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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徒弟天下無敵 第一百零二章 預言
“見我?”
蘇言不禁有些疑惑。
他和這無量山毫無任何接觸,除了跟陸塵有一點關系,和其余人、尤其是這個宗主,完全沒見過面,甚至名字都沒有聽過。
這天下間數一數二大宗門的宗主,想要見自己干嘛?
蘇言有些疑惑地抬起頭,“您說想要見我?”
“是的。”
“可我跟您素不相識,咋倆從來就沒過交集。”
“我知道。”
蘇言這下不明白了,他思索了一下,委婉地說道:“那個,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對老人沒興趣......”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元正一臉黑線,“小友你想必有什么誤會。”
“哦哦哦,那您早說啊,別這么特意找上門笑嘻嘻地看著我,怪嚇人的......”
身后的褚禾玉翻了個白眼,剛想說話懟蘇言兩句,卻突然被自家宗主攔了下來。
張元正微笑點頭,轉身看向褚禾玉,道:“師弟,可否讓我和小友單獨一敘?”
“師兄,這.......”老頭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甩甩袖子,盯了一眼蘇言,風風火火的快步走出了院子。
一茅屋,一竹林,遠處清泉山澗,一老一少,在院里的竹椅上坐下。
“前些天閉關苦悟三四月,仍不得真意,不然定要親自去趟清河,找小友一敘。”
他淺笑著,溫和地說道,聲音有種別樣的安穩感。
老人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蘇言斟了一杯清茶。
“您知道我?”
“自然是知道的。”張元正點了點頭,“當然,這也的確是我第一次見你。”
蘇言不解地望向他。
“這和一個預言有關。”
“我師傅,也是無量山上任宗主,他臨死前獻祭了自己殘存下的一點生命,為宗門的未來得到了一點啟示。”
“他說無量山二十年內必遭大難,有一名少年將會砍下我的頭顱,這宗門上千年的基業將就此崩塌。”
蘇言愣了一愣,悠悠地道:“我師傅常說一句話,封建迷信不可取......”
張元正默默笑著,沒有說話。
冷汗不由得從蘇言后背滲了出來。
“您,您剛跟我說這個,還說一直想見我一面什么的,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小友猜的不錯。”
“這只說是少年,天下的少年多了去了,您不能只往我身上賴吧。”蘇言苦著臉說道,“咱不能整這種事情吧。”
張元正微微拂過長須。
“預言還說,那少年在十二月的冬天出生。”
“說他修劍。”
“說他來自北境,云州,清河。”
蘇言腦袋嗡的一下。
白鹿從衣兜中瞬間飛出,靈氣洶涌而起;然而他剛想和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老人拉開距離,突然一陣詭異的平靜從心底傳來,他硬是沒有站起身,只是呆楞楞地坐在椅子上面,一動不動。
“小友莫怕,我不是來殺你的。”
張元正笑笑,擺了擺手。
“那柄白鹿不錯,它還有另外三柄一套的飛劍,云荷是個好孩子,這種寶物也舍得給你。”
蘇言沒有搭話,心跳的厲害,依舊警惕地望著他。
老人無奈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張元正是不會因為一個預言,去取一個孩子的性命的。”
“不光我不會,無量山也不會。”
“若是連一句話都害怕,那吾輩修的,究竟是什么仙呢?”
他神情溫和,帶著讓人鎮定的感覺。
蘇言猶豫了一下,道:“那您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下罷了。”他說,“不過無量山內部確實有不少反對的聲音,師傅他老人家的預言從未失敗過,一些長老客卿覺得理應將你找出來除之后快,畢竟我們好歹也算是武朝數一數二的宗門,想編個理由殺死個小孩,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那您......?”
“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張元正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可是正道人士嘛。”
蘇言愣住了。
“我以為您來,真的是要殺我的......”
張元正笑了笑,“倒也不是沒這么想過。”
“前些年有這種念頭,雖然無量山實力強橫,這預言聽起來荒誕,但總是像根刺一樣扎在你心里,讓人不舒服。”
“于是我曾偷偷觀察過你,想著若是你成為一個壞人魔頭,那我也算有了理由。”他說道,“派陸塵去清河,明面上是想要他追蹤那只吞天蟒,實際上也想憑借著他來說說對你的印象。”
“他說你空有一身力量,但仍懷著顆赤子之心。”
“我也這么想,你的確是個好孩子。”
蘇言低下頭,心想剛才那個送飯的小女孩可能不太認同這句話。
張元正見他沒有反應,便接著說了下去。
“師傅他為山海樓奉獻了一輩子,無數次的預言為宗門逢兇化吉,但即便如此,人老了彌留之際,大概也會犯糊涂,搞出些錯誤來吧。”
他淺淺地笑了笑,站起身,望向蘇言。
“便是如此了。”他說,“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蘇言想了想,道:“您......如今什么境界啊?”
張元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微微躬身。
“有生之年,興許能仰望到那人仙之位吧。”
蘇言倒吸一口涼氣。
人仙?
那可是當今只有四位啊。
凡塵之仙,超越九境,只差一步便可越天門而過,成就傳說中的真仙之位。
他打個宋陽秋那頭龍就差點沒嗝屁,兩條命打沒了一條半,如果剛才這位無量山的宗主真想殺他,那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蘇言眨了眨眼。
“那您......您什么時候要突破了,能不能通知我一聲?”
“這是為何?”
“沒別的理由,只是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人仙呢,想長長見識。”
“急不得,急不得。”張元正笑笑,單手背后,“仙路漫漫,不能急的。”
蘇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站起身,有些敬畏地送這位宗主走出大門,褚禾玉在外面看起來等得著急,翹著腳往里望著。
他見到張元正出來,上前兩步,面色有些不好看。
“師兄,您沒殺他?”他在耳邊低語道,“師傅的預言從未出過錯,你是知道的。”
“嗯。”
“他現在可能是個好人,但以后怎么樣誰也不知道,十年,那個時候他實力遠超現在,可能比我還強,甚至......比您還強。”
“嗯。”
“宗門里所有長老都建議趁此機會殺了那蘇言,云荷那孩子可能不太好處理,但是太尉大人,似乎也不是很喜歡他。”
張元正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越過山巔遙望向遠處的碧藍晴空。
“師弟啊,你說,我們到底修的是什么仙呢?”
“欸?”褚禾玉不解。
“九境之上為人仙,越過天門為真仙.......我們一直都是這么說的,可上一次聽說有人越過天門,又是什么時候的事呢?”
褚禾玉撓撓頭,道:“在傳說中,故事里.......聽過罷了。”
“是啊,吾輩修著修著,失去了情感,失去了道德,只是在律法的邊緣等待著,甚至一群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想著抓緊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張元正笑了笑,“可如果世上無天門,修不得真仙,那我們又在干什么呢?”
“不是人,也不是仙,那最后只是不倫不類的東西罷了。”
褚禾玉愣在那里,他望向已經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的師兄,突然感到格外的陌生。
“您......”
“算了,你別在意,老頭子的胡說八道罷了。”
張元正搖了搖頭,道:“走吧。”
褚禾玉嗯了一聲,走出兩步突然回過頭,眨了眨眼。
“走是走,可您為啥還站在那?”
“我腰閃了,”老人一臉尷尬,“師弟,快過來扶我一下......”
那批山海樓訂購的武器還要幾天才能徹底制好,而這段時間,蘇言便呆在了無量山。
他一開始以為張元正只是看在宋云荷面上才沒有殺他,于是好幾天都有床不睡,搬著個被子跑去宋云荷屋里打地鋪,吃飯坐在她旁邊,堅決生活在富婆的圣光庇護下。
宋云荷半推半就,表面義正言辭說男女授受不親,半個時辰后便問你要不多加兩床被子,地上睡著冷。
不過后來蘇言發現,張元正好像真的沒有殺心。
這老頭好像真是個好人。
這讓他很是意外,修仙者和好這兩個詞放在一起使用,就好像屎和好吃這兩個詞一樣不搭,他現在為止遇到的就沒幾個好人,張元正肯定算一個。
哪怕去問宋云荷,她也只是想了想,認真說道:“殺肯定是要殺,先查清楚他所有的關系,把這張讓人活在社會上的大網斬斷,設計給他安個義正言辭的罪名,殺了他之后再殺他兒子、殺他孫子,殺他全家,斬草除根,不留一點后患。”
雖然她最后笑著說了句開玩笑的,卻還是聽的蘇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張元正這叫什么?
這就叫格局。
掛不得人家能當宗主。
不過呆在無量山這么多天,盡管好吃好喝,但還是有些無聊。
周陽見到陸塵沒事后就返回了清河,蘇言特意騎著豬送了他一趟,看得無量山一眾天才子弟連連震驚,忍不住直呼內行。
而陸塵本身便有修煉的事務,還需要帶些年輕弟子完成宗門任務,玩了幾天之后,蘇言也不好多打擾人家。
于是實在無聊的緊,他便和宋云荷去無量山的武庫挑了幾本人家珍藏的秘籍。
第一本是劍法,起了個模糊的名字——《東海魚》,說是劍至大成,氣引肺腑,神庭清明,養劍意似浩瀚東海汪洋,劍招如巨魚騰空越海吞飛鳥。
總結兩個字:不懂。
無論是一個字一個字的鉆研過去,還是把整本書一起看過感悟,或是倒著讀、橫著讀,自己倒立著讀,都不行,不懂,悟不透。
宋云荷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但是蘇言是真的讀不明白,更別說感悟了。
于是他看第二本,是道家的《太清人氣》,養氣育人,存天地一線清氣于自身血肉,內力源源不絕如空中云靄縹緲,亦能滋陰補陽,延年益壽,增強長度。蘇言讀著讀著,發現這怎么越來越像地攤上一文錢買的雜書,騙小孩的一樣。
還有什么“重扇金闕密樞機,玄泉幽闕高崔巍,三田之中精氣微,嬌女窈窕翳霄暉”這種看了讓人十分迷惑的東西,甚至翻著翻著,他還找到一張很奇怪的紙,堅韌又薄的通透,感覺一陣風刮過來就能給刮爛了一樣。
背面畫著一個嬰兒,長美人眼,生老人眉,紅瞳白發,嘴角咧至眼眶;一細長彎曲脖頸,連一肥碩豬油中年身。蘇言將紙反過來,正面沒有畫,只有兩個小字豎排而列,筆觸斷裂遒詭譎,似鬼怪剜人心。
長生。
他看著看著,一股寒意突然涌上心頭,這玩意看起來莫說長生,煉不死人就好,誰信誰傻叉。
不過說是這么說,蘇言還是把幾本秘籍收了起來。
白嫖的就是香啊。
那批武器也鍛造的差不多了,刀劍斧槍,柄柄閃爍著寒光,看樣子便不像凡物,拿到外面去肯定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然而宋云荷看都不看,簡單的驗收似的掃了一圈,往無量山武庫兵器庫內部走了過去。
蘇言連忙跟上,媚笑著道:“師妹啊,您看我那劍,能不能隨便分我一把?”
“我又不是不給你。”宋云荷無奈地瞥了一眼蘇言,嘆了口氣,“只是那些玩意配不上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再用碎了;陸塵佩那柄墮兔都能排在天下第九,你肯定要用的更好點才行。”
陸塵:
咱好歹也是個七境的人,無量山客卿,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宋云荷沒有理會,徑直走進兵器庫最里面,那空空蕩蕩的大殿只擺著一個柜子,上面放著一柄裹著布條的長劍。
柜子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那裹在劍柄上的布條微微泛黃,看起來古舊的很。
蘇言走上前,疑惑地皺起眉頭。
“是這個東西?”
“她有名字的。”
宋云荷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用有些顫抖地雙手將其捧了下來。
“劍名餐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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