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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吧昏君 第二百七十七章死嬰
“魏王殿下……”
尚宮追到宮苑門口,苦苦哀求:
“您別同娘娘一般見識,她一時懵住了,又上了年歲,受了委屈,您多哄哄她,娘娘能想明白,您同她都頂著,疙瘩越來越深。
娘娘不好過,于您不好,其實娘娘經常同奴婢說起,從未后悔生養過魏王殿下,她指望著殿下。”
李湛隨意向后揮了揮手,聽到也當沒聽到。
劉嬪想開了?
別開玩笑了。
一個分不清現實同夢境的人,李湛不再指望從她身上再得到母愛。
何況他又不是要奶吃的小娃娃,早已獨立,無需生母指點維護。
劉嬪對他不親近反倒成全魏王,若是她真心悔過,李湛不好再對她‘不管不問’。
怎么也得想辦法將劉嬪從幾乎廢棄的宮苑移出來,盡量讓劉嬪過得好一點,后妃不敢隨意踐踏嘲諷她。
劉嬪重新緩過這口氣,在背后捅李湛一刀,李湛更麻煩。
李湛扶著溫暖登上馬車,他一閃身跳上去,隨溫暖鉆進馬車中,吩咐車夫慢走,”先繞著京城一圈,爺同小暖多相處一會兒。”
車夫應了一聲,小喜子坐在車夫身邊,果斷遞上了一對耳包,對車夫比劃了個捂耳朵的手勢。
王爺真會玩,乘坐馬車在京城溜達,只為同溫大姑娘相處,莫非王爺不舍得花銀子去酒樓茶肆?
車夫帶上了護耳,揚起鞭子,馬車不快不慢的行駛。
溫暖將溫茶塞到李湛手中,又向他肩膀靠了靠,“若是難過,盡管投奔我的懷抱,我來安慰你呀。”
李湛差點笑出聲,上輩子做女王的人果真不一樣,哎,誰讓他就喜歡上她了呢。
“咱們兩個倒是同病相憐,有娘等同沒有。”李湛感嘆一句。
“那是您沒娘疼!別帶上我——”
溫暖熟練從布置在馬車中的抽屜中翻出干果,捻起一顆杏脯放到口中,酸中帶甜在口腔中炸開,是她喜歡的味道。
“安陽長公主會把我當作女兒看待的,她很疼我,我就沒指望尹夫人,我娘——她為我付出許多,幫我打下基業,天底下最好的母親就是她。”
“以你現在溫浪嫡長女的身份?你身體里的血脈另外一半始終是尹氏的,除非你同安陽姑姑說實話,否則爺不看好安陽姑姑對你毫無芥蒂。”
李湛順勢將溫暖手中毫無規律的果干整齊按照大小排列。
她手掌心按照個頭排列齊整的果干一點都不好吃了。
“爺發現了,你們都有些執迷于前世,小暖還好些,除了對尚未見過的安陽姑姑之外,對當世人有正確的判斷,不因前世而有失公允。
可顧嫻她們完全相信前世的一切,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爺推測母妃知道的前世不多,正因她對那個李湛太多的怨恨,才只能想起那個李湛最絕情的片段。
就因為一個片段,她就把爺驅逐,恨不得沒生過爺,恨不得爺去死。”
“不單單是因為李湛絕情!”
溫暖將干果打亂,看著順眼多了,揚起眉梢:“舍棄你支持皇長子,她是覺得皇長子離著太子之位更近,她能轄制住皇長子,干涉朝政。
您的生母從來都不是一個只專注后宮爭寵的女子,她想要得可不僅僅是做皇后,母憑子貴做太后。
那個李湛同她根本的矛盾,并不在于她對攝政王時卑躬屈膝,以舊情打動攝政王,背叛陛下。
更多是她的野心太大,而乾元帝受夠攝政王的掣肘,又怎么可能再給自己頭上帶個緊箍咒?”
“你前世對陛下有孝心,感激陛下最終傳位于你,同陛下的父子之情不太深,不如今生你們彼此坦蕩信任。”
李湛默默品茶。
“我能正常看待王爺同乾元帝的區別,并不是我比顧嫻她們高明,最重要是除了乾元帝嫌棄我丑,奪我兵權之外,我同他沒有刻骨銘心的仇恨,不是他逼死了我,他給了我娘一個盛大肅穆的葬禮,天下素鎬,萬民齊悲。
讓我娘為國付出的功績銘記史冊,百姓感激她。
就沖這一條,我對他也是感激的,原諒他總是嫌棄我丑。”
李湛默念,還說他心眼小?
溫暖的心眼也不大!
“反而是武王他們,我不是照樣看不慣。沒心思區分他們同我前世的仇人有何不一樣的。
王爺有的只是記憶,宛若旁觀者一般看了別人的一輩子,你會感動,會痛苦,會愉悅,如同你看了一本書,隨著情節起伏或喜或悲,帶入進去的情感有限。
書看完了,你還是你,不會變成書中的人。
顧嫻深刻體會到絕望,肝腸寸斷的痛苦,不是一個時辰的觀看片段,而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的酸甜苦辣,她怎能以平常心對您?”
溫暖聲音平緩,“他們對王爺的怨恨無法化解,否則他們辜負機緣,重來一次的意義何在?不過我可以理解他們,并不意味著我認為他們做得報復就是正確的。
武王同王爺的帝位正統之爭即便沒有顧嫻也會繼續下去。”
李湛點頭道:“他已經看出父皇對爺的偏愛了,盡管放馬過來,爺不怕他,爺比那個李湛最大的優勢就是娶了小暖。”
溫暖低聲問道:“劉嬪指望皇長子,王爺為何狂笑不止?”
“……笑她傻,笑她不配做母親!”
“可以說說?”溫暖試探的問道。
上輩子皇長子早早死在出使的路上,葬禮極是草率。
等李湛登基后,皇長子才追封了王位,據說皇長子因辦事不利,讓隆承帝失望才會沒得封號。
隆承帝對兒子們相當寬容,讓他失望的兒子不少,冊李湛為太子后,其余皇子都封王了,甚至叮囑李湛顧念骨血之情。
造反的二皇子也僅僅是圈禁在王府,并未撤掉二皇子的封號。
“爺無不可對小暖言之事。”李湛放下茶杯,伸手將溫暖摟進懷里,輕聲耳語,“他不是母妃的兒子。”
李湛稍稍停頓,“記憶片段中,父皇臨終前交代,皇長子也不是他的親生骨肉,母妃當年生下得是死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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