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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她多才多億 204、師父……
句句字字直擊南曦心底深處,卻與之前截然不同,化作一團火,燒得她無法安定留在原地。
孫紅光見杏目藏不住的欣喜,已然無心再聽他絮叨,一揮手說:“去吧,找你師父去。”
“好,謝謝孫老。”
走在前去陳謀岑帳篷路上,她無形中再三加快步伐節奏。猛地想起蘇竹暗示過,讓她聊天結束去找他,可她根本無法多等一秒鐘。
暫停步子,望向蘇竹所坐的裸巖。一抹溫柔笑意迎接她的目光,沒什么比理解更令人身心溫暖了。
南曦承接下蘇竹的祝福,多出堅定的勇氣。
來到陳謀岑帳篷前,呼喚道:“老師,我是南曦,請問我方便進來嗎?”
等了片刻無人回話,南曦按亮手機,屏幕顯示大年初十早上10點20。
距離她第一次呼喚過去13分鐘,再次請示:“老師,您在嗎?我進來了哦。”
又等了三分鐘,無人應,南曦拉開帳篷門進入,其中東西收拾的整齊,空無一人。
心慌意亂地解鎖手機撥打陳謀岑電話,通話對面如同帳篷內鴉雀無聲,安靜得讓人窒息。
南曦兩指按按太陽穴,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分析事情。如果陳謀岑獨自離開,并拉黑她,起碼會有嘟嘟提示。
重新撥通,照舊安靜無聲。這次南曦緊盯手機屏幕觀察,發現右上角的G信號消失,代表大雨導致山間信號從薄弱變為無。
出去詢問了圈,多數人沒起,起來的人全沒見過陳謀岑。
王西樂難得賞臉地回句:“前天他有問過我回程路如何走。”
南曦有種不好的預感,匆匆追問:“你告訴他了?”
對于她的過分緊張,王西樂覺得可笑至極,一臉無所謂地答道:“放心,他走不出去。我剛清點過廚房帳篷食物,沒有減少。他餓了會回來,回頭的路很顯眼。人越老越惜命,他不會在林里瞎逛。”
王西樂后面的安慰對于南曦沒一點作用,倒似‘轟隆轟隆’的噪音,讓她煩躁。
攥緊小手,直至指甲扣入手心的痛覺讓她恢復點理智,壓住想打人的沖動。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阿巴一樣認路。”淡淡丟下句,轉身離開。
合理的解釋出現,但她不覺輕松,反而更亂了。陳謀岑認定的事情,決然不會讓‘林中多危險,多岔路’一句阻止。
有信號她好歹能打通電話,問個清楚明白,沒信號她除了干著急等待,似乎只剩冒險去尋。
快步走回她和黃怡的帳篷,心里大概算了算時間,她和孫紅光交談20分鐘,在帳篷門口等了快25分鐘。
陳謀岑應該離開了不到一小時,她腳程加急點可以追上。
將充電寶、雨衣、指北針等戶外必備物品裝進雙肩包,換上一身阿迪的運動防風衣,備好雙肩包離開帳篷。
剛走出,迎面碰到回來準備繼續睡會的黃怡。
黃怡詫異地前后打量番,猜測道:“你和我男神要去采風找取景嗎?”
“老師獨自進林中要回去,我去找找他。”南曦側身繞開黃怡,徑自邁步。
“誒!”黃怡怔下,才反應過來,南曦要干啥,忙兩手并用地拖住她胳膊,大吼:“林里全是泥濘路,你根本尋不到老倔頭的腳印。雨后螞蟥等吸血的蟲子出來,萬一給你咬口怎么辦啊!執意要走的人勸不住,聽黃媽的啊,別去。”
“松手,我過去和他說完我想說的話。若他執意要走,我陪他出去再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南曦嘗試抽了兩次胳膊,沒抽出黃怡的死死禁錮。
黃怡以自身優勢做地基,半蹲狀態硬拖著南曦:“別做夢了,在陌生的深林你怎么陪他出去啊,你當玩游戲呢,有坐標能傳送啊。”
南曦又抽了三次手,連續失敗,她比不過黃怡的硬件優勢。索性不答話,只死死拖著黃怡緩慢前行。
兩人不小的動靜驚動了遠處醒來的人們,蘇竹停住手里速寫,將本子和筆收回包里。
見蘇竹少有的急迫疾步趕來,黃怡大聲喊道:“男神快來救場啊。”
蘇竹撥開圍觀的七八個人,來到兩人面前。
給黃怡點頭示意下,黃怡松開手,互揉揉用過蠻勁發紅的手心,心疼不已。
蘇竹朝南曦胳膊看去,一眼看到她嬌嫩的皓腕留下駭人的幾根指頭印,比黃怡嚴重多了。
雙手輕輕托起,用兩指的指腹幫她揉揉,柔聲問:“疼嗎?”
南曦搖頭,正色道:“老師走了,我得去追他。你要為我好就別勸我,你知道我不會改變主意。”
“好。”蘇竹輕聲答應,“我陪你去。”
一起犯神經病的兩人給黃怡逼得沒招,妥協道:“你們牛,我跟你們一起吧,好歹有個照應。”說著,委屈瞟眼搶了她臺詞的蘇竹,“哪有明星經紀人不陪著家里王牌的。”雖然她很不想陪,嗚嗚嗚。
“不用。”南曦看穿了黃怡的害怕,拒絕:“你留營地里,我會沿途在明顯的地方留下記號。你注意手機信號,如果有信號打我電話打不通,你帶上王大狗來找我吧。”
“為什么不是王西樂。”黃怡崩潰,王西樂比他爸好溝通點。
南曦面無表情回答:“因為我要出錢讓他幫忙帶路。”
一句話堵得黃怡折服不已,家里小祖宗腦子果然夠用。三人一起回頭,卻見其他人眼中帶笑的望著他們。
人群中有位熟悉的老人,臉上繃著刻意的高姿態,眼中早控制不住流露出溫熱的感動。
南曦向人群中比較親近的熟人Amy投去質問的眼神,Amy握拳到嘴邊,清清嗓子發言:“你們爭執剛開始,陳老已經回來了。”
南曦眼神瞬間騰起火氣,怒示‘回來了你不提醒我!’。
Amy輕輕用小拳頭砸砸嘴,回以‘無能為力幫手家事’。下刻喊上無關人等一溜煙跑了,黃怡和蘇竹意會地跟上人群,留下師徒二人。他們怕兩個倔強性格的人,可能為了面子重新撕破臉。
南曦扭回身子,沉重的雙肩包壓在她單薄肩頭上,仿佛在借勢宣告她承受了太多委屈和不公,讓人看了難免心生憐愛。
急火泄下,憋悶堵上,抬手抹把想強撐堅強又沒撐住的眼睛。她才不許沒志氣的眼淚流出呢,要不擦掉要不憋回。今早已經讓人看了太多笑話,她還要面子活人呢。
身后傳來腳步聲,不多時許久未聽的呼喚自右邊響起:“小曦,師父錯了,不該獨自慪氣這么多年。師父早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
剩下話全化作一聲嘆息。
南曦知道陳謀岑能低頭已算百年難遇,但她委屈了這么多年,直到剛剛還在因為他讓人指指點點,她做不到善解人意。
扭身轉向另一面,背對陳謀岑,不依不饒地嬌嗔道:“您早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但您仍選擇相信別人的流言蜚語。別人說我只為錢接戲,你就認定我是這樣的人。別人說我人品不好,喜歡亂認干爹干哥哥,你就信以為真。覺得因為張亦辰有錢,我才與他親近。”
分明認定錯了嘛,她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呢。之前她很討厭張亦辰的好嗎,怎么可能為錢親近他。需要加個括號,(他可愛的家人們)。有時南曦分不清,她到底嫁給了他還是他家。她可以堅信一點,婆家的好絕對比錦上添花幸福,省去諸多麻煩。
陳謀岑深深嘆口氣,昂頭望著烏云密布的天空,悶聲道:“師父一輩子經歷太多大起大落,早看透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薄如蟬翼啊。師父怕你年少成名,誤入歧途。當時的我心高氣傲,拉不下臉去制止你跟著天禹安排的軌道發展。更該說我的傲氣藏著對等的自卑,我畏懼失敗。尤其面對親手教出的你,我怕聽到你親口對我說,少管你,我在多管閑事。”
“哼。”南曦重重哼出,低喝出心痛欲裂的叫喊:“以前您不管我,以后您也少管我吧!別多管閑事了。”
賭氣的話拋出,久久噎住她心口的報復暢快發泄完,快感極速消散,徒留緊縮的心臟。她緊閉雙目,不敢喘大氣、不敢回頭,怕再次見到空無一人的身后。
“哈,你個小沒良心,我不管你誰管你啊?難道靠你已經進去的爸,還是只會控制的張家臭小子啊。”一聲責備擊散南曦所有擔心。
南曦雀躍地睜開眼睛,扭身抱住陳謀岑骨瘦如柴的身子,喊出那聲改口許久的‘師父’。曾經他禁止她再喊,她才換為老師的稱呼。
“嗯,師父在呢。”陳謀岑長長舒出一口氣。
午飯期間,人們望著師慈徒孝的二人,以及陳謀岑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們跟著松口氣。總算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得罪國師,導致《飛霜流光劍》停機。
當下午開拍一段新劇情,人們悲催地發現他們想多了,陳謀岑該拉臉、罵人的地方一點不少。
原來國師只對南曦一人敞開了心扉,其他人照舊被踹出門外。不,該說,有了南曦的面子,國師才能多指點他們,否則可能難正眼瞧下。
自我安慰著完成下午拍攝,傍晚天上云仍烏壓壓的厚積幾層,必然拍不了訓練和屠殺兩場戲。
周捷和陳謀岑搶了幾段壓抑與廣闊相矛盾的風景空鏡頭,便讓人們早點休息,明天根據天氣等安排。
人們吃過晚飯喝了姜湯,留保鏢大哥和西樂守夜,其余人躲回被窩。大通鋪保持不變,以防晚上再下雨。
不少男性演員心里特別美滋滋,以后和人有得吹噓了,他們可是和影后同睡過一間房的人呢。至于有無發生點什么,那不重要。光聽前面內容,足以讓別人羨慕許久呢。
當然如果沒喝點酒,斷然說不出口,怕沾染麻煩。喝點酒壯了膽倒是能說出口,也容易讓人認定為吹破天了。
那也不重要,詳細的描述加上,總有YY群體能迎合。
翌日醒來,盼了一上午未見太陽,下午偶爾露頭半小時又讓烏云壓住。
周捷可能讓倪虹訓多了,漸漸接受了開機日子選錯導致悲劇連連。急得從包里翻出古籍,找尋破解之法。
酷愛吃魚吃肉的人突然只吃素了,要以忌口展現誠心。
堅持了兩天不見成效,準備剝奪旁人吃肉的權利,讓大家和他一起吃素。
人們堅決反對,南曦表示不能破例姑息一次,否則靈了則罷,不靈以周捷的德行,必然搞出更夸張的事情要大家配合。
比如古代有求雨儀式,他極大可能弄個求陽儀式。
而且據周捷關系比較好的幾人透露,那本古籍寫了挺多邪門歪道的方法。比如求日,需要陽氣最重之人久跪坤位至陰處。
那雙綠豆小眼睛時刻盯著組里幾名壯漢,眼神愈發不對,散發出一種詭異貪婪的神色。
尤其壯漢之首保鏢大哥,若非打不過,估計周捷早綁了他。
為了提防周捷明槍打不過,用暗箭,南曦嚴令禁止周捷靠近廚房。
手機信號持續中斷,人們遠離了網絡的喧囂,靜下心拍了幾場連陳謀岑都挑不出毛病的戲。
雖然加起來不足15分鐘,但絕對足夠完美驚艷。
完全沉寂在工作中,過到第三天,正月十三晚上,場務老庚找到幾位核心。
將他們聚于一堂,小心地安排了寧偉幫忙守在門口,禁止其他人入場。直來直去的老庚搞出這么一茬,不等他開口說話,在場六人已覺出大事了。
“咱們可食用糧食不足一天的量了,明天必須安排人出林運輸新的物資進來。”
果不其然,一語驚人。
南曦和身邊的倪虹對視眼,倪虹兩天前提醒過她注意物資的問題,最好早點安排人去拉新物資。
問題雨雖然停了,但長時間未見太陽,林間積水成災,通行困難。除非王家父子去辦這事,但他們走了,萬一有個突發狀況,其他不具備應對能力。
所以一拖再拖,拖到迫在眉睫了。
“您們不能猶豫了,趁著沒下雨趕緊解決這事吧。要不咱們一起摸出去也好啊,等天放晴了重新進來,留著干熬危險系數過大。”
老庚字字卡準重點,南曦望望身邊重量級的幾位人物,陳謀岑和何毅等人,將決定權交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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