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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的金絲雀 564:你是不是不準備要我了
什么叫鱷魚的眼淚?
這就叫鱷魚的眼淚。
顧江年這么一哭,哭的姜慕晚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整的自己像個渣女欺騙了這個商業大佬的感情似的。
姜慕晚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
姜慕晚沒應聲。
顧先生又喊:
第一遍,語調尚且還算正常。
到了第二遍顧先生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可憐兮兮即將被人拋棄的無助感。
他緩緩松開人。
姜慕晚清明的眸子望著他,淡淡的……溫溫的,沒什么波動可言。
“蠻蠻……,”顧先生又喊。
顧太太呢?
秋后算賬沒算成,把自己整成了個渣女,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累嗎?”
“不累。”
顧太太:…………行,換種說法。
“難受嗎?”
顧先生沉默了。
怎么回答?
難受?他都被抓包了。
不難受?
萬一姜慕晚繼續秋后算賬怎么辦?
一時間這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難不難受本來就是一句平常的問候,可這日,不平常,也平常不起來。
“蠻蠻…………,”
“你特么是復讀機嗎?成天蠻蠻長蠻蠻短,蠻蠻有事兒你不管。”
“我管。”
“你管個屁你管,你只會帶人坑老婆。”
顧先生:…………“我難受。”
顧太太:“你改名吧!叫顧黛玉。”
顧江年在漫長的一周里遠離了姜慕晚。
為何。
顧太太秉持著你有張良記我有過墻梯的手段,你洗冷水澡?
那我一見你就咳嗽。
果不其然,這招很管用。
顧太太別的辦法沒有可有的是辦法讓顧江年后悔。
宋蓉跟余瑟一見姜慕晚咳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自然而然的也不會說什么讓她跟顧江年好好的,不要再鬧了之類的話。
姜慕晚呢?
霸占宋思知的床,那叫一個快活瀟灑。
宋思知呢?
突然把床分出去一半。
夜半下班回來嚇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
宋思知站在床邊望著姜慕晚問道。
“不想跟顧江年睡。”
宋思知:…………“我最近晚上都是凌晨才回來,天不亮就要出門,你別嫌我吵你。”
顧先生這一周,過得很心塞。
心塞到有苦難言。
原以為生病了就能逃過一劫。
順便不僅沒有讓他逃過一劫,而且讓他的境遇更加雪上加霜了。
慘嗎?
實慘。
顧太太始終秉持著,既然你是病號,而我一個孕婦,那我就給你遠一點的思想理念,就差在同一屋檐下搞起分居了。
成天霸占宋思知的臥室,那叫一個瀟灑快活。
姜慕晚越是瀟灑快活顧江年就越是憋屈,且這抹子憋屈越來越濃厚。
濃厚到這人生病經久沒好。
濃厚到這人情緒越來越差。
姜慕晚時常能聽見他怒斥蘭英的聲響。
而余瑟也屢屢在他跟前吃癟。
最為厲害的是九月初。
晨起,顧先生跟姜慕晚言語,而后者,并未搭理他。
那淡淡裊裊的視線從顧先生的身上掃過去時。
讓人炸了毛。
心中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但顧先生并未將這抹怒火撒到顧太太身上。
而是,下午時分,曹巖來時。
承受了自家老板的全部怒火。
怒吼與咆哮聲相繼傳來。
姜慕晚很少見到顧江年這樣的一面。
她隱隱猜想到,也許是這幾日顧江年的心情實在是過分糟糕,所以今日才將所有的怒火聚集起來發在曹巖身上。
怒吼聲驚天動地,響徹整個觀瀾別墅,蘭英端著托盤準備端茶送水上去時,被嚇得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一時間只好將求救的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
姜慕晚呢?
興許是顧江年的咆哮聲實在是太大;驚動了姜慕晚讓本來正在看書的人將目光落在了2樓樓梯口的方向,似是一只兔子,在豎起耳朵聽動靜。
“太太。”
蘭英輕聲呼喚她。
姜慕晚想了想:“晚點上去。”
蘭英得了命令,這才端著托盤下來。
曹巖這日,實在是過分艱苦。
自家老板的怒火讓他無處遁形,如果此時是在辦公室,尚且還有人幫他分擔這些怒火,可此時在觀瀾別墅。
他深知無人來解救自己。
只得硬著頭皮硬扛著。
徐放隱隱約約的跟他通過氣。
說這幾日老板心情不好,是跟姜總吵架了。
這真的是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這些當下屬的成了老板都出氣筒。
除了被磋磨還是只能被磋磨。
曹巖離開時,站在客廳中央,望著姜慕晚想說什么,最終嘆了口氣,緩緩的搖了搖頭,還是離開了、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模樣,弄得姜慕晚起了情緒。
“曹副總什么意思?”
曹巖即將離開時,被身后的姜慕晚開口給問了一句。
曹巖呢?
也是頭鐵。
約莫著是過來人,自以為有那么幾分資格去跟人做思想工作。
亦或者說,自認為是顧江年的朋友,實在是見不得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被生活摧殘的如此模樣。
不管曹巖是出于過來人的目的,還是出于個顧江年朋友的目的,他今天站在這里竟然跟姜慕晚開了這個口,就不會輕而易舉地停下來,于是乎觀瀾別墅格外熱鬧、熱鬧的叫姜慕晚心里郁結。
“混跡商場久了,見了那么多男人,顧董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他犯了錯,姜總磋磨他是在情理之中,但人生來就會犯錯,所以鉛筆的后面才會有橡皮擦,磋磨身,可行,但姜總沒發現,你磋磨的是這個商業霸主的意志嗎?”
顧江年都萎靡了。
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與以前相比簡直是截然不同。
不止曹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就連徐放都感覺到了。
是同情嗎?
姑且算是吧。
但這是姜慕晚的錯嗎?
并不見得。
所以曹巖又開始言語道:“男人犯的錯誤,女人懲罰他并沒有錯,但我認為夫妻之間本是一體,不管開頭如何,二人如果想長久,必須是要相輔相成手牽手走下去的。”
“曹副總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姜總要這么理解我也沒辦法,我的本質是希望顧董能跟您長長久久,幸福美滿。”
“如果希望有一對夫妻長長久久幸福美滿是錯的話,那么在這里我給江總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姜慕晚:………………..
這夜,姜慕晚情緒不佳。
晚餐都省了。
顧江年的所有言語到了她跟前都是空氣。
姜慕晚的薄情與冷漠像是刀子扎進了顧江年的心里。。
讓他心底的恐懼逐漸加深。
深夜,姜慕晚餓了。
起來找吃的。
本是想找蘭英的。
不曾想見顧江年坐在樓下餐桌。
跟前放著筆記本,手邊是一杯溫熱的咖啡。
見她下來。
似是丁點驚訝都沒有。
“餓了?”
男人溫聲問道。
顧江年見人不回應。
望著人又道:“蠻蠻,你是不是不準備要我了?”
姜慕晚抿了抿唇:“我說不要你了嗎?”
“沒有,”男人緩緩搖頭:“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你想把我從你的生活中趕出去。”
姜慕晚本是想找吃的的,現在好了,省了。
九月初;顧先生應酬歸來,飲酒過量。
抱著姜慕晚不撒手。
向來酒品不錯的人難得的發了酒瘋。
驚的姜慕晚坐在床上一個勁兒的喊著宋蓉。
宋蓉被姜慕晚的驚呼與嚎叫聲吵醒。
連帶著把余瑟也驚醒了。
“你發什么酒瘋?”
余瑟在身后一巴掌落在顧江年的臂彎上:“你這是要傷著蠻蠻跟孩子啊,顧韞章。”
余瑟跟宋蓉二人合力把喝多了的顧江年從姜慕晚跟前拉開。
姜慕晚借機從床上爬到沙發上。
捂著自己的腰聲聲哀嚎。
因著顧江年喝多了,實在是喝多了,多到自己的意識開始不清醒了。
這日。
顧江年見外商。
外商及其能喝、
顧江年喝著還能喝回家。
曹巖跟其余的幾位副總直接喝進醫院了。
“我的腰。”
姜慕晚孕晚期,時有腰痛,但好在的是宋蓉跟宋思知都是及其厲害的。
每日輪流給她按,以至于讓她沒有償受到別的孕婦償受到的錐心之痛。
可許久的努力在顧江年這一抱中都被打回了原型。
宋蓉繞過床尾來看姜慕晚。
姜慕晚側躺在床上扶著腰哀嚎著。
“韞章。”
余瑟仍舊試圖將顧江年喊醒。
可這人,今日白的紅的啤的混著來。
早已不省人事了。
“韞章喝多了,快別喊了。”
這日,姜慕晚動了胎氣。
進了醫院。
驚動了正窩在科研室里的宋思知。
這人連夜飆車飛到醫院。
一番詢問出來。
有點流血了。
這一切,可全都是顧先生的功勞。
造就功勞的人在家醉的不省人事。
一屋子人全都陪著姜慕晚進了醫院。
直至宋清醒道了一句:“醉酒也能死人的,你們不知道嗎?”
全家:....
宋思知又問:“顧江年的命不是命了?”
于是乎。
驚動了老爺子。
讓人連夜去了觀瀾。
翌日清晨。
顧江年在醉酒中醒來,只覺得觀瀾別墅氣氛不對,詢問蘭英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么。
男人酒后清醒。
欲要奔往醫院。
行至門口,恰見宋蓉帶著人回來。
他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望著姜慕晚。
輕輕的換她:
余瑟想說什么。
被宋蓉拉走。
約莫著是看出姜慕晚沒有要跟顧江年計較的心思。
“我們緩緩在進去。”
屋內。
姜慕晚望著顧江年嘆了口氣,她看著顧江年這份頹廢的模樣,心里也不太好受,畢竟是自己的丈夫,一想起這人昨晚做了前所未有的事兒,又有幾分無奈:“你是不是想換老婆了?”
姜慕晚想原諒顧江年。
但你若是問她為何僵持了這么久,磋磨了人家這么久突然就原諒了呢。
她會告訴你,為了給自己留條狗命。
她不想自己就這么掛在了顧江年的手中。
顧先生心里一咯噔。
剛從宿醉中醒來的人本還有些朦朧,
而此時,一下清醒了。
“不想。”
“不想還不給我拿鞋?”
姜慕晚兇神惡煞的兇了一句回去。
臨近孕八月,彎腰實在是困難。
而這種事情本該是蘭英做的。
可誰讓顧江年此時站在她跟前呢?
顧先生面上一喜。
彎腰給顧太太拿拖鞋。
九月,孕八月。
姜慕晚孕期癥狀開始明顯。
腿腳發腫。
行動不便。
身邊時時刻刻要有人。
余瑟跟俞瀅二人開始在家輪流看著姜慕晚。
而顧江年,也在這個行列之中。
二人的氣氛稍微有些緩和。
回歸主臥。
睡在同一張床上。
顧先生靠著撒嬌的好本事,一步步的走近了顧太太。
攻略她生活的每個角落。
晨起連牙刷都送到人家的手中。
漸漸的霸占了她孕晚期的生活。
從生活的角角落落里讓姜慕晚離不開他。
這個男人,用宋思知的話來說,就是個心機婊。
孕晚期。
姜慕晚再一次感受到了孕期的痛苦。
自打上一次顧江年那么抱過她之后腰痛的毛病隨時隨地每時每刻都可發生。
姜慕晚每痛一次,
就會在心里問候顧江年一次。
久而久之。
從問候變成了上手。
而顧先生,除了忍別無他法。
九月,姜慕晚的孕檢變的頻繁。
顧江年從不缺席。
而姜慕晚沉穩的情緒在孕晚期之后逐漸開始變得暴躁,晚上睡不好,難以翻身,腿抽筋以及腰痛等等種種毛病,在她身上齊齊上演。
她穩定的情緒開始變的暴躁。
且逐漸的走到了孕初期的模樣。
這讓宋蓉更加費勁心力的照顧她。
泡腳,按摩,一樣不落。
宋思知對她的關懷又多了一分。
宋家人逐漸在向觀瀾別墅靠攏。
顧江年從孤兒寡母這四個字徹底的脫離了出來。
被家庭的溫暖包圍著。
而此時此刻的這種生活是在很多年前不曾想象的也不敢想象的,他以為他這輩子只能跟余瑟二人相依為命了。
不曾想。
他能享受到這份特別的溫暖。
九月九日,姜慕晚在洗澡時,情緒猛地崩塌。
當她看見密密麻麻的妊娠紋爬滿自己的肚子時,人都開始恍惚了。
一場哀嚎從浴室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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