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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第一狠人 第五十四章意圖行刺
“叮!叮!叮!叮!”
如爆豆般清脆的金鐵交擊聲伴隨著女子的嬌喝聲不間斷的響起,滁州城外二十里一座矮山下,涇渭分明的兩方人馬環伺中,一團紅色身影與三道白,青,綠身影斗做一團。
“三佛將,退下!”
“玉奴住手!”
妙佛會佛母與李信同時出口,三佛將同時揮出一劍逼退鄒玉奴,緊接著退出戰圈,而鄒玉奴眼中怒火仍盛,手持軟劍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妙佛會佛母。
原來是鄒玉奴含恨之下先行一步,來到滁州城下,卻早已發現人去城空,循著蹤跡將連同妙佛會佛母在內,殘存的三五百人攔住,二話不說上去就打,持國天王,增長天王與多聞天王三佛將并肩子上才拖住了鄒玉奴。
等到李信帶人趕來時,雙方已經劍來劍往的打了有一刻鐘。
“李首領,尊夫人已失去理智,見到本座便要打要殺。”一身金衣,臉戴面紗的妙佛會佛母冷幽幽的看著李信:“本座倒是想問問你,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官軍數目與戰力和你所說相差甚遠,甚至一路殺來滁州城?你可知道,本座麾下數萬會眾為此星散?!一萬三千精兵盡數覆沒?!”
“呸!你還有臉問?!”鄒玉奴嬌喝一聲:“那五千軍有一半都是跟著老娘起事的好兄弟,這次只逃出來幾十人,你那一萬三千人叫精兵嗎?!若不是他們不受節制,擅自沖鋒,我們怎么可能遭此大敗?!”
“紅娘子!”妙佛會佛母的聲音已然充滿殺意:“你我同為女子,本座敬你是巾幗英豪,一再忍讓,你莫要逼本座出手殺你!”
鄒玉奴絲毫不示弱:“來啊!誰怕誰?!佛母?我呸!”
眼瞧著兩個女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馬上就又要開始火并,李信猛地大喝一聲:
“都住口!”
隨即對著妙佛會佛母一拱手:“佛母,此次你我兩軍共同行事,意圖截擊官軍,分其財物,探馬回報有誤,是在下的疏失,我們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對手的連環套中,不過,臨戰之時,貴軍不聽調度,擅自沖鋒,同樣是此戰失利的另一原因,你我雙方各讓一步,可好?”
“接著說。”妙佛會佛母語調不見感情的說道。
“佛母請聽李信一言,貴會乃是白蓮正統,心系天下萬民,我家闖王殿下亦是舉義兵,伐無道,雙方殊途同歸,今次特派我夫妻二人率軍趕來助戰,已足見闖王誠意,不過如今事已至此,當精誠團結,不可內耗,否則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
佛母沉默了下來,周身殺意緩緩散去,李信的話,確實很正確,可是她現在不殺幾個人消不下這個火!
她雖然自號佛母,更自居白蓮正統,可這五六萬會眾,一萬三千兵就是她的全部家底,剩下分散各處的都是散兵游勇,若要再拉起一批人馬,還不知要等到何時,她二十年前就興兵失利,蟄伏二十年,如今剛剛出山沒多久,就遭此大敗,想到這里,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字:
“曹變蛟!”
“沒錯,就是曹變蛟!”李信趕忙說道:“此人雖是明廷爪牙,可確實是一員不世出的悍將,在遼東折沖千里,生擒皇太極,已足見其人用兵詭異,此次我等大敗,定是曹變蛟所為,所以,若是能將其剪除,則明廷失一悍將,我等未來去一心腹大患。”
佛母點了點頭:“李首領所言有理,冤有頭,債有主,因果循環正是如此,曹變蛟雖是悍將,可心甘情愿為明廷驅策,殺我會眾,此仇必須要報!”
“不……”鄒玉奴本想出言阻止,可是剛說了一個字就生生的咽了下去。
曹變蛟的英雄事跡大明已然無人不曉,民間很多人已將他比作岳王爺再世,如此為民族大義舍生忘死,浴血拼殺的悍將,鄒玉奴并不愿與他為敵。
可是也正如李信所說,曹變蛟本來就是闖王李自成的一塊心病,李自成現在提起這個男人還會臉色大變,可見其人給李自成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也會是義軍的心腹大患,雙方是敵非友。
可鄒玉奴心里就是不舒服,卻不知道從何解釋。
“李首領剛才說將這曹變蛟剪除,與本座所想不謀而合。”妙佛會佛母忽然說道。
李信摸了一下下巴,忽然眼前一亮:“佛母的意思是……行刺?”
“不錯,官軍白日大勝一陣,夜晚必然無備,我等反其道而行之,潛入滁州,趁其熟睡將之斬殺!以消本座心頭之恨。”
“佛母此言,暗合兵法,李信佩服,只是李信武藝低微,幫不得忙,倒是拙荊手下功夫尚可,可與佛母一同前往,把握也更大。”李信說罷,暗暗拽了拽鄒玉奴的袖子。
“李夫人武藝超群,能力壓本座三佛將,本座都是看在眼里的,既如此,廣目,增長兩佛將并李夫人,與本座同行,待夜色濃時,潛入滁州!”
要是曹變蛟在這里,聽到這些人的對話,肯定會吐血三升,這次他是真冤枉,還真別說,這場仗從頭到尾,曹變蛟基本就沒參與,就連最后十幾艘明軍戰船趕殺賊兵的時候,曹變蛟還在后面壓陣呢……
是夜,滁州城
大軍雖然大多數進了滁州城,可是還有部分人馬留在船上,一是為了保護船只,二是曹變蛟等人合計,怕四周還有賊軍出沒,干脆讓各自女眷都待在船上保護起來,而皇太極等俘虜則帶進滁州,嚴加看管。
滁州城墻下的背光處,忽然有四道鬼魅般的身影摸了過來,正是換上了夜行衣,黑布蒙面的妙佛會佛母,廣目,增長二佛將與鄒玉奴。
鄒玉奴靠在城墻下,對著其他三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雙眼微闔,確定城墻上的巡邏士兵已經走遠,便甩出身后的小包袱,手里已捏了好幾把小巧的匕首。
“嗤!”
一聲輕響,鄒玉奴素手一用力,一把匕首便扎進了城墻墻磚的縫隙處,輕身而起,腳尖便穩穩地點在了匕首小小的握把上,往來反復間,本來好似天塹,高大無比的城墻已然多了一道“階梯”……
“紅娘子果然名不虛傳……”佛母心里暗贊了一聲,久聞鄒玉奴人稱“繩技紅娘子”,不僅武藝高超,一身雜耍之技也是非同凡響,今天倒是開了眼了。
“跟上。”佛母一聲令下,一連三道身影循著這由匕首組成的“階梯”躍入了滁州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幾女找了一個僻靜處,略微合計了一下,一致決定先去府衙搜索一番。
四女身如鬼魅,連連躲過各處巡邏士卒,竟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摸到了府衙附近,鄒玉奴四女同時翻入院墻,落地無聲,廣目與增長兩佛將正要動,鄒玉奴和妙佛會佛母猛地一抬手。
他們聽到了人的呼吸聲,而且就在左近!
佛母靠著墻角,微微探出頭,就看到旁邊不遠處一個房間,有兩個身穿明軍軍服,腰挎長刀的大漢看守在門口,心下頓時一喜,正準備暴起發難,身后突然兩聲輕響。
“嗖!嗖!”
卻只見兩枚被涂抹成黑色的飛鏢飛出,在夜色下幾不可查,追星趕月一般的扎入了兩個大漢的喉嚨,二人登時震驚的捂住脖子,身形搖晃,佛母趕忙上前將二人扶住拖到一旁。
廣目與增長二佛將抽出劍,輕輕推開門,快步沖入內室,舉劍就要刺,卻忽然發現床上居然是兩個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嘴里也塞了布條的女子互相依靠著在睡覺,頓時一愣。
而此時,佛母與鄒玉奴也沖了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這兩個女子正是一路上被秘密看押的海蘭珠和本步泰,二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四個黑衣人手持利器出現在身前,頓時一驚,鄒玉奴趕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后,示意二人不要出聲,便去掉了二女口中的布條。
佛母低聲問道:“我等是來刺殺曹變蛟這個明廷鷹犬的,你二人是不是被那曹變蛟擄來的女子?”
本步泰和海蘭珠慌忙點了點頭。
“哼,本座道那曹變蛟是個漢子,沒想到也做得這等齷齪之事。”佛母哼笑一聲:“本座乃是白蓮正統妙佛會佛母,有本座在,你們安全了,且告訴本座,曹變蛟那廝何在?”
本步泰知道自己逃出生天的機會來了,此刻也顧不得皇太極或是濟爾哈朗了,暗暗碰了碰身旁的海蘭珠后說道:“本……奴家不知道那混蛋的具體位置,但是肯定就在府衙內,求求佛母,救救我們姐妹。”
佛母再問道:“可有守衛?”
“這曹變蛟自負勇力,身邊少有守衛。”
佛母沉吟了一下,扭頭看向鄒玉奴:“李夫人,此時有心算無心,又是你我聯手,十拿九穩,且讓二佛將先將這兩個苦命女子帶出城,你意下如何?”
“佛母做主就是。”鄒玉奴淡淡的點了點頭,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自己滿心以為曹變蛟是個保民護國的大英雄,沒想到也會做這種強搶民女的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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