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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社畜,穿了,只想當個咸魚 第436章 和稀泥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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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婦饒命?
這是指檀悠悠呢。
裴融面無表情地打發走李姨娘,回到內室在床前坐下,借著外室昏黃的燈光,默默地注視著安樂侯。
他大概猜得到,兩個多月前安樂侯收到的信,說的應該是從前那樁殺人滅口的事。
算算時間,正是此事爆發之際,當時檀悠悠正在做月子,且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寫信恐嚇安樂侯。
所以只能是王瑟。
這一招,實在是太毒,真正將他陷入困境。
裴融握緊拳頭,將后槽牙咬得死死的,自己到底還是太過心慈手軟。
這一夜很長也很短。
檀悠悠是被梅姨娘推醒的,她打著呵欠賴著不肯起床:“我好困,姨娘別推我,讓我再睡會兒。”
梅姨娘好氣又好笑:“哪有你這樣懶的兒媳婦?公爹遠道而來,還病著,你不去操持家務準備早飯,卻躲起來睡懶覺?傳出去成什么樣子!快起來!”
檀悠悠翹著屁股往被窩里鉆:“不要不要,裴先生已經說了,不要我管那邊的事,他自己會處理,反正我做了粥飯過去也是被倒掉,別浪費糧食。”
梅姨娘語重心長:“你做你的,他做他的,誰對誰錯,大家都有眼睛。且你不是做給誰看,是做給姑爺看。我和你說,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就得賢惠大度,當然,不是說傻乎乎那種,要動腦子。要讓姑爺知道你辛苦委屈,懂么?”
“啊不,我懶得做十五,更懶得動腦子,就這么著吧。再困一會兒。”檀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寶寶,只有在梅姨娘這里,她才能暢心所欲,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用掩飾。
“……”梅姨娘無奈,只好先起身去看萱萱,順便打聽一下西院的動靜。
蓮枝匆匆忙忙跑進來,叫道:“廚房在宰鵝了!而且是宰兩只大鵝!好難殺的,用長條凳夾著動的手!”
“什么?誰讓動的手?”檀悠悠立時從床上彈跳而起,披頭散發、趿拉著鞋子就往外跑,她還沒讓人去菜市買鵝呢,哪個天殺的敢動她的大鵝!
蓮枝趕緊拉住她,解釋道:“不是咱家里的大鵝,是世子讓廖管事去外頭買的,但要和老侯爺說,這就是叼他的鵝!”
檀悠悠松一口氣,又開始操心:“沒讓咱家大鵝看到廚房宰鵝吧?”會嚇壞鵝鵝的,以后就不威風了。
“沒有,都關起來了。”柳枝拎了食盒進來,笑道:“說是這幾天都不讓放出來,過些日子再看是否送去莊子里。”
檀悠悠接過食盒掀開蓋子:“做了什么?哎呀,我被嚇壞了,沒胃口呢。”
“促狹鬼!”梅姨娘瞪她一眼,小聲道:“人家那是生病了,好歹也是個侯爺,不是生病,怎會失禁?不要體面的么?”
檀悠悠端了一碟蒸卷粉坐著慢慢地吃,笑瞇瞇地道:“姨娘想多了,我是實話實說,我真被嚇壞了。”
梅姨娘拿她沒辦法,只好抱著萱萱往她懷里塞:“拿去,好歹有個做娘的樣子。”
檀悠悠撒嬌:“好歹讓我吃飽了先。”
“你被嚇壞了,沒胃口。”梅姨娘雖嘴上不饒人,始終還是心疼女兒,又將萱萱抱了回去。
桃枝笑道:“姑爺要尋人呢。”
檀悠悠從窗里看出去,果見裴融站在院子門口往這邊張望,便道:“吃飽再說。”
于是裴融遠遠看著檀悠悠吃了一碟又一碗,一碗又一碟,仿佛怎么也吃不飽,怎么也吃不完。
還沒等到人出來,他已經餓得快要虛脫了——畢竟他昨夜就沒怎么吃東西,今早也還沒吃上早飯。
“嗝”檀悠悠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夸贊柳枝:“手藝精進不少,真不錯。”
柳枝道:“謝少夫人夸贊,您趕緊去吧,世子的脖子都要拽長啦!”
檀悠悠這才慢吞吞地晃悠出去,笑吟吟地道:“夫君尋我何事?”
裴融見她還沒梳洗打扮,就皺了眉頭:“怎么還沒梳洗?”
“好的,夫君稍候啊,我去去就來。”檀悠悠打算梳洗一兩個時辰什么的,讓裴某人再等個夠。
裴融懸崖勒馬,及時抓住她:“算了,就這樣說。你聽著,我有要緊事告訴你……”
“……就是這么回事,王瑟在中間搗鬼使壞。”裴融說完自己的發現,苦笑:“因為真相暴露而心虛愧疚害怕,日以繼夜寢食難安,便生心魔,怕你報仇,還怕我有了媳婦忘了爹,更怕此事暴露惹得宮中大怒降罪,從而家族覆滅,因此失常,大概就是這么回事。”
檀悠悠點點頭:“我明白了,多謝夫君解惑。殺人者害怕被害者報復,因為擔心驚恐生病失常,反而成了弱者可憐人。”
她難得如此犀利直接,裴融臉羞得通紅,尷尬地低下頭:“是父親的錯,但事已至此……”
檀悠悠打斷他的話:“接下來,夫君打算怎么辦呢?公爹已是認定我會害他,身體的病能治,心病難治,不是從外頭隨便買兩只鵝紅燒煙熏吃下肚就能了結的。今日要吃鵝,明日不知是否會要你休妻。”
“絕不可能!”裴融小聲道:“我暫時還沒想到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穩住他的病情再說。”
“我知道了,夫君既然決定好,那就放手去做吧。”檀悠悠笑著和他揮手:“快去招呼公爹用早飯吧,再給他請個好大夫,我去忙家務。”
“悠悠!”裴融看著檀悠悠的笑容,突然間很擔心,若有所失:“我很為難,左邊是生我養我的老父親,右邊是同生共死、心心相印的妻子,總想兩全其美,但我只是凡人。你教我該怎么做。”
檀悠悠認真地道:“不,你知道該怎么做,如果沒有想到,也只是暫時。倘若一直想不到,那就是不愿意。裴融,這種事情只能正面應對,不能靠和稀泥,那樣只會一塌糊涂!”
裴融暴躁起來,為什么每次他剛春風得意,就會遇到一堆亂七八糟的事?他怕開口說錯話無可挽回,只能緊抿著唇,看著檀悠悠脫離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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