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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輪回軌跡 第七章 他者(5400)
蘇格蘭場,這個名字的來源于舊蘇格蘭王室宮殿的遺跡。在這遺跡之上建立的蘇格蘭場,并不是新的宮殿,也不是什么博物館,而是與其奠基毫無關聯的警察廳。
沒錯,它的正式名稱為倫敦首都警察廳,即使魔霧籠罩倫敦,它依然恪盡職守,兢兢業業。然而今天過后,這座警察廳就會淪為過去的歷史,化為新的遺址,鋪蓋在王朝時期的遺跡之上,只留下一層霧都的色彩。
“搞什么嘛那個家伙,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就跑掉,完全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裹著鋼鐵的腳在稍稍來回碾壓著半截魔偶,隨后,就像踩皮球一樣痛快地踩爆,在一聲如同爆竹爆炸一般巨響之后,一位有著張揚如惡魔的雙角頭盔的騎士晃了晃頭盔,傳出稍顯沉悶的抱怨聲音。
半小時前,來自蘇格蘭場的求救信號傳遍了整個倫敦。
接受到這個信號的騎士與她的同伴在趕到現場后,這里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就像被上百門口徑二十毫米以上的線膛炮給反反復復火力洗地了好幾遍,如今名為倫敦首都警察廳的廢墟就像爛掉的泡沫一般,失去了一切存在的痕跡。
而罪魁禍首就屹立在廢墟之上。
但那位罪魁禍首在看到他們到來之后,竟然毫不猶豫就脫離了戰場,留給騎士與她的同伴們的是數百具在廢墟間晃蕩著的殺戮人偶與人造人。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說,這些自律兵器在變成新的流動隱患之前就被騎士她們消滅,徹底成為了首都警察廳的陪葬。
騎士的同伴之一,一位粉發的身著少許騎士盔甲的少女正站在一臺看上去像是筆架與機械臂組合起來的裝置前,從她的臉色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如今她的心情遠遠達不到‘好’的標準。且不談少女心情如何,眼前的這個發報機顯然是一臺有著‘神秘’力量的器具,至于究竟是煉金制品還是魔術改造,卻是難以知曉。
在倫敦被魔霧籠罩之后,電子信號便無法在其中傳播,光線、聲音,在魔霧中都被極大地削弱。如今想要在倫敦遠距離地通信,就只能依賴魔術的神秘力量。
諷刺的是,魔術發報機雖然被掀去了大半的外殼,底座也斷了一腳,但竟然還在工作。它依然在運作著,帶著曾經生者的企盼,一遍又一遍地向著魔霧深處散發徒勞的求救信號。
啪嗒。一只手拍停了魔術發報機,手的主人毫不在意地拍拍手,落下些許灰塵。
“前輩。”粉發少女稍稍抬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御主。她曾經被評價為單純,缺少主見,也容易沉溺于氛圍。但每當她看見自己的御主,就會覺得內心輕松了許多。想到這里,她就不自覺的帶上一絲笑容。
“嗯?怎么啦,瑪修?”以女孩子來說有些大聲的聲音卻是帶有些許暖意,就像陽光照射進了心房一樣,瑪修面前的御主就是這么一位少女。
“那個人一定有著我們不知道的隱情。按照醫生給出的靈基反應來看,他毫無疑問是一名從者,即使不算這些自律兵器,他本人也有足夠的戰斗力來面對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退讓的道理,更不可能是畏懼我們了。”
手持一面巨大十字圓盾的馬修以戰士的口吻分析道,“這番行為的背后,很可能有更深的圖謀。”
“嗯嗯,圖謀是么……”少女點著頭,橘色短發系出的偏馬尾也隨之躍動。
“圖謀呢,誒!我想起來一種可能,他既然是從者,會不會早就認識你啊?說不定,他就是圖謀你而來的呢!”
說到這里,少女的臉上升起急迫,睜大的雙眼更是想要看緊瑪修一般。
“前輩你不要說這種話好嗎,真是的……”
似乎是習慣了自己御主的無厘頭行為,名為瑪修的粉發少女無奈的嘆氣道,如果只看此時的舉動,絕對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少女居然是拯救人理旅途上最后的御主,畢竟無論從哪一個方向來講,除開顏值之外,這個少女都只能用平凡來形容了。
一眼看上去除了覺得很有活力以及勉強算得上不錯的面容,因戰斗而有些凌亂的白色襯衫與黑色短裙的平凡搭配,拋開那只能用三腳貓來形容的魔術水平和超乎常人的靈子轉移適應性外,瑪修面前這個名為藤丸立香的少女完全就是一個扔進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尋常少女,除了擅長搞怪的顏藝和天生樂觀的性格能夠讓人留下些印象外,就沒有什么其他特別的地方了。
但對她來說,御主卻是特別的。如果說名為藤丸立香的御主,別人對她的印象只有上面那些的話,那她能看出更多。
“哎,不是嗎,那我就放心了。”藤丸立香按著瑪修的雙肩,低下頭放松地呼出一口長氣。隨后她便抬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啊呀,海辛大叔,你是什么時候出來的?有找到幸存者嗎?”她招了招手。
與踏入這片廢墟相比,此時這個渾身漆黑的男人腰間卻是插著一些奇怪的道具,手套和靴子上則帶上了些許猩紅,在那壓得幾乎看不見眼睛的帽沿之下,似乎有陰云翻涌。顯而易見的,這個男人在蘇格蘭場內又遇到了一些‘東西’。
他搖了搖頭:“沒有,一個幸存者也沒有。大部分人都是被魔霧殺死的,那個疑似CASTER職介的從者在破開蘇格蘭場的外圍后,直接把魔霧灌了進去。可以想象之前的這里就是一個無人可以逃脫的毒氣室,不要說人了,任何自然生命的跡象都已經沒有了。”
“任何自然生命嗎……這話說得好像你已經強過了這個層次一樣。不過從先前的戰斗來看,你確實有兩下子。我想收你做部下,怎樣?”雙角騎士頭盔下,傳出更像是挑釁的邀請。
男人撇了騎士一眼,又默默地轉過頭去。他沒有搭理這個騎士的打算。
“是嗎,已經一個幸存者也沒有了啊……”藤丸立香望向魔霧彌漫的上空,臉色黯然了下來,她抿了抿嘴唇,“又是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喃喃自語道。
對瑪修而言,這是前輩陌生的一面。平時名為藤丸立香的少女,總是喜歡給自己以及身邊的人找樂子,對她來說活力與快樂才是一切。
但自從成為她的御主之后,這樣的陌生面卻正在緩慢增多。她知道前輩現在這句話的意思,她們本應拯救人理,但總是在經歷悲傷與痛苦。藤丸立香一直在抗拒著絕望,但這一路走來的泥濘,會不會已經滲透進了心靈呢?
“從殘留的痕跡來看,蘇格蘭場內應該被時鐘塔用魔術封印了什么東西,之前的那個從者大概就是為了它而來。”
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并不是形容,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從這雙眼眸中有光芒閃爍,預示著他的不凡之處。然而縱然有著超凡之力,從之前他們目睹的慘狀來看,這一場浩劫帶來的死亡人數絕對會達到六位數,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再逍遙下去了。
“在有如此優勢的前提下,他依然謹慎甚微,只能理解為他不想在我們身上浪費哪怕一點時間,其背后的圖謀必然不小。哼哼,居然被小瞧到這種地步,也真是讓我恨得直咬牙呢。”
說到最后,名為范海辛的男人已經咧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是呢,我們也不能浪費時間了。得趕緊找到他才行,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我們要絕對阻止這一切。”
衣服上遍布燒焦痕跡與塵土的藤丸立香在廢墟上走了兩步,不知何時她臉上的活力已經褪去,滿是堅定的模樣。但落在瑪修的眼里,與其說那是堅定,不如說是執著。
想要拯救一切的執著。
“這不是前輩的錯!作為御主,您已經做的很好了!”瑪修突然叫住自己的御主。“您已經很努力了,看看您現在的樣子,任何人都無法指責您!”
藤丸立香呆立著望向瑪修,她好像很少見到自己搭檔這幅非常認真的模樣,簡直像是在和什么人斗氣一般。
“瑪修說的沒有錯,立香醬。無論怎么說,面對著從者這種級別的力量,普通人類能夠堅持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你能夠在兇手逃跑之前趕到現場已經很了不起了。”
伴隨著一陣突兀的的通訊聲響起,一個相對沉穩的男中音從橙發少女的背后傳來,那是在名為人理存續保障機構菲尼斯·迦勒底中作為后援的魔術師——羅瑪尼·阿其曼,又被瑪修親切稱呼為Dr.羅曼的存在。
“你的同伴說的沒錯。”
名為范海辛的代行者此刻卻是雙手抱臂,背倚著斷柱。
“在我們收到信號的那刻起,這里的人就已經沒救了。這種濃度的魔霧普通人哪怕吸進去一點,都是致命的,他們能堅持著發出求援的信息,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奇跡了。在我看來,他們絕沒有辜負自己身為警察的職責。同樣,你也是如此。”
“……誒?我不是被大家給安慰了吧?真是的,我看上去有那么難過嗎?哈哈。”站在廢墟上的橘發少女笑哈哈地撓了撓腦袋,“好吧好吧,我投降了,你們不要瞪我啊。大家都很努力!我也很努力!所以都沒有問題!讓我們繼續前進吧!”
“這話說得才對!對拼了命然后死去的戰士施以同情的話那就等同侮辱,他們的信念只要由我們來見證過就好。所以別犯傻了,與其窩窩囊囊,不如思考怎樣去勝利才好,這種道理,就算是你那個聲音軟綿綿的同伴,都應該會懂的。”騎士大咧咧地說道,她的語氣張揚而自我,彷佛無論面對什么都不會改變她的信條。
不用想就能想象出通訊魔術另一側的醫生此時垂頭喪氣的模樣,藤丸立香看了眼先前表現幾乎和DR.羅曼成反面——野蠻,暴力,狂氣的少女騎士,下意識的說道:“就像你那樣和一只沒睡醒的貓似的張牙舞爪嗎?”
伴隨著“誰是貓啊!”的怒喝,在騎士盔甲上猛然躍起的紅色電流瘋狂竄動,龐大的魔力如同炸毛了一般猛烈放出,只是原地站著稍微右腳用力了一下,腳下的石塊廢墟便如蜘蛛網一樣干脆利落地裂了開來,只一下就讓周邊的廢墟因地基的再次崩裂而沉降了下去。
而放出的紅色閃電一般的魔力在這一刻更是形成了一道極速旋轉的小型龍卷風,一口氣竟是將不遠處的一棟廢墟小樓給擊成了粉碎。藤丸立香立刻選擇在這樣的威勢下屈服,任憑氣勢洶洶的騎士一把捏起了自己的臉。
“謝謝先生剛才的那些話。”另一邊的瑪修向著代行者范海辛道謝起來,她自然能看出經過這么一出,前輩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而藤丸立香被騎士提起,拎在半空中搖晃,在開口叫喚的同時,內心卻不由地浮出一個她不愿面對的疑問——沒有成功的努力,有意義嗎?
“海辛先生,您覺得,制造這起慘案的魔術師,和您口中所說的那位吸血鬼大公有關系嗎?”瑪修又問道。
正當海辛準備開口回答之時,粉發少女肩上一只似兔似貓,渾身茸毛的白色動物,突然跳了下來,以人類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迅速跑到了另一側,對著魔霧深處“芙芙”地不斷叫喚了起來……
“發現多個活體反應。恐怕要開始戰斗了,注意加強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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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現在的蕭宏律越來越像某個人了嗎?”看著對著身邊漂浮著的各種儀器念念有詞的蕭宏律,程嘯面色古怪的對著羅甘道吐槽道。
大概是因為深入倫敦的緣故,在之前的一個多小時內,中洲隊就遭遇了五六波各種怪物的襲擊,其中有似人非人的類人生命,行動如風的殺人魔偶,三四米高的活動機械,甚至還有奇形怪狀的魔物,對于普通的輪回小隊而言這些怪物自然是棘手的很,但在目前的中洲隊面前,就很不夠看了。
也不需要鍛煉隊員什么的,只要敢露頭,這些怪物就會被鄭吒姜宇先手干掉。
“……”羅甘道瞥了程嘯一樣,最終還是沒有接話,雖然大概猜到了程嘯在說誰,但是過往在社會上摸打滾混的經驗卻讓他閉上了嘴巴,畢竟他可是隔三差五就要往楚軒和蕭宏律房間里跑一趟的人,實在是沒有那個膽量參與程嘯的作死行為。
“楚軒啊,那個不知道又跑到倫敦城哪個角落的家伙。”渾然沒有自己在說別人壞話的自覺,程嘯拍打著羅甘道的肩膀繼續說道。“自己跑了也就算了,還拐跑了張杰,真不知道那個面癱男又有什么陰謀算計。”
(你明知道他滿肚子陰謀算計為什么還那么大聲的說他壞話……)
有些無語看著耍寶搞笑的程嘯和一臉蛋疼的羅甘道,鄭吒選擇性的無視掉了他們,轉頭向蕭宏律看去:“有分析出什么東西嗎?”
“那個人型的生物我分析了一下,很可能是命運之夜中出現的‘人造人’。”翻閱著儀器分析的結果,蕭宏律開口說道。“只是和資料上記載的愛因茲貝倫家所創造的人造人不同,這些人造人沒有被賦予思考能力和獨立的人格,只會執行基礎命令,不過全身都有戰斗特化的改造。”
“至于其他三樣,魔偶和機械從理論來說,應該都是使用了魔力作為能源,但是原理卻不太一樣,如果說魔偶是類似于伊莫頓召喚的木乃伊侍衛一樣的魔法產物,那么機械就是使用魔力作為能源并混合了符文技術的科技產物,除了自身儲備的魔力之外,還可以吸收魔霧中的能量來實現續航,而那些惡魔,他們好像是某種召喚物,和我強化的DND中的召喚術有些相像……”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魔物和魔偶似乎有些不對付,甚至還會互相攻擊,那么黃巾力士的偵查有結果嗎?”
鄭吒點了點頭,然后繼續問道,在黃巾力士升空后,中洲隊的眾人驚訝的發現在這倫敦城之上居然還存在著一個結界,正是這個結界約束著魔霧的存在,使其沒有往外擴散,但與此同時,也將整座城的人困死在了倫敦之內,即便以黃巾力士的能力都無法突破,如果不是結界和魔霧的干涉,也許黃巾力士早已完成了對于整個倫敦的偵查。
以黃巾力士的偵查能力,要是讓它飛上環地衛星軌道,那簡直就是一顆超級加強版的間諜衛星,而不是如今這樣只能偵測倫敦的一部分區域。
“之前在地圖上標明蘇格蘭場上的戰斗應該已經結束了,雖然說探測的效果不是很好,連音波的傳遞都有所削弱,但是大體上進行屠殺的疑似所謂魔術師的存在似乎丟下一些召喚物斷后就消失了——當然,也許僅僅只是因為黃巾力士的探測能力所限無法進一步追蹤,總之在之前的那幾位追蹤者還沒有離開現場,從他們的反應看來,他們就是我們所尋找的‘反抗勢力’。”
帶著平淡的語氣,蕭宏律再度開口說到。
“現在我們之間的直線距離,大概已經不到千米了,我想以你和姜宇的實力,應該也可以感知到他們的氣息了吧?”
聽到這個好消息,本應歡喜的鄭吒反而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看了一眼氣勢已經緩緩提升的姜宇,全身肌肉已經緊繃起來的鄭吒聲音帶上了一絲無奈:“的確是感覺到了,只是這樣一來,這場恐怖片的難度,實在是有些驚人了啊。”
“的確如此,擁有如此強大氣息的強者的反抗勢力居然都沒能驅逐魔霧,這個名為命運冠位指定的世界,水深的真是有意思啊。”感應著不遠處那股極力掩飾著自己力量的強大存在,姜宇笑了一聲,已是展開了自己的武道,看向前方濃霧密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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