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意(上)

無限之輪回軌跡 第十一章 殺意(上)

在確認屋外的結界和各種警戒術式已經開始生效之后，中洲隊和迦勒底的人都集中在了客廳之中，迦勒底這邊除了之前他們都見過的金發男子和藍發男孩外，還多了一個渾身包裹著繃帶，頭上有著一個巨大突出金屬角狀物的少女。

對比于整個房間中或站或坐的二十幾個人，已經打開了金屬裝甲的蕭宏律反而不算是特別顯眼的一個人了。

這個性格上比同齡人成熟太多的的小孩在仔細的看了一眼所謂結界之后，終于是斟酌了一下詞匯，隨后在眾人詭異的眼光中吃下了一口蟲子之后，隨后便開口說道：“有趣的術式，在你們這個世界，所謂的魔法是被稱之為魔術嗎？不過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姑且還是讓我先問一句，除了瑪修和立香小姐外，其他人應該都是這個特異點原有的居民或者從者吧？”（注1）

“嗯，是的，杰基爾先生和范海辛先生，還有弗蘭肯斯坦小姐都是這個時代的居民，而安徒生桑和莫德雷德桑，則是出現在魔霧之中的從者。”

放下自己手中的巨盾之后，瑪修點了點頭回答道。雖然不少從者的外貌和正常人都沒有太大區別，而且被召喚時還會被賦予現代的常識，但是氣質談吐和習慣什么的，多多少少還是和現代人有些區別，而這種區別也只需要近距離接觸的時候細心觀察就能察覺出來。

弗蘭肯斯坦和安徒生……雖然之前已經預想過類似的情況，但是中洲隊眾人還是忍不住多看了眼這兩位和他們的那個世界中全然不同的個體。

尤其是劉郁，他更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這個和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大的藍發男孩——畢竟作為世界著名的兒童讀物作者居然以這樣的形象出來，確實讓他好奇不已。

“那么，你們又是什么人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個倫敦，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作為一個作家，我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沒有太過在意中洲隊有些好奇的眼光，或者說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名為安徒生的從者開口問道。

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后，蕭宏律笑著捏了捏自己的頭發，開口說道：“我們的名字你們已經知道了，中洲隊，至于我們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無限輪回之主神效力咯。”

“所謂的無限輪回之主神，是能讓我們在無窮無盡的平行世界中任意穿梭，派遣我們完成任務的大能，如果用你們的話語來理解的話，大概是類似于抑制力一般更加接近根源的高位存在吧---不，不是魔法那種作為根源通道或者副產品的那種程度，或許把你們所認知的所有神靈、魔法使之類全部加起來都無法比擬的那種超越了宇宙本身的存在吧。”

毫無疑問的，一開口，蕭宏律這段半真半假的話就起到了效用。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已經被放置在房屋中心的巨盾上早已展開的魔法陣上的屏幕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大衣的有著偏肉色頭發的西方人。只見他激動的抓著像是屏幕邊框一樣的東西一邊大聲的說道：“怎……怎么可能？比宇宙本身更高位的存在，這種事情……”

“這沒有什么奇怪，不是嗎？”在一聽到聲音，就立刻確定了對方身份的蕭宏律似乎并不在意他的驚訝，隨后又將手上只剩下半個的蟲子一口啃掉發出了嘎嘣脆的聲音之后，這個小男孩繼續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話。

“就像是將一個星球的蟲群盡數驅逐，改寫整個星球文明的進程，亦或是協助變形金剛和人類一起建立起威壓宇宙的公理天城，這種事情聽起來確實荒誕——可是就像是你們所說的世界毀滅危機一般，說到底荒誕只是相對，從無絕對無厘頭的謬論，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解析起因-只不過區別在于我們能不能追尋到罷了，就像從者之于凡人就像是超越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的生命一般，那么出現一個這種極高層次的存在，又有什么奇怪呢？不過這不是重點……”

蕭宏律一邊說著，一般看著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一個有著文藝復興時期貴婦打扮的美女給取代的藍色光屏，慢慢的轉移了話題。

“有關于我們老板的事情姑且先不提，你們只需要知道，它不是什么‘壞東西’就是了。那么，第一個問題，作為‘人理存續保障機構菲尼斯·迦勒底’機構所屬的你們，就是來拯救這個這個名為特異點的世界的存在？”

“嗯嗯~有趣的說法，我確實對你們和你們背后的那位‘主神’非常感興趣，不過正事要緊，因為Dr.羅曼剛才去查詢有關的資料去了，所以現在由我就先給來自‘無限輪回之主神’的各位介紹介紹一下現在我們這個世界的情況哦~”

只見這個貴婦般的女子一邊笑著一邊用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視著中洲一行人，在不動聲色的將整個一行人的打扮都觀測了一番以后，她便開始了介紹。

“唔……那么便先從人理燒卻開始好了……”

======================達芬奇‘女士’講座的分界線===================

和之前中洲隊經歷過的很多世界一樣，這個在姜宇前世被稱之為型月世界（TYPE-MOON）的世界也是一個以人類文明為主導，并且接近于‘中洲隊成員進入主神空間之前所在的現實世界’。

之所以說是接近，是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光有著魔術，魔法這種超自然的力量，凡人社會之中所發展出的科技，也在現實世界之上，甚至就連普通人類的身體素質，都要超出許多。

因為“神秘”的束縛，月世界之中的超凡力量一般不為常人所知，更不太可能和科技發生多少交互，除開極少數的情況，科技和魔術更像是兩條永不接觸的平行線，共存在這顆星球上。但是所謂的人理延續保障機構迦勒底，卻是一個例外。

從從屬角度來說，迦勒底作為一個隸屬于聯合國的機構，不光擁有科技方面的資源，還有魔術方面的的力量，其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保障人類文明的延續和進步。

過去和未來，即便已經到了對于時間旅行并不陌生的現在，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是過于空泛的概念。然而在迦勒底的“示巴”系統下，人類的歷史和時間線，將會被表現為“人理”的方式被人類觀察。無論是過去的建樹，還是未來的偉績，都會出現在人理之上，而迦勒底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通過“觀察”的手段讓未來不確定的功績被確認，再以此作為基礎來引導人類歷史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但是在2015年，在迦勒底的觀察下，整個人類史在2017年后的痕跡均毫無例外的盡數消失。而這一現象的出現，只意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人類群體的滅亡。

而為了阻止這一切，迦勒底從世界各地選拔了總共四十八位御主，通過名為靈子轉移的技術，這些御主能夠前往過往歷史中從而將被扭曲篡改的歷史修復。

然而在即將進行第一次靈子轉移的時候，名為雷夫的技師背叛了迦勒底，就連所長和大部分員工都在雷夫布置的炸彈爆破中喪生，而四十多位御主或是死去或是重傷，無力行動，只剩下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而這一切的主使者，正指向名為魔術之王，號稱為全知全能的所羅門王的存在……

而在之后，雪上加霜的是，他們得知在過去的人類歷史之中，出現了七個偏離正常歷史的巨大“特異點”，將原本正常的歷史扭曲。

原本，在這個世界，單純的篡改過去是無法改變未來的，因為歷史具有修正力一樣的東西。但是，這些特異點全部出現在人類的歷史關鍵轉折點之上，相當于歷史的錨點一樣的存在。毀壞它們的效果，跟摧毀人類史的地基別無二致——不僅僅是現代，過去的三千年也將不復存在。

“咕嘟……”

原本還在聽著點像是顏值加強版的蒙娜麗莎‘科普’的程嘯不由得咽下了自己的口水。這并不是恐懼于對方實力的體現，畢竟在見識過更為可怕的力量的現在，中洲隊的資深者們即便是直面一個一巴掌打碎星球的人恐怕也未必會出現失態的程度。只是，以直觀的角度而論，中洲卻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一個喪心病狂到直接將全星球的人類直接毀滅的存在。

何況，對方也是一個人類。

而不同于臉色已經逐漸嚴峻起來的中洲眾人，蕭宏律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吃著蟲子，只見拔下了一根頭發，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只是還不等他說話，整個房屋內的人卻是心里一突，一股重壓宛若實質一般出現，但這威壓來的快也去得快，只聽得鄭吒的座位那邊一聲爆響，

眾人看過去，只見鄭吒此時臉色已是帶上些許鐵青，他一只手緊緊的摁了一下，已是緩緩站了起來。而在他的身后的那個發出噪音的椅子，早已是化作了齏粉……

在看了一眼因為自己情緒激蕩之下又開始“芙芙”亂叫的白色小獸和橘發少女的手忙腳亂的安撫活動后，這位臉上帶著一道疤痕的中洲隊長卻是說了聲‘抱歉’，隨后便死死的盯著蕭宏律和投影屏幕上已是切換成了Dr.羅曼的影像，慢慢的說道：“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那個叫所羅門的家伙，因為一個根本不知道什么的原因，就將全世界的人都給殺光了？”

“唔……”即便是身為智者的蕭宏律，在這一刻，卻是深知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動怒了，他也不等對方回答，就已是再度拔下了一根頭發，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不，被殺掉絕對不止60億，如果那個所謂的人理滅卻成功，包括這個時代的世界，即便只以7個特異點而論，把7個時代的人口相加，就必然已經超越了現代人類數量的總和。”

說道這里，這個小男孩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皺著眉頭繼續說道。

“更何況，我們知道，如果以量子理論而言，時間的存在是不連續的，如果以其最小的普朗克時間作為時間最基礎的單位來推論，每一個普朗克時間內存在的生命，都可以視作一個單獨的個體。如果這三千多年的時間一切被重置的話，也就是說，這三千年內的每一個個體在他們‘活著’的每一個普朗克時間內，全部都被殺了一遍。”

“假定地球在過往三千年的時間內每一個時刻都有十億生命，那么人理燒卻，我們假定這3000年的平均下來的人類數量為3億左右的話，就是在整整三千年的每一個普朗克時間內，都要殺死三億人命。這個數值你們可以去計算一下，已經沒有辦法用人們熟知的直觀概念表現這個數目的龐大了，如果一定要比方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整個可觀測宇宙有著多少原子這種情況大概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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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雖然型月的魔術本身在日語里面就是魔法的意思，但是這里主神給中洲翻譯還是明確區分了魔術和魔法的區別，因此蕭宏律才會說‘你們的魔術更像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