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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驗尸官 第379章 狗血后續
付拾一爬上馬車,還沒坐定就忍不住問李長博:“李縣令您說,這樁案子會怎么判?”
李長博輕聲道:“殺人償命,自是跑不了。”
付拾一嘆一口氣:“我覺得罪魁禍首并不是董氏。”
李長博揚眉,看了付拾一一眼:“付小娘子今日說的話,可并不像是平日里會說的話。”
三人組紛紛點頭:“付小娘子今日像是變了一個人。”
付拾一白眼三人:“我也是個女人,看著她們被渣男騙,毀了一生,我當然站在他們那邊。”
眾人了然:所以才會說出那樣可怕的話……
李長博輕笑:“付小娘子的確是心地善良之人。”
付拾一認真推辭:“哪里哪里,不及李縣令萬分之一。李縣令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造福百姓,造福黎民。而且李縣令心思細膩妥帖,我們跟著李縣令,真的是莫大的福氣。”
從前鐘約寒聽了這話,只會覺得有點兒受不了。
不過今天嘛……
鐘約寒不由自主就加入進去:“能跟著李縣令,的確是我莫大的福氣。”
翟升見鬼一樣看住鐘約寒:天啊,這還是那個冰塊臉鐘郎君嗎?是不是悄悄的換過人了?
付拾一倒是知道為什么。
所以付拾一更加笑瞇瞇:“李縣令可不要謙虛了,您看可不只是我一個人這么說。而且今日李縣令這樣的破案手段,簡直是高明至極,讓我大開眼界——”
李長博失笑:“不過是靈機一動罷了。雕蟲小技,不值得一提。再說了,沒有這個證據,也沒辦法破案。破案這個事情,若是沒有你們,我一個人又如何行?”
付拾一彩虹屁不要錢:“李縣令不僅能干,關鍵是還如此謙虛,實在是叫我等佩服。我跟著李縣令,學了不知多少為人處世的道理。只可惜我資質魯鈍,沒有辦法學全了,更不可能成為李縣令這樣高潔的人。真是叫人抱憾終生。”
李長博趕緊搖頭:“付小娘子這話夸張了。是我跟付小娘子學了良多才對。付小娘子性情樂觀堅韌,又勤勞肯努力,實在是叫我這樣享受祖宗積蔭的人汗顏。我與付小娘子,根本就無法相提并論。”
翟升捂著胸口,只覺得人生艱難:我想下車。
徐雙魚小小聲:“你們覺得不覺得,昨天死的那個孩子,有些蹊蹺。”
馬車里的氣氛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付拾一輕嘆一聲:“怎么不蹊蹺?若是大人看好一點,也絕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小孩子為什么需要人帶?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小孩子沒有分辨事情的能力。
他不知什么是好,也不知什么是壞。更不知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徐雙魚更小聲:“我總覺得,其實姚娘子未必是什么都沒做。”
氣氛更加沉凝。
付拾一想張口說一句“怎么可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這種事情,沒有絕對。
最后開口的還是李長博:“就算是姚娘子告訴孩子去吃櫻桃酒,可最終讓孩子出事兒的,還是董氏。一時沒看好孩子,不算什么大錯。可是發現孩子不對勁之后,卻不告訴旁人,也不請大夫,這才是最可恨之處。”
徐雙魚有些疑惑這件事情:“其實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董氏最終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難道不疼自己的兒子嗎?”
這話問得付拾一都嘆一口氣。
李長博斟酌片刻,才道:“不是不疼自己兒子,而是更在乎別的東西。或許只是一念之差,或許是覺得不算什么大事兒。她隱瞞了一時。等到發現為時已晚,她腦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利益了。”
因為這幾句話,所以一路回去,誰都沒說話。
到了衙門,要簽字畫押,眾人就聽董氏會說什么。
而張白鑊自然也在。
李長博問,師爺謝雙繁記錄。
其他人悄悄在屏風后頭擠著偷聽。
董氏剛才吞戒指傷了喉嚨,這會說話有些艱難。
不過倒是沒人憐香惜玉。
李長博問她:“董氏,你是如何殺害姚娘子之子?”
董氏跪在地上,看著地面上的磚縫,問什么答什么:“用魚鉤。一枚有倒刺的魚鉤。賦兒吃飯不喜細嚼慢咽,從來都是狼吞虎咽。我經常給他喂飯,所以知道這一點。這個念頭,我從前就有。只是那天身上剛好有魚鉤,所以鬼使神差的……就用了。”
付拾一點頭:是的,很多時候,即便是預謀殺人,真正動手那一刻,也是會覺得鬼使神差一般。
李長博再問:“那大夫呢?可有買通?”
董氏搖頭:“沒有。我沒有買通他,只是讓人在他進門時候就告訴他,孩子是吃魚卡著刺了。”
付拾一有點佩服董氏:這樣的心思細膩……可惜沒用在正道上。
李長博看著董氏,“那也是你故意將罪過推諉到了張春盛頭上?”
董氏點頭,說到這里,忽然笑了一下:“說起來,我有些懷疑,大娘子和張春盛到底是什么關系?竟是如此的護著一個奴仆。即便是那奴仆殺了她兒子,她竟然還是只發賣了事!”
董氏說完這話,故意看了一眼張白鑊。
張白鑊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付拾一忍不住嘖嘖嘖:這個時候,你還有臉面生氣啊?
李長博沉聲問:“這件事情還有誰知曉?”
董氏還是看著張白鑊,盈盈淺笑:“我我姑母也知道。我當時慌了神,被她問了兩句,就全告訴她了。要不是我們一起瞞著,這件事情又怎么會沒有破綻?”
“我姑母還夸我做得好。說,回頭再將那老不死的也悄悄下藥弄死,張家就只剩下咱們自己一家人了。”
董氏嗤笑:“我今天算是明白了。那話不過是給我說的。她哪里敢真正動手。無非是想哄騙我動手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好一出惡氣。她被壓了那么多年,心里頭早就恨姚氏姑侄兩個不行了。所以她從來也不疼賦兒。即便那也是她的親孫子。”
張白鑊對上董氏直勾勾的眼睛,氣若游絲:“你胡說。”
董氏反問張白鑊:“我果真是胡說嗎?大郎,你心里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盼著我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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