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雪天的開端

浕滅之刃 番外·一 雪天的開端

冬季的風，總是寒冷刺骨的。

這就不禁讓灶門炭治郎回想到曾經的那一天。

眼前是被白色籠罩的街道，巍巍矗立的電桿，只剩下了模糊的輪廓，狹狹長長的道路只有零星幾人行走于其中，他們腳步匆忙，無人愿意在此過多駐留。

身后踩出的腳印很快被風雪覆蓋，連僅剩的淺淺印痕也稍縱即逝。

拍打著身上的積雪，灶門炭治郎轉頭向身旁抱著一個嬰孩的灶門香奈乎說道：

“很久沒見過這么大的雪了啊。”

白皚皚的冰花擋住了他的視線，自己妻子紅潤的臉蛋，更加朦朧。

灶門香奈乎低著頭，憐愛地抱緊了手中嬰孩，在感受到他平穩的呼吸后，仰面說道：

“快些走吧，這場雪下的有些突然，我怕他感冒了。”

兩只日輪耳飾在寒風中輕輕搖晃，兩人繼續向著街道的另一頭走去。

門口積雪是干凈的，說明主人剛剛清掃不久。

灶門炭治郎與灶門香奈相互對視一眼，然后輕輕叩擊略顯老舊的門板。

看著嘴中呼出的白霧，門很快就被推開了。

“蝴蝶小姐。”

灶門炭治郎與灶門香奈很禮貌地向面前的蝴蝶忍打了聲招呼。

她一身居家裝，戴著蝴蝶發卡，盡管身高并不高，但散發出的氣質依舊十分得體。

蝴蝶忍笑著對兩位客人招手說道：“勞煩二位了，請進，請進，外面有點冷。”

“打擾了。”

屋內的陳設并不多，較為簡樸，但看到的是肉眼可見的整潔。

“來了啊。”聽到門口的動靜，懷中坐著一只小女孩的瀧川凌轉頭向二人微笑道。

“瀧川先生。”

“師兄。”

“是香奈乎姐姐！”

瀧川凌懷中的小女孩很快就跑到了灶門香奈乎的跟前，仰面望向她，張開雙手，露出很是燦爛的笑容：

“姐姐，我想抱抱弟弟。”

粉雕玉琢的稚嫩面龐總是令人無法拒絕。

看著她乖巧的模樣，灶門香奈乎平蹲下來，對她滿懷親切的笑容：

“小綾又長高了啊。”

小女孩沒有仔細聽姐姐的話，而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用自己的小手去觸碰那比她更小的小手。

可愛的小臉上，滿是甜美的笑容：“弟弟好軟啊”

然后，她脆生生地對姐姐說：“綾能抱抱弟弟嗎？”

“不行。”這話是蝴蝶忍對她說的。

“欸，為什么啊......”

“你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抱得動弟弟嗎？”

“綾抱的動......”

小女孩嘟嘟嘴，躡手囁腳地重新爬回到瀧川凌的身上，兩只短小的胳膊，環抱他的手臂，抬頭望向他。

一雙靈巧的眼睛期待地望向他，小聲地說：

“爸爸...綾抱的動弟弟......”

“好，綾抱的動。”瀧川凌微笑著拍了拍她幼小的后背。

蝴蝶忍看到小女孩楚楚可憐、尋求安慰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然后對身旁的灶門夫妻說道：“炭治郎和香奈乎先請就坐吧，我先去弄午飯，勞煩你們二人過來也必須要好好招待一下。”

“蝴蝶小姐，不用那么麻煩的，我們也正好想過來坐坐。”

搖頭回絕灶門炭治郎的客套話，蝴蝶忍走向了廚房，開始她作為家庭主婦的又一天生活。

“爸爸爸爸”小女孩正努力往瀧川凌的懷里鉆。

摁住她的小腦袋，摟住她快要倒下去的腰，瀧川凌笑著說：“行了，綾，別在哥哥姐姐面前還這么膩歪。”

“不行嘛”

看著坐在輪椅上瀧川凌和藹的笑容，灶門炭治郎出聲問道：

“師兄...今天你叫我來......”

將懷里的女兒抱在腿上，好不容易才安穩住亂動的她，瀧川凌回頭對灶門炭治郎說：

“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就是想要通知你們一下。”

“通知...什么？”灶門炭治郎在他平常的微笑中，沒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要走了。”

“走了？去哪里？師兄你現在身體——”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灶門炭治郎突然低下頭，緘默不語。

灶門香奈乎抱著嬰孩，向他問道：“瀧川先生，珠世小姐那邊...也沒有辦法嗎...？”

“沒有。”

瀧川凌輕撫著女兒乖巧的小腦袋，說話的聲音很是鎮定。

似乎很享受父親摸頭的感覺，小女孩舒適地閉上了眼，努力用自己的小腦袋向后仰了仰，問：

“爸爸要到哪里去啊？”

“去很多人都去的地方。”

“會帶上綾嗎？那邊一定有很多好吃吧，綾好想要爸爸給綾買吃的。”

“爸爸一直都會給綾買好吃的，但是很抱歉，這次不能帶綾一起去了。”

小女孩回過頭，小手拉住他胸口的衣服，弱弱地說：“媽媽不能去嗎？”

“不能。”

“那哥哥姐姐弟弟呢？”

看一眼前方沙發上低頭不語的灶門炭治郎，瀧川凌對女兒說：

“也不能。”

“爸爸一個人去，不會孤獨嗎？”

“你看你，衣服都亂了，”瀧川凌動作輕柔地理了理女兒歪斜的衣襟，然后才接著剛才的話說，“是有點，不過這種事情早晚都是要適應的，綾也是一樣，爸爸想看你多長大一點。”

“爸爸為什么不帶綾一起過去，”小女孩有些不開的皺了皺小鼻子，“綾好喜歡爸爸的，爸爸走了，就沒有人可以給綾晚上講故事聽了。”

“媽媽可以給你講，”

看著女兒可愛稚氣的面容，望著她精致紅潤的小鼻子，瀧川凌空落落的心頭也非常舍不得，“很抱歉呢，綾，爸爸答應你，這是爸爸對綾最后的一次請求了。”

“以后爸爸都不會要求綾寫字了嗎？”小女孩的聲音顯得很是高興。

瀧川凌聽到她的聲音愣了半晌，隨后臉上展開落寂的笑容：

“對的，以后都不在會了。”

攥緊了顫抖的拳頭。

“師兄！”

灶門炭治郎突然站了起來，滿臉堅毅，此時的他已經成長的十分高大。

“我再去拜托一下珠世小姐，只要是她，就一定會有辦法的。大家能擺脫斑紋的限制，也靠的是珠世小姐的方法，只要是她，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咬著牙，連續重復兩遍，緊盯瀧川凌平靜的面容。

“師兄，請一定不要放棄，會有希望的，就像是我們最后一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