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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第六百九十三章 歷史
“現在是哪一年?米勒娃?”
湯姆的微笑類似恫嚇,很快嚇跑了兩位小巫師,他站在空曠的廣場中央,看著遠處掛在高樓屋檐下的兩張巨幅海報。
一張巨大的黑白相片上,拄著手杖的男人叼著煙斗,沖著鏡頭怒目而視,網格狀的木制背景從中間裂開一條筆直的豎縫,仿佛有一扇門正在打開,在相片的正下方,一行加粗的文字宣告著他的身份與海報宣傳的內容:
《溫斯頓·丘吉爾發表連任演講:戰后秩序的重塑與百年城墻的倒塌》
相片突然活了過來,他身后正準備敞開的大門似乎已經沒有耐心等待門軸緩慢的轉動,向后轟然倒塌,露出了一條正在廢墟之中快速重建的街道——斜邊巷,一縷青煙從他的煙斗中涌出,匯入頭頂正在消散的烏云。
而與他相鄰的另一張海報中,年輕的魔法部長額頭上綁著一圈繃帶,他的臉上帶笑,時不時向旁邊張望,似乎能夠透過畫框看到一旁正在擺造型的麻瓜首相,一群佩戴著類似警徽徽章的傲羅舉著魔杖站在他的身后,杖尖涌出的光芒在他的頭頂形成一行大字。
《諾比·里奇,從風暴中歸來!》
“哦,”湯姆很快從腦海中找到了相應的記憶,點了點頭,回答了自己的問題,“看樣子我回來得不算遲。”
“你……”麥格捂著嘴,看著湯姆遲緩的動作,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的情緒幾乎崩潰,但這個堅強的女人卻沒有被它們打倒,而是牢記著正在等候自己的戰爭,不過即便如此,她還在關心自己的朋友,“你還好嗎?”
“米勒娃,你知道的,人在棺材那么狹小的空間里躺那么多年,一定會變得僵硬的。”
湯姆原地蹦了蹦,僵硬的四肢逐漸變得柔軟,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他撫摸著陪伴了自己兩千年的紫杉木魔杖,猶如一個剛剛接到入學通知書的小巫師第一次在奧利凡德的魔杖店中挑選自己的伙伴,杖尖在他的撫摸下噴涌出燦爛的煙火,騰躍到空中,凝成一個幾乎舉世皆知的符號。
“我還需要確認一件事,米勒娃,你小的時候玩過巧克力蛙畫片的對決游戲嗎?”
“就是剛剛那個馬爾福和韋斯萊玩的嗎?”麥格點了點頭,“當然,這幾乎是每個小巫師的必修課。”
“是嗎?抱歉,米勒娃,改變了你的童年,但我相信,你應該挺喜歡它的。”
湯姆沉默片刻,閉上了眼睛,挺起胸膛,用力地吸了一口初秋的倫敦干冷的空氣,“那可真是……太好了。”
“湯姆,為什么你不讓我告訴納爾遜你還活著的消息。”
“反正我已經躺了那么多年了,如果他因為某些消息打亂計劃從而改變歷史,”湯姆沖她眨了眨眼睛,“我不就白躺了嗎?”
隨著湯姆的話語,麥格又回到了那個對她而言明明是片刻之前,卻仿佛已經度過千年的、迷離幻境之中的瞬間。
“呵……重見天日的感覺,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好。”
就在麥格推動棺材板的同時,一只蒼白修長的手從棺材的縫隙中伸了出來,受到驚嚇的她下意識地舉起魔杖,但早在她開始這個動作的時候,手中的魔杖便已經落入了棺中人的手里。
“怎么這么大的霧,我在倫敦嗎?哦,你是……米勒娃?”
麥格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棺中人的聲音,它生機勃勃卻暮氣沉沉,猶如一個早衰的青年,亦或是一個青春的老人,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落在同一個人身上,這種挑戰人認知的事情,本該帶來巨大的恐懼,但麥格的心中卻絲毫沒有恐懼,因為她已經知道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哪怕許久未見,哪怕聲音相比往日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但那道從棺材中透出的、蒙著灰的聲音卻緩緩地與她不久前收到的信件重合。
“好久不見……米勒娃。”
麥格感覺自己的腦子幾乎要炸了,為什么一具千年前從阿茲卡班挖出的棺材里會裝著他?為什么是他?從棺材板上的銘文來看,這副棺材應當明明是他為她心中所想的另一人準備的才對。
她一時間無法消化突然涌入腦海的離奇信息,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不知何時,被奪走的魔杖已經重新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不要告訴他們,我在這里……”
“湯姆!”
麥格驚呼出聲,她抬起頭,但看到的只是一副撬開一條縫的棺材。
“你怎么了?米勒娃?”
賓斯教授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她慌張地站起身,雙手伸向棺材板,可卻在即將推開它的前一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沒……沒事,教授。”
“靠過來一點兒,我找到了納爾遜留給我們的東西——他的發明,時間轉換器。”
“教授,你知道這里面的人是誰嗎?”
麥格晃了晃腦袋,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一場離奇的幻夢,她的額角流下虛弱的汗珠,目光炯炯地看著彎腰撿起時間轉換器的賓斯教授。
“你自己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麥格點了點頭,握住了賓斯教授伸向她的、冰涼又熾熱的手。
“抓緊我的手,我們要開始一場別開生面的旅行了!”
“賓斯教授死了。”
麥格低下頭,輕聲說道,語氣平靜地可怕,“他為了送我回來,以自己的記憶作為代價,提供了時間轉換器所需要的魔力,他……”
在確認了湯姆的健康狀況后,這個堅強了一路的女人終于壓抑不住,捂著嘴巴,肩膀聳動著低聲抽泣起來。
“我知道,我親眼看到了,他……是一個勇敢的人,”湯姆的手蓋上她的肩膀,“賓斯教授應該是格蘭芬多畢業的吧?”
“你說什么呢?”麥格搡了他一把,“賓斯教授加入霍格沃茲的時候,還沒有格蘭芬多學院呢。”
她抬起頭,對上湯姆微笑的臉,她這時才意識到,湯姆簡單的笑話竟如此輕松地逗笑了自己,心底陰霾并沒有消散,卻被賓斯教授臨行前期許的笑容覆蓋了。
“我們快點兒去柏林吧,”麥格清醒過來,趕忙說道,“既然你回來了,一定帶來了打敗海爾波的辦法吧!”
她揮動魔杖,正準備幻影移形,卻被湯姆攔了下來。
“先等等。”
“可是——”
“你就當這是一個兩千歲老頭的請求吧,”湯姆認真地搖了搖頭,“我和他打交道那么久,實在不想在剛剛蘇醒時就被他的老臉壞了心情,而且……我想要等些人。”
“人?”
麥格抬起頭,看著正在天空中逐漸擴散開、閃閃發光、如同一只展翅雄鷹的標記——印在每一個被巫師畫片陪伴童年的人心中、屬于“三重偉大赫爾墨斯”的符號。
“從兩千年前的戰爭中,我學會了一個道理,”湯姆輕聲說道,沙啞的語調也在不算清新的空氣滋潤下逐漸回到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人類的災難,需要人類自己度過,世界的史詩不是英雄和魔頭的游戲,米勒娃,以前我想成為英雄,可花了兩千年我才意識到我錯了。”
“你錯了?”
“納爾把約納斯的軟氈帽留給了我,并不是為了讓我實現他的理想,他到最后都在想辦法給我找件事情做,他知道我的選擇,正如我清楚他的決斷,他只是想要讓我不至于在漫長的時光中寂寞到發瘋。”
“湯姆……兩千年……兩千年!你究竟經歷了什么?”
“我的足跡踏遍了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當我的旅程剛開始時,我試圖把我的魔法和納爾的思想灌輸給每個能夠使用魔法的人,但人的心烙印著時代的印記,又怎會如此輕易地改變呢?”湯姆笑了笑,“所以我決定播撒種子,你可能想象不到,一貫討厭歷史的我參與過歷史上發生過的幾乎所有大事,不論是巫師的、還是麻瓜的,直到我感到疲憊,在最后一次拜訪了最后一位對抗海爾波的老戰友后,自己躺進了給納爾準備的棺材里。”
丘吉爾似乎站累了,身后倒塌的大門重新立了起來,他轉過身,撬開一條縫,鉆了進去,緊接著,畫面便被英國政府一條條的戰后政策取代了。
“納爾留給我一副巧克力蛙畫片,這是他最得以的,以前那些與我們并肩作戰過的人們把自己最引以為豪的魔法與成就留在了畫片里,哪怕它只有一個名字,也足以引起收獲畫片的人的好奇了,知識是最廉價的寶貝,如果你真的想學,那些高墻和書柜是攔不住你的。”
見到丘吉爾離開,諾比·里奇也驅散了身后的傲羅,他的海報融為一坨染料,凝聚成一張張琳瑯滿目的魔法商品宣傳。
“我不像納爾一樣,是個志向遠大的人,我也不理解他理想中的世界究竟要如何建成,好在離開之前,我至少看到了它的雛形,”湯姆吐出一口濁氣,在冷清的風中凝成一道筆直的白色煙柱,“他從一個割裂的、破爛不堪的畸形世界上創造出了我看到的一切,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他回來之前,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我撿起了他在希臘時的名號,召集了渴望變革的人,建立了名為‘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的魔法學會,我才發現,我們并不孤獨,這個世界上有無數向我們一樣的人求變無門,這才是最偉大的事業,和它相比,海爾波也只是偉大航路前方的一枚小小漩渦罷了。”
“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是你創立的?”
“不,從這個名字在巴爾干半島的大地上響起的時候,他就已經收獲了無數的追隨者,而我做的,僅僅是讓它延續下來罷了,”湯姆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略過了自己的功績,就像是兩千年前那段凝聚著血與淚的傳奇被寫成故事僅僅能夠被記錄幾個章節、在巫師的歷史書中只占據了幾頁的篇幅一樣,“我們秘密進行著對魔法本質的研究,另一方面,我們尋找在各個時代留下威名的巫師,把他們的光輝事跡和偉大魔法記錄在一張小小的卡片上,我們是不屬于任何時代的幽魂,卻對每個時代都伸出了援手,作為回報,每個時代的偉大人物都會在他們的生命結束之日把他們除生命之外最珍貴的東西留在那張小小的畫片之中……你瞧,他們來了。”
麥格瞪大眼睛,空曠的廣場中,一道道扭曲的光暈憑空生成,在看到三重偉大赫爾墨斯的呼喚后,這群傳承至今的求索者們聚集在了標記的腳下,它與本該在此刻的歷史中誕生的黑魔標記何其相似,卻透出一股完全不同的偉大氣質。
“人……越來越少了啊。”湯姆的目光與人群對視著,寥寥數人,和荒漠中的胡楊林一樣稀疏,“我覺得以前應該有很多人才對。”
湯姆·里德爾,一個最近炙手可熱的年輕人,為什么會釋放召集的魔法?稀疏的人群并沒有太多懷疑,一位老邁的女士站了出來:“大多數人……都已經去了柏林,恐怕無法回應召喚,我們是最不擅長決斗的成員,也是最后一道防線。”
“哦,原來如此。”
湯姆沖麥格笑笑,但此刻的麥格已經沉浸在震撼中,絲毫不能注意到湯姆的目光。
“在最后面對海爾波的時候,納爾遜向時間尋求幫助,但能夠回應他呼喚的只有他自己,”湯姆自豪地直起腰,“現在不同了,有無數在歷史中等待呼喚的人已經急不可耐地準備發揮在他們的時代無用武之地的力量了!”
在他的身后,淡淡的云霧似乎凝成了一道與他并肩作戰的身影,讓人分不清那究竟是入秋的霜,還是倫敦的霧。
在麥格的注視下,稀疏的人群之間,一道道古老的虛影浮現,他們穿著各異,甚至有些人都不用魔杖,她看到了希臘的戰甲、維京的角盔、埃及的長袍、方士的長衫、華貴的宮裝、工人的馬甲……就像一場跨時代的服飾秀,它們穿越了時代,跨越了階級,但眼底都閃爍著同一種光,長達兩千年的約定,終于到了兌現的時刻。
“這就是你準備的援軍嗎?”麥格怔怔地說道,“歷史中的傳奇……”
“當然,”湯姆搖了搖頭,“我說了,海爾波只是一個小小的漩渦,一個被命運撕扯的蠢貨,我們在歷史中等待,要在今天,創造未來!”
“轟!”
阿不福思夾著兩個離破碎屏障最近的年輕人,從硝煙中翻滾出來,兩千年前的城市,覆蓋在現代的亞歷山大港上,在他的眼中緩緩浮現,這是時間戰爭留下的殘骸,是千年戰爭結束的序幕,被海水淹沒的海岸線緩緩升起,高聳的金字塔將戰時麻瓜的岸防工事碾碎,巋然出現,它洞開著入口,漆黑幽深的甬道肅穆地等待著打攪它沉眠的闖入者。
“這是啥啊?”阿爾法德抱著頭躲避飛濺的磚石,“埃及人還會這一手嗎?剛剛那個在臺上講話的老頭自己知道嗎?”
沒有人回答他,阿不福思放下兩人,沖入了硝煙之中。
阿爾法德抬起頭,看著阿不福思的背影,一拍腦袋,也跟在他的身后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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