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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B站開始拍鬼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紅繡鞋
全場霎時一靜,·看向張恩,瞪大了眼睛,不大的眼睛充斥著大大的疑惑。
這個人不講行規啊!!
說好的互相吹捧,怎么讓人下不來臺呢?
不講武德啊!
可是當無數雙眼睛匯集在張恩身上時,張恩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還擺出一副“明明就是他叫我說的呀”的可憐模樣。
也正如他的起承轉合一樣,“也就一般”下一句說的就是一般之處。
“可惜的是,這部劇的特效處理太過驚艷,反倒壓制了演員的表演能力。”
“不斷的轉換鏡頭自然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景的壯觀,同時也讓不那么會表演的演員達到平均水平之上,因為他們只要演出似是而非的眼神,就可以發人深思。”
“這自然是好事,但對于實力派演員卻壓制了他們的能力,沒有一個完整的鏡頭流露出他們的情感,這讓他們只能在夾縫中延續自己的表演。”
“可惜,就是可惜在此。”
鄭明的臉色一僵,現在話語權拋到了他的身上,一下讓他進退兩難。
這簡直是把臉伸出去,讓別人打啊!
而且張恩不講武德,竟然把他拍攝時的小心思給扒拉出來,一下讓他啞口無言,不知作何回應。
好在他能言善辯,在兩三秒內便想好了回應,抱著手,雖是微笑,卻冷冷的回擊道:
“張恩導演好像不太喜歡我的作品。”
“但影視作品不就是這樣嗎?你可以不喜歡你不喜歡的東西,但是得允許他的存在。”
“啪啪啪。”
張恩鼓掌,為鄭明導演的言語喝彩。
“說的在理,只是我也沒允許他不存在啊。”
“鄭導演拍這些還是有一套的,姜還是老的辣,為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這一套簡直蝦仁豬心。
第一句暗示是鄭明讓他講的缺點,并非張恩主動找茬,第二句是明朝暗諷,暗指鄭明主要是突出自己的能力,而掩蓋了演員的能力。
這樣說出來,卻一副尊重前輩的樣子。
“看來張恩導演很有把握啊?難不成是吳梓演員和張菲菲演員在您的劇里表現的淋漓盡致了嗎?那這么看來,我已經很期待張恩導演的‘力作’了啊。”
鄭明還想再說些什么,但這交鋒已經很久了,主持人天一見縫插針,打斷道:
“看來兩位導演還有很多話想說啊。”
“不過不著急,剛剛為接到導演組的通知,說是為了讓兩人的視頻更公平的對比,那倒不如一前一后播放。”
“所以下一個視頻,將會播放張恩導演的視頻,觀眾們驚喜嗎?!!”
“嗚嗚嗚!!”
現場一片狂歡,顯然吃瓜群眾的心情都被調動了。
張恩不慫,鄭明導演也更希望如此,兩人點點頭,不再多說。
“好的,四位導演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心動不如行動,大家一起來欣賞張恩導演的作品。”
“《紅繡鞋》。”
掌聲響起。
屏幕漸漸亮起,這是一個俯視的視角,隨著鏡頭的慢慢拉近,露出了主角的位子。
他站在屋頂上,距離跳下,僅剩一步之遙。
他手里抱著一雙紅繡鞋,而在屏幕的右邊,如同揮斥方遒一般,寫下了三個大字。
《紅繡鞋》。
吳梓站在高樓,瞇著眼睛眺望遠方,風吹動了他的衣襟,颯颯作響,他看了看手中的紅鞋,一言不發。
正如同這幅場景,他不是在丈量樓頂的邊界有多長。
他是真的要跳樓了。
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的紅繡鞋,瞇了瞇眼,惆悵不自覺的溢出,但他卻哭不出來,哪怕心頭的淚再澎湃,也只能轉換成一句嘆息。
活著?吳梓不配。
終于,要解脫了。
他摸了摸鞋子,又將視線眺望到了天空,如同死亡回放一般,回憶著他灰色基調的一生。
他從小就是留守兒童。
是真正的留守,連爺爺奶奶都沒有的留守兒童,他們家很窮,窮到爸媽要去外地打工,一年回不來一次,回來一次,也就是急匆匆的給了他一筆錢,幫他交份學費,又急匆匆的走了。
他們說的很慘,要供吳梓讀書,所以得努力賺錢,可是吳梓就很疑惑,現在上學只要幾十塊錢,為什么這么點錢,還要出去賺呢?
他們不是賺不到錢。
只是不想照顧他而已。
只是小時候的吳梓并不知道這些,他媽媽在臨走之前,還交給了他一雙鞋,說是送給他的玩具。
這是繡著紅色花紋的鞋子,看著年代有些老舊,應該是媽媽結婚時穿的鞋子。
他抱著這對鞋子,送走了自己的父母。
然后心里想著,他們不帶走吳梓,是因為他成績不好吧。
所以獨自一個人生活的他,起初是很努力學習的,只不過沒學好而已。
他不至于吊車尾,又沒有到學習前列,正好到了老師們最不愿意管的“中間水平”。
這世上最不引人矚目的就是“平均分”。
他第一次覺得累了。
他一路升上了高中,學歷越來越高,可是爸媽回來的越來越少了,兩三年都不回來一次,只往他的卡里打錢,然后叮囑他要好好學習。
可吳梓聽見了。
他聽見電話那頭有孩子的聲音。
他從來沒有像當時哭的那么慘過,他緊緊地抱著手中的紅繡鞋,豆大的眼淚將艷紅打成了血紅。
從那天開始,吳梓就換了一個人,更加的沉默寡言,每天坐在教室的角落,渾渾噩噩的,從那天開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
可懦弱不會變好,只會引來更壞的結局。
他常日放在書包里的紅繡鞋被翻了出來,同學們拿著他的鞋子到處跑,嘲笑他居然把這么娘的鞋子放在書包里。
吳梓追著,打著,要從他們手里搶回鞋子。
他本以為東西是可以靠著搶,搶回來的,是電話里的那個孩子搶走了他兩個父母,是父母搶走了屬于他的童年生活。
可他卻搶不回他的鞋子。
他好累,累到眼睛只能瞇成一條縫隙,可疲憊卻還是從那小小的縫隙中溢出。
這是他第一次想死。
可他沒死成,因為他們最終還是把鞋子還給了他,因為張菲菲。
張菲菲是班里的班長,她喝制住班里的男生,然后拿回了鞋子,并成一排,放到了吳梓的手里。
她說:“不要再欺負吳梓了。”
她的聲音很好聽,她的名字也很好聽。
他喜歡上了張菲菲,可他又更討厭自己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張菲菲,她的男朋友應該是校籃球隊的隊長,或者是隔壁班考試第一名的班長,可以是學校里的任何一個風云人物,只是不可能是我。
這就是自卑吧。
自卑刻進了骨子里,讓他不敢靠近心中的女神。
生活是多線發展的,壞事還在洶涌。
吳梓的情意被別人看在了眼里,引來了不屑和憤怒。
那是放學后的一天晚上,他回到了家,脫下了衣服,看著身上的淤青,臉上茫然。
至于嗎?
就因為我喜歡張菲菲,為又不會去向她告白,為就是這么靜靜的看著她,至于因為這么一個理由,就打我嗎?
他心里好委屈,只是自己越來越難哭出來了,他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因為他沒有朋友,沒有爸媽。
吳梓想了想,從書包里掏出滿是鞋印的紅繡鞋,看了看紅繡鞋,隨后眼睛一酸,豆大的眼淚滴下,他張開嘴,嚎啕大哭。
他只剩下這對鞋子了。
只剩下一對鞋子的人,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他第二次想死了。
這次他是真的想死了,不帶猶豫的那種,可在臨死前,他還想最后,最后完成一個愿望。
跟張菲菲告白。
不是為了張菲菲,而是為了自己。
通過張菲菲的拒絕,徹底擊垮自己的防線,讓自己不再留有遺憾,痛痛快快的死去。
他穿起了衣服,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草稿紙,用袖子不斷的抹平,然后在皺巴巴的紙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自己的心意。
“張菲菲,我喜歡你。”
他這一寫,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
吳梓站在池塘的邊上,他觀察過張菲菲,每天她都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時間點,從這條路路過。
吳梓瞇著眼,雖說是告白,可他身上沒有一點點的情意和懵懂,只有似是而非的看開。
張菲菲的腳步聲傳來,吳梓回過頭,果然是她。
“張張同學,可以等等嘛?”
“你好。”
張菲菲匆忙的腳步一頓,她有些驚訝的看向吳梓,站定后,撩了撩頭發。
“怎么了?吳梓同學。”
“張菲菲同學我,你,可以聽我說說話嘛?”
張菲菲看見了吳梓藏在后背的手,心中沒有驚喜的感覺,只有些隱藏不住的尷尬。
看到這股子尷尬,吳梓有些難過,而且他也吃驚自己的表現,他本以為本就不抱希望的自己能順利的說完下面的話,可他還是很緊張,還是說不完。
“吳梓同學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可是為覺得學生最重要的是學習,而不是干這些事情。”
“抱歉了吳同學。”
張菲菲撩動了頭發,沒有再多說一句,她帶起一陣風,帶走了張恩僅存的自尊。
對啊。
她當時幫助吳梓,不是因為她喜歡吳梓,只是因為她是班長而已,無論是誰被欺負,她都會出手的。
沒有人在偏愛他。
他從來都是孑然一身。
吳梓猛地回過神,一陣涼風將他的劉海吹得雜亂,他臉上浮著一塊塊白色的須以及黑色的污漬,高聳的鼻子有一顆顆紅豆,臉頰邊也有些黑斑。
反正也是要死的人,干嘛搞得那么好看呢。
吳梓嘟了嘟嘴,露出了小孩的一面。
這么死了也沒什么不好的,只是總歸會有些遺憾,遺憾自己死到臨頭了,也沒受到任何偏愛。
他不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慘的人,老師不是都說了嗎,世上總會有比自己更慘的人。
連比慘都比不過人家,連死都要被指責懦弱。
吳梓釋懷了。
也不在乎這一回了。
“只是好不甘心啊。”
吳梓笑了笑,閉上了眼睛,邁出了腳,他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緊張和恐懼,但更多的,是一份赴死的從容。
再見世界。
吳梓邁出了這一步,然后結結實實的踩在了地板上。
跳樓是這種感覺嘛?
吳梓皺了皺眉,又邁出了一步。
“踏。”
“踏踏踏踏。”
接連幾步,吳梓都踩在了實地上,可這怎么可能,他剛剛不是距離跳樓只有一步之遙了嗎?
吳梓試探性的睜開了眼睛,睜了睜左眼,隨即兩只眼睛同時睜開。
救命!怎么還在地上!
吳梓站在天臺的中間,顯然,他剛剛朝著的方向不是樓外,是樓內。
不會吧?這是精神出錯了?
吳梓不信邪,猛地跑起來,然后朝著天空跑去,猛地一跳又落到了平地上。
“砰!”
吳梓的腳生疼,他揉了揉腳,雖然他在懦弱,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現在這種情況,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啦!
“行了,別費勁了,你死不了的。”
聲音是從吳梓的斜上方傳來的,吳梓抬頭看去,看見了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懸浮在空中,而最顯眼的是她腳上的紅繡鞋。
救命!
還說死不了!這不是死了才能看見這么詭異的事情嗎?!
“我聽到了你的召喚,明白了你內心的訴求,只有你有不平之事,特前來滿足你的心意。”
“我可以輕而易舉的達成你想完成的事情,只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吳梓看著她jio底的鞋子,愣愣的問道:
“你是那雙鞋子變得嗎?”
“這不是關鍵你只要知道我是無所不能的鬼,就可以了。”
吳梓總算反應過來,他看向這穿著紅鞋子的鬼,心中有一絲心動。
“你是說,什么都可以達成嗎?”
“什么都可以。”
“好的,那我能許愿,讓張菲菲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吳梓的心臟猛烈的跳動,此時他的欲望大于他內心得恐懼,他將死之人,有什么代價是不能付的?
只要能成為張菲菲的男朋友,他什么都愿意。
“當然可以,這很輕松。”
“你確定了嗎?我再提醒一次,任何許愿,都是要有代價的,并非憑空而出。”
“我確定。”
“哪怕是死,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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