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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第四百零一章 親自上陣
“哦,我親愛的先生!見到您可真高興,這令人煩躁的暴風雪差點兒讓我迷失了方向,我以為這片湖區一個人都沒有!”
在一陣皮靴踩過積雪的嘎吱嘎吱聲后,一道油腔滑調的聲音從木屋外傳來,屋內的喬昆達緊張地握住魔杖,她認得這個聲音,一個自稱強尼的巫師,和他的搭檔在短短的幾天時間里抓了她兩次。
但她早已沒有了逃跑的力氣與心氣,在精神緊繃的逃跑之旅中,她尚且能夠咬牙堅持,可躺在溫暖的被窩里,那股一直吊著的氣早都泄了,喬昆達拉起毛毯蓋住頭,只經過粗加工的動物皮毛腥氣在被窩里彌漫著,她強忍著恐懼,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也絲毫不敢考慮自己這般鴕鳥的作態是否會被人一眼看出。
那根陪伴她的魔杖被恐懼的情緒感染,同主人一起顫抖著,很難想象這樣的巫師與這樣的魔杖能釋放出怎樣的咒語。
喬昆達像溺水者抓住麻繩一般,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屋外那個像船一樣厚重的獵人身上,她甚至不敢跑到窗邊偷偷看上一眼,也絲毫不敢想一個強壯的麻瓜能不能反抗巫師,直到交談聲再次從窗外響起。
“我沒錢,也不用你們的US刀樂,”光頭納爾遜粗重的低吼聲很快傳來,“你們得搞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那塊木樁以南才是你們需要收稅的地方!”
“嗯?”那個油腔滑調的男聲很快愣住了,他沉默片刻,哈哈大笑,“先生,您難道是把我們當成美國的稅務稽查官了嗎?放心,我們不是來征稅的,我們是來找人的,聽說最近這里出現了一個漂亮的姑娘,請問您有沒有什么印象呢?”
“他們是來找我的!船先生一定會告訴他們的!”喬昆達的心咯噔一聲提到了嗓子眼,最后的僥幸心理煙消云散,她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赤腳站在冰冷的木地板上,緩緩地往床底下鉆,疲憊、絕望與虛弱一股腦地向她襲來,得益于企鵝帶隊無休止的追逐與壓榨,此刻的喬昆達甚至連一個簡單的幻影移形都無法釋放,“他們……來的不止一個人,我要完了!”
“該死,這種借口你們去年就用過了!我承認我一直隱瞞自己有個女兒的事實,但是我們家一直交兩人份的人頭稅,我只是懶得報備,”納爾遜大吼,連屋頂的積雪都被他的吼聲震了下來,刷刷地往下掉,“而且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我現在在哪?在英國,你們收稅收不到我頭上!”
縮在被子地下捂著嘴啜泣的喬昆達愣住了,這個獵人納爾遜不光收留照顧自己,還沒有出賣她的行蹤,作為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粗鄙的外表下是一顆熱情又溫柔的心靈,和那個長相溫文爾雅卻宛若魔鬼的學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豆大的熱淚順著臉頰落到手背上,滋潤著她干涸的肌膚,來不及落到地上就消失了。
想到自己的遭遇,喬昆達又哭又笑,可仍然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貌似寧靜的早晨,那個握著飛天掃帚無能為力的早晨,現在握著魔杖的她和當時又有什么區別呢?納爾遜的面容與印象中父親的身影緩緩重合,在她看來,又有人要為自己犧牲了。
“你們對她干什么了?”在小屋的不遠處的松樹林中,一名叼著草梗的女巫揮揮手,關閉了面前的水幕,她不滿地轉過頭,向身后的巫師質問道,“大人需要毫無風險地獲得她腦子里的東西,你們把人搞成傻子,豈不是讓大家都白干了?”
“怎么可能?”身后正坐在桌前進行記錄的巫師抬起頭,不滿地回答道,“我對我老婆都沒對她那么好,要我說,她就是戲太多,腦子太少。”
“希望如此,”女巫冷哼一聲,揮動魔杖,重新打開水幕,“我希望我們明年的這個時候不要在撒哈拉沙漠交接工作。”
“你以為我想嗎?”身后的巫師抖了抖,裹緊了皮衣,“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我是那兩個活寶一樣。”
“哼,”女巫搖搖頭,沉默片刻,突然說道,“我會給你老婆寫信說明這件事的。”
身后的男巫抬起頭,折斷了手中的羽毛筆。
“咔擦!”
來訪的人似乎不小心踩斷了一截地上的樹枝,他在雪地了踱了幾步,干笑著,巫師們似乎從未見過這樣暴脾氣的刁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交流。
“看樣子您是沒見過陌生人了。”
“你們不就是陌生人嗎?”納爾遜哼哼唧唧地說道,“這鳥不拉屎……哦不,只有鳥拉屎的地方除了你們這些收稅的,還有誰會來呢?我建議你們往東南方向走走,在波士頓的工廠里面有大把坐在辦公室里偷偷釀酒的資本家老爺,能收的稅可多了去了。”
“呃……好吧,我們下次再來,看樣子您是真的把我們當成——”
“我知道,賊不走空,”納爾遜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最后一次告訴你們,我現在在英國境內,你們以后收不到我頭上,這是去年半年的稅,拿到錢就滾吧!”
緊接著,丁零當啷的鋼镚撞擊聲就從屋外傳來,似乎是數錢的聲音,喬昆達懸著的心放下了,最后一絲力氣被抽空,沒想到這個納爾遜竟然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化解了這場危機。
小屋背后,一名巫師用魔杖操控著一堆鋼镚像馬戲團的節目一樣在天上撞來撞去,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遮蓋住了一旁三人壓低聲音的談話。
“氛圍,我需要氛圍。”納爾遜皺著眉頭對強尼與約瑟夫小聲囑咐道,“對于一場成功的劇目來說,舞臺的安排同樣重要,雪得停了,等我進屋就出太陽,到晚上的飯點繼續下雪,明白嗎?我要明天早晨起來一切都是白色的,最好還得有霧——五彩斑斕的水晶一樣的白色,你們明白嗎?”
“啊這,”強尼懵懂地點點頭,“五彩斑斕的白色,我明白了……吧。”
“威爾特寧大人,”約瑟夫問道,“您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她的那個離譜老爹給她施展了一種緘默內心的魔法,在他死前,喬昆達·塞克斯只是一個可笑的傀儡,”納爾遜輕聲說道,“但我追查事件的關鍵信息就藏在她的身上,我需要她完全自愿地告訴我她所知道的一切。”
“我明白了,我們會繼續想辦法消耗她的魔力。”
“這點不用你們擔心了。”納爾遜搖搖頭,從一旁的巫師手中接過喬昆達破破爛爛的包裹和裝著熟睡中嗅嗅的籠子,轉身離開了。
幾位配合出演的巫師踩著雪遠去,雪地被踩出三排深淺不一的腳印,向西方延申而去。
“說真的,”約瑟夫忽然說道,“我感覺威爾特寧大人就是在找樂子。”
“你懂什么?”強尼鄙夷地瞪了一眼搭檔,說道,“怪不得你只能在中樞幫人洗衣服,威爾特寧大人的每步行動都像企鵝說的那樣,有充足的原因。”
約瑟夫的臉上掛著“我感覺你在騙我但我沒證據”的表情,目光呆滯地望向強尼。
“你有看過塞克斯博士的照片嗎?上周企鵝那邊送來的舊報紙上就有,”強尼胸有成竹地說道,“大人命我們追逐喬昆達,卻無論如何不能傷害她,只是為了消耗她的精神與魔力,這樣在她油盡燈枯的時候,他才好趁虛而入,大人并沒有像我們預想的那樣用一個英俊迷人的隱居者形象去勾引她——”
“勾引?”
“啊不,感化她,”強尼將口誤吞進肚子,惡狠狠地瞪了眼身后跟著的下屬,繼續說道,“他反而采用了最應該出現的形象——一個在五大湖區以捕獵為生的老獵人,他甚至給自己設定了一個不存在的女兒,對于從小失去雙親的喬昆達來說,這種強壯寬厚又野蠻的男人最容易被她信任,又不會擔心他會獸性大發,為什么?因為他有一個女兒!”
“這樣……嗎?”
“你看看大人變形的那張臉,和塞克斯博士多么像,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根本不同,對于喬昆達而言,如果和塞克斯博士一模一樣的人反而會受到懷疑,”強尼冷笑道,“但是一個神似的人,卻能幫助她找到父親的影子,要我說,不出一個星期,她就會管大人叫爸爸了——對她而言,一個可靠的、可以被魔法輕易制服的麻瓜才是她最需要的保護傘。”
“你說的有道理,”約瑟夫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我還是覺得大人在找樂子。”
“你還是回中樞洗衣服去吧!”
“真是該死!這些狗娘養的稅務官!”
光頭納爾遜罵罵咧咧地走進房間,用力地關上身后的木門,把手中的包裹和籠子丟到墻根的沙發上,走到壁爐旁撿起掉到地上的煙斗,在壁爐上用力磕了磕,說道,“我已經盡可能往北搬了!他們怎么還是像一群聞到腐肉的鬣狗一樣追著不放?難道從我們這樣的野人身上還能榨出什么東西嗎?難不成他們要把我抓走,像洗衣服一樣擠一擠榨出點兒水嗎?”
他在房間中環顧一圈,并沒有發現喬昆達的蹤影,納悶地繞了一圈,才在床底下看到了喬昆達露出的衣角。
“嗯?你怎么跑那去了?當心被老鼠咬,”說到老鼠,他的語氣又開始變得暴躁起來,“這些該死的老鼠,一天天的不知道好好生活,就會偷東西吃,和那群不要臉的家伙有什么區別!”
喬昆達緩緩地從床底下爬出來,披頭散發,臉上沾滿灰塵,被淚水沖出道道丘壑,嚇得納爾遜這個猛男往后蹦了一步,她擠出笑臉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護身符掉到床底下了,就想著下來找找,對,下來找找。”
“你是怕了那些人吧,”納爾遜笑道,望著突然握緊魔杖的喬昆達說道,“一看你也是被他們搞怕了,都嚇到床底下去了,他們沒少來你們家查稅吧?簡直就是流氓、山匪!家里有人要收人頭稅,沒人要收兵役空缺稅,不喝酒要收教會稅,喝酒甚至要抓起來!”
“是這樣的,船先生,就是這群人準備把我抓起來賣掉,所以我不得不跑到山里來躲避,”喬昆達長舒一口氣,想了個自以為完美的借口,點點頭,說道,“你能拉我一把嗎?我有些沒勁了。”
納爾遜樂呵地笑道,把她拉了起來,這就是麻瓜研究學課上渾水摸魚的結果,如果真的對麻瓜社會有了解,便會知道納爾遜信口胡諏的那幾種稅有多離譜,真正的“稅務稽查官”可不會這么唯唯諾諾,更何況她雖然黑了點兒,但那也是曬的,美國的奴隸主也不會販賣這種奴隸。
“你安心在這里待著,”納爾遜把她扶到床上,從桌上抓了點什么東西塞進煙斗里,用爐火引燃,把煙斗塞進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氣,“反正我女兒也不在,你要是早點醒就好了,我一直想把她培養成英國的那種淑女。”
“就是您的女兒把我救起來的嗎?”
“是啊,”納爾遜吐出一口細密筆直的煙柱,煙氣很快彌漫在房間之中,喬昆達嗅著這裊裊煙氣的味道,和她聞過的任何煙草味都不同,令人有種安心的舒適感——納爾遜并不會吸煙,這些乳白色的煙霧只是迷失霧罷了,在靈魂的世界中,喬昆達正在緩緩向他靠攏,“她前幾天被一個什么勞什子學校的老師帶走了,沒想到像我這種大字不識一個的人還能養一個有文化的女兒!”
“學校?”喬昆達關切地問道,“您不怕她被人販子帶走嗎?”
“不會吧,”納爾遜皺著眉頭,思索道,“那個什么伊法魔尼學校聽起來還挺正規的,那個女教授看起來也像是個好人。”
他的表情變得奇怪的起來,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頭,說道,“該死,我忘了她和我怎么說的,但是聽起來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伊法魔尼?”喬昆達挑了挑眉毛,這竟是一個女巫的父親,可他終究只是一個麻瓜,被蒙在鼓中,完全不了解世界的真相,她甚至突然想起了父親告訴她的那個讓麻瓜擁有魔力的方法,這種憐憫盡管只是曇花一現,可也代表著她的內心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松動了。
“怎么?你知道這個地方嗎?”納爾遜笑呵呵地叼著煙斗,迷失霧充斥著整間小屋,“和哈佛比起來怎么樣?”
“是個好地方。”喬昆達點了點頭,納爾遜這提到女兒就不停笑的模樣又讓她想起了父親,“您的女兒會有大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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