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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棺 第一百二十六章 轉輪
小何他倆好奇的看過來,我也很納悶,低頭看去,是一個長條型,皮質黝黑的東西,手感有點硬,摸上去有點發粘,甚至還長了一層毛。
小何詫異問道:“結刺?”
“啥刺?”大頭沒聽清,順手接過那東西,好奇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是從多杰的尸骨中拿到的。”漢生解釋說。
大頭一聽傻了,連忙“呸呸呸”一臉嫌棄扔掉那東西,苦著張臉,“你是要送走我嗎?漢生你咋啥都往回撿,不會是人家的風干的十二指腸吧,這玩意可當不了口糧。”
小何接過那個那個長皮條,摸索了一下,便從中拔出一截清亮的刀身。
我們幾個驚訝不已,沒想到竟是把短刀。
他看著刀身解釋說:“啥刺就是腰刀的意思,藏人一般有兩種佩刀,一長一短,長的叫巴當末,短的叫哈刺,我們有個老班長是藏民入伍,當時政委破例讓他帶刀入伍,他后來就留在了部隊,一直珍藏著他的佩刀,他說他家那邊的小孩一般七歲就會得到第一把藏刀,代表了吉祥,庇佑,和無畏,當然也有在當地有威望的老人,將自己的佩刀贈送給新生兒的,屬于一種傳承。”
說著小何將腰刀完全拔出,刀身長直,單面開鋒,刀尖呈半弧型,刀背上隆起嵴線,貫穿整個刀身,并沒有血槽,他輕輕彈了一下刃,刀身微顫,且有輕鳴,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閃過一抹流螢,露出耀眼的銀色流水一樣的波浪紋路。
小何忍不住贊嘆:“真是好刀,我們老班長說過,有傳承很久,古法鍛造的刀,在鍛造的過程中加了白銀等多種金屬,刀身堅韌且有彈性,一個成年男性藏民橫臥在藏刀身上,刀彎曲兩指,仍能快速復原,這種刀也被叫做‘白龍刃’,又似封印了一條白龍在里面。”
大頭看的兩眼放光,忘記了剛剛的窘迫伸手就去拿,小何調轉手腕躲開他的手,將刀把朝向遞還給我,同時對大頭道:“你搶個屁,看見粽子咋沒見你這么積極,刀是漢生給二爺的,你伸個什么手。”
我接過刀去看側面,因為剛剛刀身一閃我似乎在一側看到了一串文字,微微側轉,果然有一串文字,我辨認下來,尷尬的發現是藏文,這東西它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啊。
大頭逮住機會將刀拔了過去,揮了揮刀身,嘖嘖感慨道:“好玩意啊。”
男人似乎天生對冷兵器青睞,他比劃了一個威武怒目的持刀姿勢,“啊”了一聲,抒發情緒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怎么樣,有沒有共鳴。”
小何嗤笑一聲,“拉幾把倒吧,那他媽是讓人砍腦袋時候說的。”
大頭臉上掛不住,“那你他娘的來一句。”
小何無視他,接過刀仔細看上面的藏文,我試著問道:“會不會是持刀人的名字,或者干脆就是‘多杰’?”
小何搖頭道:“絕對不會,老班長說過,鑄師不會將名字鑄在刀身上的,藏民認為刀是殺生工具,鑄上名字,會令他們冥冥中感到惶恐和忌諱。”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轉頭去看始作俑者,向漢生納悶問道:“你怎么知道他當時懷里是這把刀?”
大頭倆人也一臉疑惑的看過去。
“我也是猜的。”漢生從我手里接過腰刀,并指輕輕抹過,似有清亮龍吟,他回憶道:“其實這把刀我之前就知道,因為很久前二爺提到過。
你還記得,多杰是如何與你父親他們相識的嗎,就是在石匣子,多杰的家鄉。
當時這把刀還在多杰父親身上,二爺的回憶中,這把刀留給他很深刻的印象,這不是一把普通的腰刀,多杰的父親是安子溝的總管,佩刀是從上一任土司,也是他父親的親舅舅那里繼承來的,藏族佩刀不僅是重要兵器,也是個人身份和階層的代表。
據他父親講,佩刀是他滿月的時候,舅舅送給他的,而他舅舅也是得自更老的一輩,來源已經不詳了,只是傳說可以追朔到格薩爾王手下一員叫玉拉托琚的大將。”
“英雄的佩刀,刀身鑄造又摻雜了銀質,這可是鎮妖辟邪的好東西啊。”大頭嘖嘖感嘆道。
“不止,還有這東西。”說著我轉動漢生手中的刀身,在藏文的另一面,與疊加捶打出鱗次櫛比的刀花相連,還有一個輪牌符號。
這圖桉很小,而且和凸起如魚鱗的相連,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而且就算仔細看,也不一定能認得,我也只是有幸在秦漢堂見過一次。
我把那個圖桉指給他們,幾個人瞪大眼睛瞅了半天才看出來。
我說:“別看這東西小,工藝極其復雜,而且用上了微凋,幸虧我之前見過一次,不然也根本認不出,這玩意叫咒輪牌,很老的藏民一般家里會,不過現真貨市面已經很少見了。”
我看大頭還貼近了去看,就讓他少費勁了,解釋說:“這個一般會凋在銀嵌金牌子上,半個巴掌大,今這么小的,我也是頭一次見。
傳說這個是蓮花大士聚集梵、藏、漢三地破除各種兇煞的鎮宅妙寶而成。外圈應該是十二生肖,中圈是八卦,內圈是九宮。
并且每一圈都可以單獨旋轉,十二生肖代表十二地支以紀年的十二種動物,配合天干演化成六十甲子,寓意生生不息,永鎮邪魅,太平久安。”
這回還真讓大頭說著了,八卦九宮咒輪牌與天珠、天鐵、嘎烏、綠松石、琥珀及珊瑚一起,為密宗的“辟邪七寶”,再加上英雄佩刀,上過戰場便自帶三分怒氣,剛正不阿,銀質破魔,這刀就是天生陰物的克星啊。
這讓我不禁想到,多杰會不會就是因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才遭了毒手?
那出手之人是忌憚多杰身上的這把藏刀?
大頭腦子也快,已經反應過來,指著腰刀,一臉驚訝的“啊啊”兩聲,一拍腦袋,“我靠,多杰不會就是因為帶著它才被人給‘咳’”說著他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不無可能。”我深吸一口,神色嚴肅道:“如果真是的話,當年出手的家伙可就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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