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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第三百六十四章 孩子的爹是誰?
第三百六十四章孩子的爹是誰?
趙盈養胎到六個多月的時候,還是百般的不適。
胡泰幾次給她診脈,不知道下了多少安胎的藥,但是結果都一樣。
這一胎并不好。
不好是在于胎兒有些大,胎位又不大正,生產的時候風險極大。
雖然也有些穩婆手上有本事,能在生產的時候正胎兒胎位,可是那終究也是要冒險的。
趙盈是天子,哪里能冒這個險啊?
胡泰就勸她。
現在六個多月了,憑借他這一身醫術,現在要把孩子給拿掉,他有足夠的把握保證趙盈安全無虞,且不會損傷身體,調養上一年,把身子徹底調養好,再懷孩子也不遲。
趙盈不聽。
云氏進宮的時候胡泰悄悄地去見了,宋昭陽為此也進宮請見了兩回。
崔晚照勸她,宋樂儀勸她,就連姚玉明那樣不著調的也擔心的不得了,進宮來規勸。
趙盈后來聽煩了,索性一個也不見。
倒把她們弄得沒了脾氣。
她這躲在上陽宮里不見人,可急壞了薛閑亭他們幾個。
懷相不好的消息又不能叫太多人知道,也無非就是薛閑亭與徐冽幾個,私下里關切的太多,追著宋懷雍一個勁兒的問,不然就纏著辛程到尚書府去打聽消息。
一個侯府世子,一個大將軍,成天光為這個懸著個心,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也終究不是個事兒,宋昭陽這才松了口,叫說給了他們聽的。
兩個人也是焦頭爛額的著急,不知道遞了多少帖子要進宮去見,趙盈根本就不理。
干著急沒辦法,急的徐冽要到道觀佛寺去求平安符。
后來把他兄嫂都給驚動了,嚇得他只說是自己一個朋友如何如何,偏生又說不出那是哪里來的朋友,后來推到了天門山的師姐妹身上去,才算勉強敷衍過去,還引得她嫂子不知準備了多少名貴藥材給他拿去,好叫他“師妹”好好補身子。
私下里又與徐霖說起來,只怕這位“師妹”在徐冽心里意義不同,從來也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這樣上心,就是天門山一眾師兄弟與姐妹,這么些年他好像也不大有聯系。
徐霖聽是聽,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徐冽心里藏了個人,可望不可求的人。
為此徐霖登了一趟將軍府的門。
徐冽那天正好要出門再去給趙盈求個平安符的,徐霖帶著孩子過來,他也不好把人推出去,就叫進了門。
徐珞跟徐熙圍著他鬧了一會兒,就要自己玩兒去,底下的丫頭領了兩個孩子到院子里去逛,正廳里就只剩下了徐霖和徐冽兄弟倆。
徐冽看看徐霖,徐霖也在看他。
好半晌,他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是阿嫂跟你說,我弄那些平安符,還有阿嫂準備的補藥,都是給我天門山上一個師妹,你才來問我的吧?”
徐霖抿唇,想了會兒才點頭:“你都這么大的人了,身邊也沒有個知冷暖的陪著,這偌大的將軍府,冷冷清清,就你自己一個。
你大嫂整天懸著個心,放心不下你,著急上火的,還跟我說實在不行把徐珞跟熙兒放到你跟前養一段時間。
說不得你看著孩子高興,實在喜歡,也就動了心思肯成家了。
我又哪里敢告訴他,你心里是有人的。”
他一面說,又不由要嘆氣:“六郎,你那個師妹,是怎么回事?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兒。
你就不是那樣的人。
對姑娘家噓寒問暖,就是對皇上,你也只有扶持追隨,只怕少有這樣的時候才對。
你的平安符,是不是給皇上求的?
皇上是出了什么事嗎?
可我見她每日上朝,神色如常,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大哥怎么好咒天子?”徐冽面不改色的撒謊,“真是我天門山學藝時候的一個小師妹。她年紀小,才十九歲,下山都不到一年的時間,不諳世事,叫人給騙了。
頭前兩個月認識了個男人,眼下就有了身孕。
那男人撇下她不見了蹤影,她才到京中來投奔我。
那孩子是斷然留不得的,我找人給她拿掉了,才到廟里去給她求個平安符。
哪里有大哥想的這么多。”
徐霖還是半信半疑:“那姑娘如今住在哪里?你可把人給安置妥當了嗎?
你一個郎君,又是沒成家的郎君,也不好出面照拂。
實在不成,把人交給你嫂子吧。
她在京郊還有兩處陪嫁的莊子,莊子上當差的都是可靠的人,父親平日在家,這樣的姑娘貿然接到家里照顧,父親那里不好交代,叫你嫂子安置到莊子上去,也省得你照顧不好,回頭再耽擱了,給人家姑娘坐下病根來。”
說來說去無非是不信他罷了。
徐冽抬手捏著眉骨,頗為無奈:“那倒也不用了,怪麻煩的,而且她現在也挪動不了,得靜養。
我在如意街給她租了個兩進的院子,阿嫂要是不放心,明兒我陪著阿嫂去看看她吧。
正好阿嫂是心細的人,也叫阿嫂看看她哪里有沒有什么短的缺的。”
后來這件事情果然不了了之。
徐冽并沒有騙徐霖。
平安符雖然不是給他那師妹去求的,但事兒是真的。
人下了山受了騙,進京來投奔他的,他確實花錢把人安置在了如意街,也從商行買了幾個機靈的小丫頭和兩個穩重有經驗的媽媽去伺候。
那天之后他陪著他嫂子去看過一回,徐霖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事情說起來也奇怪。
也不知道是趙盈自己身體底子好,還是胡泰的藥太管用,又或者是徐冽的平安符真還就起到作用了。
總知道了趙盈懷胎快有八個月,眼看著臨盆之期都快要近了的時候,胎位居然自己正了。
胎兒雖然還是有些大,生產的時候她恐怕要吃些苦頭,不過一切都算正常,至少沒有那樣大的風險。
這是高興事兒,趙盈躲了一個月不見人,才終于又開了上陽宮的大門。
宋樂儀陪著云氏一道進宮來的,崔晚照也是下了朝就過來,陪在上陽宮里。
看著她大大的肚子,云氏滿口直念阿彌陀佛:“真是祖宗保佑的事兒,不然多叫人懸著心,你這孩子脾氣又犟,誰的也不肯聽,先前說沒了這一個……”
“母親,元元既然一切安好,就不要說這個了,叫孩子聽著,回頭該不高興了。”
“是是是,是不該說。”云氏抬手去撫趙盈的肚皮,“要說起來,徐將軍是真盡心。
為著胡泰幾句話,他焦頭爛額,幾次到廟里去求平安符,又偷偷地托付到我這里,叫我送進宮,交給晚照帶給你。
那樣緊張擔心你,偏又不敢多問,怕一時真的不好,連我們都要被勾著傷心一場。”
云氏是真覺得徐冽不錯。
那樣的孩子,無論對別人再如何,對元元始終算得上心思澄凈。
他不是也不打算再到軍中去了嗎?
如今就留在京城,供職兵部。
以后兵部尚書的位置就是非他莫屬的。
要依著她說,白天朝廷里他是兵部尚書,執掌兵部事務,晚上進了宮,陪在元元身邊,同天子做了小夫妻,又有什么不可的?
徐冽又沒有什么外家。
統領府跟他那么尷尬的關系,將來又不怕奪了元元的皇位,謀劃著什么篡位逼宮之事。
“其實世子也著急的。”云氏咂摸著,想了想,“就是你的事兒不能叫外人知道太多,他心里著急,成天在家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唯恐驚動了侯爺和侯夫人,再追問出什么來,倒沒有徐將軍自由了。”
這哪里是在品二人對她好或是不好,上心或是不上心的。
趙盈撫著肚子,察覺到肚子里的孩子踹了她一腳,她誒的一聲:“舅母,孩子不愛聽這個,剛剛踢我來著。”
云氏就嘆了口氣:“你不愛聽就直說你不愛聽,都要當娘的人了,拿孩子做借口,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出宮的時候,崔晚照送出來好遠。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云氏深吸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我和你公爹始終覺得,總不是個事兒,難道她真的這樣過一輩子?就自己一個人?守著孩子?”
養個孩子有多難,她生養了兩個,還夭折過一個,太清楚了。
宮里的孩子成長不易,盡管趙盈膝下再沒有別的孩子,可難保別人不惦記著。
這孩子從落生就是何等尊貴的存在,真要是有人覬覦這天下江山,除掉這個小的,才最有保障了。
守著孩子養大成人,將來的指望都在這個孩子身上。
且不說有沒有意外吧。
“等這孩子長大了,元元退位,他登基做了皇帝,三宮六院,前朝諸事,都是繁雜,他有那個閑工夫天天到未央宮去陪著元元?”
宋樂儀撇著嘴:“元元也可以搬出宮來住的啊,又不是非要住在未央宮。
她是太上皇,又不是皇太后。
到時候就搬到自己從前的公主府,再不然,只要她高興,到晉州去修建行宮,陪著姑母和姑丈,真等到那個時候,父親也年邁了,辭了官,帶著您,咱們一家子陪著元元一起到晉州去,有什么不可以的?”
“別胡說,你哥哥不當官了?辛程的前程也不要了?你嫁了人,還跟我們一塊兒呢?”
“娘!”宋樂儀嘟囔了兩句。
云氏還是嘆氣:“我知道你們都是想著元元不愛聽這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已經算是最難得的了,那是她自己想給虞家留個后,不然也不會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不管是徐將軍還是世子,我和你公爹都是覺得,怪可惜的。”
入夜時分,徐冽進了宮。
宣華門上當差的禁軍侍衛不會再攔著他,這是皇上特許的。
不論什么時候,徐將軍都可以叫開宮門。
不過這一個多月都沒見他進宮了。
趙盈身子笨重起來,每天都睡得早,偏今兒晚上餓得慌,本來都已經收拾了要睡下的,一時又貪嘴,想吃蕓豆軟糕和秋葵羹。
揮春伺候著她起了身,書夏去吩咐小廚房預備吃的。
外頭小宮娥就匆匆來回話,說徐將軍來了。
揮春看看趙盈,趙盈靠在床頭,面上也沒什么表情變化:“去叫他進來吧。”
丫頭這才誒的一聲,擺發了小宮娥退下去,自己出門去迎了徐冽進門。
反正這上陽宮,連留宿都有過了,皇上肚子里的小殿下保不齊都是徐將軍的,還差什么深夜內室相見這一宗嗎?
徐冽進門時候手里提了兩包東西,趙盈偏過頭多看了幾眼,認出來是瑞豐齋的糕點:“胡泰說不讓我亂吃宮外的東西。”
“我盯著他們現做的,這也不能吃?”他提著小包上前去,把東西放在床頭的圓墩兒上,解開來,“都是你愛吃的糕,薛閑亭還特意囑咐我,叫我每樣都準備一點,怕你現在改了胃口,一時愛吃,一時不愛吃的。”
趙盈正好也餓了,他帶來的東西的確都精致,也確實是她從前愛吃的。
不想拂了他面子,就要伸手去拿。
徐冽見狀就先拿了一塊兒,喂到她嘴邊去,另一只手還托在下頭。
趙盈也不跟他爭,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皺了眉頭:“太甜了,不愛吃。”
徐冽乖乖就要去換另外一塊兒。
趙盈才誒的一聲:“你別忙,坐吧,我叫書夏去給我準備吃的了,今兒想吃那個。倒是你,這一個兩個月沒見,你跟薛閑亭如今倒親兄弟一樣的親近呢?”
提起這個徐冽臉色微變:“我不愛理他,他也不愛搭理我,這不是前段時間說你的胎不太好,我們倆跟著著急上火的,他知道我今夜入宮,所以多囑咐了兩句,誰跟他親兄弟一樣。”
趙盈撲哧一聲就笑出來了。
是了。
當日她決意留嗣,除了薛閑亭與徐冽以外的人,她又一個都不信。
哪怕是杜知邑,在這樣的事情上,她也沒辦法全然信任。
偏偏薛閑亭和徐冽這兩個,選了哪一個,另一個只怕都有得鬧。
而且在人選上頭,別說是她,就是舅舅舅母,甚至是趙承衍,爭了小半個月,也沒能統一意見。
是以后來,她便想出一個極精妙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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