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美狄亞

征途之召喚群雄 223、美狄亞

“惡婦，你可知罪。”驚雷般的聲音在空中炸響。

美狄亞從深沉的混沌之中醒來，抬眼看去面前是一團人形的黑霧。

“我？我有何罪。”美狄亞有些茫然不知此地為何地，面前又為何人。

美狄亞的回答讓那團黑霧有些惱怒，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度“你這個惡毒的婦人背叛了自己的父親，殘害自己的手足，殺害國王與公主，甚至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你居然還敢說自己無罪？！”

“對于背叛了父親，傷害了弟弟的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所愛的人，但我不覺得這又什么錯。”美狄亞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寧靜，甚至有種超脫的釋然感。

“你以為做任何事情只要冠上愛的名義，就萬事大吉了嗎？難道在你眼中愛情比道德、仁義、禮法還要重要嗎？”

“是的，在我眼中愛是超越一切的。愛情本就是令人瘋狂與盲目的，若有人能在愛情面前保持理智，那他一定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僅僅因為自己的私欲就傷害他人，你難道不會感到愧疚嗎？對于他人的苦痛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嗎？”

“每個人都會為了自己而傷害到他人，無一例外，既然如此我為何需要愧疚，我又何須用一個世人都有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至于同情心？我只同情那些真正需要被同情的人，那些不值得被同情的人的痛苦只會讓我更加開心。”

“從你口中說出的話更加體現了你的惡毒。”

“我并不覺得這是所謂的惡毒，我只是在訴說著我所思考的真相，至于愚人會如何看待我的想法我毫不在意。太陽從不會因為他人的意見而不發光或者削弱自己的光芒。”

“你也太狂妄了些。”從那霧團抖動的程度來看，他被美狄亞的話給氣的不行。“你可知那些認為別人愚蠢的家伙，往往才是最愚蠢的。”

“一個人愚蠢與否可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而是要在點點滴滴的細節中看出來不論說的多么漂亮都比不上真正的行動，智慧是真正屬于自己的，不會因外界而改變的。”

黑霧似乎放棄了在這個話題上爭辯，“那好，你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情，那你為何還要背叛你的丈夫。”

黑霧談起的這個話題讓美狄亞怒氣值狂飆不止“那邊那位不知道是什么的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你難道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從來都沒有背棄過我的丈夫，只是他背棄了我而已，我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卻移情別戀，這種人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懲罰的確應該有，可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嗎？”

“我從不覺得過分，我只恨他還沒有接受到了足夠的懲罰，我詛咒他死后靈魂都不得安眠，生生世世受到最折磨。”

“哦，女人，他到底有什么樣的錯值得你如此。”

“難道不忠這件事還不夠嗎？我想象不到有什么是比不忠還要過分的事。我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我沒要他任何回報，我所求的不過是一份感情罷了，難道我真的要求了什么很過分的東西嗎？那些男人整天就會高談闊論，要這又要那，仿佛把整個世界給他們都無法滿足他們的那顆心。女人呢？！我們只是簡單要一份永恒罷了，可就這樣他們都做不到。”

那黑霧似乎幽幽的嘆了口氣，“為何你到了現在還不懂，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永恒，而愛情更是這世間諸多虛妄中最為脆弱的一個罷了。”

這段話黑霧說的聲音非常小，沒有讓美狄亞聽見，“那么你又為了什么而殺害國王和公主呢？”

“那種作惡的家伙完全是死有余辜，那公主做出了搶奪別人丈夫的惡行，那國王要將我驅逐出境，我并不認為他們的死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任何人在做某些事情的之前最好是做好了相應的覺悟才行，這樣才不會在某天遭到自己所行之因果后，覺得懊惱與不可理解。”

“那么你呢，你做好了覺悟嗎？為你所做的一切。”

“當然了。”

“既然如此，讓我們進行下一個話題吧！”

“等一下，在把對話進行下去之前，我能不能知道這到底是哪？你又到底是誰？”

“你會得到答案的，但肯定不是現在。現在讓我們把對話進行下去行么？畢竟對話這東西要兩個人努力才行。”

“行吧。”

“那你又是為何要殺害自己的孩子？”

“為了復仇，為了給那個罪孽深重的人以懲罰。”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狠得下心，你難道不會心痛嗎？”

“殺死我的孩子是我這生中最艱難的決定，但我不得不這樣做…”

“從沒有人逼你不是嗎？從頭到尾堅持著這個決定不是你自己嗎？當你的孩子苦苦哀求時，不給他們活路的不一樣是你嗎？做出種種可怕行徑不全都是你嗎？”

“復仇，我只是在復仇…”

“發生這種事，只會令你的丈夫痛苦嗎？到底誰才是受到傷害的那一個？還是說你真的變成了一個連自己孩子的性命都毫不在乎的瘋子？”黑霧的聲音愈發的尖厲，到最后已經變成了一種撕心裂肺的嚎叫。

“別…別再說了，停下，停下！”

“你到底是為了報復你的丈夫，還是在報復你自己？”

黑霧一點點的靠近這美狄亞，黑霧每向前踏出一步，他身上的霧氣就消散一分，到最后從黑霧中走出的赫然是另一個美狄亞。

黑霧中走出的那個美狄亞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坐在地的美狄亞，“回答我的問題，賤人。”

“我…”

看著美狄亞的狼狽模樣，黑霧美狄亞也沒有再步步緊逼的興趣了“現在呢，你完成了你的復仇，你解脫了嗎？”還沒等她答話，黑霧美狄亞就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你要是解脫了怎么會看到我？！”

黑霧美狄亞用手輕撫著美狄亞的臉龐，“來吧，把你的仇恨、內疚、脆弱、瘋狂、罪惡全都交給我吧！一切都算是過去了，你去過一個正常的人的生活吧！”

美狄亞在黑霧的撫摸下冷靜了不少，她看著黑霧的眼，輕輕搖了搖頭。

“嗯？”

“我不會把我該背負的東西交給任何人的。仇恨與痛苦也是一種力量，人是不能割裂過去的自己的，過去的我塑造了未來的我。”

“逃避可恥卻有用。”

“我不知道是我才把你創造出來的，還是你很早前就在我的內心中了，可不論是那種情況我都不可能把痛苦全都交給你的！那樣對你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你……”

“非常感謝你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與我進行這樣一場對話。”

“對話的進行是需要兩個人的努力的。”可能是因為情緒上的慌亂，黑霧美狄亞這話說得有些干巴巴的。

美狄亞就像之前黑霧美狄亞撫摸她那樣撫摸著黑霧美狄亞，“讓我們帶著過往的一切走下去吧！不論是瘋狂、罪孽、苦痛還是別的什么，我們都背負這走下去吧。”

美狄亞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看了看外面的世界，今天的陽光有點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