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助人為樂……

聊齋詭語 第28章 助人為樂……

在古代，青樓其實是分等級的。

而且通常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分別。

首先是第一、二等的青樓，它們的名字聽起來就非常的高雅，叫做院、館，或是閣，聽起來十分高檔，就像現在的五星級酒店一樣。

這種地方的妓女，尤其是名妓，不僅數量多，而且能文善舞，尤其擅長操琴弄蕭，質量非常高，相應的價格也比較昂貴，只有一些達官貴人才消費得起。

至于第三、四等的青樓，名字就沒有那么文雅了，一般叫做樓、班、或者店，相當于路邊開的大排檔、燒烤攤，或是快餐店。

這種地方的妓女文化水平普遍較低，只有一兩個精通詩詞歌舞的名妓在撐場面，大部分妓女只會干一些粗淺的力氣活。

但畢竟是流水線作業，每天的營業額還是十分可觀的。

李修年和侄子身上總共只有二十多兩，第一等的青樓肯定是去不了的，而第二等雖然能夠消費得起，但會少了很多快樂。

所以，叔侄兩人商量過后，還是決定找一個品質好一點的三等勾欄，人手一個花魁頭牌，快樂又持久，持久更快樂！

“小叔子，要不咱們去城西的畫舫瞧瞧，還能欣賞江邊的夜景。”在街道上徘徊許久，一直沒有找到滿意的去處，李元方便笑著開口提議道。

聞言，李修年眼前頓時一亮。

畫舫好啊，長這么大，他只聽過車震，還試過船震呢！

也不知江水急不急，畫舫夠不夠晃……

想到這里，李修年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當即拍著侄子的肩膀，道：“走，就到城西，去賞江景！！！”

“不錯，畫舫上都是一些庸脂俗粉，還是夜景好看！”李元方表示深有同感道。

叔侄兩人一拍即合，便不再多說，直接動身前去。

很快，兩人便來到江邊。

只見江上停著許多畫舫，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不時有歡笑聲和歌舞聲從江面上遠遠傳來，令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而在江邊，還有許多流動攤販，不少行人從家中出來逛街納涼，走走停停，分外熱鬧。

“沒想到城中竟然還有這樣熱鬧的地方，這一趟沒有白來啊！”

看到面前的景象，李修年內心不由有些感嘆，和大都市的繁華和擁擠相比，還是古代的街市比較有人間煙火的氣息。

“小叔子，那邊有擺渡的小船，我們趕緊過去吧，要是去晚了，畫舫上可能就沒有位置了。”到了江邊，李元方指著岸邊停靠的小船，神色間略顯興奮地開口說道。

李修年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后面看到一排小木船，幾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在和船夫講價，顯然也是同道中人。

但還不待他和侄子走上前去，他便忽然看到，那個賣糖人的大爺不知何故一頭栽倒在自己的攤位面前。

兩人見狀，臉色都是一變，連忙小跑著上前，來到老大爺身邊。

“快掐他人中，看看有沒有用。”

見老大爺突然昏迷，李修年也不懂醫術，只能試一試在小說和電視劇中最常出現的這個急救之法。

李元方也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當即按照吩咐去做，沒想到過了片刻之后，老人竟然真的悠悠睜開了雙眼。

“大爺，您醒了啊，剛剛您突然暈倒，真是嚇死我們了。”

見老頭醒來，李元方和李修年都是齊齊松了口氣。

要不是他們兩人發現得及時，這里遠離人群，這賣糖人的老頭還真有可能就這么猝死過去。

“大爺，您還好嗎，身體能不能動？”

李修年不清楚老者的狀況，不敢妄動，而是先開口詢問，免得急救措施不當，好心反而幫了倒忙。

“我沒事，就是站了一天，有點頭暈，坐一下就好。”老者臉色蒼白地開口說道。

說罷，便在李元方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如此過了片刻，臉色果然好看許多。

“謝謝二位公子，我已經好多了，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您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們帶您去看郎中？”

老者雖然這么說，但李修年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畢竟他剛剛才暈倒過一次，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一聽到要看郎中，老者臉色當即微微一變，連忙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皺巴巴的臉上竭力擠出一絲笑容，道：“老漢兒我身體硬朗著呢，用不著看郎中，你們看，我這不是能站起來了嗎？”

“二位公子就不用管我了，老漢兒我現在回去睡一覺，保管明天起來什么事也沒有！”

說罷，老者便開始動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

李修年知道他這是不舍得花錢看病，不由暗暗嘆了口氣，走上前去，道：“您不想看郎中也行，但您這樣也推不了車，就讓我們送您回家吧！”

“我沒事，真的不用麻煩二位……”

老者想要開口拒絕，但他話只說到一半，便被李元方拉到一旁：

“不麻煩的，大爺，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窘迫的時候，我和叔叔剛好要回家，就順路送您回去吧！”

“那就謝謝二位了，二位公子心地善良，他日定有好福報！”被李元方這么一說，老者這才只好作罷。

收拾完東西，李修年便推著小車，在老者的指引下向城西某個僻靜的巷落走去。

一路上，李修年和老者閑聊了幾句，這才知道老者這么大年紀還出來江邊擺攤的原因。

原來，老者家里有一個兒子，患了嚴重的肺癆，為了給兒子治病，幾乎散盡家財，但最終還是沒能留住兒子的性命。

現在他家里只剩下年輕的媳婦和兩個孩子，大的孫子四歲，而小的孫女才剛剛學會走路。

媳婦要在家里照顧孩子，只能接一些替人縫縫補補的針線活，一家老小的生活主要還是靠他一人擺攤勉強支撐。

為了每天能多賣幾個糖人，老者起早貪黑，風雨無阻，但畢竟上了年紀，身體大不如前，所以剛剛才會疲勞過度，暈倒在攤位前。

快到家的時候，老者眼中帶著感激之色，對二人開口說道：“過了這條小巷，就到我家了，二位公子進屋喝口水再走吧！”

“不用了，大爺，送您到家我們就走。”

對于老者的境遇，李修年十分同情，說著，便悄悄加快腳步，想要趁著拐過巷口的間隙，把身上的銀兩偷偷塞進小推車里。

但他才剛剛走過去，迎面便吹來一陣冷風，將幾片紙錢刮到他的腳下。

緊跟著，他便看到一盞慘白的燈籠高高掛在這家人的門口，正隨風輕輕搖擺。

李修年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他急忙轉頭向身后望去，卻見那老者和他一樣，都是一臉詫異。

“真是奇怪，這里明明是我家，怎么會有人在門外掛白燈籠……”

老者緊緊皺著眉頭，隨即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忽然大變。

他張開嘴巴仿佛想要說些什么，卻說什么不出口，因為他的身體已在這時化作一團青煙，迅速潰散。

見狀，李修年和侄子四目相望，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驚恐之色！！！

PS：今天有點事情，第二章更得有點晚，還新鮮熱乎著，大家趁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