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很早很早以前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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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個壇子！

壇子像是陶土燒制的，上面有些古怪的紋路，看著像是畫上去的，只是這壇子埋在土壤里面應該很久很久了，可偏偏那些紋路看著相當清晰，但組成的圖案，完全是常人沒有見過的！

其中一個已經破了，裂縫上烏光流出！

白元趕緊閉上了天眼！

消耗太大了，他需要慢慢適應！

許久，白元運轉金光咒護身，隨即朝著那個破損了的壇子走去！

壇子里面應該是裝了什么東西，只是那個東西已經跑出來了。

白元轉頭看了眼，目光在那個保安身上一掃！

他知道是什么東西，可是……

這玩意兒他不知道怎么處理啊！

不都說過了，建國后不能成精嗎？

為什么會有個……家伙在那個保安的身上！

那應該是個動物吧，看長相，有點像狐貍？

遇到阿飄這種東西就已經刷新世界觀了，怎么著，還有精怪？

這讓白元對這個世界產生了疑惑！

原主記憶之中，應該沒有這類東西吧！

而且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除了繼承原主的記憶之外，還迫切的從網上，以及各個圖書館找了不少書籍看！

也沒看到有這些古怪的東西！

“白元？怎么樣？”

黎玉琳在一旁詢問道。

白元深吸口氣，又開了天眼，目光在其他兩個壇子上看了看，很顯然，這壇子里面也有東西，但沒有動靜，壇子塵封許久，不知道是誰埋進去的！

到底是為了消滅壇子里面的東西，還是說……

有其他用意！

白元不是此道中人，他能做的，就是和對方交流了。

畢竟黎江還有顧水靈都沒有第一時間死掉，證明對方應該不是沒理由就殺人的！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兒！”

這里人太多了，白元一會兒要是發現有什么危險，一定會撒腿就跑，這么多人，對于他來說都是累贅！

黎玉琳還想說話，黎江趕緊拉了把，又對著白元說了聲：“你小心點！”

顧水靈也看出來了，當即趕緊和黎江往外走去。

很快，這個坑里就只剩下了白元和那個保安！

保安一直盯著白元，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了，外人肯定看不到，但白元有天眼，在天眼之下，他可以看到保安的身上，有一個狐貍的虛影！

白元指著那個壇子，道：“你是從這里鉆出來了的？”

那個保安咧嘴一笑，發出了很尖銳，又不似人的聲音。

緊接著，說道：“好俊俏的后生！”

聲音不男不女，聽得白元眉頭立馬皺起來了，身上的金光咒都若隱若現！

“哎哎，好好的，干嘛施法！”那個保安趕緊擺手，又道：“有說好說！”

白元皺眉，道：“是你不好好說話！”

那個保安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壇子，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好吧，我的確是從這里出來的！”

白元皺眉，等著對方繼續說！

保安頓了頓，道：“行吧，你有什么想問的！”

白元道：“你是誰，埋在地底多少年了？”

他的顯示面板，竟然不頂用了，一眼看過去，不過是保安的情況，區區幾十年光陰，也就是說，這個顯示面板所展現的，并不是這個狐貍的壽命，而是保安的壽命！

保安沒死！

可是……

這個狐貍算死了還是活著？

保安道：“我是誰？這說起來就有點記不清了，我以前有很多名字，不過大家都叫我狐仙大人！”

白元皺眉，真是狐貍！

緊接著，對方又道：“要說多少年了？根據這個人的記憶來看，我那個朝代，應該是大明？天啟六年！”

天啟六年？

白元皺眉，這么說，距今已經四百多年了？

這是一頭老狐貍！

不過……

四百多年前，發生了什么事情？

白元又看了眼地上的壇子，道：“你既然已經脫困，為什么還要留在工地？”

保安盯著白元，又道：“先前那個還在源源不斷冒黑氣的口子，你應該注意到了吧！”

白元一愣，點點頭道：“看到了！”

保安似乎在回憶，臉上竟然出現了惆悵表情，許久，又看向地上的壇子：“其他兩個壇子里面裝著的，也是我的親屬！”

白元眉頭一挑！

親屬？

果然也是狐貍嘛？

“你可曾聽過天師府的狐仙堂？”

白元搖搖頭，他對這些秘聞了解并不多！

保安嘆息：“果然后人已經沒什么記憶了！”

“當年我們狐族對張天師可是有過大恩，龍虎山那里，應該還有我們狐族的靈位！”

“至于這里……當年的五十一代天師為了鎮壓黑口，不止自己以身殉道，還將我們一家三口作為活靈，填在了黑口，封了陰陽！”

白元心中一驚！

天師？

黑口？

那個口子里面，有什么東西？

保安的話匣子似乎打開了，轉頭看了眼那個深坑，坑里面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出冒黑氣，隨即他嘆息一聲：“聽說……那里面藏著第一代天師親自封印的一條黑龍，不過也有說黑龍已經死了，變成了尸體，那黑氣，很可能是黑龍尸氣不散導致！”

“當年封印松動，半個蜀地瘟疫疾病遍布，甚至橫死者不在少數！”

“我隨著天師來蜀，沒想到再也沒回到龍虎山！”

白元皺眉，好奇的問道：“你不怨恨天師？”

按照這個老狐貍的說法，當初就是那所謂的第五十一代天師將他們一家三口作為活靈，填在了黑口！

所謂的活靈，在白元看來，應該就是直接活埋了。

那保安掃了眼白元，道：“你以為我是那些野狐貍？”

“我們自小長在龍虎山，算是家養的，天師可以犧牲自己，我們自然也可以犧牲！”

聞言，白元松了口氣，原來是自愿的啊！

若真是如此，倒是不怕它發飆！

只是……

“那這口子又出現了，怎么辦？”

“不用擔心。”他說著，深深吸了一口，道：“空氣中的成分不對勁了，這黑氣想要傳播，顯然不可能了，填了就行！”

白元皺眉：“空氣中的成分不對勁了？什么意思？”

保安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空氣，和我生活的那個時候不太一樣，當然，也不是和我生活的那個時候不太一樣，應該說，在外界的空氣里面，有一種很奇怪的成分，它可以加速蠶食人的精氣神！”

白元訝然，還有這事兒？

仔細想想，自己一直生活在這個空間，這個時間，發現不了差異倒也正常！

只是……

若真是按照這條老狐貍的說法，空氣之中有一種成分可以加速蠶食人的精氣神，那么……

人衰老的原因，豈不是找到了？

只是……

“外界？”

保安盯著白元看了好一會兒，道：“我倒是對你挺好奇的，你身上的金光，看著像是道家正統，可是……外界明明不適合修行者出現，所以……你是那個不可知之地的人？”

“正一還是全真？”

不可知之地？

這些話讓白元腦袋發昏！

他似乎接觸到了什么奇怪的領域？

哪怕是白元已經心如止水，但此刻，也顯得有些焦急，問道：“什么是不可知之地？”

保安沒有回答，而是一直盯著白元，好一會兒，搖頭嘆息：“看來……你是個異類啊！不應該啊，這種傳承之法，外人怎么可能會？更別說你的金光咒如此純正，不應該是旁門學來的啊！”

他像是在自問自答，好一會兒，這才看向白元，繼續道：“所謂不可知之地，是隱藏在這個世界之下的避難所！”

“聽說，當然，我也只是聽說，早年的時候，這個世界還是適合修行者生存，所以名流大山，皆有修行者居住，世間朝野，求仙問道者眾多，但適合人類修行者，自然也適合妖魔修行！”

“因此這世間人妖鬼怪不分，生靈涂炭，又因為修行者大都長壽，偏偏那些不能修行的凡人，壽命本來就不長，可還被殃及池魚，遭受殘忍殺害，因此就嘗試過立法，行規矩之事！”

“可惜這種約束也只是對于一部分人有用，而這一部分，其實就算沒有這個約束，也有憐憫之心，不至于傷人！”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地氣外泄，也就是俗稱的靈氣，而空氣之中，多了一種物質！之后被稱之為‘衰’，就是這種物質，不但可以加速人衰老，最關鍵的是，竟然可以消融修行者的天賦！據記載，這被稱為修行衰變！”

“為了應對這事兒，聽說當時出現了靈氣爭奪大戰，各個門派或者勢力都開始開辟不可知之地，躲避衰變！”

“到我那會兒……普通人的壽命鮮有七十歲的！不過我一出生就在龍虎山不可知之地，很少在外行走，因為一旦出來，呼吸了外界的空氣，會出現修為阻塞，甚至于停滯不前，乃至于倒退的下場，要是在外時間太久，很可能最終淪為普通人！”

“不過現在……人的壽命像是又漲了，這應該也和空氣中的‘衰’濃度減少有關吧！”

老狐貍這一番話聽得白元目瞪口呆，這真的不是傳聞嗎？

但老狐貍說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像是在憶往昔。

“可你現在出來了，暴露在外界，應該也會死吧！”

保安笑了笑道：“我本來就已經死了，之所以還能現身，完全和我修煉有關，如今現身的，也只是殘存的元神，估摸著，再有兩三天，應該就要徹底消失了，我感覺到，似乎要被拽離這個世界！”

白元皺眉，拽離這個世界？

他突然想起了人死之后，靈魂要去另外一個世界！

莫非……這個老狐貍去的世界，和靈魂去的世界是一樣的？

白元想了想，道：“再問一個問題，龍虎山不可知之地在哪里！”

保安盯著白元，發出了怪叫聲，但又沒露出兇意！

“俊俏的后生，不管你對龍虎山有什么興趣，這個地方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畢竟那是個只能出不能進的地方！”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全真派的不可知之地在哪里！”

白元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隨即……

保安嘴巴微動，白元聽到了一個詞。

“每一個不可知之地，外人都是進不去的，那些地方，也和外界不同，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估計，很多不可知之地或許都不存在了！”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龍虎山的不可知之地還在不在，如果我還能多活幾年，我想應該會告訴你龍虎山的不可知之地！”

“但已經活不了幾天，告訴你了，若是龍虎山的不可知之地還有殘喘者，豈不是會害了他們！”

白元沒好氣的說：“你這是不信我？”

保安笑道：“我為什么要信你！”

對此，白元還真沒什么辦法！

“靈氣終有盡頭，如果傳聞之中的靈氣爭奪大戰真的爆發過，那么不知道多少年了，肯定有不少不可知之地的靈氣已經耗盡，要么徹底歸墟，要么成為神秘遺址出現在外界！”

神秘遺址？

白元眉頭一挑，他倒是想到了不少考古學上難以解釋的遺址。

和老狐貍說了很多，白元算是長見識了！

在得知對方沒有惡意之后，他也放下心來，至于老狐貍幾天之后離去的事情，白元也無可奈何。

保安看著四周，笑道：“其實現在這個世界挺好的，如果我生活在這個年代，應該會是一只在深山野林無憂無慮的小狐貍！”

那個電話又打來了！

是五爺的！

當然，是白元先給五爺打過去的！

只是當時沒有人接電話！

這次穿川都的事情，超乎白元的想象，所以他肯定要找五爺聊聊！

不知道老狐貍這種事情？

白元不相信，作為一個國家機器，了解的必然是要比個人多！

所以在電話里面，聽到那個略微熟悉的聲音時，白元趕緊將渝城這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當然，話只是說了一半，他也在注意聽著電話另一邊的動靜！

終于，五爺開口了。

“沒想到渝城這邊也出現了！”

許久，五爺又道：“不過你口中的狐貍的說法，倒也和我所了解的事情，八九不離十！”

“老狐貍口中的，那個空氣之中多了的物質，很可能是氧！”

白元一愣，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氧氣？人類離開的氧氣，不是活不了嗎？”

“沒錯，氧的主要作用的確是呼吸供給和助燃！”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或許，氧也才會加速人類衰老！”

“不過這個項目，實驗根本無法做，我所得知的，是在千年前就已經形成了這種現狀，甚至于，很可能是幾千年，長久以來，人體早就發生了變化！”

“氧已經是人類離不開的一環，所以根本沒有可研究的必要！”

“除非……就像是求仙問道時，出現辟谷，不食五谷一般，不吸空氣！”

白元皺眉，有點難以相信！

這種話，他要是不問的話，只怕五爺是絕對不會說！

“那么……按照那個狐貍的說法，現在空氣之中的‘衰’已經比四百多年前弱了，還有，它說地氣外泄，好端端的，為什么會出現地氣外泄這種說法？”

那邊又沉默了許久！

“有那么一種說法，你或許聽過！”

“傳聞，在很久很久以前，咱們生活的這顆星球外表，有一層薄膜，也正是因為這層薄膜的存在，人才不至于被星球的轉動甩出去！”

“同時，地氣上升，星球上生物越來越多！”

“在那個時代，生物體內本身就有靈氣儲存！”

“導致外層的薄膜越來越多，因此出現了傳聞之中的三十三層天！”

“有人不想這個世界擴大，但也有人想讓世界無限擴張，結果自然是大打出手，而受罪的，肯定就是那些不能修煉的生物！”

“之后的傳說，也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有人想改變現狀，大約是準備直接滅世！”

“按照我所了解的傳說，真正意義上的滅世，倒不是三十三層天破碎產生的后果，因為據我猜測，就算是星球外表的保護膜破碎了，應該也是可以自我修復的！”

“而到現在還沒有自我修復，我想，這或許和星球內核出問題有關！”

白元傻眼了。

星球內核？

這什么意思？

“咱們叫著個球體是怎么樣的，估計有很多先賢曾想象過，而在那個修煉時代，我想，應該有不少強者飛上天，回望過這顆蔚藍色的星球！”

“但是……他們好奇天上是什么，自然，也好奇腳下有什么！”

“可是……縱觀人類歷史，我們可以查到不少飛天記錄，甚至于不少飛天神話，可是……何曾有過鉆地的神話？”

“唯一的，不過也就是說腳下有個陰曹地府，有個十八層地獄！”

“但是……相較于人類對于頭頂這片天空的好奇心，你不覺得有些太少了嗎？”

白元皺眉，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五爺說話！

“我所知道的，是這顆星球的內部，有一棵柳樹，一棵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柳樹！”

“這棵柳樹在宇宙之中飄蕩，最終慢慢吞噬周邊的一切質量，變成了現在的星球！”

“而地氣的存在，也就是星球靈氣，完全是這棵樹散發出來的，所謂厚德載物！”

“本來就算是三十三層天破了，星球外表這個膜，應該也會慢慢自動修復，但致命的是處于地核中心的柳樹出問題，按照傳說，很可能是某些人殺死了這棵樹，導致產生靈氣的柳樹停止運轉，而原本充斥在世界之中的靈氣逐漸消散，甚至于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也導致星球發生了大變動，世間再無神仙之流！”

“當然傳聞畢竟只是傳聞，但就算是傳聞，有時候也會有跡可循！”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已經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那場大洪水！”

“在幾十年前，曾有一次瘋狂的地核探索，有挖了萬米之深，但其間出現了不少神鬼莫測的事情，最終地核探索的項目被迫中止，但是對于地核的探索，卻一直在進行！”

和五爺的電話打完，白元覺得他的世界觀，徹底被蹂躪，重塑了。

今天一天所聽到的，簡直超越了他幾十年的所見！

不過……

至少，他從五爺這邊得到的一些消息，解開了他一些疑惑，可同時，又帶來了更大的疑惑。

從工地出來的時候，黎江等人還在等著！

看到白元，趕緊圍了上來。

“白元，怎么樣？”

白元回過神來，看向顧水靈，道：“這塊地，你最好不要繼續挖了，當然，如果非要做建筑，那么咱們第一次看到的那個坑的位置，不要出現大樓，還有，那三個壇子，找地方埋了吧！”

老狐貍明顯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有什么東西！

但那黑氣并不會擴散，倒是已經確認了。

而且五爺也已經說了，他會讓人過來看看，想必是專業人士，到時候若真是沒辦法蓋樓，肯定會通知顧水靈！

顧水靈看了眼工地，又看了眼已經上車的白元，隨即也趕緊上了自己的車。

“小白，這次謝謝你了！”

對于白元去解決工地的事情，黎江還是有些擔憂的！

畢竟是自己的外甥女婿，這要是出什么事兒，他可不好和四妹交代！

也幸好，白元安然回來了。

此時已經距離家里不遠了。

白元笑道：“沒什么，正好術有專攻，我對這些方面的事情，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如果說以前，白元或許覺得，這個世界上得人和事，應該不至于超出他的認知范疇！

但現在……

他就不這么認為了，尤其是那些傳說，對于白元而言，就像是一個個閃爍著黃色光芒的問號，又或者像個微信的信息提示一樣！

不點不行啊！

他現在很迫切的想要了解那些過往歷史，就像是遇到了一部好看的片子，恨不得從第一集看到大結局。

黎江很好奇這位外甥女婿怎么會懂這些東西，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別人能讓你知道他有這個東西，但去問原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到家里的時候，其他人也已經等急了。

雖然昨天晚上已經打電話報過平安了，但黎家老二出了這種事情，他們都沒敢給老太太和老爺子說！

現在看到黎江健健康康安然回家，當下就松了口氣。

對于白元的稱贊，那是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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