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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第六百八十一章 空虛
“好大的浪……”
納吉尼緩緩睜開眼睛,向著海岸撲來的滔天巨浪與船頭納爾遜的身影令她從雜亂抽象的夢境中驚醒,她深吸一口氣,渾身的刺痛將她拉回了現實。
“你還好嗎,納吉尼?!”
看到納吉尼的眼睛恢復清明,正在為阿不福思包扎傷口的克雷登斯瞬間拋下了手中的傷員,沖到了納吉尼的身邊,從桃金娘的身邊擠到了納吉尼面前,雙手緊緊攥住她冰涼的手,捧到嘴邊輕輕地哈著熱氣。
納吉尼搖了搖頭,作為海爾波這份記憶臨時的主人,她知道的要比在場的每一位參戰者多得多,她吃力地抬起空著的手,和愛人的手掌緊緊握住。
納吉尼幾乎降到冰點的體溫令克雷登斯無比擔憂,但他不是大夫,默默然狂暴的魔力也無法在治愈上起到半點兒幫助,他注視著納吉尼的眼睛,似乎想要從里面看到什么好消息,在納吉尼醒來后,在周遭忙碌的人們也迅速簇擁上前。
克雷登斯指了指她的胸口,小聲問道:“你的血咒……”
“我沒事,但是他們……”
納吉尼指了指眾人身邊空出來的位置,抿著嘴,眼底流露出一絲眾人難以理解的、仿佛在無盡歲月的積淀下已經釀成陳酒的動容。
那里本該屬于這場戰斗的支柱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也屬于在戰斗一開始便不知所蹤的納爾遜和湯姆。
“他們怎么了?”
克雷登斯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但就在他準備追問的瞬間,宛如鏡面破碎的響聲從他們身后的戰場中心傳來。
那里,正是海爾波被阿不福思扣進畫框的位置。
人們齊刷刷地轉過頭,冰涼到幾乎凝固的血液甚至令心臟的跳動都遲滯了半分。
堅不可摧的墳墓如同烈火中的蠟燭一般融化,但它們似乎是冰冷的,冷到那些熔巖一般的流體滴在地上時都令與它們接觸的地面上蒙了一層冰霜,嘈雜的摩擦聲從早已看不出形狀的掩體中傳來,纏了一半繃帶的阿不福思突然舉著魔杖跳了起來,短促的紅色光束在與地面接觸的瞬間引發了劇烈的爆炸,被炸成數段的毒蛇碎片散落了一地,一截截斷面鮮紅的蛇身抽搐著,沒了身子的蛇頭用毒牙撐著地面,通過下頜的張合,一點點地向眾人的方向挪動著。
阿不福思沒有半分猶豫,接二連三地揮動魔杖,猶如久經沙場的狙擊手一般精準地命中了每一塊碎片,蠕動的殘肢抽搐了一陣,便化為了一塊塊風化的石頭,湮滅為沙土落到了地面。
“呼……反應——”
阿不福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劫后余生的微笑瞬間僵在臉上,舌頭也如打結一般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滴從額角滑落,順著他擴大的瞳孔注視的方向,克雷登斯一行人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被他擊碎的毒蛇再次從埋葬畫框的掩體下爬了出來,吐著信子被克雷登斯一分為二,但那雙冷血動物的眼睛里卻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在克雷登斯的補刀下,它很快如同上一條蛇一般化為了灰燼,但緊接著,下一條蛇又爬了出來,接著是第二條,第三條。
爬出桎梏的毒蛇越來越堅韌,很快,阿不福思的魔咒都無法一擊將它們切開,他的臉上汗如雨下,只有那道依舊來不及收回的微笑依舊掛在臉上,顯得無比諷刺。
“過去,你們依靠安德羅斯,依靠皮提亞,依靠那些敢于直視神的人。”
埋葬畫框的掩體崩塌,露出了畫布的一角。
“過去,你們依靠鄧布利多,依靠格林德沃,依靠那些把你們擋在身后的人。”
“嗤——”
撕裂畫布的響聲傳來,在不斷涌出的毒蛇們的簇擁下,海爾波蒼白的手如同被魔法控制的陰尸沖出墳墓一般伸了出來。
他的聲音回蕩在柏林城中,他高高地抬起雙臂,蘊含著魔力的聲音在聯軍的耳中激蕩,沖刷著他們本就疲憊的心智。
“但現在,沒有人在你們面前站著了,”海爾波的狂笑在云天之間轟轟作響,沉悶的聲音像一柄柄大錘砸向每位聽眾的心靈,“除了我,沒有人能得到死亡的垂憐,參透永生的奧秘,你們愚蠢的嘗試斷送了最后的希望……哈哈哈,你們回不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交換著緊張的目光,海爾波回來了,正如他所說的,現在已經沒有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擋在面前了,納爾遜留下的畫框也被當作最后手段消耗了。
“現在,你們敢直視神嗎?!”
海爾波怒吼出聲,沾滿油彩的手撕碎畫布,從畫中鉆了出來,千里之外,伊法魔尼的校園中,羅莉安的花園里那座被混凝土灌滿的小屋轟然爆開,囚禁梅麗莎·塞克斯的墻壁暴露在空氣中,和古跡里被暴力開挖的壁畫一樣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便失去了它鮮艷的色彩。
正在苗圃中為最后一朵花澆水的羅莉安看向描繪著幸福之家的墻壁,曾經活躍的動物們都死寂地躺在不再翠綠的荒原中,她的朋友梅麗莎正趴在畫面中央,眼中的不甘迅速褪色。
即便是梅麗莎這樣優秀女巫的執念也只能阻撓海爾波的腳步片刻,幸福之家中的一切已經成為了他的盤中餐,在干枯油彩脫落的細碎爆響中,這座記載了一個女巫扭曲一生的墻壁轟然倒塌。
而汲取了這份龐大魔力的海爾波,也比他初登場時更加強大。
“你們敢直視神嗎?!”
海爾波再次怒吼道,這引得不愿意屈服的人們紛紛憤懣地向他望去,在納吉尼和克雷登斯正準備抬起頭的瞬間,旁邊揮來的巴掌將他們的頭按了下去。
“你做什么?!”
克雷登斯怒視著不久前還一言不發、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艾維,艾維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灘水洼,說道:“冷靜一點兒,他的身后有一只蛇怪。”
“蛇怪?”
此時,艾維已經連著按下了好幾顆頭,但被克雷登斯和納吉尼擋住的桃金娘卻鞭長莫及,在他的手伸向桃金娘的眼睛時,女孩已經隔著霧蒙蒙的眼鏡與兩只橙黃色的恐怖大眼睛完成了對視,她的身體在一瞬間覆蓋上了巖石的顏色,迷茫又堅定的復雜目光凝固在了看到它眼睛的那一刻。
回過神來的阿不福思暗罵一聲,望向了他們身后聯軍的方向,一個個原本站立、高昂頭顱的身影正如同下餃子一般接二連三地“噗通”倒下,當足夠和海爾波周旋的強者消失后,海爾波面對著這些不入眼的巫師展現出了他壓倒性的統治力。
他揮舞著死神的鐮刀,輕松寫意地收割著生命。
僅僅是他寵物的眼神,便足以收割大片的聯軍,有生力量十不存一,遠處佇立著的亞歷山大很快察覺到了這一幕,兩道粗壯的光束相繼朝蛇怪昂起頭的身影轟來,但卻從它的身體穿過,毫無阻礙地射向了遠方,強烈的爆炸甚至轟塌了兩座小山,但這卻不足以讓蛇怪受到損害。
因為它本就是魔力凝成的虛影。
“你們現在可以直視神了,只是……你們敢嗎?”
海爾波的聲音幽幽地在阿不福思的耳邊響起,眾人驚駭地抬頭,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人群,正站在納吉尼身后,向她的后心伸出了手。
在看到海爾波的瞬間,克雷登斯全身汗毛倒豎,作為默然者的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海爾波的強大,他比之前更強了,不僅是因為吸收了梅麗莎的魔力,更因為某種在他的內部悄然改變的東西,他正要收回他寄存在納吉尼心中的記憶。
克雷登斯當然不會允許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納吉尼,默默然的魔力在一聲狂吼中迸發,在極度的緊張與憤怒中,黑色的鬼影竟比往日還要駭人,龐大的身軀如豺狼一般撲向海爾波,瞬間將他吞沒。
“放開她!”
他的怒吼在魔力的爆發中變成了怪物瘋狂的嚎叫,阿不福思不明白他這樣舍命攻擊的目的是什么,他怔怔地看向克雷登斯的方向,魔力已經蔓延成了一片凝聚在空中的沸騰海洋,殘暴兇惡的力量帶來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灼熱,明明在趕來柏林前他剛剛從鄧布利多那里聽到了一件他不得不告訴克雷登斯的事情,他本打算在剛剛克雷登斯替自己包扎的時候開口,可還沒來得及說,事態便已經無法控制了。
“帶她走!”
克雷登斯的怒吼已經聽不出話語的意思,但阿不福思還是從他的嚎叫中感受到了隱藏在痛苦之下的強烈愿望,他本能地意識到,海爾波脫離束縛后第一時間就來爭搶的納吉尼是非常重要的,盡管不明白,但他還是攥緊納吉尼的手腕,舉起魔杖,準備幻影移形。
他在最后深深地看了克雷登斯一眼,他記得這種場面,和幾十年前,阿利安娜最后一次默默然爆發時一模一樣。
揮動魔杖,深吸一口氣,回憶著他心中最安全的地方——戈德里科山谷。
“呵呵。”
默默然的身體里傳來了一聲冷漠的嘲笑,勁風猛地向中央收縮,默默然的身影迅速被壓縮成凝實的黑霧,緊接著猶如一滴落入海洋的墨水,消解無形。
阿不福思咬緊后槽牙,他已經看到了戈德里科山谷的景色,但就在幻影移形完成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海爾波正對著自己微笑的臉,手中一空,納吉尼已經被他奪走。
他看到了躺在地上沒了聲息的克雷登斯,這位和默默然抗爭了一輩子的男巫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干凈過,臉上那些丑陋的黑色斑疽消失地無影無蹤,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怎么見過的皮膚,阿不福思這輩子第一次懊悔格林德沃在戈德里科山谷的時候,他沒有認真地和他學習魔法。
“如果我也可以像他一樣迅速地幻影移形……”
阿不福思咬緊牙關,準備打斷幻影移形,和海爾波拼個魚死網破,但納吉尼卻在最后一秒推了他一把,幫他的手腕轉完了最后一圈。
“去埃及……”
她虛弱的聲音在阿不福思心中響起,這是她僅剩的最后一絲魔力,被用來傳遞她從海爾波駁雜的記憶中找到她認為最重要的消息。
納爾遜處心積慮幫助納吉尼完成的變形術魔力迅速消退,她的身軀很快變成了一條軟趴趴的大蛇,被海爾波拖著尾巴,巡視著已經沒人反抗的陣地。
海爾波狂笑著向前踏步,他的視線中很快出現了亞歷山大猩紅的獨眼,他已經和這個大家伙打過很多次交道了,但這一次,銘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卻讓他的腳步一僵,他的肋骨仿佛被重重擂了一拳,時隔千年的痛苦令他的胸腹在一陣絞痛中痙攣起來。
“該死……赫爾墨斯,卡卡洛夫!”他咬牙切齒地從嗓子眼里擠出了這兩個名字,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血咒獸人,“歷史的塵埃,還要陰魂不散嗎?讓我來看看,你們兩個狂徒改變了什么?”
“如果我對巫師歷史的了解沒有重大錯誤的話,你,卑鄙的海爾波,你才是歷史的塵埃吧?”
冰冷的金屬抵住海爾波的太陽穴,扳機扣下,在彌散的硝煙中,留在這里的最后一人將納吉尼從海爾波的手中奪走了,艾維一手抱著蛇,一手舉著手槍,造型不倫不類,看起來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他沒有猶豫,迅速打空了彈夾,從納吉尼的鱗片夾層摸出她的魔杖,指向海爾波槍打到血肉模糊的頭。
“你剛剛說你得到了死亡的垂憐?我很好奇,你能殺死我嗎?”
艾維舔了舔嘴角,臉上寫滿了和他的學識、身份格格不入的狂野。
“我覺得您應該可以幫到他們。”
阿黛爾小小的紅色身影拉著兩位女士的手從門中走出,正好趕上了最凄慘的戰場,率先走出的是抱著一幅畫的克里斯蒂安,阿黛爾對幻影移形的掌握還不太熟練,所以不得不尋找她的幫助,緊接著走出的是她最認可的外援——戴著冠冕的羅伊那·拉文克勞。
身后的腳步聲沒有停息,大腹便便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更胖了,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前方的女士,為身后的教授們讓出了位置。
“你們倆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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