姬聞言色變，沒有再戲謔的意思，反而要出言相譏。

“都消停點吧。”前方男子轉過身來，無聲的笑了一下。

這男子容貌普通，扔到人海絕對找不出來的那種，但仿佛就是有一種魔力。他揚嘴輕笑時，嘴角的笑容極淺極淡，無聲而輕巧，又似乎帶著一種詭異莫測的非凡魅力，讓人失神，死死的盯著他的笑容。

血姬，雷熊二人彷佛已經魔怔，雙目恍然，一動不動的盯著這男子。“呵。”男子一聲輕笑，二人忽地一下驚醒，相互對視一眼，連忙作揖：“左護法息怒。”

“我從中原而來，你們二人清楚我不喜吵鬧，沒關系，以后不要鬧了，記住了嗎？”男子笑容和煦，仿佛在親切問候二人。

“是，血姬記住了。”血姬心中一顫，連忙應下。

雷熊正在猶豫，他與血姬演這出戲就是想看看這左護法地手段，畢竟一個從中原調來的人怎么就總管這次任務了呢？沒想到這血姬這么快就認慫了。

“你呢?”男子笑著問雷熊。

“遠離中原總教，未曾見過妙法，還請護法指教老雷。”雷熊終是想試一試這左護法的手段，話音一落，直接封閉了五感，只放出神識感應外界。更是運轉功法，罡氣凝成紅色血罩，燃氣熊熊血炎。雷熊顯然是火行罡氣的煉罡修士。

“哦，原來是這樣。”男子語氣不急不緩，彷佛在與人一起喝茶聊天，“那好吧。”

雷熊神識感應中，前方男子嘴巴合上的那一瞬，自己突然從錦官城外的小山到了自己曾經凝煞的那處火山里，連自己的修為也從煉罡變成了凝煞。

這，應該是幻覺，他不可能這么大的神通。

只是這炙熱，翻滾的巖漿，還有撲面而來的高溫熱浪仿佛在說，不，這不是幻覺。看著腳下火山底部的黑紅巖漿，雷熊咽了口口水，如果掉下去，即使是凝罡后的火行罡氣，也只能護住自己數息，更何況現在自己的修為好像變成了凝煞期。

隨后掰下來一塊巖石，“去。”巖石射入巖漿中，濺起的巖漿帶著一股無形熱氣。這幻覺怎么這么真實，該死。

望了望頭頂的火山口，雷熊決定從火山口出去，幻術是需要強大的神魂維持的，場景越大，消耗越高。

想到這，他不禁露出一個猙獰笑容。

“嗯？”男子神魂感應到雷熊的動作，溫柔一笑“有趣，還不算笨嗎。”不過，方法倒是很蠢。

雷熊只感覺度日如年，自己運用小移形換影法飛行了許久，下方巖漿也變成了一個小紅點，但頭頂的火山口還是那個樣子，一點沒變。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似乎一直在原地未曾動過，但腳下的火山底又在告訴你，出口快近了。

啊！雷熊怒吼一聲，他再怎么愚鈍也知道那這環境不是這辦法能破的，就打算直接以力破法，大力增幅法！血紅色的煞氣附在雙臂，雷熊瘋狂的破壞著巖壁，不一會，就打出了百米的縱距。繼續，雷熊感覺自己又打出了百米距離，不過前方依舊是巖層。再繼續，瘋狂的錘擊。

不知過了多久，雷熊已經看不見身后的洞孔，前方依舊是巖層。

“左護法，俺老雷知錯了，繞過俺老雷吧。”雷熊高聲呼喊著，只感覺之前有力的雙臂越來越沉重，生命好像在流失，本性狂傲的他終于知道男子的可怕，高聲求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