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測試

從冰霜時代開始的朋克之旅 第四章 測試

戰爭的陰影在時刻迫近，但在完全消化勝果之前，是不可能徹底爆發。

有人樂觀預測，短暫的平靜還能維持兩年以上，就算有沖突，也不會發生出動最終兵器的大規模戰爭模式。

這樣，自然聯邦就還能堅持下去。

因為自然聯邦沒有戰爭泰坦與戰爭巨獸那一層次的武力威懾。

分瓜理想國那不能叫戰爭，只能稱之為演習。

雙方甚至都沒有發生超過十人小隊以上的戰斗，烈度被刻意控制到極低。

大陸上可能是僅存的一片凈土，風光無限的綠色田野之上，也終于開始日夜不息飄上黑煙。

無數灰黑如水蛭的工廠拔地而起，貪婪將觸須深入地下，將蘊藏了數十年，理想國無人問津的重油抽取到地面，作為最為重要戰略資源輸送至后方的煉油廠中進行熟加工。

在這片廣袤的大陸地下，深藏了無數交錯連結如人體血管般的脈絡。

故而，也被稱之為油脈。

每隔一段時間，油脈中就會自然再生一部分的重油。

但在日益增長的人口需求之下，已經近乎供不應求了。

國內需求不足，自然就會講視野投向國外。

世界上最后的肥羊，也就出現在眼前。

理想國，也就此滅亡。

作為自然聯邦的邊境城，在將友好鄰居那接受過來的人民安排妥當后，也開始緩緩展現屬于自己的獠牙。

運輸生活物資的車隊逐漸變成嚴肅冰冷的裝甲車隊。

數量不等的猙獰機甲與戰獸，趁著夜色而來，又在天明前離去。

但邊境城中也無可避免的收到影響。

在緊挨著軍營的西區城街，一大早就掛上了招募兵源的告示。

民風彪悍的邊境城小伙子在晨光微熹之時，就已經將大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都是有長輩陪伴，年輕人神情躍躍欲試，但長輩們卻都隱含擔憂。

白晝是一個人，杜昆在帶他來之后，就自顧自消失了。

但從他熟門熟路的從后面溜進去來看，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說不定就是去找老戰友敘舊。

太陽剛剛爬上枝頭。

“哐！”

柵欄打開。

一只威風凜凜的獅虎獸從里面走出，它肌肉鼓起，利爪鋒利，抖動著脖子上圍著一圈的鬢鬃，懶洋洋的望著面前不足它腿高的小人們。

從它自然而流暢的動作可以看出，它是一只真正的猛獸，而不是金屬混合血肉的機獸。

更關鍵的是，它的脖頸上沒有栓上鏈子！

一名軍官從獅虎獸身后走出。

他一手拿著喇叭，一手順著撫摸過獅虎獸并不算柔順的皮毛。

“好了，各位年輕帥氣的小伙子們。現在，從你們家人的身邊離開，來到我的跟前，列隊站好嗎？”

“可是...”

“有什么問題嗎？不會是有人害怕這只溫順的大貓吧？不會吧，不會吧！”

軍官一臉震驚的望著眼前的一眾男孩，右手還在不停的撫摸著獅虎獸從鼻端至額頭的區域。

從獅虎獸特意低頭，和不斷搖擺的尾巴來看，它應該是很享受的。

白晝身邊有一個青年低聲說道：“獅虎獸，自然聯邦最常見的戰獸，性格溫順，可負載150公斤以上的重型武器。”

他是一名異化人，頭部有明顯的異化特征，類似于犬類。

“一個人？”

“嗯，你也是一個人！”

“白晝。”

“莊猗。”

白晝點點頭，好奇問道：“你對這些很熟？”

“也不算很熟，只是很基礎的常識。”

莊猗回答道。

白晝笑了笑，跟著他一起走上前去。

隊伍站得歪歪扭扭，只有少數人愿意站在第一排，還大部分是異化人。

不少人都身形微微顫栗，似乎已經竭盡全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

他們平時雖然也能在大街上見到更加兇猛殘暴的猛獸，但都距離很遠。

如此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

軍官滿意的看了一眼前排的幾人，點頭道。

“很好，精神的小伙子們，既然你們不怕它，應該也不介意更近距離的接觸吧。”

他一拍獅虎獸：“好了，去跟我們的小朋友們親近親近。”

獅虎獸抖了抖身上的金色毛發，如同巡視領地一般，昂著頭，從隊伍最左端開始環繞一圈。

距離最近的一人只有不到一個臂膀寬空隙，可以很清晰的嗅到它身上的某種混合著飼料與某種刺鼻油脂的味道。

“吼！”

冷不丁，一聲大吼，獅虎獸作勢欲撲，血盆大口仿佛能將人一口吞下，腥臭的氣息好似狂風迎面吹來。

“啊，媽媽！”

頓時，就有幾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咆哮嚇道，哭喊著跑出隊列，朝著外圍父母的方向逃去。

獅虎獸進過白晝時，白晝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它的身體。

獅虎獸停下腳步，低下頭，微微歪著脖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他，似在思考從哪里下口比較好。

“喂喂喂！”

身旁的莊猗身體繃得筆直，斜瞟著他，瘋狂眨眼睛，用眼皮示意他不要作死。

他雖然不怕，但也擔心驚擾到獅虎獸，激發了它的狂性。

如果發生意外。這種距離，恐怕軍官趕來時，白晝都只剩半截了。

站在遠處的軍官眼神微瞇，將哨子含入嘴中，隨時準備吹響。

白晝嘴角微微揚起，將另一只手也抬起一順撫摸過去。

他想起了某只很機靈的白狼！

身旁，本來與他站在一排，正在悄悄后退的幾人站住了身，呆呆的望著白晝一臉風輕云淡擼著比他身形大了三倍的獅虎獸，眼中滿是欽佩。

他們相互之間對視一眼，默契無聲點頭，看來同期第一的名次已經不需要競爭了。

“好了。還不錯！居然只有幾個人退出。”

“但你們該不會以為測試只有這些吧！跟我來。”

軍官走上前，眼神掃過這群面色蒼白，小腿還在微微發抖的青年，特別在白晝身上停留多了一瞬。

他們通過了第一道測試，克服了對于巨獸的恐懼后，進入軍營，再不濟也能做一名后勤兵。

“你不怕嗎？”

莊猗追上兩步，與白晝并肩，一臉佩服的問道。

“不怕啊，不是你自己說它性格溫順的嗎？”

“這家伙雖然性格溫順，那也是相對于其他的兇獸。它沒栓鎖鏈，你不怕死啊！”

白晝微笑道：“我說我能感知到它的情緒，你相信嗎？”

他說出來對方也不會相信，在來到這個世界后，白晝偶爾發覺，自己多了一種能感知靈性較弱的生命的部分情緒的能力。

在看到獅虎獸的第一眼，白晝就能感知得到部分獅虎獸對于人的態度，是一種近似眷戀的情緒，自然也不會怕它反噬。

誰知，莊猗面目肅然道，居然輕易相信了他的話。

“我相信。你擁有自然之心的人。”

“自然之心？什么東西？”

白晝好奇問道。

“機械原國專注于機械，我就不多說了。但巨獸聯盟的巨獸，實際上都是違背自然，用血肉吞噬金屬誕生的怪物，那是對于神的褻瀆！”

“只有自然培育出的能堪比神話時代的巨獸，才是真正的巨獸，其他的，只不過是怪獸！”

莊猗語氣激動，仿佛一位信仰受到褻瀆的信徒。

“沒錯。”

“就是。”

聽到他們的對話，旁邊的人也一同義憤填膺的附和道。

白晝若有所思。

看來三個勢力之間最主要的還是理念之爭。

雖然同根同源，但此時已經如同開始分叉的樹枝，在爭奪主干的位置。

只不過，自己棲身的這一根，似乎有些發育不良。

接下來的測試主要就是體力測試。

在這里，異化人一般就比純種人的成績要好一些。

而且，他們一般有某個地方格外突出，是屬于異化的優勢。

但此時身披鐵板鋼甲，幾乎連走路都走不動都他們望著親親松松就超過了自己的白晝，深深懷疑人生。

軍營后方，一間五層的樓層頂上。

杜昆跟一個年紀與他差不多的中校軍官拿著一個望遠鏡，觀察著操場上發生的情形。

白晝神色輕松，背著負重，一路領先。

他的身后，幾個以奔跑著稱的異化人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沒能縮短一絲距離。

“這家伙，真的是純人嗎？”

獅化異人呼哧喘著粗氣問道。

“不知道，但白發的，難不成是兔化？沒聽說過有這么強的兔種啊！新族？”

“應該不可能，不過真正進軍隊之前，還有一次體檢，是不是，到時候就知道了。”

幾人同時抬起頭，相互對視一眼，突然覺得這個動作似乎有些太熟悉，又慌忙移開。

開始全力沖刺，爭奪第二名的位置。

“哈哈！杜坤，這就你想拜托我照顧的那個孩子。果然是好苗子，你就放心吧。他這種人才，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中校一臉笑容。

白晝的頭發太顯眼，他一眼就看到。

本來杜昆來找他，他還有些不樂意。

但從第一項獅虎獸的測試開始，白晝就不斷給他驚喜，這種好苗子，就算杜昆不說，他也不是眼瞎，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嘛！

“額額，是啊！”

杜昆笑得很勉強。

明明白晝的身材并不算健壯，而且也沒看見他鍛煉，怎么身體素質會這么好？

就憑他每天做的一些動作奇怪的體操？效果這么好，連他都心動了。

白晝輕松越過終點。

他并不避諱將自己的才能展示出來。

到了軍隊之中，只有更快的展現自己的能力，才能獲得重視，更快的接觸到核心秘密。

‘基礎體操果然不愧其基礎之名，在任何世界都能用，明明這個世界的人類的身體構造與冰汽城的人有細微的不同，但鍛煉的效果卻一模一樣。’

鍛煉的效果是一模一樣，但白晝卻發現原主的身體雖然看起來并不健壯，但實際上卻潛藏著一股不弱的能量，就像吃過什么大補之物一樣，稍微鍛煉就提升了不小。

后來，他才發現，不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而是所有的食物中都有豐富的有利于身體發育的營養物質。

白晝借助‘基礎體操’消化吸收，僅僅一周時間，就達到了身體的小飽和狀態。

‘等系統激活后，一定要買一本‘中級體操’。’

“好了，體能測試結束了，接下來是體檢以及意愿填報。在體檢時就事先想好自己準備選什么兵種，不要浪費時間。”

登記好每個人的測試數據后，還是那名軍官，招呼著眾人向前走去。

在高樓之上，中校也說道：“走，我們也去瞧瞧，這小子排第一個，應該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到底是什么人屬，一查就出來了。”

杜昆點點頭道，無奈的放下望遠鏡。

他此行的目的已經完全被攪亂。

“1號，白晝是，進來體檢！”

體檢過程也缺乏可陳，無非測量身高，體重，肺活量，視力，聽力，以及抽血，很快就結束了。

白晝領取了一張表格，找到一個空處，開始填寫。

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工程兵種。

只要能接觸到機甲和戰獸就行。

化驗室。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帶好手套面罩等防護面具后，就開始進行化驗工作。

化驗的主要目的是追溯本源與異化程度。

純人與異化人，異化人與異化人，異化程度不同，可以分配的工作也不盡相同。

醫生打開一個密封嚴實的箱子，從中取出一支玻璃管。

玻璃管中充斥著某種透明液體，一顆如黑珍珠般的液珠懸浮在其中，微微起伏。

醫生用針管汲取一滴白晝的血液，從玻璃管的一頭注入。

血液似乎同樣不溶于這種透明液體，凝聚成一滴飄蕩在管中。

輕輕搖晃玻璃管，無色透明液體中，血液與黑珍珠般的液珠相會后又各自分離，互不相干。

血液很快沉入管底。

醫生再次插入針管，將血液取出，并在紙上記載。

姓名：白晝。

人屬：純人。

契合度：絕緣。

推薦職位：純機械系。煉油工廠...

醫生隨手蓋上章后，便將紙張放在一旁，開始下一個實驗。

此時，正在外面填寫表格的白晝忽然一愣。

就在剛剛，一直沒有反應的系統突然發出一道消息。

發現生物能，是否吸收

消息一閃而逝，似乎他只是與這莫名奇妙股生物能打了照面就過去了一般。

‘不過，生物能真的能用來充能這得多強的生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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