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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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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從瓶山開始 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棍 “哦?恕馬某公務繁忙,還不知老大人府上近日竟生了怪事,而且還有五個!” 馬天錫聽到老圖海的話,面露驚容,皺眉問道: “不知是何等怪事?” “唉,此事可就說來話長嘍!” 老圖海舉杯飲盡了杯中美酒,嘆了口氣。 這老圖海是武將出身,生性粗略,對漢人的傳統禮法并不看重,而且酒量不大,三杯酒剛下肚,就把實話說了。 關于這提督府上的怪事,還得從他們一家搬到靈州城開始說起。 “馬大人,您有所不知啊!” 老圖海緩緩開口道: “老夫今已近耳順之年,可憐一直沒有兒子,膝下只有那么一個女兒。” “對于這個寶貝疙瘩,老夫平日里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但自從到靈州赴任以來,便總是家宅不寧,不是那個死了,就是這個傷了,這一年來,就從沒安穩過,簡直就是邪了門兒了!” “這不,就在前些日子,我那寶貝女兒忽然染上了怪病,每日是茶不思,飯不想,一到晚上就心驚膽戰,抓了多少副藥也治不好!” “為了這件事兒,老夫特地進京去求陛下,萬歲爺下旨派了幾個御醫,沒想到那幾個御醫來了一看,說我那女兒是得了失魂癥,是被夢魘住了,說什么這是心病,只能用心治,否則吃什么藥也好不了!” “這,這簡直......唉!” 說到這,圖海提督不由老淚縱橫,緩了半晌,才低聲道: “后來,老夫請來了一位頗有道行的仙長,他對我說,這病須找來當年塔王寺的鎮寺之寶風雨鐘,用此鐘煮的雨水沐浴,方能治愈。” “可那風雨神鐘早在幾百年前便失蹤了,說不準早就沒了,哪里又能找得到呢......” “這就是老夫府上的第一件怪事。” 說完,席案上陷入一片沉寂。 老圖海不住地唉聲嘆氣,垂頭不語。 馬天錫聽后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十分驚訝。 早就聽說圖海的女兒得了一種怪病,遍尋天下名醫也是束手無策,沒想到其中故事竟如此離奇。 “老大人稍安勿躁。” 他想了想,和顏悅色地安慰道: “有道是急病難從醫,明珠小姐這病急不得,雖有疑難之處,好在性命無憂,日后總會有辦法的。” “待明日一早,馬某便頒下公文,發動全城的百姓去尋那風雨鐘,想來定會有些結果!” 老圖海聞言,擦了擦眼角的濁淚,伸手攥住他的手,感激地道: “如此,老夫便代表我們全家,謝過馬大人了!” “哎,老大人那里的話!你我皆是我大清的臣子,又是同事,理應互相幫扶。日后固守靈州,打擊粵寇,還少不了老大人的鼎力相助!” 馬天錫擺了擺手,笑呵呵地問道: “老大人,不知貴府其余四件怪事又是何事啊?” 老圖海點了點頭,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便將剩余的四件詭異怪事依次道出。 這第二件怪事,與這提督府本身有關。 圖海提督家的宅院,共分前、中、后三進,兩側各帶一片跨院,大小不下百余間房舍。 單論規模,與那城北的婁氏槐園相比也不遑多讓。 只是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宅院,卻從來不曾有半只鳥雀出現。 不僅樹上沒有鳥巢,宅院上空也從來不曾有鳥雀飛過。 靈州城作為遠近聞名的“貓兒城”,城中大街小巷里流浪的花貓野貓成群結隊,不知有多少,卻唯獨不在提督府附近出沒,由不得不令人生疑! 馬天錫聞言,心下稱奇不已,口中卻道: “哈哈,老大人多慮了,想來是它們不敢冒犯提督您的虎威,不足為怪!” 老圖海聽到這話,咧嘴一樂。 捋了捋頷下的胡須,自嘲地笑道: “馬大人就不用安慰了老夫了!” “老夫要真有如此虎威,自家府上還哪能有這么多煩心的狗屁爛事!” 馬天錫笑了笑,沒再言語。 提督府中的第三件怪事,比前兩件更為詭異,光天化日里說出來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每到陰天下雨,提督府堂前就會現出一個女子身形。 而且雨下得越大越清楚! 天一放晴,那女子的身影便消失不見,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這第四件怪事,發生在提督府的灶房里。 說每在月明星稀的夜里,總有府中下人起夜時,看到房中有黑色的怪物出沒! 那東西沒有頭面手足,全身濕淋淋的大如磨盤,也看不清是個什么東西,鬧得府內人心惶惶。 最后一件,就是這第五件怪事,也是發生在夜晚,后宅。 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有人聽到叩門聲甚急,可開門一看,門外連個鬼影都沒有,最后受擾不過,就在那道門外砌了磚墻,可深更半夜敲門之事依然發生。 以上五件怪事,全是在圖海提督一家搬來靈州城后發生的,十分的離奇詭異,且遲遲得不到解決,就像是五道冤魂厲鬼,一直盤旋在提督府的上空陰魂不散,圖海提督一家老小深受其擾,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年多來,圖海提督為解決這五件怪事,也沒少請了和尚、道士來看,卻始終瞧不出什么名堂,就算入鄉隨俗供了貓仙爺的神位也不管用。 他思量著這是一處兇宅,正打算挪動挪動,換個府邸,卻始終有些不甘。 自古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 可人一旦被逼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這不,老圖海苦思冥想,實在是沒辦法了,忽然想起城中一起共事的巡撫馬天錫素來有謀略有手段,這才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將對方請來,問問是否有什么門道兒。 馬天錫聽后,皺著眉頭琢磨了半晌,莫名地便將提督府里發生的這些怪事,與之前的藩庫失銀案聯系了起來。 同樣是奇詭莫測,同樣的荒誕不經,這兩者之間會不會存在一定的聯系呢? 他不是很確定。 想著,馬天錫抬頭看了眼身旁的圖海提督,發現對方正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 微一沉吟,他緩緩開口道: “若真如老大人所說,那這事情果然古怪離奇,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叫提督大人如何能安心為朝廷效力?” 說著,馬天錫話鋒一轉,笑道: “不過老大人也不必太過掛懷,馬某既然知道了,定當想方設法,為老大人您排憂解難。” 他嘴上雖這么說,但心里卻沒有半點兒把握。 馬天錫畢竟只是個文官,你讓他審案斷案他在行,無論再繁雜離奇的案子,他也有信心查個清清楚楚,不會有半點兒冤屈。 但這鎮宅之事屬于方術一道,隔行如隔山啊! 老圖海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聽到馬天錫這么說,嘴上雖然感謝不停,心卻已經沉了下去。 看來這搬家之事,還要盡早提上日程... 再這么拖下去,他怕會生出什么事端。 到時,悔之晚矣! “有馬老弟你的這句話,老哥我就可以放心了...” 圖海提督握著馬天錫的手,由衷感激地道。 “呵呵...” 馬天錫微微一笑,正要說些什么,忽然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敲門。 房內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皺起了眉。 “失禮了。” 老圖海心中罵了句哪個不長眼的,放下酒杯對馬天錫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把臉一沉,叫了聲: “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錦衣系著玉帶的矮黑胖子汗流滿面地跑了進來,朝二人行過禮后小跑到老圖海身前,附耳說了一陣。 老圖海一開始還面沉如水,看上去十分惱火,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卻逐漸變得怪異無比。 馬天錫瞥見,心中十分好奇,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個人悠悠地品著杯中美酒,臉色淡然。 胖管家說完,恭敬地彎腰低頭退立到一側。 老圖海皺眉沉思片刻,忽然咧嘴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對馬天錫道: “馬老弟,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咱哥兒倆正在這嘮我府上發生的怪事,門外就來了個小道士,說他有個方子,能治好我女兒的病,你說怪不怪?” “哦?” 馬天錫聞言一驚,手中酒杯一滯,而后恢復如常,眼珠轉了轉,亦笑道: “果然是巧了!” “圖海老哥,既然那小道士敢夸下海口,想必是有備而來,擇日不如撞日,不妨便將他請進來,試上一試!” “他究竟有沒有真本事,片刻便知。若有,便奉為上賓,重金賞之;若沒有,呵呵,便治他個欺上之罪,讓小弟我帶回府衙,關入大牢!老哥以為如何?” “老弟所言,正合我意!” 老圖海聞言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扭頭對侍立在一旁的胖管家吩咐道: “去,讓那小道士進來!” “是,老爺。” 胖管家領命告退,推門匆匆去了。 沒過多久,便復而反折,對上首兩位大人道: “那道士已在堂外,是否喚他進來?” 老圖海點了點頭。 胖管家俯身應是,悄聲退出了堂前。 不一會兒,嘎吱一聲,房門再度被推開,一個身穿皂布道袍,頭束方冠的年輕道人邁步走了進來。 “福生無上天尊,提督大人,巡撫大人,貧道棲云子見禮了。” 年輕道人俊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右手放在胸前對二人打了個稽首。 馬天錫和老圖海端坐在梨花木的太師椅上,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打量著面前這個過分年輕的小道士,緩緩瞇起了雙眼。 好個豐神俊朗的玉面小郎君! 看到道士的一刻,兩人心頭不可抑制地同時生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眼前這個小道士,雖然只是穿著一身樸素到不能再樸素的太清道袍,卻難掩其由內而外散發的秀卓! 他身材挺拔,玉樹臨風,言行舉止溫文爾雅、岳峙淵渟,頗有一代大家風范,令人側目。 再觀其顏,眉如鳳翎分九羽,眸似雙龍戲華珠,唇若涂脂,鼻如膽懸,面如冠玉,目光瑩電,任誰見了都不得不由衷贊嘆一聲。 想來就算是古時潘安、宋玉重生,也不過如此了吧! 老圖海仔仔細細將小道士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心中驚嘆不已。 他原以為自己的女兒已是人間絕色,卻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毫不遜色之人! 而且還是一位男子! 而坐在他身旁的馬天錫也同樣于此。 他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翩翩美男子,曾有無數小姑娘為他傾心,但今日見到此人,就算他再怎么自夸,也不由自嘆弗如。 世間竟有如此美麗之人! 現在網上有句話,叫顏值即正義,還有人說大部分人的三觀隨著五官走。 其實不論古今,皆是如此。 圖海提督和馬巡撫見到這小道士此等天人之貌,心中的印象一下子便拔高了三成! 看這道士面相正中,言行異于常人,不像是個沽名釣譽的繡花枕頭,應該是有兩把刷子! 一時間,兩位大人心中竟莫名有了幾分期待。 站在堂下的這個小道士,自然便是李長清了。 他傍晚用過晚膳,便將元寶留在家里,獨自喬裝出了門兒,扮作游方道士,慢悠悠地來到了圖海提督府,聲稱自己有一偏方,可以治好提督千金的怪病。 果然,此言一出,他便被恭恭敬敬地迎了進來,來到了這堂上。 這時,老圖海咳嗽了兩聲,問道: “小道長,你說你有偏方能治好本官女兒的病,不知是真是假啊?”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道敢說,那自然是真的。” 李長清淡淡一笑。 “好!” 老圖海一拍桌子,吩咐左右道: “來人,給道長賜座!” 一旁侍候的兩個小廝急忙從后堂搬來一個凳子,放在了堂下。 李長清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本官看道長雖然年紀輕輕,卻容貌甚偉,像是個有大本事的,但這治病一事,關乎我女兒的身家性命,容不得本官不謹慎!” 老圖海又命人給他上了茶,而后低頭想了想,說道: “這樣吧!” “只要你能完成本官的考驗,老夫便相信你說的話!” 李長清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點了點頭,笑道: “固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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