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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第五百八十九章 間奏
“這算是天羅地網了。”
鐘塔上的三人站成了一個標準的等邊三角形,巴里得意地挑起嘴角,擺了一個拳擊的起手式,用力一拳戳到了裂成幾瓣的大鐘上,“攝魂怪,這是一個死局,納爾遜,
整個柏林,你恐怕找不到除你以外第二個可以借助守護神逃脫的人。”
“我們擅長將所有能夠利用的東西為我所用,納爾遜,比如海爾波的魔法,格林德沃大人告訴我你對此不屑一顧,”安德烈說道,“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在克拉科夫的工作除了安排那些運輸的工作,
就是翻譯格林德沃大人從迷離幻境中帶出來的典籍……那種典籍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形式,不得不說,很神奇,就像水晶瓶裝著的記憶,需要用特殊的方式去體驗故事,然后從故事里發掘出湮沒在歷史中的魔法。”
“這聽起來倒不像是什么典籍,”納爾遜評價道,“你看到的或許真的是古老的記憶。”
“我記得你對歷史的偏愛甚至超過了對魔法的熱衷,我翻閱了你坐鎮克拉科夫中樞時候的命令,除了喜歡借由那種貓捉耗子的無聊游戲釋放俘虜外,你尤其注重讓駐兵保護克拉科夫這座古城中的建筑,這點倒是像極了我曾經最喜愛的學生,他說戰爭只會破壞人類的瑰寶,但卻無法帶來新的東西,幾千年來,人們打打殺殺,無外乎是權力的更替交迭。”
安德烈用審慎的目光看著納爾遜,臉上的傷疤在不同角度的閃電下猶如一張變幻莫測的面具:“我有些好奇,那些所謂的古建筑也只能留下建筑風格,
也許你可以通過管中窺豹的方法來揣測時代的風貌,但前人的記憶難道不是更詳實的史書嗎?你是和海爾波打交道最多的人,去年我們游說國際巫師聯合會釋放你的時候也用過這一點來打動他們,但你為什么獨獨對海爾波的記憶不感興趣?直到巴里的默默然得到了抑制,格林德沃大人才告訴了我答案。”
“哦?他是怎么說的?”納爾遜趴在欄桿上,滂沱的大雨讓視線都模糊了,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側過頭,躲過一道射向他的魔咒,在閃電的間歇看到襲擊者倒在了大雨之中,他急不可耐的魔咒成為了夜里最明亮的信號彈,“嘖。”
“他說你是為了保持靈魂的純粹性,但我不這樣認為,”安德烈沉默片刻,說道,“我覺得你完全具備駕馭那種魔法的能力。”
“有研究表明,頻繁使用黑魔法會造成脫發,”納爾遜聳聳肩,“相比冒著黑煙,
我還是更喜歡守護神一點兒。”
“真的嗎?”安德烈摸了摸頭頂,
閃電暗淡下去,三人的談話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鐘塔下方街道的戰斗也仿佛按了中止鍵一般,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在適應了前兩次黑暗間隙的狂亂后,戰斗經驗的黑巫師們像叢林中的猛獸一般低伏下來,等待著在雨中清掃第一個露出馬腳的人。
浮游隱遁身體,掠過街道上空,他看到一個留著拖把頭的男人緊緊貼著路邊的垃圾桶屏息站立,這人有些熟悉,似乎是剛來柏林時牢房中關押的巫師,腳下還拴著半截沉重的鐐銬,看樣子連牢房的守備都因為博金·博克取得寶物的消息而松懈了守備。
他不知道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哪怕極力壓抑,兩條腿還是不住地顫抖著,此時那串束縛他自由的鎖鏈反倒成為了一支堅定的船錨,他的耳朵豎起來,聆聽著雨中的雜音,遠處攝魂怪傳來的陰冷氣息讓他更加寒冷了,連握著匕首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是的,這個剛從牢房里跑出來的巫師連魔杖也沒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參戰了,他早都有了目標,一個年輕的、看上去沒什么經驗的黑巫師在天黑下來前和他躲到了同一處,他的鼻子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瞇起眼睛,耳畔忽然傳來金屬與垃圾桶碰撞的聲音。
那個毛頭小子在他的背后,兩個背靠背倚著垃圾桶的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支“竹蜻蜓”正在兩人頭頂沉默地漂浮著。
年輕的黑巫師的心提了起來,他明白在這種時候暴露方位代表著什么,剛剛是他的鑰匙被雨水擊中,在搖晃中撞到了垃圾桶,慶幸的是,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這里細微的響動,也沒有人愿意為這個短促的聲音暴露自己的位置,但他還是變得緊張起來,呼吸變得粗重,沒有留意到一柄匕首已經悄然靠近了他脖子的位置。
烏云實在是太濃了,濃到讓柏林變得比夜晚還要黑,連那樣鋒利的兇器都可以隱蔽自己的寒芒,就在年輕的黑巫師慶幸自己的幸運時,匕首已經割斷了他的咽喉,年輕的黑巫師發出一陣沉悶的“咯咯”聲,血沫從嘴角噴了出來,這次的聲音終于引發了人們的注意,幾道一模一樣的綠光幾乎是同時向他的方向沖了過來。
他只感覺那個冰涼的東西繞著自己的脖子轉了一圈,拖把頭的男人只用了一秒就鉆到了年輕黑巫師的身后,他把匕首留在受害者的脖子上,掰斷手指,取走了他手中死死攥著的魔杖,而那幾道魔咒接踵而至,統統打在了年輕黑巫師的身上,讓他瀕危的生命瞬間就沒了氣息。
拖把頭男人用力一推,把尸體推了出去,自己則滾到了一旁早已記牢的小巷之中。
閃電亮起,人們注意到了那個躺在馬路中央的年輕人,被匕首支住脖子的他還保留著抬起頭的、死不冥目的姿態,血液將積蓄的雨水染紅,很快被沖進下水道中,滋養著那些用油紙包著的修理配件和德國工程師,就在他的不遠處,幾個沒了生氣的人靜靜地躺著,他們正是剛剛射出魔咒的巫師,每個森林中的獵人都應當知道他們也在被槍指著。
“轟!”
雷聲姍姍來遲,博金·博克府邸的墻上已經破了個打洞,顯然,已經有藝高人膽大的家伙摸著黑跑了進去。
街上一個活人都沒有,只有站在威廉皇帝紀念教堂塔樓頂上的伊戈爾·卡卡洛夫依舊用那種傲慢的表情俯視著腳下的人,他的一半臉被閃電照得慘白,另一半臉隱藏在黑暗中,躲藏在暗處的惡意極力地蜷縮起來,只有在下次黑暗來臨的時候,它們才會肆無忌憚地伸出爪子。
“有意思,”納爾遜說道,“你們安排的節目嗎?”
“我們可沒有這種創造力,”安德烈笑了笑,“我倒是覺得和你使用過的某種用來剝奪視覺的魔法或是戰術很像,不過像這種程度的天象,或許只有自然或是神才能做到。”
“這些人中,也有一些棘手的對手,”納爾遜沒有追問下去,接著對腳下的巫師們品頭論足,“如果正面進攻,我想紐蒙加德都會覺得他們不好對付。”
“你不知道嗎?這是去年六月份國際巫師聯合會上通過的提案……也對,那時候你正被那群人關著呢,不知道也正常,”安德烈了然,“埃及的代表提議尋找一塊無主之地放逐那些在本國內不好處理的罪犯,起初他提議的地方是澳大利亞。”
“放過袋鼠和鴨嘴獸吧。”
“澳大利亞的代表也是這樣說的,雖然他們是一個由英國的麻瓜政府所流放犯人們創建的國家,但這幾年也有了魔法部,”安德烈笑道,“后來有人提出了一個建議,把他們丟到普魯士,這樣還能用來鉗制紐蒙加德,效果很不錯,你瞧,我已經老老實實當了快一年的推銷員了。”
“看樣子大家都很認可用魔法打敗魔法的道理。”
“至少紙面上是這樣的,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了不得的戰略,紐蒙加德總不能真的和普魯士打一場,”安德烈聳了聳肩,“圣徒們如果蜷縮到紐蒙加德,反而遂了他們的意,我們只能選擇培植代理人的方法來影響乃至控制這里,但有一些人并不想看到我們這樣,他們想要徹底引爆炸藥桶,于是在我們制定從你那里搞到時間轉換器的計劃時,把一個擅長制造陰尸的灰色巫師——博金·博克塞了進來,他們知道怎樣激怒你,他們畏懼憤怒的你,也垂涎著你憤怒的破壞力……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倒是坦率……”
“各取所需,不是嗎?”安德烈反問道,“你并沒有因此憤怒,我們配合你為朋友報仇的計劃,剛好,我們需要一些志愿者。”
納爾遜的臉再次被閃電照得黑白分明,雷聲緊隨而來,街上又多了幾具沒有聲息的尸體。
“我的戰術也不賴,不是么?我記得在波蘭的那段時間,你定了很多份報道戰爭的報紙,除了會給茨威格講那些我們其他人都聽不懂的笑話外,你還喜歡講那場戰爭中出眾的指揮官和他們斐然的戰績,就像下巫師棋一樣,雖然你的棋下得很臭,”巴里倚著欄桿,瞳孔時不時被劃破天際的閃電點亮,他看著腳下的廝殺,揶揄道,“如果你是指揮官,他們還有在死局中活下來的機會嗎?”
“這取決于你們究竟想要把他們俘獲還是剿滅。”
納爾遜瞇起眼睛眺望街道的盡頭,攝魂怪們猶如一堵厚重的城墻,沒有絲毫前進,但也容不得柏林的巫師們向他們靠近,正如巴里所說,這是一場死局,不知道有多少的攝魂怪堵在北面,看隊伍的規模,甚至還要更大,倘若安德烈真的想辦法策動了整座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它們構成的防線將形成一個口袋,哪怕沒有那群仍在戰場外觀望的神秘人,它們也足以包圍街道,只留下一路向南的逃生路線,而南邊,正是紐蒙加德。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的作戰計劃是否完美。”
“只要他們肯抱團打,在我的指揮下,這群沒腦子的東西不值一提。”納爾遜的言語中有著強大的自信,相同的戰局,相似的地形,近似的天氣,在歷史上的戰役中出現了不知道多少次,“攝魂怪?哪怕只有我一個人,他們也會和馬奇諾防線一般,不堪一擊。”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打攝魂怪有一套,但很可惜,納爾遜,你不是一個人,你需要帶著他們沖鋒,”巴里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柏林的巫師幾乎都是這樣的貨色,納爾遜,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那種拯救他們的想法,但我還得說一句,這群人,無藥可救——他們寧愿用同伴的尸體當作擋箭牌一個人沖出去,哪怕你告訴他們必須集合力量,他們也會打自己的小九九……如果他們都是沒有腦子的陰尸或是裝在車里的麻袋,我絕對相信你可以把他們救出去,但可惜,他們每個人都有一顆會操控他們隨時捅你一刀的腦子。”
“其實這就是我討厭黑魔法的原因,當然,脫發的危害也是一個方面。”
“黑魔法是這個世界上最等級森嚴的牢籠,當他們通過向海爾波祈禱來取得力量與生命時,他們的自我就已經變得殘缺,早已套上了枷鎖,更強大的人永遠可以掌握一切,就像攝魂怪可以輕而易舉地抹除任何一個沉溺其中的巫師,他們親手拋棄了人性中可以對抗攝魂怪的一面,你明白嗎?納爾遜!”
“你剛剛說什么?”納爾遜的眼睛斜著望向身邊的巴里,閃電再次點亮天幕,一抹綠光一閃而過,他眨了眨眼睛,那似乎是巴里臉上紋身反光的錯覺,“向誰祈禱?”
“我通過翻譯得知了一部分被湮沒的歷史,納爾遜,”安德烈走上前,站在納爾遜身邊,三人并排靠在欄桿上,“就像所有溪流都有源頭一樣,很多黑魔法……不,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惡咒以外的所有黑魔法,都來源于這位卑鄙的海爾波,這是我們之前在翻譯魔咒時習慣的說法,當然,你既然弄死了他,讓我們改口向你期待也不是不可以。”
“轟!”
雷聲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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