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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第五百二十章 季風
“魂器真是影響腦子,”湯姆心有余悸地說道,“得虧我之前對魂器感興趣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好的學習渠道,否則我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個傻子,你說我會把靈魂分成幾塊?”
湯姆抱著掃帚的包裝盒和納爾遜一起快步走在倫敦的街頭,兩人向著對角巷的方向走去,準備順道去一趟瑪莎的裁縫鋪看看。
“七塊。”納爾遜沒有絲毫遲疑就給出了答案,“五十。”
“我想也是七……畢竟七是一個有魔力的數字,連我的襪子也用七種顏色分辨哪天穿哪雙,”湯姆掰著手指頭,把玩著小指上吃飽喝足的小蛇,不知不覺地暴露了一些他的奇怪習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望向納爾遜,好奇地問道,“五十是什么?”
納爾遜沒有作聲,在兩人拐進一條抄近路的小巷時,他突然抽出了魔杖。
“你干嘛?”
湯姆疑惑地扭頭向納爾遜望去,只見納爾遜的魔杖已經戳到了臉上,面部的肌肉和身上的外套在變形術的影響下扭曲著改變著模樣,湯姆的嘴巴越長越大,在他的注視下,納爾遜的五官變得扁平、頭發緩緩地往頭皮縮回去,變成了一個披著黑袍、膚色灰白、青色的血管從皮膚下透出來的光滑大光頭。
重要的是,沒有鼻子。
“五十是智商。”
納爾遜張開雙臂,左手向前好似邀請,右手握著魔杖舉到頭頂,在湯姆驚恐目光的注視下,發出了令湯姆此生難忘的聲音:
“嘿嘿嘿!哈利·破特……已經死辣!”
湯姆頓時明白了納爾遜變成了什么,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扭曲起來,扭頭看了看巷子中有沒有人,抽出了魔杖。
半晌,兩人正常地走出了小巷,納爾遜捂著自己不停抽搐的胳膊,好像剛剛在巷子里被妖風一吹中了風似的。
再往前不遠就是瑪莎的裁縫鋪了,兩人在路口停下腳步,店還開著,門口還有一些難以察覺的防護,這下納爾遜的心總算是沉了下來。
“你其實不用擔心,”湯姆安慰道,“我感覺你的那些小球足夠防御任何襲擊了,至少能夠保證瑪莎的安全。”
“可是她總不能永遠靠著那些塞在地板下面的球過活。”納爾遜搖了搖頭,感覺道臉上吹來的微風,說道,“是該定兩件換季衣服了,季風來了。”
“你不要騙我,英國沒季風。”
季風總能帶給人們對于同一景物在不同時節的遐思,但對于連季風都無法撼動的地界,這種期待往往只能變成一年又一年的枯守,在波蘭這樣的國家,即便受到了波羅的海潮濕空氣的影響,但大陸氣候帶來的沉穩卻總能讓風雨變成點綴在一成不變上的小小波瀾。
尤其是在這座名叫“中樞”的巨大圓形建筑建成后,這里的一成不變幾乎寫在了骨子里,即便盟軍在戰爭中獲得了勝利,但作為仆從國的波蘭卻還是保持著它一如既往的運行方式,而這種僵化在位于歐洲地理中心的克拉科夫變得尤為明顯,受到中樞輻射的廣袤區域仍舊保持著和幾年前剛建成時一模一樣的狀態,戒備森嚴的封鎖線,杳無人煙的廣袤荒原,和穿行在中樞周邊形形色色的怪人,時不時有蒙著的貨物穿過封鎖線運到這里,但卻連空車都沒有出來。
仿佛這里是一座寂靜無聲的、偽裝成洞窟的深淵巨口,又仿佛這里的是一枚釘在時間是的釘子,將一切都凝固了。
“克雷爾被抓了,現在真是改天換地,最近我看到了很多活躍的生面孔或者年輕人,真是忙死我了。”
中樞二樓,一扇寫著“202”的木門被端著兩杯咖啡的安德烈用腳踢開,他用下巴夾著一份報告,縮著頭走向了在沙發上等他的茨威格。
茨威格穿著一身和他的形象極不相稱的寬松常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接觸文明社會的野人,他揮了揮魔杖,安德烈夾著的文件“嗖”的一聲飛到了他的手中。
“還是你貼心,懂得心疼老人家。”安德烈用滿是疤痕的老臉擠出了一個難得的溫馨笑容,將兩個杯子擺到了茶幾上,挑了其中一杯漂浮著冰塊的,將另外一杯熱氣騰騰的推向了茨威格,“如果是納爾遜那小子在這兒,指定會讓我顫顫巍巍地自己走過來。”
“克雷爾是誰?”茨威格并沒有搭理他的絮叨,隨意地翻看著手中散發著嶄新油墨味的報告,皺著眉頭伸出一只手按住安德烈端起咖啡的手,將那杯冰咖啡挪到了自己的面前,“老了就喝點兒不傷胃的。”
“怎么從東邊回來以后,你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的?連食譜都變得怪怪的,感覺你憑空多了個奶奶每天逼著你吃那些沒什么味道的蓮白一樣,”安德烈掰開了茨威格的手,“我給你的那杯加了牛奶,你知道的,我乳糖不耐受,十七年前還差點兒因此壞了大事。”
“你那次只是喝了變質的酸奶,”茨威格搖了搖頭,趁著安德烈端起杯子沒注意的空擋,將兩只杯子中的咖啡調了個個,安德烈一口下去,頓呼上當,但這早就木已成舟了,茨威格小口地抿著冰咖啡,臉上時不時露出苦澀的表情,疑惑地看著手中的報告,抬起頭問道,“這個蒂洛·克雷爾到底是誰?為什么他的檔案會掛在我的塔下面?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忘了?”安德烈聳了聳肩膀,說道,“你這記性連我一個老人家都不如,我們以前還不算太正規的時候,你不是在管后勤嗎?他當時在你的手底下,靠著一手魔藥絕活救了不少人的命。”
“我想起來了,”茨威格的眼中浮現起了一絲冷光,甚至連頭上的紋身也有些發燙了,“是那個背地里用人命制藥的惡徒吧?他沒有死嗎?居然還被你們留了下來?還安排了這么多秘密的任務?這是在光明正大地資助他為惡嗎?”
茨威格一連串的發問表達了他的憤怒,手中的報告也因為攥緊的手而變得皺巴巴的。
“嗨,說真的,如果能讓一個因中了惡咒而癱瘓的戰士重新站起來,誰又會在乎魔藥究竟是用龍血還是人血煉制的呢?至少結果是好的,這也是他們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而做出的犧牲……之后你不是趕走了他嗎?我們的決策只是權宜之計,畢竟這家伙有用,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事情,還專門避開了你,”安德烈的臉上露出了久經滄桑的表情,嗟嘆道,“窮有窮玩命的玩法,富有富裕仗的打法,我們那時候哪有機會熬那些動輒十天半個月才能出一瓶的魔藥?”
“如果巫師治病救人非得消耗生命但卻不是他自己的,那與殺人又有何異?”
“你早都不在伊法摩尼,不在地精學院了,”安德烈苦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自己和我們格格不入,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你早就是個人人喊打的黑巫師了。”
“我希望你這次不是來和我吵架的,”茨威格抬起頭,不滿地盯著安德烈,直到安德烈的臉上露出了退讓的微笑,他才繼續說道,“所以你們在普魯士的計劃泡湯了?要我說,大可以不用管這些事情,就讓它成為一個吸引垃圾的垃圾堆,等到我們把全世界的政府滲透得差不多了,這個地方可以直接毀掉,蓋一座世界上最大的監獄。”
“很棒的想法,建議用你的施工隊,找納爾遜當監理,你們兩個兩頭吃。”安德烈笑著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叫你再去看看巴里。”
“他的情況又惡化了嗎?”
“你知道的,巴里從巴黎回來以后就已經下不了床了,你之前還去看過他,”安德烈抿著嘴,表情有些難看,“懷特放下了所有事在床邊照顧他,我們現在很缺人手,所以格林德沃大人不得不把更多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尤其是那些在幾年前投誠他的美國德國和法國巫師,這些人都是些投機分子,紐蒙伽德已經出現了很多不同的聲音,我也有些擔心……”
“巴里怎么樣了?”茨威格打斷了他,他對安德烈說的一切都沒有什么興趣。
“巴里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再加上這小子和你一樣孤勇單純,他每天看報告,擔憂那些后來的野心家們搞出亂子,就去懇求格林德沃大人讓他做些事情,”安德烈把嘴唇抿得更緊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格林德沃大人從五六年前就開始研究他在紐蒙伽德找到的那些魔法,那些關于死亡、關于靈魂的詭異黑魔法,他和巴里待了幾天,最后找到了一種方法。”
安德烈的嘴唇哆嗦著,顯然是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東西。
“什么方法?你快說啊?”茨威格追問道。
“默默然正在瘋狂地侵蝕他的身體、魔力和靈魂,前兩者有很多辦法解決,無外乎輸血修復,但他的靈魂早已脆弱到不成樣子,幾乎被啃噬殆盡,”安德烈抖了抖,用力地咽了口唾沫,說道,“我不知道格林德沃大人是從哪里學到或是怎樣研究出了那種可怕的魔法,他利用某種用來攻擊的強大黑魔法剝奪了巴里的靈魂,像是玩具一樣把他塞進了一團綠色的霧中,然后他找到了納爾遜手底下那個在南極玩企鵝玩出花的年輕人,把巴里的身體連同里面的默默然冰封。”
茨威格眉頭緊鎖,辦公室中頓時安靜下來,過了不知道多久,面前咖啡杯中的冰塊已經完全融化,他發出一聲感慨,說道:“這可以作為一種權宜之計,只是冰封是否有些過于草率了?”
“所以我才會請你去看看,你從巴黎回來就馬不停蹄地去到了東方,我最近一直很焦慮,”安德烈攤開手,“特別是昨天,普魯士那邊出了大事,有人擄走了無賴幫的頭領,就是克雷爾待著的那個組織,格林德沃大人說是納爾遜的手筆,在巴里的懇求下,他讓巴里去了那里。”
“!”茨威格用力地一拍茶幾,桌上的兩個咖啡杯頓時傾倒,咖啡撒了一地,他大罵道,“這是在胡鬧!巴里能干什么?他不是都被凍住了嗎?”
“那據說是古代的海爾波奴役靈魂的魔咒,格林德沃大人還為巴里施加了保護,他利用克雷爾送來的情報包裝了巴里,讓他頂替了無賴幫的頭領。”安德烈把臉埋進手里,“我不理解原理,但我想如果是海爾波的話,這些應該都行得通,用殺戮和奴役的魔法救人,也是只有格林德沃大人才能做出的事,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巴里已經拖不起了。”
“這……這簡直!”茨威格表示難以理解,“太……太——”
“太匪夷所思了,對吧?”
茨威格沒有說話,辦公室中再次陷入了沉默,太陽緩緩地在他身后的天空中移動,茶幾和地面上的咖啡緩緩凝固,最后變成了一灘難看的污漬。
“我記得格林德沃大人曾經提到過,納爾遜有可能在靈魂方面達到古往今來所有巫師都難以想象的高度,為什么不找他看看?”
“我不敢,”安德烈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可能不知道,阿芒多·迪佩特死了,在瘋了以后,用高地英雄村的那種藥續了一口,去找納爾遜的麻煩,我也不知道納爾遜是怎么戰勝經驗豐富的迪佩特的,但總之,他死了,被納爾遜打敗以后死了,他用蜉蝣寄來了一些迪佩特的遺物,但我把它們截留了,我哪敢告訴巴里?他承受不住這種打擊了,更不要說讓納爾遜過來,然后親口告訴巴里他殺了他的爺爺?你糊涂了?”
“我等下和你回去,我要去準備點兒東西,”茨威格嘆息一聲,站起身來,但猛地站起讓他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又倒回了沙發上,他扶著額頭,感覺嘴里一陣干澀發苦,“你這咖啡也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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