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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當皇上 章七十七 吾欲親殺張駭
“九弟啊九弟,為兄卻是對此次秦川之行……更為期待了啊!”
趙謙笑望著九弟趙政,不禁油然感慨而道。
“害~皇兄說的哪里話……”
趙政瞬時一笑,連連擺手著謙虛而道。
“快,快些入坐吧皇兄。”
接著便當即伸手,再一次邀請皇兄入座,繼而斟茶而道。
“皇兄啊……”
趙政一邊替六皇兄斟滿茶水,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其實說實話,在今日六皇兄主動來訪之前,趙政心下還一直在思慮著此事該如何開口才好。
畢竟同樣一件事情,自己若是與其他幾位從小相識的皇兄說起來,那自然是毫不猶豫,甚至于理直氣壯的。
但偏偏對于這位常年游歷在外的六皇兄趙謙,趙政也不過是在前幾日五皇兄的婚宴之上,才初次謀面而已。
之前不僅沒有任何交集不說,更是連面都未曾見過一面!
所以趙政在依次拜訪完諸位皇兄之后,一直都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六皇兄趙謙。
可今日出乎意料的卻是,六皇兄竟主動來訪,且言談行止之間,更是令人如沐春風,絲毫都沒有任何生疏隔離之感!
故而,趙政當下便鼓起勇氣,終于開口而道。
“不瞞你說皇兄,阿弟我正有一事相求……”
“哦?與皇兄之間卻還需用客氣么?盡可直言!”
趙謙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你我兄弟之間,自是無需客氣。
“是這樣的皇兄……你也知我被父皇封在那秦川邊郡,乃是出了名的貧瘠窮困之地……”
趙政摸摸下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而道。
“此事皇兄我自然知曉……”
趙謙聞言不禁輕輕頷首,對于此事,他雖未在國中,卻也是知曉的十分清楚。
“想我初入秦川之時,那府庫之中……莫說結余,竟還有著莫大虧空!”
言及此處,趙政卻是面露苦色,忍不住連連搖首。
“故而,我手頭捉急,萬般無奈之下,便派人成立商社,想要經營商貿,借此充盈國庫……”
聞聽此言,趙謙不禁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明悟。
怪不得那日五皇兄大婚之時九弟他會送上那樣一番奇怪賀禮,甚至還不惜自降身份當眾向在場之人宣講這西域奇物的購買方法與什么華夏商社……
原來這華夏商社就是九弟在幕后操縱怪不得他會拉下臉皮去親自宣講。
看來秦川之窮困,確實是遠超常人想象啊……
否則以九弟藩王之尊,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啊?!
“是以便斗膽向諸位皇兄開口想將我那商社設至皇兄們的郡國之中,如果再能得到幾分照拂,那可就更……”
“哈哈哈哈!”
忽而之間——
還未等趙政說完,趙謙便已經哈哈大笑著打斷而道。
“我說九弟啊就這么點小事……還至于跟皇兄我這般正式去說么?”
趙謙笑著擺了擺手當場豪氣而允。
“你大可隨意開設,日后華夏商社在我宋國國中,更是免去一切商稅雜費!”
“啊?這……這可太感謝皇兄了啊!”
趙政聞言頓時大喜,連聲感謝而道!
他卻是萬萬未曾想到,六皇兄竟會答應的這般爽快甚至超出自己的事先預期!
要知道至此之后,自己可就跟所有皇兄全部談妥此事了啊!
日后華夏商社便可堂而皇之的進入各大郡國之中,且受到官方的保護與扶持!
大皇兄燕王的燕南郡二皇兄韓王的韓武郡,四皇兄齊王的齊山郡五皇兄魯王的魯南郡六皇兄宋王的宋澤郡八皇兄晉王的晉陽郡!
這六大郡國,盡皆都是大乾國中排的上號的大郡、富郡!
再算上自己秦國的秦川郡,等同于華夏商社剛剛初立,便足以輻射至足足七郡之地!
且在每一郡中,都是暢行無阻,受到郡國官方的扶持和保護,乃至于免稅利好之策!
這對于初立不過半年的華夏商社來說,卻還有比之更為驚喜的好消息么?
“呵呵……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何談感謝之言?況且話真說回來……皇兄我卻還是要向你道一聲感謝呢!”
此言一出,頓令趙政大為好奇,滿面不解般問詢而道。
“啊?皇兄此言卻是何意啊?”
趙政此時還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自己滿打滿算,也才不過是第二次與六皇兄見面而已。
兩人之間更是毫無瓜葛,如何又能向自己直言道謝呢?
“唉……說來也是一件憾事……”
言及此處,趙謙卻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面露回憶般搖首而道。
“當年我游歷國中之時,曾救過一位慘遭宦官子弟欺辱的少女,且當眾報出名號,又留下錢財后便繼續游學而去了……”
趙政聞聽此言,卻是瞬時心中一動,面露熟悉之色。
似乎曾幾何時……從誰的口中聽過此等事跡?
“可誰知……那宦官子弟囂狂至極!竟在我走之后,遣人一夜之間……屠盡那女子家中一十三口!!”
趙謙說到此處,竟面色凝重,雙手緊握,脖子上的青筋更是罕見的根根暴起!
顯然,此事令他簡直終生難忘,心中怒極!
“這?”
趙政此時聽到這里,卻還如何不知,當即失聲而叫,卻是終于明白了六皇兄所言感謝之意!
原來……原來如此啊!
提及此事,他卻又如何能夠忘卻呢?
那一日囂張跋扈的宦官子弟張駭,血流滿地的可憐女子黎兒,還有狀若瘋狂的宋國嫡皇子高進……
一幕一幕,如同回放一般在自己腦海之中不斷浮現!
當時的自己在酒后助興之下,一時怒極勃發,持弓將那張駭一箭射死,當場穿顱而過!
雖說此事之后,也為自己惹下了許多麻煩,那些投靠東廠提督張放的閹宦之流,更是叫囂著要罷黜自己的皇子之身,廢黜自己的封王資格!
但父皇他深明大義,如何會受到這般東廠閹宦的蠱惑?
最終卻是板子高高舉起,而后輕輕放下,不過是罰俸半年,禁足三日而已。
可此事之后,自己所得到的好處,卻是遠遠超乎想象!
若非此事,自己也得不到宋國嫡皇子的投效,更沒可能得到炒鋼法這等令大驪都垂涎不已的大國殺器啊!
當日一時沖動之舉,不成想竟會為自己帶來如此之多的好處!
不僅得到了高進的忠心與炒鋼之法,如今卻還得到了六皇兄趙謙的人情與感激……
“不錯!那宦官子弟……便是前任東廠提督張放之子——張駭!”
趙謙頓時望向九弟趙政,目露感激般激動而道。
“當事后我得知此事之時,心中驚駭莫名,萬萬未曾想到自己一時善舉……竟反為那女子家中惹下這般天大禍事!”
趙謙‘嘭!’的一聲用力砸在桌案,面上滿是后悔憤怒之情。
“我恨不得親殺那張駭!可最終卻無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動那張駭哪怕一分一毫!”
趙政聞及此處,也是不由長嘆一聲。
他直至真正被封為郡王之后,才明白郡王的權勢其實不過爾爾。
真要嚴格說起來,也不過是僅僅只局限于自己的郡國之中而已!
莫說三公,卻是九卿之一,若單論在整個大乾國中的權勢,也要遠遠超過任何一位郡國藩王!
只要出了自己的封國,一位藩王之權勢,甚至都沒有當地郡守的影響更大!
人家給你面子或許還會通融一二,但若真不給你面子……你一個郡國藩王,卻又能如何?
難不成還能把人家給就地免職嗎??
故而,郡國藩王,也不是因圣皇親子的出身而身份極為尊崇而已。
但若單論權勢,也不過同任何一郡之郡守差不太多。
是以,執掌監察天下大權的東廠提督之子,卻也不是藩王能夠隨意殺的了的。
除非……這人得了失心瘋,親手殺了圣皇親子!
但那張駭雖然行事囂狂,卻并不是沒有腦子。
他義父也不過是圣皇陛下的一條狗而已,如何敢得罪皇親國戚?
是以那日被趙政當眾阻攔之時,張駭即便心中再為不滿,也絕不敢動趙政與趙蕓兩人哪怕一根汗毛。
最終氣急之下,也只是射殺那女子以泄心頭之憤而已。
最多言語上張狂一二,但也不可能因此去問罪與他,圣皇陛下本人自然也不會計較這等小事。
只要張駭不指著趙政鼻子罵娘,難道還因為他說話沒有分寸,就輕易問罪與他么?
是以,即便趙謙最終得知此事之后,氣的怒火攻心,恨不得親殺張駭,但卻也是絲毫沒有辦法!
畢竟他的母族出身低微,還要反過來仰仗他身為皇子的權勢,又如何能向他提供助力?
他本以為,如此大辱,此生都難以得報!
直至……九弟趙政的出現!
“九弟啊,你是不知當為兄身在大驪,得知你當街射殺張駭一事之時……內心中的那種驚愕與狂喜!”
言及此處,趙謙卻是絲毫不加掩飾的,用一種極為欽服欣賞的眼光望向九弟趙政。
“從那時起,這聲感謝,就一直藏在為兄心中,但卻一直都沒有機會親口道出……”
說罷,趙謙竟是豁然起身,微微躬身而道。
“九弟,感謝你當日之舉……卻真真是替為兄出了一口郁氣!”
“哎!皇兄你這是干什么!”
趙政被皇兄這一突然舉動驟然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攙扶而道。
“那張駭罪有應得,即便我不出手……早晚也會有人收拾他的!”
“九弟啊,你就別謙虛了……以東廠之勢大,恐怕整個大乾上下,也就只有你一人敢行此之舉了啊!”
趙謙卻是心如明鏡,忍不住連連搖首,顯然并不認同。
畢竟當初東廠之勢大,除過皇親國戚外,根本就無人敢攝其鋒芒!
哪怕是當時的掌班千戶黃善,都堪稱大權在握,抄家滅族簡直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令國人無不聞風喪膽!
更何況東廠提督張放之權勢,又有何人愿意與之為敵?
倒也不是沒有人敢,而是絲毫沒有必要!
除非牽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否則誰會閑得沒事干,因為一名素不相識的民女,而去得罪東廠提督張放?
任何一位有點政治頭腦之人,只怕都不會如此魯莽行事!
恐怕也就只有九弟這個旁人眼中的‘愣頭青’,才會那般激烈行事吧!
那日若是放在任何一位皇子身上,不論是大皇兄或是四皇兄,為了日后的至尊之位,怕是都不會行此莽撞之舉!
甚至于……哪怕是放在自己身上!
[小說xss521]趙謙都不敢說自己有勇氣射出那一箭去!
畢竟自己身為皇子,那東廠太監自然奈何不了自己。
可自己的母族上下數百口人,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無端惹上災禍呢?
是以,對于九弟當日之舉所顯露而出的膽魄與勇武,整個大乾朝野上下!
無不為之驚嘆,無不為之動容!
念及此處,趙謙不禁再一次望向九弟,目露誠摯般感慨而道。
“所以啊九弟……若真說咱們大乾皇子之中,為兄最為欽服之人!卻是并非大皇兄,也并非四皇兄!”
言及此處,趙謙頓然一笑,頷首肯定而道。
“而是……九弟你啊!”
趙政登時一怔,就此愣在原地,久久難以言語……
“神武十二年,魯王大婚,宋王終返西京。
事畢,宋王親赴秦王王府,求見始皇。
始皇倒履相迎,至殿中,屏退左右,宋王伏地而跪。
始皇大驚:‘皇兄何至于此乎?’
宋王感而嘆曰:‘今日之跪,一為跪謝當日一箭之恩!’
‘二為跪拜我大乾崛興之主也!’
始皇大惑:‘皇兄何出此言耶?’
宋王欽服而敬:‘吾觀大乾皇子,惟九弟為明主之材,圣皇之選也!’
‘親賢臣而遠小人,是為至明!’
‘不爭皇位爭國運,是為至德!’
‘革稅制而惠萬民,是為至仁!’
‘廢察舉而立科舉,是為至圣!’
‘如此至明至德,至仁至圣之明君圣主,不為崛興之主,何人焉可勝哉?’
始皇默然無語,搖首而嘆也。”
——《華夏野史》·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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