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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新紀元(超級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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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拼圖游戲 第一百三十二章:新紀元(超級大章) 刺目的金光就像是一顆太陽忽然降臨到戰場上。 這里的很多人,都適應了黑暗視覺,在黑暗里可以看清很多東西,卻鮮少有進化到強光視覺的。 他們看不清楚金色光柱下的那個人是誰。 可是能夠聽出聲音。 聶重山看向白霧: “這個聲音是……監獄里那個很……財迷光頭?” 他本來想說的是很窮的垃圾,不過話到嘴邊,改了改口。 盡管對于他們來說,這股氣勢沒有那么窒息,甚至錢一心散發的威勢,還不如那只扭曲之手。 可聶重山看見了,那只手在顫抖。所有惡墮也在顫抖。 這個瞬間,影子軍團里最強大的幾個影子,影子五九,影子聶重山,影子白霧等等,全部都不敢輕舉妄動。 白霧給了聶重山肯定的答復: “是他……”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五九看到白霧如此驚愕,聲音打著顫,不知道是過于激動,還是過于震撼。 他們不知道錢一心發生了什么,但五九清楚,白霧對所有事物,能夠看見獨特的注解。 “你看到了什么?” 白霧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太多的情緒升起,太多的意識交錯,他忽然間無法組織語言。 大概頓了一秒,黎又,聶重山,鏡惡墮,五九,聽到了白霧的回答: “我看到了無限,我看到了世界本身。” 我的老伙計,無論這場游戲多么復雜,我必須表示……這真是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奇跡。 我無法形容你眼前這個耀眼的存在,自我誕生起,上一個秩序與扭曲文明的擁有者們,也未能有與他相比的存在。 他將制造奇跡,只是這樣的存在,這樣的形態,注定無法維持太久。 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他,是最強的生物。 他有著無法避免的宿命,卻也有著無法丈量的可能性。 因為種種原因,我們可以將其——看做無數規則的融合,無數世界意志的載體。 白霧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介紹。 從頭到尾,這個介紹仿佛都在說兩個字——無敵。 白霧激動的看著錢一心,現在的錢一心,或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很難想象契約精神這種完美級畸變詞條,能夠爆發出這么大的力量。 老趙到底是給了錢一心多少錢? 不…… 就算全世界的錢加起來,也不可能有這個效果。 所謂的工資到位,井字干廢,也只是白霧的戲言。 白霧的大腦轉的很快,從普雷爾之眼的信息里,很快提煉出了關鍵—— 他是世界意志的載體,是否是某種特殊情況,等同于世界也變成了錢一心的財富? 尤其是這個扭曲的世界,很難丈量出具體的價值,更難以標出一個價格。 契約精神,會否在這個過程里,發生了某種變異? 一切都是未知。 能夠知道的,也只有一點—— 現在的錢一心,舉世無敵! 戰場上到處都是尸體,黎又制造的巨大溝壑原本深不見底,如今卻堆積了一座座尸山。 遠處幸存的少部分人類還在撤退,一些離的較遠的惡墮,以及影子軍團,還在不斷的追逐。 錢一心看了看周圍,發現當下最要緊的,是阻止那只扭曲之手,觸碰高塔。 高塔外圍的序列文字已經泛起了紅光。 在這之前,也有不少惡墮觸碰到了高塔,卻始終無法在高塔外壁上留下任何痕跡。 但扭曲之手不一樣,它尚未靠近,就已經激起了高塔的防御機制。 短短的百米距離,高塔外圍出現了一道紅色序列文字組成的屏障。 這道屏障,自然是無法阻止扭曲之手。 井魚感受到了扭曲之手的恐懼,恐懼的源頭,在于身后那道金色的光柱。 但井魚并不恐懼,他加強了對扭曲之手的控制。 作為有著井一氣息的,小魚干的分裂體,井魚的精神力生下來就是無數惡墮無法企及的。 強大的精神力,終于穩住了神軀。 無論對手多強,只要摧毀高塔,讓神降臨,神就能解決一切! 巨大的扭曲之手再次前進,紅色的序列文字防御屏障,在扭曲之手觸碰到的瞬間……盡數消散。 井魚也在這個過程里,再次發動了扭曲棋盤。 “只要讓這個家伙遠離就可以了!” 雖然對光柱里的存在感到有些恐慌,但井魚很清楚,只要對方碰不到自己便好。 他還需要一秒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將高塔摧毀! 一切仿佛近在咫尺。 可井魚不清楚,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么。 在這短短的一秒里,錢一心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他打了個響指。 突破了高塔防御機制的井魚,瞬間撞入了一道金色旋渦之中。 時空力,在錢一心的一個念頭下,瞬間將井魚挪移。 第二件事,他看了一眼天空。 遮天蔽日的兩道圓盤,是覆蓋了整個戰場的巨大法陣。 這是兩個傳說級畸變詞條,扭曲棋盤,扭曲之影。 但現在,圓盤破碎。 追逐著人類的影子大軍,瞬間消散。 強大的影子白霧,影子聶重山,影子黎又等人,仿佛不曾存在過。 這不是任何規則與手段,只是一瞬間,用不可思議的強大的破壞力,用一個眼神,瓦解了對方的手段。 黎又不敢相信,井魚的那兩招,將人類打得潰不成軍,甚至連觸碰到扭曲之手的可能性都沒有……就已經徹底敗北。 如此強大的兩個手段,在錢一心面前,仿佛孩童的肥皂泡。 第三件事,金色的光柱微微變得細小。 天空仿佛忽然下起了金色的雪。無數細小的金色塵埃飄落在殘缺的戰場之上。 奇跡降臨。 被挖穿了心臟的商小乙,原本死在了逃亡的過程里,在臨死前,他為自己不能完成諾言而難過。 第七隊,一個也不能少,但最終他的視線漸漸放低,只能看著無數人逃離的步伐,祝福著其他隊友能夠活下來。 商小乙再度睜開了眼,第一個感覺,是耀眼。 金色的光芒如雪一般飄落,整個天地都在蒙上了一層金粉。 看著這一切,他的第二個感覺是驚訝。 這是冥界么?這是地獄? 他看到了無數死去的人跟自己一樣站了起來,看到了聳立的高塔,也看到了白霧五九等人。 與商小乙一個感覺的,還有無數人。 這些人有的身體已經被惡墮吞噬,但最終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死去的位置。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從溝壑里爬了出來。 這一幕幕,讓聶重山,黎又,五九……乃至白霧和井魚,目瞪口呆。 “這家伙,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強大了?這得是給了多少錢?”聶重山隱隱記得,錢一心的能力和金錢有關。 看著無數人在復活,看著井魚不敢動彈,白霧說道: “在這個世界,規則可以變成力量,執念可以變成力量,情緒也可以變成力量。” “你會發現,一切精神上的東西,都可以在扭曲中對應實質性的力量。” “而錢一心……你可以將他理解成人類對金錢的執著,不,對財富的執著。這種執著可是很恐怖的。” “雖然人類歌頌愛情,諷刺財奴,但你知道什么是現實嗎?” 聶重山大概懂了,現實可沒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東西。 現實,就是無比的現實。 “現實就是人類崇拜金錢,也許這個世界存在神圣的愛情親情友情,但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只是價格不夠而已。” “所以世間最大的執著,是對生存的執著,這沒錯,但當人們的生存不再艱難后,另一種執著,便是獲得更高地位,更高權力,更多資源的執著。” “這些東西的具象化——錢。” “而當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錢時,他便是整個世界。他的執念,也是世界的執念。” 截止目前,錢一心展現出了強大的破壞力,時空力,生死力。 加上無法被看透的因果障壁,錢一心甚至還精通因果之力。 也因此,錢一心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他再次打了一個響指: 聶重山,鏡惡墮,五九,還有戰場上這些剛復活的人類,全部轉移到了戰場的另一側。 聶重山,鏡惡墮,五九,當然還想再度戰斗,但卻在一瞬間,腦海里浮現出了錢一心的聲音。 最終,這三人沒有堅持留在戰場,開始依照吩咐,安排人類前往方舟,緊急撤離。 只有黎又與白霧還留在原地。 高塔外的戰場變得極其冷清, “你的計劃很危險,你的結局我也看不透。但我知道,你會活下來的。”錢一心看著白霧說道。 井魚被錢一心的力量震撼到,但他不甘心,雖然法陣被破除,可強大的扭曲之影,還有別的用法。 巨大的扭曲之手,手掌上泛起序列文字。 那被錢一心毀去的法陣,出現在了錢一心的腳下。 井魚想要利用扭曲之影,復制一個錢一心出來。 錢一心也看透了這一幕,但是不為所動,仍舊是一臉平靜的看著白霧。 白霧忽然感覺到,這一刻的錢一心……正在喪失人類的感性。 或者說不是喪失,而是被邊緣化。 從錢一心登場,再到現在,短短的數十秒里,錢一心的語氣,神情,都發生了極大地變化。 仿佛前幾秒,還是那個能夠笑著說出白老板幾個字的錢一心,下一秒畫風就變得高冷起來。 每一秒,錢一心的意識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你的感覺沒有錯,這個世界的大量信息,正在不斷涌入我的腦海里。你可以將其看做世界的意志。” “世界的意志正在不斷匯聚,屬于錢一心的意志雖然沒有減少,占比卻越來越少。” “不久之前,我因為無法承受這股巨大的力量,極為痛苦,這也導致我來的有些晚,好在總算是趕上了。” “現在的我,能夠掌控所有已知的規則和力量,因果,生死,時空,以及絕對的毀滅。還有無盡的信息。” “屬于我個人的東西會越來越少,屬于這個世界的信息,會越來越多。” 白霧懂了,簡單來說就是——錢一心的神性,正在吞噬人性。 錢一心的表情已經看著有些漠然,就像是計算機的人工ai具象化一般。 過于龐大的信息量沖擊之下,他自身的特性,就會變得越來越少。 “但是不用擔心,我不會變成神,這個世界也沒有神。” “你可以理解為現在的我,是這個世界意志的體現,只是沒有人可以承受世界的意志。” “過于強大的力量,過于龐大的信息,讓我變得無所不能,卻也無法阻礙我的消亡。” “我會死去,因為我的身體,從接收這股力量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 “很遺憾,我不是救世主。” 最后這句話說完的時候,遠處的井魚忽然間咳出了一口血。 發動法陣的扭曲之手的五根手指,也猛然間產生了血爆。 五根手指忽然間變得血肉模糊。 井魚不敢相信: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竟然無法復制他……”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甚至還沒有真正交手,井魚就已經陷入了恐懼之中。 無數念頭在井魚的腦海里浮現。 “井一騙我的?不對……井一不可能騙我。” “井一用因果看過,如此強大的存在,必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戰場。” “但如果他出現了,是否就意味著,這是一個因果之力比井一更強的存在?” 井魚越想越心驚,但他必須壓制住內心的恐懼。 錢一心還是與白霧說著話,根本不在意井魚: “我能夠做到的事情,也只是將這個戰場的損失,一切還原。因為我犯下了一個錯誤。” “什么錯誤?” 白霧不解,心里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么樣的錯誤是現在的錢一心無法更改的? “正確的做法,是我摧毀高塔,將高塔里的怪物殺死。”錢一心看向了高塔。 已然無限接近神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悔恨和遺憾。 白霧可以想象,如今的錢一心臉上,能夠出現這樣的一絲情緒波動,可見他真的悔恨到了極限。 哪怕是在浩瀚的神性覆蓋下,也依然覺得悔恨。 “也許注定是他命不該絕。我因為我的愚蠢,讓這個世界付出了代價。” “我的力量,建立在契約之上。如果我沒有遵守契約,這股力量就會消失。” “可如果遵守契約,在我消散之前,我便無法摧毀高塔。也不能讓高塔被任何人摧毀。” 錢一心的話有些晦澀,黎又沒有聽懂。 但白霧明白了,他微微怔住,沒有想到這個錯誤竟然如此致命。 他略微在腦海里整理了一番,弄清楚了所有因果—— “錢一心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力量,要駕馭這股力量,就得建立一個契約。” “這個契約必須在一定時限內去遵守。” “錢一心回憶了一番,最終選擇守衛高塔為契約。” “只要高塔不毀,就能夠一直擁有這股力量。這很合理,符合錢一心的當時的認知。” “可問題是,這股力量過于強大,強大到超出了每個人的計算。錢一心的身體無法吸收這股強大的力量。” “獲取力量的代價,便是透支生命,正如錢一心所言,從得到整個世界的力量時,他便已經死了。” “這樣的力量無法維持太久,最終身體會徹底消散。” “他是發自好意,也是他認知里最為合適的契約,可偏偏……命中注定的失敗就在這里。” “要解決真正的扭曲源頭,就得摧毀高塔。只有摧毀高塔,才能夠將一切根源解決掉。” “眼下的老錢,絕對是能夠打敗高塔里那只阿爾法的。” “可摧毀了高塔,或者高塔被其他人摧毀,就等于違背了契約……那么他獲得的力量就會消失。” “這就是一個悖論,所以他因為一個錯誤的契約,浪費了這股巨大的力量。” 何其殘忍的真相,明明勝利就在眼前。 如果一切是一個故事,也許今天就該是結局的前夕。 但現在……這個故事忽然筆鋒一轉。 因為一個錯誤的伏筆,這個故事又一次朝著未知的方向前進,不見終點。 錢一心的眼里閃過掙扎,像是人性試圖奪回神性: “在我意識到我的錯誤之后,我發現一切都已經太遲,我可以去做的事情已經很有限。” “因為一旦高塔里的怪物出現,我現在所能做的一切,都會被推翻。” “而我所擁有的時間,很少很少。這股力量過于強大,卻又如煙火一般短暫,對不起,白霧,我只能做到一次……治標不治本的救贖。” 要說不失望,確實是假的。 一個徹底解決扭曲的機會,一個徹底終結所有敵人的機會……距離錢一心曾經那么近。 但是這能怪錢一心嗎? 他不是上帝視角,他在獲得這股力量之前,只是一個實力與認知都十分有限的小角色。 他渴望守護高塔,卻也因此,無法守護這個世界。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宿命的陷阱,就像是高塔里的怪物命不該絕。 又仿佛一把能夠斬斷一切,可只能使用一次的神兵,被用來砍了柴火。 白霧知道這一切不怪錢一心。但內心很難不升起無奈感。 就算是從來都理智的他,也有一種功虧一簣的挫敗感。 錢一心滿是神性的臉上,也同樣浮現著這樣的情緒: “雖然我失敗了,但是你可以。白霧,你的選擇沒有錯。” “就好像你在我的身上,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我在你的身上,也同樣看到了這樣的可能性。” 白霧一愣,錢一心這是看到了自己的因果? 看到了自己在第七層做出的那個選擇? “你的決斷是正確的。新的旅途即將在你身上展開。雖然和你想象的旅途不一樣,但最終你會獲得你渴望的答案。” “那些曾經的抗爭者們,也會在關鍵的時刻,與你一道前行。” 何其晦澀的一段話,黎又完全聽不懂,就連白霧也沒有全部聽懂。 錢一心轉過身。 他的目光望向了井魚: “我是世界意志的體現,只是即便是我,在剩下的時間里,也無法殺死這具扭曲的軀體。” “但至少,可以讓它感受到恐懼。也可以為你們爭取一些時間。而高塔,必須被毀滅,這是我看到的因果。” 巨大的光柱消失。 錢一心……消失了。 戰場之上,五九,聶重山,鏡惡墮,帶著所有人開始撤離戰場。 他們不知道為何錢一心只留下了黎又和白霧。 但他們相信錢一心。而且人類再次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面對這種程度的扭曲,他們什么也做不到。 隨著時空挪移,眾人很快來到了港口,王勢,商小乙,林無柔,白小雨等人全部聚集。 可正當眾人高興的時候,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去尋找了,巨大的游輪發起轟鳴聲。 在秦縱等人的組織下,敗逃的人類,開始進入方舟。 高塔外圍。 井魚的呼吸仍舊顯得急促萬分。 他不敢相信,這個世界怎么會存在如此強大的存在? 自己在這個怪物面前……渺小的如同一粒塵埃。 他幻想中的摧毀高塔,本該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這個怪物不出現的話。 白霧和黎又看著井魚。 他們不知道錢一心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錢一心在做些什么。如果錢一心再不回來,場面會很危險。 井魚也猛然意識到了,錢一心消失了。 “他走了?” 他先是有些疑惑,但隨即陷入了瘋狂: “走了……對……他走了!哈哈哈哈哈……” 錢一心的確是消失了。且去了很遠的地方。 就連扭曲之手也不再顫抖,井魚一臉狂熱: “幻覺,所以一切都是幻覺!這樣的怪物根本就不該存在!” 扭曲之手再次推進,白霧試圖阻擋。 扭曲之力發動,三把七罪武器同時祭出。 但卻無法破解井魚的扭曲棋盤。 白霧與黎又的方位被不斷地挪移,在井魚與高塔之間,又一次暢通無阻。 這一次,井魚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開始瘋狂前進! 他又一次來到了高塔百米的距離,巨大的扭曲之手,又一次險些碰到了高塔。 可終究,他沒有碰到高塔。 在井魚即將成功完成任務的瞬間,那道他媽的,該死的,金色光柱又他媽的,該死的出現了! 井魚幾乎崩潰的吼了出來。 就像是天降金色的雷霆一般,巨大的光柱這一次正好落在了扭曲之源的軀體上。 扭曲之手,瞬間化為了灰燼……化作無數濃烈的黑霧。 這些黑霧又以極快的速度,重新凝聚為扭曲之手。 “該死!該死!該死!” 早已成為了扭曲之手一部分的井魚,也在重新凝聚的過程里活了過來。 他帶著深深的恐懼,卻又因為憤怒而咒罵著。 怎么能有這么變態的怪物? 這個世界怎么可能存在一擊就能摧毀神軀的存在? 不僅僅是井魚無法相信,就連白霧也無法相信。 錢一心看著井魚: “你注定會死亡,雖然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但不意味著我無法給你帶來痛楚。” 白霧不解錢一心的消失,黎又也不解。 但井魚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可能的……這根本不可能……” 井魚瞪大眼睛。 他是農場的少爺,是小魚干的分裂體,卻也有著井一的氣息。 一個精神力無比強大的邪惡存在。 他與井一始終有著某種關聯,一種精神上的相互感應。 但就在方才,井魚猛然意識到,這種感應消失了。 這意味著眼前的怪物,只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跨越了無數距離,并且輕松的擊殺了井一。 他甚至無法在這怪物的臉上看到一絲情緒波動。 錢一心的神情依舊漠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能做的事情,他都已經做了,生命也已然進入了讀秒的狀態。 就在不久前,他跨越了空間,瞬間降臨到了霧內的區域。 井四與井一,被無差別的重創。傷勢甚至比井五還嚴重。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兩個勢力和單體武力最為強大的存在,將無法在這個世界活躍。 同時,錢一心看透了所有因果,想要為白霧做一些事情,改變某些遺憾的結局。 但很可惜,他無法做到某些事情,時空的邏輯不允許他回到過去,讓過去的自己,換一個契約。 他看到了這個因果,也很想改變這個因果。 可神性讓其冷靜,看清了這么做的后果。 哪怕是現在的錢一心,也必須遵守“改變因果便會被因果反噬”的規則。 他是世界意志的體現,一旦違背因果,反噬的也是世界本身。 這個代價,他無法承受,世界也無法承受。 神性驅使的錢一心,其實已經做到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接下來的結局,怪物最終會摧毀高塔。 白霧和黎又……會有他們該有的使命。 到這里就可以了。 他可以心滿意足的消散,但錢一心最終還是為白霧……做了一件私事。 他利用時空力,回到了過去,錢一心想了很久很久,要如何在不改變因果的情況下,又改變了因果? 這看似是一個悖論,但卻真的被近乎全能之神的錢一心解決了。 他為白霧,留下了一件難以想象的大禮。 只是如今,這份禮物還不到拆開的時候。 井一的重傷,讓井魚陷入了自我懷疑和深度恐懼之中。 錢一心的身影也開始慢慢消散,他一邊交代著一些事情,一邊撕裂著井魚。 只是眼神凝望之下,扭曲之源的軀體,在不斷的被分解。 但化作黑霧的軀體,又不斷地聚集。 錢一心不在意,他最后的目的,是要讓井魚感受到的痛苦。感受到真正的力量上的差距。 “我能夠告訴你的事情很少,因為一旦涉及到因果,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我也不清楚。” 生命的最后,錢一心漠然無情的臉,反倒有了些情緒。 這讓白霧無比詫異,錢一心的臉上的情緒越來越豐富。 就像是一個人在死亡將近時的回光返照。 他的人性,在竭力的壓制著神性! “白老板,感謝你在監獄里帶我們出來。” “照顧好袁葉,柯爾,呂言他們……我錢一心果然是個廢物,一個拯救世界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卻沒有做好。” “剩下的……只能交給你了。” 語氣與神態,和之前有了巨大的變化,白霧能夠感受到,熟悉的老錢又回來了。 但他也很快將要離開。 “對不起,我這個人啊……最怕拿人錢財卻不能替人消災了,但我還是想到了一點辦法。” “井一和井四,會有一陣子無法行動,而扭曲之主的其他軀體……也被我藏在了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的地方。” “人類會有喘息的機會,最主要的是……你會有喘息的機會。你接下來還有一段特殊的路要走。在你走完那段路之后,你會遇到一個……你渴望見到的人,那是我帶給你的禮物。” “也是我不能做好這件事的……一點補償。” “很遺憾我不能將這些東西說的太透徹了。” 金色的眼淚留下。 巨大的扭曲之手在不斷地毀滅與重生,無盡的痛苦里,錢一心已經在井魚的心里留下了陰影。 但這一切,無法讓錢一心感到快樂。 無論做了什么,無論如何開導自己,當人性占據主導的時候,錢一心還是被巨大的悔恨淹沒。 他多希望自己能夠在死去的時候,對白霧說道: “我錢一心使命必達,問心無愧!” 多希望自己的死亡,能夠換來監獄眾人曾經幻想過的,沒有扭曲的日子。 可這一切已經無法實現。錢一心的時間所剩無幾。 像是感知到了這個人悔恨的心,看著錢一心只剩下虛影的身體,白霧上前,抱住了錢一心: “你不虧欠這個世界,錢一心。你救下了所有人,你打敗了扭曲的源頭,你打敗了井一,打敗了井四,拯救了這個世界,你記住這一點就好!” “真的嗎……白老板……我真的起到了作用嗎?” “當然,今天的你,就是救世主!” 最后這句話的話音落下時,錢一心終究還是沒有釋懷。 天地間的所有金色光芒,忽然間變得黯淡。 巨大的神性,曾經一度壓制了錢一心的人性。 但當生命進入倒數時,哪怕到了最后一刻,錢一心也始終沒有再度讓神性占據主導。 即便這樣做,能夠減輕他心里的愧疚。 這個拯救了所有高塔戰士的人,到了最后,選擇讓自己在愧疚之中死去。 所有的金色光芒,盡數熄滅。 救世主錢一心的旅途,到此為止。 黎又看著這一幕,有所動容。 她窺視過五九的記憶,錢一心根本只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小角色。 但這樣的一個小角色,也有著成為英雄的夢。 濃烈的黑霧再次聚集。 當扭曲之手的一部分又一次出現的時候,白霧和黎又的神情已經變得很坦然。 “錢一心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奇跡,如今奇跡消失了,接下來我們要看到真正的大魔王了。” “黎又,你可以選擇不答應的。” 白霧看向遠處的黑霧說道。 黎又也看著那團黑霧: “很顯然,你的朋友不敢更改因果,他那么強大,卻還是將你我留在這里,你就該知道,我不會逃避。” 白霧點點頭,隊長真是好福氣。 只是作為阮股的堅定持有者,他絕不輕易撤股。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對付它?” 哪怕見識到了錢一心的強大,見到了錢一心碾壓井魚的姿態,黎又和白霧也不會真的以為,井魚是一個小角色。 事實上,錢一心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場魔術秀。 如今魔法消散,一切都得回到現實。 而現實是,他們面對井魚,毫無勝算。 白霧笑著搖頭: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我原本以為我的第一個后手會用到,第二個后手不會用到,但是我必須承認,井一的手段,以及扭曲之源的軀體,強大到一切計謀與部署都沒有意義。” 扭曲之手,短時間內就連錢一心也無法徹底殺死。 也難怪,當年高塔創造者,也只能將其軀體和靈魂分開。 黎又很疑惑: “錢一心不是你的后手?” 白霧搖頭: “老實說,我都沒有對他報以期望,否則又怎么可能……犯下這種錯誤。我的第一個后手,在燈林市,我已經安排了人去通知。” “但現在看來,我的直覺錯了,那些科學家沒有研究出對付惡墮的辦法。也許以后會,但至少這一次……他們沒有趕上。” 黎又問道: “那第二個后手呢?” 井魚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扭曲之手的彼端。 白霧看著說道: “第二個后手,我并不希望用到。” 黎又聽不懂。 白霧也沒有再解釋,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如同白霧猜測的那樣。 他和黎又甚至不再發起反抗。 井魚用了很久的時間,才終于暫時克服了對錢一心的恐懼。 才終于接受了錢一心已經死去的現實。 但這一次,井魚甚至不敢得意的狂笑,因為他害怕,自己一得意忘形,那個該死的光頭佬,又會化作一道金光出現。 前一戰,井五被白霧打崩了心態。 這一戰,井魚被錢一心打崩了心態。 甚至錢一心死了,井魚都不敢褻瀆,生怕那個無所不能的存在,會再次出現。 到最后,井魚心一橫……操控著巨大的扭曲之手,撞向了高塔。 短短的數百米距離,井魚的眼前浮現出無數次錢一心從天而降的景象。 以至于黎又都有些不懂,明明沒有任何障礙了……這個人怎么走走停停的? 天地變暗,無盡的黑霧從高塔里涌現。 極致的扭曲,瞬間讓全世界陷入了昏暗之中。 扭曲之源的軀體,終于在井魚的操控下,觸碰到了高塔的塔壁。 這個巨大手臂的主人,終于破塔而出。 數千米的高空之上,黑霧源源不斷的從塔里溢出。 遮天蔽日,仿佛無盡的黑色云層,將所有光線隔絕。 白晝瞬間變成了黑夜。黑霧翻滾,如同化為了黑色海洋的蒼穹,掀起了了波瀾。 這個世界最強怪物的靈魂,重臨人間。 屬于高塔的時代,終于落幕,新的扭曲紀元,至此開始。 即便是今天已經見識過了太多太多的震撼,黎又仍舊感到驚愕。 井魚看著這一幕幕,眼眶濕潤,又一次短暫的克服了恐懼,張開雙臂,看著漫天的濃霧,神情狂熱: “偉大的神!您終于降臨了!您終于降臨啊!” 天空中的滾滾黑霧不見盡頭,整個世界的扭曲濃度在不斷的變高。 無數區域的規則開始迅速畸變。 高塔之上,黑色的云層里,扭曲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黑影。 扭曲沒有形體,他的軀體被錢一心挪移到了其他的空間里。 雖然不再被高塔禁錮其力量,扭曲之主,仍然沒有步入最強的形態。 巨大的黑影凝視著白霧與井魚。 隨后,白霧做出了他的選擇。 黎又驚愕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完全無法理解。 無盡的扭曲纏繞在白霧的周圍,仿佛天河出現了一個缺口,無數象征著扭曲的黑霧從蒼穹垂落! 匯聚在了白霧的周遭。 他就像是一個被扭曲選中的人。 井魚看著這一幕,猛然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不!偉大的神!我才是您的信徒!永恒不朽的榮耀難道不該給我!我才是拯救了您的人!” “他是您的敵人!他是您最大的障礙!偉大的神,您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要送他前往井!” 白霧單膝跪地,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黑影,神情無比的虔誠。 耳邊卻響起了前往第六層時,白遠說過的話語。 “現在的你,有著井字級的強大,但你不是井字級。第七層和第六層不一樣。” 即將前往第七層,白遠看向白霧的眼光變得有些嚴肅。 向來迷人的笑容也徹底消失。 “有什么不一樣?你不是能夠修改所謂里世界的種種參數嗎?” 白霧看著天花板,然后又繼續說道: “就像那之前一樣吧,我們用這一招騙過了井六,也一定能夠騙過高塔里的怪物吧?”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有些強大的存在,就算是你騙過了自己,也騙不過它。第七層的怪物,就是那樣的存在。” 白遠的嚴肅,讓白霧都有些不適應。 仿佛這個男人就該是永遠帶著迷人且從容的笑容的。 反倒是白霧,忽然笑了起來: “白遠,如果我做你的對手,我會是一個麻煩的對手嗎?” 白遠不知道白霧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這一次,你按我說的做。你不是一直追求有趣的過程嗎?你會看到有趣的過程的。” 白遠聳聳肩,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欣賞你的表演吧。從現在起,我會修改你的記憶,直到你從第七層離開。” 黑色的殼,出現在了白霧的周圍。 前往第七層的記憶歷歷在目。 強大的扭曲,開始破壞和篡改著白霧的記憶。 無窮無盡的負面情緒,開始滲透到白霧記憶里的各個角落中去。 看著那些“殼”,井魚不敢相信。 自己毀滅了無數次,重生了無數次,經歷了那么極限的痛苦,才終于救出的神,為什么會賦予一個人類如此偉大的殊榮? “憑什么!他憑什么!” 天空中的黑影,對白霧所做的事情,正是當年,他對井一到井六六個兄妹所做的事情。 賦予他們扭曲與永恒,讓他們成為真正不死不滅的存在。 白霧雖然得到了井三的生命力,有了井字級的強大的力量,卻終究不是真正的井字級。 要成為真正的井字級,要成為扭曲之源所信任的存在—— 就必須經歷這么一個儀式。 這個儀式,是井魚所夢寐以求的儀式。 儀式過后,當封印著白霧的殼破裂之時,白霧的記憶就會和周澤水一樣,被徹底的扭曲。 開始憎惡這個世界,并且成為扭曲之源爪牙。 同時——舍棄自己的名字,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第七個井字級。 不久之前,白霧帶著勇氣前往了高塔第七層,想要利用虛假的記憶,騙過這位阿爾法。 利用白遠的能力,篡改自己的記憶,讓阿爾法相信,自己是站在它那一邊的。 白霧這么做的初衷,是考慮到高塔如果真的被摧毀,自己可以為所有人爭取時間。 可以暫時拖住阿爾法,甚至可以上演反間計。 白遠不認為阿爾法和井六一樣。不認為這種手段可以欺騙阿爾法。 第七層,穿越者與扭曲之主的對話,全程都很順利。 順利到白遠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直到最后離開第七層的時候,白遠聯想到之周澤水對白霧說過的話,才真真正正知道了白霧的計劃。 在黑色的“殼”即將徹底覆蓋白霧的時候,白遠又一次出現。 “你算準了高塔里的那只,會將你變成他認可的自己人?” “是的” 大量的記憶開始扭曲,白霧顯得很痛苦。 白遠的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但他并不在意,慢慢的推理道: “這真是好算計,因為周澤水的事情,你曾經認定了殺死井的方法,就藏在殼里。” “而你呢,我親愛的孩子,你曾經認為尋找井二,或許可以幫你破解殼中的秘密,可是你也不確定這一點,所以你打起了高塔怪物的主意。” “畢竟他是‘殼’的制造者。他也知道‘井’的所在,按照井四之前告訴你的,六個井字級,全部被殼包裹,藏匿于井之中。” “殼中到底有什么?井到底在哪里?井又是什么?井字級和阿爾法為何無法被殺死?這所有的問題答案,全部被你找到了解決的方向。” “這個方向,就是讓阿爾法看中你的資質,將你變為真正的井字級,井七。和井三賜予你井字級的生命力和力量不同,這一次,相當于是在將你的靈魂,也變成井字級。” “只是有一個漏洞,你憑什么認為他不會直接在第七層殺死你,而是會選擇將你轉化為井七?” 只要經歷了井一井六他們兄妹被轉化的過程,所有的謎題都可以解開。 但最關鍵的地方就在這里,如何才能夠確保自己被阿爾法看中? 白遠覺得很有趣,但他的身影越發的淡薄了。 “很簡單……因為它,并不是高枕無憂……因為我活著……比死了有用,也因為你……說過……注定到來的失敗,不代表注定會失敗……” 白霧的額頭全是汗水,他已經能夠感覺到,一個邪惡的自己正在誕生。 無數扭曲的記憶,與真正的記憶開始互相碰撞。 他正在竭力的保持著清醒,想要抵御住這股扭曲一切的精神力。 甚至不知不覺之中,白霧發動了扭曲領域。 “原來如此,你之前與該隱前往高塔第六層,和封印的怪物見面時,刻意提到了井四,其實就是為了測試他的反應?” 白遠記起來了,當時白霧提到了因為井水而瘋掉的井四,那個時候,得到的回應來看,阿爾法其實很忌憚井四。 哼!井四……不自量力的家伙,他是一個不該誕生的存在,是我犯下的一個錯誤。以為自己能夠壓制住扭曲,卻終于被扭曲吞噬。 白霧沒有忘記這些為了活命時隨口提到的信息,也沒有忘記怪物應對這些信息的反應。 利用了怪物對井四的忌憚,認定了怪物需要制造出一個能夠打敗井四的門徒! 最后,是白霧的一場豪賭。 既然自己已經經歷了注定的失敗,那么接下來,再大的危險,也能夠活下來。 所以白霧相信,憑借著人類之力領悟扭曲的悟性,人類之身戰勝了井字級的天賦,以及扭曲之源對井四的忌憚—— 他不會殺死白霧,而是要選擇轉化白霧。 第七層的談判,一切都是一個幌子,其真正目的,就是白霧成為井七的一場面試。 這才是白霧的第二重后手! 如果可以,白霧不希望用到這一后手。 他更希望的是,高塔能夠消失,怪物依舊被鎮壓在高塔里。 但現在,那個最壞的結果出現,高塔被摧毀,世間最可怕的怪物……被放了出來。 所謂第二重后手,就是絕境之中,向死而生,埋下逆轉一切的種子。 這顆種子,白霧當仁不讓。 白遠消失了,或者白遠沒有消失,只是白霧已經無法感知到白遠。 殼中的他,已經無法感知到殼外世界的變化。 或許黎又正在敲打“殼”,或許自己已經來到了“井”的所在? 殼外的世界會發生什么呢? 隊長他們會安全的撤離嗎? 避難所里,一切會順利嗎? 桑切斯城的人類,會否意識到他們已經被惡墮圈養? 井四與阿爾法的對決,最終誰會獲得勝利? 一切的問題,白霧都沒有答案。 扭曲的記憶,漸漸的被壓制住。無論是前世的記憶,還是今生的記憶,在殼出現之后,都變得混亂起來。 但因為沒有負面情緒,白霧始終無法被記憶里的亂象蠱惑。 他始終保持著清醒。之所以感到痛苦,只是因為意識與意識,記憶與記憶之間在碰撞著。 扭曲,代表著絕對的混亂。 所有的計劃在扭曲面前,都有可能被徹底打亂。 白霧的確如愿以償,引誘了阿爾法轉化自己。 但在抵御扭曲記憶入侵的過程里,白霧也因為痛苦,不知不覺的發動了扭曲領域。 他以為自己會經歷了和井一井二井三井四他們一樣的經歷。 可身在殼中的他,卻只感覺到絕對的安靜。 當扭曲的記憶已經無法給白霧帶來任何情緒波動時,它們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這種事情,在井一到井六六個兄妹之中,從來不曾發生過。 因為沒有人,可以隔絕這些負面情緒。也沒有人,可以用扭曲抵御扭曲。 這兩個幾乎不可能有人具備的條件,都出現在了白霧一個人身上。 哪怕是連阿爾法也沒有想到,這兩個特性,會讓白霧經歷一段截然不同的“扭曲之旅”。 空間仿佛在不斷地變化。 盡管周遭是絕對的漆黑,哪怕是白霧,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可他就是能夠感覺到。 他仿佛走在絕對黑暗的時空隧道里——穿越了無數個區域。 白霧不知道還要在黑暗里等待多久,不知道空間還要轉換多久。 他閉上眼睛,在殼中的世界里,白霧甚至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哪怕在腦海里默數,按一秒一個數的時間去數,也依舊無法感覺到時間的正確流動。 因為上一秒的記憶,可能會變得很漫長,下一秒的記憶,又可能變得很短暫。 看著無邊無際的黑暗,白霧忽然有一種自己被流放的感覺。 仿佛是被神,送到了宇宙的最深處,一個被時間和空間遺忘的地方。 他是這么想的,甚至想到了自己在這里即將度過幾萬年的幾億年的光景。 想到了也許扭曲之源,發現了自己最深層的用意,自己并沒有來到殼中,而是已經死了,來到了亡者的世界。 好在這些念頭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寂靜黑暗的空間里——忽然有了聲音。 女人的咳嗽聲響起: “咳咳咳……是……是誰……?” 絕對寂靜絕對黑暗的空間里,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音波像是可以直接撞到靈魂上。 白霧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是……井六?” 黑暗中的女人一怔,這個世界有兩個聲音她絕對不會忘記。 其中一個,便是白霧。 “白霧!你是白霧!” 白霧這下確信了,只是這片混沌黑暗的殼中世界里,怎么可能會遇到井六呢? 他不意外井六還活著,畢竟他只是流放了井六。 可為什么,井六會出現在這里? 難不成自己……不在殼中?井六當初被自己用扭曲之力流放了,到底是流放到了哪里? 在井六想要詢問白霧,白霧也想要詢問井六的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 “嘖,真是熱鬧啊,我還以為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沒想到這里居然出現了兩個人,還都是故人。” 很熟悉的聲音,白霧的心跳加速。 就連井六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聲音。 “你是……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井六的話像是印證了白霧的猜測。 而接下來,在這片神秘虛無的殼中世界里,這個忽然出現的第三個人,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作為一個欺詐者,我最大的興趣,當然是騙人。” 黑暗中的聲音很溫和,白霧的反應,卻和井六一樣。 為什么會在殼中世界,這無盡的虛空與黑暗里,遇到這兩個人? 井六…… 與黑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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