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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開局震驚了李世民 第七百二十章 有變
因為洪叔這個小插曲,酒桌上的氣氛變得極為輕松,也極為歡樂,就連李淵都難得地和李世民多喝了幾杯。
把李世民激動得,好懸當場落淚。
圍著李淵,忙前忙后,就差沒當場撲過去,摟住李淵的大腿叫爸爸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長孫無忌、唐儉和魏征三人,都不由心中感慨萬千。
世事弄人,若不是有子安在中間牽線搭橋,制造機會,這對父子還不知道要走到何種境地。
王子安心情也是極好,恍惚間,又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那一處小院,不知不覺間就多喝了幾杯,一直到程穎兒那邊讓人前來叫他去給賓客敬酒,他才反應過來,笑著起身與眾人告辭。
對于王子安這個主人的中途離場,所有人都表現的極為寬容。
連挑理的念頭都不敢起。
整個的滿月酒,可謂賓主盡歡。等王子安送走賓客回來的時候,發現又醉了兩個。一個是李世民,這貨喝多了,抱著李淵的大腿,哭得稀里嘩啦。
另一個是自家那個老實堂叔。
唉,老實人不知人心險惡,拉著魏征這個“厚道”君子一個勁地喝,直接給把自己喝趴下了……
主要是魏征這老貨,見王子安過來,還一個勁地夸。
“子安,你這個堂叔,酒量真不錯……”
王子安:……
欺負老實人有意思嗎?
王子安也只能幫他們收拾爛攤子。
先把堂叔王克送去客房休息,又跟唐儉和長孫無忌一起把李世民送回東面的院子——這貨勝負欲爆棚,真的跟程咬金一樣,跟王子安要了一個跨院。
長孫皇后見李世民喝得東倒西歪,不由嬌嗔著白了王子安一眼。
“你這孩子,灌他那么多酒做什么……”
王子安頓時大呼冤枉。
“我還沒灌呢,他就把自己灌倒了……”
走是走不了了。
當今陛下,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像什么樣子,兩口子干脆就在跨院里住下,也正好趁機多和女兒親近親近。
到了傍晚時分,喝了王子安特制醒酒湯的王克才從醉酒中醒來。
有些不好意思地過來跟王子安道歉。
王子安樂呵呵地擺了擺手。
“這有什么,都是一家人——”
說到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著補充道。
“還記得今天和我一起過去的那位老爺子嗎?他是我一位忘年之交,對你還頗為賞識,說是要找機會給你謀一項差事——也算是你的一項機緣……”
王克被忽然掉下來的這個餡餅給砸的暈乎乎的。
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入了那位貴人的眼的,但既然子安說了,那肯定就假不了。畢竟,他雖然實在,性子也有些怯懦,但人卻不傻。能由王子安親自陪同,甚至隱隱之間都把王子安當晚輩看的人,豈能是尋常人?
就自己這樣的,憑啥能被人家看上啊?
但他瞬間反應過來,就想給王子安行禮。
“多謝子安……”
身子還沒彎下去,就被王子安一把給拉了起來。
“叔父,萬萬不可……”
說著,他神色認真地道。
“二叔,我們是一家人,在村里的時候,你就對我頗為照顧,之后,也為我付出頗多,多有回護,到了今天,又何必省份到這種地步?”
王克嘴唇蠕動了半天,這才面有愧色地搖了搖頭。
“我,我怕做不好,丟了你的臉面……”
王子安笑著搖了搖頭。
“你能被貴人看上,那就說明,你有自己的長處——只是以后做事要記得強硬些,小人畏威而不懷德,對待有些人,不能一味忍耐退讓……”
王克連連點頭,一直到告辭離開的時候,心情都有些激蕩難平。忽然就成了萬年縣的府吏了,雖然只是負責戶籍文書的胥吏,但想起來依然跟做夢一般。
一直到晚上,奉命到河內督辦糧草相關事務的程咬金才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
“老夫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孩子的滿月酒……”
一進家門,程咬金就忍不住有些懊惱地拍腿抱怨。
“都怪陛下太過小心,前怕狼后怕虎的,若是聽了你的,把下面的吏員全都換成那些新擴招的秀才,做起事來又何至于如此拖拖拉拉——”
程咬金端起一旁的茶壺,咕咚咕咚就是一陣猛灌。
“下面那些胥吏你不知道到底有多難纏,一個個老奸巨猾,慣會推諉,一個個滑不留手,你就算是想整治他們,都束手無策,原本只需七八天的活,硬是給你拖十幾天,這還是老夫和秦二哥三令五申,再三督促的結果……”
王子安就在那里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底下那些胥吏的嘴臉,就算是在后世大考盛行的情況下,都難以避免,更何況是在大唐這種關系盤根錯節的人情社會?
他很想告訴程咬金,就算是李世民再有魄力,一舉把所有底層胥吏都換下來,也別想徹底根除這種現象。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底層胥吏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他們在底層就久了,總有一套應對之法,踩著律法的邊緣來回橫跳。
“治大國如烹小鮮,就算是陛下有心改變,也須徐徐圖之……”
程咬金話音剛落,就聽到院門外面傳來李世民有些疲憊的聲音。
“陛——必須嗎?”
失神之下,他險些當場叫破李世民的身份,好在,他腦袋轉的快,馬上就改了口。
“老李,你怎么在這里?”
程咬金有些訝異地看著出現在院子外面的李世民。
李世民雖然在子安這邊有單獨的住處,但實際上,他跟自己和夫人不同,幾乎從來未曾真正地在王子安府上住過。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李世民揉了揉兀自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他人菜癮大,自己把自己喝趴下,走不了了……”
王子安樂呵呵地在一旁插刀。
李世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自己隨便拉了條凳子斜靠著坐了下來。這才一邊捏著眉心,一邊看著程咬金。
“怎么,很不順利?”
程咬金點了點頭。
“也不能說很不順利,是有點不順利,不少地方胥吏借機推諉拖延,甚至有的地方還存在以次充好,以陳換新等現象——這些地方的胥吏與地方豪門捆綁太深了……”
李世民忍不住又捏了捏眉頭,看著這貨那副頭疼的模樣,王子安搖了搖頭,走到一邊取出銀針,笑道。
“沒有那么多的酒量,就不要胡亂逞能——來,把頭伸過來,我給你扎兩針緩緩……”
李世民聞言一喜,當即把頭伸過去。
王子安動作嫻熟地給他扎了兩針,一邊扎針一邊道。
“如今地方胥吏,大多是父承子業,現在可能還不太明顯,只要如此三兩代人下去,就會在當地形成一個根深蒂固的龐大關系網,到時候就真的是皇權不下鄉了……”
說到這里,王子安輕輕地彈動銀針。
“可惜當今陛下魄力不足,擔心地方勢力反彈,不敢動作太大,但不知道他是否想過,一旦拖延幾年,甚至交到后世子孫手中,那些后世子孫需要面對的困難絕對比他現在所需要面對的不知道要難多少——好了……”
王子安瞬間起針。
“怎么樣,好點沒有?”
李世民晃了晃腦袋,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不錯,不錯,手法不錯,好多了……”
他說著,站起來,慢慢地踱了幾步,這才忽然停下來,看著程咬金和王子安若有所思地道。
“就算是當今陛下肯大規模更新地方胥吏,變革胥吏之法,一時半會恐怕也找不到那么多寒門出身的士子——你說我們能不能從軍營中選擇一些忠貞之士,下放到地方做胥吏,充作朝廷鷹犬……”
王子安聞言,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
好家伙,這是無師自通了是吧!
“恐怕不行——”
不等王子安插話,一旁的程咬金已經神色認真地搖了搖頭。
“地方胥吏雖然簡單,卻也不是誰都能做的,他們不僅需要精通地方政務,通曉朝廷律令,還需要能夠協調地方各方面的利益,有足夠的威望——否則,不僅起不到應有的效果,恐怕還會拖累朝廷,影響政令的推行……”
李世民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又看向王子安。
王子安不由哈哈一笑,調侃道。
“別這樣,老李,你是個掌柜啊,別搞得跟陛下問策似的,我們又不能決定什么朝廷大事……”
李世民呵呵一笑。
“這可未必,說不準我們商量的,就傳到了朝廷耳中被人采用了呢,再說,私下里閑聊而已,你不妨說說,就算說錯了也不需要你承擔什么責任……”
王子安笑了笑,這才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補救——”
說到這里,他神色輕松地道。
“只要忠誠過關,其他都好辦,不通政務,不曉律法,可以培訓,甚至如何協調地方,如何履行責任,都可以專門培訓,成立專門的學校,進行專門的考核就好,就如同之前選擇讀書人一般……”
李世民聞言,不由眼睛一亮。
“不錯!”
底層胥吏,根本用不了多么高深的學問,也不需要什么多了不起的全才,只要能把自己負責的這部分學通了就能勝任!
甚至,就算是學的不太好,都能一邊做事,一邊學習。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忍不住喜形于色。
“我們可以合伙,修建一處學校,專門為朝廷培養從軍中退下來的老卒……”
王子安:……
見王子安用一種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自己,李世民不由訕訕地坐了回去。
“不行?”
“行,行得很,不怕掉腦袋你就去建——”
王子安沒好氣地道。
“這種事,關系朝廷根本,只能握在朝廷與陛下手中,哪有能交到我們這些人手上的道理?想屁吃呢——”
王子安毫不猶豫地就給拒絕了。
我就是想當一個富貴閑人而已,你卻暗戳戳地想讓我為你沖鋒陷陣,不當人子啊,不當人子,王子安忍不住暗自腹誹。
覺得老李這貨最近人品有點下滑。
李世民也不跟他爭執,笑呵呵地道。
“我就是這么說說——畢竟,你說過,朝廷的錢才是最好賺的,尋思能不能趁機發點小財……”
王子安都懶得搭理他。
不過,這廝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足了的緣故,硬是拉著王子安和程咬金聊到大半夜,直到王子安實在受不了,直接落荒而逃,他才意猶未盡地踱回了自己的小院。
“二郎,怎么今天又熬到這個時辰……”
長孫皇后有些嗔怪地迎上來。
“聊得投機——”
李世民樂呵呵地坐下,接過長孫皇后遞過來的涼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才忽然問了一句。
“豫章的嫁妝準備的怎么樣了……”
長孫皇后見他問起這個,順勢在一旁坐下,溫聲道。
“已經全部準備妥當,跟長樂那丫頭的規格一樣……”
李世民默默地點了點頭。
“把宮里的私帑再緊一緊,多加一些吧——說起來,到底是我們虧欠了她……”
長孫聞言,不由臉上泛出為難之色,遲疑道。
“宮里自有宮里的規矩,若是以后……”
李世民輕輕地攥住了她的手。
“觀音婢,規矩總歸是活的,豫章這是特例,以后誰若是想要攀比,讓她們來找朕……”
見自家丈夫目光堅定,長孫皇后知道自家丈夫定然另有考慮,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就依二郎的安排……”
春風得意馬蹄疾。
有了孩子,又將迎娶豫章的王子安,越發的隨性灑脫。
終日里,不是待在自家后院陪著媳婦孩子,就是到陸德明或者自家劇院里去聽曲看戲,與一群老家伙喝酒唱和,逍遙快活的如同現世仙人。
李淵這老家伙也不肯在自己宮里待著了,換上常服,帶著張婕妤,就整天跟在王子安屁股后面鬼混,而且這貨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還特意給自己起了一個特別中二的稱號——射雀山人……
大家也樂得這么稱呼他。
不然,天天帶著個太上皇還怎么玩啊?
好在,這貨一旦沒了太上皇這個名頭的束縛,玩得更開了,不對,是比誰都會玩,而且還投得一手好壺,寫得一手好字,興致來了,還能焚香彈琴,披發長歌,袒胸露腹地跟一群年輕貌美的歌姬們交流心得,暢談人生。
渾然不知老之將至。
而此時,時間已經悄然地進入到了貞觀四年的七月中旬。
石堡城下。
看著一鼓而破的石堡城,身為先鋒大將的薛仁貴不由眉頭緊蹙,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秦懷玉、程處默等一眾正在歡呼雀躍的小將,也逐漸發現了異常,紛紛聚攏過來。
“薛將軍,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對……”
薛仁貴把眾人聚攏過來,帶到一處斜坡上,指著正在清理廢墟,重新布防的城頭,皺眉道。
“諸君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眾人聞言,不由相互對視一眼,秦懷玉有些遲疑地道。
“打下來的太順了?”
他話剛說完,便不由臉色一變。
“將軍是說城中有詐?”
石堡城懸崖筑城,控扼著湟水流域通往青海湖的咽喉,是天然的要塞,也是吐谷渾重兵囤聚之地,易守難攻。原本的歷史上,這里幾乎成了大唐與吐谷渾的絞肉機,被李白推崇備至的哥舒翰付出了數以萬計的傷亡才勉強啃下來。
就在之前,薛仁貴率領的這支先鋒部隊也已經做好了血戰的準備。誰知道,第二天,試探攻擊還沒進行完呢,忽然就莫名其妙的拿下了。
聽到這里,程處默也不由勃然色變,拔腿就要帶著人往城里沖。
因為,就在剛剛,程處亮、羅通和侯開山作為先頭部隊,已經進入城中,若是城中真的有詐,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稍安勿躁,聽先鋒的吩咐——”
誰知,身子剛一動,就被秦懷玉一把拽了回來。他這才恍然驚覺,勉強停下了腳步,看向薛仁貴,不過臉上的焦急之色已經溢于言表。
薛仁貴見他乖乖停下,臉上的神色才緩和了幾分。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不過卻也沒有追究他的冒失之舉。
“不像有詐——而且,就算是有詐,此時應該也已經有了反應,你們看,此時城中可像有詐的樣子……”
料敵以寬。
被薛仁貴這么一說,大家才恍然回過神來。
“那先鋒是意思?”
長孫睿忍不住眉頭一蹙,忍不住問出聲來,薛仁貴見所有人都目露不解之色,等著自己的回答,這才認真地道。
“諸君可曾察覺城中防守的異常之處?”
“今日防守與昨日相比,潦草至極,就像,就像斗志全無?”
長孫睿越說眼睛越亮。
“不對,不僅僅是斗志全無,就連城頭的防御力量也十不存一……”
薛仁貴點了點頭。
“不錯,所以我料定,若不是城中有詐,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說到這里,薛仁貴語氣一頓,環視眾人,斬釘截鐵地道。
“那就是吐谷渾后方有變!”
眾人一聽,頓時興奮起來。房遺愛更是忍不住雀躍,湊到跟前,喜形于色地道。
“師兄,你覺得可能是什么變化——”
薛仁貴緩緩道。
“不好說,不過,我此前曾聽師父私下里說,吐谷渾看似上下一體,其實天柱將軍野心勃勃,素有不臣之心,也曾聽師父說,吐蕃松贊干布和祿東贊野心勃勃,久有吞并吐谷渾之心……”
這王子安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這些二代們忍不住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不過心中卻并沒有懷疑王子安的判斷。
因為這幾年來,王子安實在是創下了太多的奇跡。哪怕這兩則消息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們依然下意識地選擇了相信。
薛仁貴沒理眾人的反應,只是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長劍。
“所以,要么是吐谷渾內部生亂,要么是吐蕃大軍壓境,已入腹心之地,但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馬上啟程,急擊勿失!”
說到這里,他豁然抬頭,目視眾人,斬釘截鐵。
“傳我軍令,程處亮、侯開山留下,率領所部鎮守石堡城,以迎元帥大軍,其余人,盡數拋下輜重,每人留三日糧,急行軍,務必在明天天亮之前,抵達青海湖!”
“諾!”
所有人轟然領命。
十幾個人,不僅沒有任何一點反對之聲,甚至都沒有人問一句,要不要請示一下后方的大軍。
建功立業啊!
正是敢打敢拼的年紀,誰還不想出一把風頭。
這要是搶在老一輩的大軍之前,直接拿下吐谷渾,又或者是擊破吐蕃大軍,那回去都能吹一輩子!
這是想一想,都足以讓人戰栗,更何況還有薛仁貴領著,他們哪里還會管得上其他。
很快,這些二代就干脆利落地聚集起了自己手下的隊伍,扔下了所有輜重,目光灼熱地聚集在薛仁貴的面前。
當地的向導也被人帶了過來,這是大唐長樂商行中的一名管事,昔日出身瓦崗的一名老卒。
薛仁貴拱手為禮。
“有勞——”
老卒肅然回禮。
“將軍不必客氣,這是小人的榮幸。”
薛仁貴微微點頭,然后轉身揮手。
“諸君,建功立業,就在此時!出發——”
大軍旌旗招展,鐵蹄翻飛,如同滾滾的鋼鐵洪流,直撲青海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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