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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攝魂幡 一八六九 吞魘魔座的棋局
而就在眾魔一片嘩然、那魔眼驟然睜開之際,只聽得那天平之上,一道幽冷低沉的古老聲音緩緩響起地道:
“血獄裁秤,第二局勝者,實力確鑿,允許入內,升入‘吞魘魔座’!”
短短數語,卻如黑鐵落地,鏗然有聲!
一時間,頓時激起千層浪!
“吞魘魔座?!”
“那不是……更高一階的賭局嗎?!”
“我記得上一個進吞魘魔座的,是七年前那頭‘裂魂魔’吧,后來連奪四局,才被邀請入內!”
此言一出,頓時間令得震驚、嫉妒、貪婪、錯愕等種種情緒在魔徒中交織翻涌。
要知道,那“吞魘魔座”可不是什么普通試煉場,而是真正供魔道豪客、各方老魔下注豪賭的高階魔賭場之一。
能入其內者,不是實力極其強悍之輩,便是某位上位魔族的嫡系親傳。
之前連那“多眼魔”都未曾獲得進入資格,如今卻輪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塔克爾,眾魔一時面面相覷。
許多人心中那點蠢蠢欲動的貪念,也被‘吞魘魔座’四字硬生生壓了回去。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嚇住。
有些魔修眼中魔光浮動,低聲議論地道:“這小子莫不是走了狗屎運,踩中了某種隱藏陣眼?”
“不如等等……等他出來,再找機會出手。”
然而就在氣氛剛要變得微妙時,一聲極為囂張的大笑卻突然打破寂靜。
“哈哈哈哈哈!!!”
聲音之大,震得魔氣都微微蕩漾。
只見一名老魔搖頭晃腦,從魔群中大步踏出,他一身袍服隨風獵獵,滿臉寫著“志得意滿”四個大字,連那拐杖都敲得節奏飛揚!
他一邊笑,一邊抖著袖子,像是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似的,轉頭就朝四周一拱手,口氣極大地道:“哎呀呀呀,諸位朋友這反應,怎的像是見了什么大世面?”
“不過區區第二輪血斗而已,這點小場子,老夫我壓根懶得動手。隨便派了個貼身隨侍上去露兩手,結果居然還真贏了?”
他說著,滿面譏笑地看了看那剛被打崩的右盤殘骸,又故意聳聳肩,攤手搖頭地道:“唉,贏得也太快,太干脆,實在沒意思,老夫都沒機會押注吶……”
這番話一出,四周魔徒頓時面色古怪,有人咬牙,有人低聲罵臟話,卻偏偏沒人敢當面譏諷,畢竟誰讓他派出去的“侍從”,就是贏了!
老魔卻不理他們怎么想,反倒越說越得意地道:“你們不是說那母魔不好對付?嘖嘖,我這手下,連一件本命器都沒用完,劈得你連渣都不剩!”
“什么‘吞魘魔座’?哈!剛好,老夫我也悶得慌,去里頭逛逛也好。也別鬧出太大動靜,回頭再把你們那些還沒破殼的小賭魂嚇尿了!”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大袖一甩,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那魔光旋轉的吞魘入口。
姿態張揚,步伐輕快,好似不是在通往危機四伏的兇險賭局,而是赴一場早就安排好的魔界宴席。
塔克爾則滿面血污與獰笑一般,他站得筆直,像個剛砍完人的瘋子衛士,隨即邁步跟上。
而千云生則緊隨老魔身后,他看似平平無奇,面容普通,表情更是古井無波。但他眼角的余光卻悄然掃過周遭,好似露出了一絲無聲輕笑。
下一瞬,魔紋旋轉,門戶合攏。
三人身影沒入其中,如石沉深海,魔浪不興。
只余臺下一眾魔修,久久無言,眼中欲望與畏懼翻滾交織一般。
而隨著三人步入那團旋轉的魔紋門戶,耳邊魔嘯瞬間消散,四周光影也隨之一變。
他們仿若被一口倒扣的黑色古鐘吞入,天旋地轉之間,好似直接落入到了另一方天地。
原來整個吞魘魔座,竟然如同是一座浮空之上的幽黑古殿一般。
整座魔殿仿佛自上古魔淵深處掘出,以無盡枯骨熔鑄、以死魂熏煉,每一塊地磚上都銘刻著千百年前的賭局遺痕,血印猶在、魂念未散。
四周并無燈火,卻自殿中石柱之間流淌出一層若有若無的赤紫魂光,宛如血泊倒影,照得整個大殿幽幽泛亮,卻毫無溫度。
殿內寂然無聲,死一般的沉靜。
沒有喧嘩,沒有歡呼,甚至連呼吸聲都似乎被吞噬在空氣里。
這里沒有外面那些成百上千的魔徒們,只有稀稀落落數十道身影,或立于魂燈之下,或盤坐于懸臺之上。
個個氣息深不可測,如古潭沉尸,又如深淵之中的魔骨。他們雖然一眼看不出強弱,但一旦對上眼神,便如同有無形利刃從瞳孔刺入靈魂深處。
他們有的身披破爛魔紗,袒露干枯的龍鱗肌膚,骨節如爪,背后纏繞著數十道懸浮的魔頭;他們有的戴著看不見面容的血面具,身后插著七柄滴血魔刺,一言不發,卻殺意籠罩十丈之地。
更有數魔,根本看不到樣貌,只一團魔霧立于原地,連存在感飄渺不定,唯有一道魔紋懸浮于其腳下,方能辨出其身份。
這些魔族,可以說,皆是魔中賭徒之巔。
任何一個放在下層賭場,都是“不可招惹”的存在。但在此地,也不過是眾多席位中的一員罷了。
此時此刻,他們的目光皆投向走進來的千云生三人。
這種注視不帶情緒,無喜無怒,甚至沒有譏諷,只有一種純粹的注視,仿若獵人初見踏入陷阱的鮮血羔羊。
其中一位披著襤褸魔袍、盤坐在半空骸骨法座之上的老魔,臉皮干裂如樹皮,眼中幽焰微漾,忽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黃的利齒,嘎嘎作響地道:
“不錯不錯……許久未開門了,終于,又有新鮮血液走進來了……”
他說著,扭了扭脖子,那骨頭的“咯啦”聲像是有人在攪拌尸骨罐。
又有一位全身籠罩在紫霧中的魔修低笑出聲,聲音如指甲劃破獸皮般刺耳地道:“咯咯咯……新來的三位朋友,何不來試試?老夫面前這‘魂禁魔盤’,你可破得?”
直到此刻千云生方才看清,吞魘魔座內每位老魔面前的景象竟然是千差萬別。
有人獨自枯坐,周身彌漫死氣,面前是一具早已風干的魔奴,身上插滿詭異賭咒,一看便知那是某種慘烈無比的“魂奴賭誓”。
有人對面坐著另一位老魔,兩者身前布滿魂石、秘寶、尸骨、血契之類的賭注物品,似乎正進行著一場靜默無聲、卻殺機四伏的高階對賭。
甚至就連千云生三人走進來,都沒有抬一下眼皮。
也有一些面前放置著諸多古怪器物,或封魂玉匣、或蒼骨珠鏈、或某種奇異煉器殘品,顯然是在等著下一位“識貨”的對賭者上前挑戰。
而那名開口的老魔,所坐之處則懸浮著一方黑白交錯的魔影棋局。
整座棋盤被濃烈魂氣所籠罩,棋子并非黑白石子,而是由無數魂魄所煉,一枚枚形如縮小版的魔胎鬼影,時而扭動、時而低語,似在掙扎,似在引誘。
那老魔目露精光,聲音沙啞而陰森地道:
“老夫這‘魂禁魔盤’,以九層魂鎖,鎮三百六十局變。里頭封著兩道古魔殘魂,乃是一位數百年前困死于此的賭魔巨頭……如今仍未解局。嘿嘿……”
“誰若能破,老夫便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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