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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第六百六十章 阿瓦達索不到命
“轟!”
納爾遜猛地剎車,身后背著的沉重木箱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微微側身,躲過了一道在黑夜中難以察覺的深色魔咒,墨綠色的咒語擊碎腳邊的石子,猛地彈躍而起,如同神話中那些被打敗后就會分裂成無數分身的怪物一般,竄出一道道跳躍的綠色電弧,幾乎瞬息之間就在地面織成了一張密集而錯亂的網。
納爾遜眉頭一皺,翻身而起,胳膊撐在木箱上騰空,在彈起的魔咒絞殺他之前變化成了一只靈敏的白貓,在網絡的間隙中化為了一道飛速靠近城墻的虛影,魔咒擊穿白貓的胸膛,但它只是微微閃爍了一瞬,身體變得虛幻透明,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堪稱必死的攻擊。
下一秒,木箱連同周邊的道路樹林被墨綠的電弧吞沒,本就茍延殘喘的森林中發出了重重疊疊的哀嚎聲,在納爾遜變回人形落地的瞬間,令人不適的綠光在峽谷中爆發,沖天的光芒幾乎將烏云也染成綠色,也照亮了那些躲在云中,用貪婪饑餓的目光死死盯著納爾遜的憧憧鬼影。
納爾遜屈膝落地,握住魔杖的右臂抬起,遮住眼睛,一道殘存的魔咒從視線的死角射向他的后背,卻被他側身用一塊變形出的盾牌擋開。
他站直身體,換股四周,道路兩側的森林已經徹底化為了枯木,以魔咒的落點為圓心,數百米范圍內不再剩下一丁點兒生氣,魔杖抖動,一根銀色的鎖鏈從手腕激射向身后的木箱,將它捆牢拽到納爾遜身邊,重新被他背負起來。
“卑鄙的海爾波。”
納爾遜抬起頭,平靜的目光倒映出城頭海爾波猖狂的身影,他張開雙臂,衣袍在魔咒引發的狂風中鼓動,如同一只撲向獵物的大蝙蝠,殘留的光影為他蒙上了一層危險的綠色,他并沒有趁機搶攻,反倒是享受著居高臨下俯視納爾遜的片刻,似乎當這層光暈消散后,融入黑暗的他才會真正彰顯對生命絕對掌控的力量。
“你居然會在這里守著我。”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會出現在這兒的?”
“我猜你一定會告訴我,你不會放棄任何洋洋得意宣告你功績的機會。”
“你以為放棄那些凡人的生命,把他們當作誘餌,偉大的海爾波大人就會上當嗎?”蛇群從城樓上下雨一般地落下,在地面攪成一團,逐漸浮現出一個弓著腰的身影,他的聲音就像所有故事中大反派的忠犬一樣尖細刺耳,發出了一陣烏鴉般的怪笑,“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海爾波大人從來不在意那些沒用的垃圾和只顧逃命的失敗者。”
“嘩嘩……”
雨越下越大,暴雨幾乎完全遮擋了納爾遜的視線,除了城頭上傲立的身影,他幾乎什么都看不到,雨水落地的聲音也漸漸變得響亮,一滴滴長條形的“雨滴”劈里啪啦地落在地上,納爾遜看清了,那是一條條齜牙咧嘴的蛇。
“我們已經在這里布下天羅地網,”另一道聲音從納爾遜身后不遠處傳來,他沒有轉頭觀察,因為他清楚那應當是海爾波另一條類似的手下,“這是足以絞殺神明的陷阱……我們擁有著你難以想象的力量,明知這里只有一處缺口還來送命,嘿嘿,你跑不脫的,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
微微上揚的尾音讓納爾遜不由得生出了一種生理的厭惡,他沒有理會身后巫師的挑釁,也沒有理會那些從暴雨中落下的蛇群中站起身的巫師,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身后的木箱,死死地盯著雨幕中的海爾波。
這是他自來到這個世界遇到過以來最兇險的死局,沒有放水的對手,沒有隨時都有可能馳援的奇兵,沒有一走了之的立場,沒有能夠發揮奇效的奇珍異寶,更沒有擊敗強敵的信心。
他能夠依靠的只有手中的魔杖、身后背著的“人質”、對海爾波的了解、還有那個從海爾波身后走出,站在他斜后方的身影!
“屠戮神明,是一件多么愉悅的美事啊,”海爾波高高地抬起胳膊,他簡單的動作甚至可以引發天象的劇變,能夠吞噬群山的巨大漩渦在他頭頂的云層中緩緩成型,納爾遜無法想象他究竟從死亡這塊處女地中竊取了多少力量,以至于他舉手投足之間都醞釀著告死的陰云,“即便你只是竊取了神的名字,但也配得上我登神長階的第一個祭品了,你們這些無趣的人,為什么就沒有擁抱偉大的勇氣呢?”
“你覺得你很偉大?”納爾遜順著海爾波的話頭說道,在沒有亞歷山大輔助的情況下,他只能用自己的雙眼分析戰局,他需要盡力地拖延時間,“這是一個很新穎的觀點,海爾波,也許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種連天氣都無法抵抗的虛弱模樣讓海爾波無比滿足,納爾遜又補了一句:“既然你覺得吃定我了,應當不介意讓我死個明白吧?”
“我忠實的朋友伊戈爾·卡卡洛夫告訴我,拖延會帶來變數,”海爾波笑了笑,笑聲中夾雜著蛇語的“嘶嘶”聲,“但我不在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變數只能是餐前的調劑,我不妨把你的愚蠢展示給你,這樣你就能認清自己的低劣。”
納爾遜低下頭,隱藏著閃爍的目光,面對一個自負與自卑糾結而成的扭曲靈魂時,你不用做什么,它竭力想展示的自負會自行演化出己方的勝局。
“當然,他說得也很有道理,”海爾波話鋒一轉,言語中透露出玩弄得逞后的戲謔,“你想知道的東西,我會在拷打你的靈魂時一點點兒地告訴你。”
納爾遜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看到他變化的表情和手中自己打斷的魔咒,海爾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用褒獎的目光看了看身后的湯姆。
“命中注定會埋葬我的人?你也配?”海爾波用夸張的語調重復著納爾遜曾經的自我介紹,在仆人的狂笑聲中,他大手一揮,猶如精神分裂一般瞬間換成了一副冷冰冰的口吻,居高臨下地命令道:“殺了他。”
只是一瞬間,那些和嗅到血腥味的饑渴豺狼一般伺機等待了許久的巫師從四面八方向納爾遜撲來,眨眼的功夫便如同喪尸圍城一般涌到了納爾遜的四周,他們拿著尚未統一的、稀奇古怪的施法用具,念誦著一模一樣的咒語,刺眼的綠光在納爾遜的四面八方涌現,在這一瞬間,海爾波和他奴役的靈魂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系,他不久前才創造的咒語第一次被展現給這個世界,就用令他擔驚受怕很久的敵人來一次小試牛刀。
“阿瓦達索命!”
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年輕人的聲音從所有能夠被納爾遜聽到的地方傳到他的耳中,這個即將在幾千年的時光中給所有人帶來恐懼的咒語將納爾遜完全淹沒。
“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赫爾墨斯,我的老朋友,阿瓦達,自以為正義、自以為正確的阿瓦達向偉大的我發起了挑戰,”海爾波鐘愛綠色,更愛他厭惡的對手在綠色種哀嚎死亡的美妙場景,他像指揮家一樣揮舞著魔杖,輕笑道,“我用他的臂骨制成這根漂亮的魔杖,用在他身上試驗了無數遍才得出的咒語殺死了所有他在乎的人,你喜歡這個故事嗎?”
他沉默地看向被魔光籠罩的地方,搖了搖頭:“無聊,死人可不知道喜不喜歡。”
納爾遜瞪大眼睛,他所有能夠幻影移形的角度都被死咒遮蔽,而逃到更遠的地方也因被魔力扭曲的空間而變得難以實現,光芒愈發旺盛,以一種更加刺眼的方式將泰克蒙黑了三年的天空拖入了綠色的白晝之中。
“向我搖尾乞憐吧,赫爾墨斯!”
烏云堆積的褶皺如同一張張吞噬一切的巨口,海爾波狂傲的笑聲從這些嘴中傳出,一時之間,天生異象,電閃雷鳴,綠色的雷霆化為一條條兇惡猙獰的巨蛇,自上而下地從半空垂落,將本就因天塹而顯得逼仄的天空擠占得水泄不通,讓人透不過氣來。
“命運站在我這邊。”
鄧布利多趕到了格林德沃身旁,站在他的身后,一雙藍眼睛已經被峽谷中的光污染染成了綠色。
“嘶……”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這就是他經歷的……遭遇嗎?”
“我們見證了索命咒的誕生,”格林德沃平靜的語調下壓抑著一絲顫抖,“對于黑巫師而言,這不亞于你在地攤上真的買到了一條梅林穿過的褲子。”
“我怎么能讓他一個人承受這些?”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有些不忍直視光芒中央的納爾遜。
“你是先知嗎?你的魔力和默默然一樣多嗎?你有本事造出時間轉換器嗎?”格林德沃搖了搖頭,“你不能,所以你只能讓他一個人承受,瞪大眼睛,阿不思,看清楚他施法的習慣。”
耳邊并沒有傳來鄧布利多的回應,格林德沃眨了眨眼睛,發現他已經出現在了泰克蒙城邦的城頭上。
“你可真是個行動派。”
格林德沃撇了撇嘴,就像他們無法真正地融入別人已經定型的記憶,記憶也無法真正傷害到他們,他邁開步子,任由索命咒的光芒和他重合地走向納爾遜的方向,在靠近納爾遜時,他還聽到了納爾遜的一聲抱怨。
“我一定要告訴鄧布利多教授,讓他扣你一百年的工資,”納爾遜咬牙站在魔咒融成的光簇中,最近的死咒已經貼近了他的額頭,“你把我害慘了,湯姆!”
海爾波一定對鄧布利多和湯姆這兩個他沒聽過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兩千年后也依然牢牢地記得。
和關注海爾波的鄧布利多不同,他更好奇納爾遜是如何解決這次死局的。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睛,他看到一個在他看來沒什么用的東西浮現在了納爾遜的手中——那根鑲嵌著琥珀,作為生日禮物被送給納爾遜,又在紐蒙加德被他親手篆刻了可以反復利用的門鑰匙魔文的手杖。
格林德沃挑起了眉毛,現在是兩千多年前,可沒有什么紐蒙加德,它更不會把納爾遜帶到紐蒙加德圖書館黑塔前皮提亞的雕像下面。
但納爾遜仿佛走投無路了一般,舉起手杖,就像他平時“回家”一樣,輕聲念出了女祭司的名字。
“皮提亞。”
下一秒,索命咒的綠色閃電擊中了他的胸膛,格林德沃睜大眼睛,不想放棄這其中哪怕一瞬間的細節。
魔咒毫無阻礙地擊穿了他的身體,但在它生效的前一秒,納爾遜背在背上的木箱表面亮起了和手杖上巴別塔圖案一模一樣的紋路,格林德沃不認得這種魔法,隱藏在圖案線條中的魔文有一種古拙的味道,他仔細地解析了魔文所代表的含義——在魔法施放期間,由締結契約的人承擔施法者所受到的所有魔法的傷害。
這是納爾遜在魔法史的故紙堆中挖掘出的魔法,用賓斯教授的話說,“在中世紀結束以后這個魔法就已經沒有用了”,它和莉莉守護哈利的魔咒一樣古老,雖不是黑魔法,卻比黑魔法還要受人抗拒,但它的施展條件也足夠苛刻,這也是它無法復現的最大原因——它需要締結契約的雙方發自內心的認可。
“我們現在的時代已經不存在這種純粹的忠誠了,不再有愚忠于領主的騎士,也不會有施展它的機會,”賓斯教授這樣形容它,“我都不知道這玩意兒什么時候被人成功用過。”
在這一瞬間,以手杖和木箱上的銘文為紐帶,一道纖細但是堅韌的通路在納爾遜和皮提亞的靈魂間打開。
就像蛇怪的目光只會讓差點兒沒頭的尼克石化一樣,阿瓦達索命,這個簡單粗暴,可以將被擊中的人直接打落死亡的黑魔法也不能讓已經死去的人再死一次。
這正是海爾波瘋狂嘗試的“杰作”——
皮提亞,免疫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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