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為格里菲斯服務?白天,還是晚上?

血稅 第十七章 為格里菲斯服務?白天,還是晚上?

如果山腳出現了敵人的游騎，那山的另一頭就可能埋伏著一支軍隊，這種時候要毫不猶豫的組織火力來一輪跨越山脊的壓制！

艾露莎感覺自己被挑釁了。她站在這里，要守住通往會客室的走廊，離格里菲斯近一點。如果有一絲異樣，她就立刻踹門進去。

換作別人會立刻遭到回擊，艾露莎對于怎么把人氣哭可有心得了。從來只有別人繞著她走，沒有她給人讓路的道理。

當然啦，索尼婭不一樣……她是格里菲斯的未婚妻，雖然和我不熟，還真的是挺美的，風聞也很好；敢情是聚在這里的壞蛋盤算的那些陰謀，惹到了她，讓她氣急了……有那么一瞬間，艾露莎真心的想給可愛的伯爵小姐讓開路。

索尼婭細細的眉毛快要擰到一塊了，盡力不去咬自己的嘴唇，拳頭握得緊緊的。從小到大她說話都軟軟糯糯的，但是真到了時候一點也不害怕。

嘿，她不會想要打我吧！好可愛啊！艾露莎來了興趣，幽幽地說：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伯爵小姐”

艾露莎太漂亮了，這樣的大美人時刻陪伴在格里菲斯身邊，換了哪個女孩都會有女人的直覺；現在，這直覺還被艾露莎自己點破了。

艾露莎的笑容當場就繃不住了。她明白過來，伯爵小姐這長長的一段話在醞釀什么。

“我明白很多事情。”薩洛里安說道。

“大人，請您放心，我和我的朋友們……”格里菲斯連忙保證。

一閃密室的門打開了，會客室竟然連接著一個傳送法陣。在不久前的災難發生以后，魔法傳送已經被禁止了，但是獨裁官有隨心所欲的權力。

“我們不會放棄和平的機會……

“請您別開玩笑，”索尼婭飛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您為什么擋住我？這所行宮足夠大，您和您的朋友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獨裁官也沒有命令您守衛這里。”

格里菲斯的心激動的忘記了跳動。

但是，獨裁官微笑著打斷了他：

執政官副將是拜耶蘭的元老候選。元老和大貴族攜家眷參加晚會，但是艾露莎自己就是獨裁官邀請的貴賓，不是跟別人來的。

閨閣里的伯爵小姐，只在里看過貴婦人的游戲和空間；菲歐娜給她灌輸了不少壞點子，但是都被拉莫爾府的好家教自動屏蔽了。

幾個人影出現在法陣中。他們身材高挑優雅，個個都有一對尖尖的耳朵。

格里菲斯不知道說什么好。他說什么都不合適。

“你想先見哪一位訪客？”薩洛里安就像在學院里溫和又嚴肅地詢問學生的課題方向那樣問道，“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讓我們抓緊，在小姐們的舞會結束前辦完這些事。”

“大人，奧術議會認為，有關于魔法的誤解需要澄清，禁令有必要立刻解除。

現在他們無法揣摩獨裁官的意思，只知道他手握大共和軍。

還不等她想好如何接下去，索尼婭已經帶著淺淺的微笑輕輕搖頭：

“我們身處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智者也難以看清前方的迷霧；

“格里菲斯的使命是追尋一個時代的奇跡，契約之神已經將我的一生與他緊緊相連，

“命運賦予您這樣杰出的才能和品德，如您所說，昭昭天命已有定數，無論過去還是未來，請毫無保留的展現您的力量吧！”

“你看，他們在暗示我成為國王哩。”

“善惡是相對的。

索尼婭該不會要用花瓶打艾露莎吧！？阿蘭黛爾看的驚了，連忙靠近兩步。

是精靈！

只聽來客中有人恭敬的宣告：

索尼婭立刻明白了女獵手的意思。她原本不想惹出事端，被艾露莎身邊的小圈子擋了路也只是想通過。看了一晚上糟心的陰謀家，她的心情已經很不好了，這下被當面挑釁，早就積攢的防備立刻被點著了。

“您要見我，獨裁官。”

“現在看來，我們似乎沒有什么選擇不是嗎？你，應該帶領軍隊去把拜耶蘭城里的起義軍掃平，大家可都期待著我們這么做呢。罵名我來背

獨裁官側過身來，對格里菲斯說道：

“一切得到權力的人，都害怕失去它。

“不用這么客氣，您已經擁有了最美好的祝福，并不需要我的關照。”

靠著強大的毅力，索尼婭抵擋住了這次打擊。非但如此，她還準備了一把炸彈扔回去。

“一切聽從您的安排，獨裁官。”

“您這樣睿智的偉大者，可以建立廣泛代表的大議會，這是千秋萬代的功業。”

艾露莎竟然用了敬語！一旁圍觀的阿蘭黛爾一揮手，趕走想和自己搭訕的一位伯爵，豎起耳朵認真聽。

索尼婭的語氣十分鄭重：“換作別人，碰到那樣的危險處境，免不了要灰心喪氣，但是格里菲斯并不在意。

伯爵小姐說話還挺好聽的呢……艾露莎心里暗暗得意，要這會是手里有把折扇，她估計會搖上兩下。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請可靠的艾露莎獻上力量吧

“夏龍執政官也是一個例子。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靈能方面的危險，作為共和國最好的將軍，難道會拒絕一支高效、忠誠的大共和軍嗎？

“夏龍的姓蒙蔽了他的眼睛，對眼前的真相視而不見。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保護身為拜耶蘭最古老的元老世家的權威。

是的，沒錯，格里菲斯才是將要爭奪奇跡的統帥！

艾露莎再威風厲害，也和奧菲莉亞、米典麥亞一樣，追隨神之手的戰旗，是格里菲斯實質上的幕僚和部將。

她好容易才克制自己沒有去扶一旁的桌子，目光落在桌上的花瓶，覺得那昂貴的瓷器長短粗細都挺順手的。

“您說的沒錯，”伯爵小姐恢復了無可挑剔的微笑，甚至輕輕提了一下裙擺，“我要感謝您在瑞文和遙遠的南方行省的勇敢。那樣艱難的局勢，是您在陪伴他。”

“在這之外的時間，我會把他還給您的。”

可索尼婭你不是呀……這里是掌握實權的人在說話，千金小姐們才需要去跳舞。

“我是格里菲斯的鋒刃，給他的敵人擲下毀滅；戰場之外，我是他的守護。過去是，現在是，想必自他與偉大的使命相連的那一天，命運之神已有昭示。

“你一定猜不到接下來要見的是誰。”

丹東，邦聯的主要領導人，首先發言。他穿的很差，頭發亂糟糟的，更為蓬亂的胡須從臉頰上向四處散開，像一頭剛從午睡醒來的獅子。他的語氣溫和，句子簡短，幾乎能讓人忘記他在議會辯論中有著最為敏捷銳利的政治頭腦。

會客室里有拉莫爾伯爵、大司法官、數位資深元老。他們圍繞在獨裁官，低聲討論。

這發言也太大膽了，這不就是那什么的意思嗎……站在附近的客人們聽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個個低垂目光不敢喘氣。

“您一定可以理解這一點。”

艾露莎雙目含笑，把心里的壞主意委婉地說了出來：

“我的學生，請過來，”薩洛里安連連頷首，對在座的元老說道，“你們退下。”

直到這一刻，索尼婭突然聽懂了暗示，什么都懂了。

“您與他并肩而戰，擊敗了弒君者，幫助他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但是這世上趨炎附勢的人到處都是，陰謀詭計從不缺少。換作是我，也會由衷的欽佩您，希望……”索尼婭屈膝致意，在艾露莎反應過來前加了一句，“副將小姐，我希望從此刻直到永遠，在我和格里菲斯需要的時候，都能夠得到您的友誼和關照。”

丹東等人退出會客室的時候，獨裁官轉過頭對格里菲斯微笑道：

“事實上，禁令已經妨礙了最關鍵的國家運行生產和治安。生產和運輸都遇到了困難，各地的駐守法師無法履行他們的職責，這加劇了混亂……

既然如此，那索尼婭·德·拉莫爾，神之手的未婚妻，就是諸位忠臣良將注定要效忠的統帥的妻子，是他們的主君。

大人物們面色復雜地退了出去，伯爵與格里菲斯擦身而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薩洛里安搖了搖鈴，露出一個機敏狡黠的微笑：“我的學生，統治者應該是獅子也是狐貍，任何時候，都不要做他們期望你做的事。

她簡直氣炸了！

索尼婭一陣眩暈。這種狀況比嘉拉迪雅、克麗絲塔那次復雜多了，一時間讓她的大腦有些過載。她幾乎要搖晃一下，目光游移，想在附近找個桌角或者沙發支撐一下自己。

“元老院與邦聯，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相似——都追求更大的權力。我們的很多元老，貪婪又狂妄，

“難道邦聯不是嗎？”

格里菲斯在獨裁官身邊坐下。第一位獲準進入會客室會談的是丹東和幾位邦聯代表。他們進了門，看到格里菲斯時的眼睛都瞪直了，在他望過來的那一瞬間又迅速避開。誰都不敢向獨裁官詢問，維羅納第10軍團的指揮官在這里做什么。

低沉的夜色籠罩著窗外，格里菲斯走進獨裁官的會客室。兩位身材高大的侍衛身穿全身重甲，手持長戟侍立兩側。從他們身邊走過，格里菲斯隱隱感覺到嗜血的兇煞氣息從面甲的縫隙中滲出。

很強，但是很陌生，從未在軍隊和社交場上接觸過，他們是薩洛里安直屬的超凡者嗎？

艾露莎的目光溫和了幾分，還有點驚訝伯爵小姐的心態怎么如此收放自如。

“而巫師呢他們真有力量，這座行宮里誰不是和他們沾親帶故呢？就連你可愛的未婚妻，也是女巫。如果我不答應他們的請求，國家肯定會亂的一團糟。噢，差點忘了，我也是他們的人，怕是會在某個雨夜突然中風……”

把奧術議會的委員打發走，獨裁官又一次對格里菲斯說：

“他們都想在我這爭取一個好價格。只要價格合適，邦聯議會可以隨時出賣拜耶蘭城里的平民，不管他們之前是怎么宣傳的，都會讓他們自生自滅。

艾露莎放棄了神之手的權柄，完全倒向格里菲斯一邊，這是公開的秘密。執政官副將的軍銜在旗隊長之上，但是艾露莎公開的站位毫無保留的順從著格里菲斯。

“嘉拉迪雅·維蘭諾伊殿下，神之手，蒙銀月與星光恩典，迦南及神之眷屬領地元老院首席公民，奧術的守護者，雅蘭公爵小姐，最高貴的維蘭諾伊騎士團團長，最古老的雅蘭騎士團團長……”

緊接著，奧術議會的代表，亞索爾·亞罕大人進來了。他對格里菲斯的騎士感到非常不適，神情很不愉快：

艾露莎貌似平靜地看著對方：“元老院辦公廳并沒有提醒今晚我做什么，需要征得誰的同意。”

索尼婭過了兩秒鐘才聽懂這話的意思……

“我曾經以為這是因為他的心境強大，現在看來，還是您的緣故。軍中的時光錘煉了他的心智，讓格里菲斯成為和您一樣出類拔萃的騎士！”

他們害怕，不敢提問，時不時地用眼睛瞟騎士一眼。

嘉拉迪雅在精靈元老、超凡者的護衛下來到獨裁官面前。她穿著鑲嵌魔紋線的凈白元老托迦袍，輕便的銀色胸甲由兩塊揉入了秘銀的帶有棱脊的精鋼拼接，花蕊般的繁復線條勾勒出維蘭諾伊的家紋，簇擁著擁有治愈與占卜特性的綠寶石和藍寶石。

那份略帶青澀和可愛的美貌又多了幾分驕傲和自信，仿佛盛開的花田被秋色染紅，沁人心脾的微風中發出令人陶醉的沙沙作響。

一起前來的其他精靈像雕像一樣安靜的站著，目光鎖在格里菲斯身上。格里菲斯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起身，站到獨裁官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