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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236章 一句話切中要害
陳廣德雖然沒想占誠運一半的家當,卻也不認為自己的兩條船會不值錢。
但是,顧天成如此自信的問話,讓他多了一份疑慮。
他謹慎說道:“在下外人,怎能估算出誠運的家底?不如顧當家給陳某交個底如何?”
如此要求業務素質的事情,顧天成理所當然的交給了袁冬初:“冬初,你給陳兄說道說道這事。”
在顧天成第一次開口時,袁長河和劉啟元已經回過味來。
秦向儒和周彩蘭卻是這個時候還處于懵懂狀態,只顧著回想才見過的兩條巨大貨船,怎么可能在幾句話之間,就歸了誠運?
這時,兩人只是下意識的順著顧天成的話語,看向袁冬初,很有些呆滯。
入股一說雖然有些意外,但袁冬初卻沒傻掉,而是在迅速衡量這個可能性的優劣。
見顧天成很默契,讓她闡述誠運南北的價值構成,當下便從容開口:“我問一句,足下有意入股誠運南北,大約不是因為誠運有六條貨船吧?”
顧天成微微一笑,看看,這就是專業人士的能耐:只一句話,便切中了要害。
袁長河和劉啟元、秦向儒也是猛然醒悟。
陳廣德卻是怔了怔,他入股誠運,當然會掂量入股幾成。
他掂量的基礎,便是誠運六條船,和他兩條大船相比,究竟哪個更值錢。
當然,他也考慮了誠運南北、乃至誠運投遞如今的規模和以后的前景。
只是,前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入股時便要想好將要承受的風險,不太具備實際價值。
但袁冬初只是短短一句話,便點出他這想法的想當然。
他看好的,的確不是誠運的六條中型船。嚴格說來,他興起入股誠運時,甚至沒想過誠運有幾條船。
如果不是這個姑娘點出,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他看中的,是誠運具有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瞬間他就明白,他想用兩條大型貨船,在誠運占取幾成份額,似乎不太可能實現。
不,不是不太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實現。
如此,他還要把他這份家底投入誠運嗎?
陳廣德和袁冬初對視著,感覺自己比對方多一倍的年紀都白活了。兩人都是應付突發事件,他這個年長的,居然落在了下風。
好在他并非奸猾之輩,便也實話實說了:“的確,我看準的是誠運的前途。只不過,諸位應該知道,大河上討生活,前途這種事太過飄渺。有時運氣不好,再好的船隊趕上一場大水患,這份前途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袁冬初卻是一笑:“雖然如此,每年在河道上行駛的船只無數,終究是平安的多,出事的少。否則,大河上便不會有這許多的河運行了。”
陳廣徳點了頭,卻沒放棄自己的觀點:“但這種投入,終究有一份風險在內。我以為,若論入股,還得以實物為基礎來談。”
他說這話時,卻是忘了,主動提議參股的是他。
袁冬初想要這份投入,便也不計較他的這份矛盾,依舊爭取著。
“這就要看各家河運行對規避這種風險,都做過些什么樣的準備。”袁冬初自信,他們的河運行在這上面做的很好。
她說道:“您之所以興起入股誠運南北的想法,是否也有秦公子的原因在內?”
陳廣德不太愿意承認,但終究沒違背本心,很勉強的認可了:“的確有。”
他的確看好這個年輕人,雖然秦向儒并不善于大談特談,給人一種木訥、不機靈的感覺。
但他前后兩次前來,所顯露出的對船只構造、維護、甚至制造方面的見解,卻是他跑河運這幾年所僅見。
誠運這幾個月興起的名頭,已經顯示出他們在運營方面極具優勢。
接觸秦向儒之后,又讓陳廣徳在船運的基礎保障上,對誠運有了進一步認識。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劉啟元和人交往的能力。
劉啟元性情爽朗,他能在很短時間內,和一個陌生人熟悉起來,和各種人都能聊得投機。
這種本事可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
有這樣的人負責疏通關系、解決糾紛,會讓誠運的各項事務得到很多便利。
據他在河道上摸爬滾打近十年的見聞,除了少數幾個極具規模的河運行,九成以上做河運的,都沒有這樣各司其職、且頂尖的人員配備。
最明顯的例子,他經營河運多年,手下就沒有類似的人。
袁冬初問出的這句話,聽在秦向儒耳中,卻是讓他大大吃了一驚。
陳廣德打算用船入股誠運,這事兒怎能和他扯上關系?
沒道理啊,他做不來什么的。
更讓他驚訝的是,陳廣德居然點頭承認了。
這個……什么意思?秦向儒更加不敢相信。
和他相比,周彩蘭卻鎮定的很,似乎這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周彩蘭發光的眼中,迸射出的光彩,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與有榮焉。
她就知道,她家相公本分好學,又是跟著袁伯伯、冬初一起做事,他的努力一定會有收獲。
袁冬初繼續說道:“秦公子是我們河運行的得力人士,您應該已經看到,他在船只構造和維護保養上的見識。現在讓秦公子說說,在河道上行船還需要知道些什么。”
秦向儒神經立即緊繃起來,袁姑娘這是要讓他說話了啊,他飛快搜尋著記憶。
果然,袁冬初緊接著便對他說道:“秦公子給陳東家講講,和河道行船有關的事情。”
秦向儒斟酌著,應該從哪個方面說起,卻聽袁冬初提議道:“說些淺顯易懂的怎么樣?”
艱澀難懂的水注經、和那些充斥著水文術語方面的內容,反正袁冬初是不懂的。她相信陳廣德等人也不可能是這方面的專家。
既然如此,還不如說些淺顯易懂的,反而更容易忽悠……嗯,淺顯易懂的道理,更容易讓這些人對秦向儒心生敬佩。
秦向儒哪知道袁冬初想的是什么,既然袁冬初這么說了,其他人也沒異議,那便這樣吧。
“那就先從水患說起吧。其實,水患看似兇猛,卻并非無法避開……”秦氏大講堂就這樣開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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