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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攝魂幡 前傳第十三章 村莊
隊伍出得城來,走了大半日,在天剛擦黑的時候,他們還是跟妖獸對上了。
一開始倒一切正常,隊長拿出隨身的令牌在城門口讓登記官驗看無誤以后大家就一起出了城。
出城以后隨著山勢越走越高,隊長開始帶著他們繞開大路,順著一道山脊,往今天第一個駐腳點趕去。
這時候小隊的隊員身上那些在營地里破破爛爛、掩人耳目的東西就都不見了,每一個人都換上了真正打仗的時候順手的好東西。
千云生這會才發現原來自己小隊的裝備甚至不亞于一些老爺們的私兵了,再聯想到隊長讓大家淘汰一些東西給自己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那種扭扭捏捏、抓頭撓腮的表情。
原來千云生還覺得是不是大家太窮,能拿的出手的東西太少,所以一個個都不好意思把那些破爛拿出來。
沒想到竟然是大家的東西都太好,實在不知道能淘汰給自己這個窮鬼什么東西,才能不刺激自己這個可憐的剛入伙的隊友的小心臟啊。
最后還是朱吉仗義的支援了一雙銘刻了一個符陣的追風靴,隊長又摸出幾張疾風符才最終緩解了尷尬。
走在最前面的是黑黑瘦瘦的張元,他一拍腰間的靈獸袋,里面跑出十幾只毛茸茸、圓滾滾的尋靈鼠,每一只尋靈鼠都被張元養的很肥,這種尋靈鼠雖然沒有什么攻擊力,但是勝在隱蔽,是探路、警戒及尋靈的極好的選擇。
張元手上捏著一個靈氣盎然的靈獸牌,一看就不是以前千云生看到的低級貨色,靈獸牌上每一個紅點代表了一只尋靈鼠。
一般低級的靈獸牌每一張就只能控制一只靈獸,而張元的靈獸牌不但能控制如此之多的尋靈鼠,甚至尋靈鼠還能傳回一些簡單消息,而張元也能憑著靈獸牌給尋靈鼠下一些最簡單的指令。
跟著張元的是瘦高個的楊泰,他應該是一個劍修,這時候平時里他腰間那的把破鐵劍不見了,換上了一把火紅的長劍背在背后。
隊長則走在中間,他渾身上下各種各樣的奇怪的東西很多,每一個看著都似乎很不俗。不過最奇怪是他背后背著一個箱子,箱子上插滿了旗子,遠遠望過去倒不像要出來戰斗的,反而更像一個將要上戲臺唱戲的戲子。
至于朱吉由于跟千云生差不多年紀,再加上他仗義的支援了一雙追風靴給千云生,所以現在反而是千云生跟他最聊的來。
他身上除了幾個輔助的小靈具外,倒是沒有什么強大的戰斗的靈具。不過據他自己說他其實是木修,所以最重要的其實是收集種子,如果收集來的種子越強大,那么他的戰斗力就會更強大。
千云生這會也不一樣了,除了腳上一對追風靴,他身上還有一套護甲和一張長弓,這些都是刻了符陣的靈具。
在這之前,他唯一擁有的一把靈具還是軍營里人人都能擁有的制式長劍。
甚至更悲催的是,在他剛被發配過來的時候,他連一個靈石的賄賂都交不起給那個獨了眼的老營管,結果連裝備都沒發全就被趕了出來。
唯一發下來的一把長劍還是因為老營管知道絕對不能貪污,否則總不可能讓別人拿牙齒咬妖獸吧,才勉強丟過來的。
那把長劍也是又破又舊,完全不能跟現在這把嶄新的、銘刻了三個符陣的精品長弓相比。
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遇到了一個吸血鬼一般的隊長,看到靈石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親娘一樣親切。
特別是那筆被掌柜特別寫信鄭重其事的吩咐老管家拿回來的撫恤金,瞬間就和自己沒了關系。
雖然千云生也覺得,與其這些撫恤金便宜給了那些老爺們,變成了某個老爺的某一頓花酒,還不如給自己這窮的都快絕望的人生注入一點安慰的藥劑。他有時候甚至覺得,為了獲得人生這可憐的一點希望,他連魔鬼都愿意交易。
走在最后面的是周老實和黑塔,周老實是一個瘦削的老頭,他這會正愜意的坐在黑塔的肩頭,他好像是唯一一個不用用腳走路的,大家似乎也見怪不怪,只見他專心在手上擺弄著一個盤子,也不知道在鼓搗什么。
朱吉倒是悄悄和千云生說了,周老實的那個盤子是風水羅盤,專尋地脈的,布設陣法什么的就靠他了。
本來他們今晚要駐腳的第一個地方是一個有著小型防御法陣的村莊,結果等他們在太陽已經沉沉的墜在了山尖上的時候趕到村莊里,看到的卻是一副修羅般的景象。
不但村莊里有幾處無人施救的火頭,整個村莊里也是靜悄悄的。
他們走到村莊外面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味,但真的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比他們想象的更殘忍。
村莊四處都是破損的房屋和滿地的尸體,半掩著的木板門沾著血跡還有箭簇在風中吱吱呀呀的搖晃著。
各種各樣的尸體倒在村子的各處,老人、小孩、婦女、壯年,每個人經受了怎樣的苦難啊。
有的人臉被啃掉了半個,一顆眼珠子被掏的老遠。還有人倒在茅草堆里,露在外面的部分只剩下流著污血和混合著泥土的白花花的腸子。
還有一個小孩被一個女人死死的護在身子下面,但就這樣也沒有躲過妖獸的毒爪,兩個人團在一起,都變成了一堆掛著碎肉屑的白骨。
甚至還有三個最精壯的男人被仿照人類的手法吊死在了村莊打谷場的廣場上,這一看就是獸妖在照著人類的手筆所發出的恐嚇。
他們甚至還能從尸體的慘狀和新鮮的程度上,判斷敵人根本沒有走遠。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但千云生發現隊長臉上除了憤恨的表情以外還夾雜著另外一種表情,那是一種撿到皮夾子般的表情。
雖然每個人都很悲痛,但隊長卻用一種更加悲痛的語調說:“這個仇我們無論如何得報。”
但第二句卻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思:“剛出門就遇到了妖獸,看來我們這趟真的要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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