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浕滅之刃 第二百五十五章 決戰,拉開序幕
是夜,
寒蟾高掛,絲絲涼涼的夜風卷走了空氣中僅剩的余溫。
屋檐之下,完成了一天訓練目標的瀧川凌,坐在走廊支出的木板上,輕蕩著一條腿,頭仰望天空,斑斑點點的繁星裝飾著如畫布般的黑夜,璀璨地閃爍著屬于它們自身的光輝。
“師父。”
聽到這個聲音,瀧川凌轉頭向左看去,發現了身著鬼殺隊隊服的星野花綾,向她說道:
“花綾啊,幾天都沒看見你了,先坐下吧。”
說話間,他將位置挪了挪,留下了一人寬的位置。
“嗯。”
星野花綾乖巧的點了點頭,跪坐在了瀧川凌的身旁,也順著他的視線仰望著星空中高掛的圓月。
片刻之后,空氣稍顯寧靜,她看著身旁的瀧川凌,出聲問道:
“師父,怎么最近沒有見過忍姐姐呢?柱指導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過她。”
“她,”瀧川凌想起了那天主公的緊急召集,“她現在正在忙著一些事情,有不得不放棄參加柱指導的理由。”
“理由么...”
星野花綾看著身旁在月光下顯得十分清冷的瀧川凌,好奇心促使著她問道:
“師父,如果這次任務順利結束之后,你想做什么呀?”
“做什么?”
瀧川凌頓了頓,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看向星空的時候忽然搖了搖頭,
“我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出去走走,每天散散心什么的。”
“你呢?你想之后做什么?”瀧川凌看向她反問道。
“我......”
星野花綾看著回過頭來的瀧川凌,那張臉龐熟悉而又親切,她回想到了那天溫泉中的自己,張了張嘴卻又忽然閉下,沉默片刻之后才低頭說道,
“我想就這么平靜的生活下去,想簡簡單單的過完這一生...和...”
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完全就是她在心里所說的話,弱不可聞。
瀧川凌發現她的神情有些失落,在臉上攢出了一個微笑,笑著說道:
“很簡單普通的夢想啊,不用害怕,師父支持你,一定會實現的。”
“嗯。”
星野花綾點了點頭,看著瀧川凌微笑的面容,想鼓起勇氣,但心底空落落的感覺又讓她緘默不言。
瀧川凌重新回過頭去,望向天空:
“聽甘露寺小姐說,你最近這一段時間都很努力啊,每天都在鍛煉著自己,即使身心交瘁也還在堅持,也不像之前一般喜歡偷懶了。
“看來真的是長大了啊,我還記得那天你哭成小花貓的樣子。”
“對不起...”星野花綾忽然低頭說道。
“嗯?為什么突然要向我道歉?”
“我...那一陣子的我太任性了,”星野花綾細弱的聲音顯得很是低落,“我總覺得有師父在身邊,就什么事情都沒有...總是想偷懶......”
“我...對不起師父你的期待...抱歉...”
夜間絲絲涼涼的空氣愈發低沉,名為失落的情緒彌漫在冷風中不斷發酵,瀧川凌卻毫不在意地向她笑著說道:
“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的,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也有能力應對事情,前一陣子不是自己出去執行過好幾次任務嗎?
“人都是會成長的,沒有人生來就是圣人,所謂圣人也是經歷過痛苦才從人海中脫穎而出的存在,那時的你只是一個還未完全成長的小女孩罷了,是鬼這種本不應該存在的事物促使了你們的改變,倒不如說那時的你跟同齡的孩子更接近些。
“所以,沒必要自責的,我也不會怪你。”
星野花綾輕輕抬起頭來,瀧川凌看著她那張失落而又顯得極為精致的臉龐,繼續說道:
“其實,我很高興你在那個時候能夠擁有自己的想法,畢竟這算是真正證明了你從那場事故的痛苦中掙脫了出來。
“就像是我之前說過的,花綾只需要做好花綾自己就行了,在天上變成星星看著你的父母,也會很高興有個開開心心的花綾活在這個世界上,畢竟,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
星野花綾看著面前微笑著鼓勵她的瀧川凌,一種名為溫暖的情緒在心頭滋生,晶瑩的淚珠在微微泛紅的眼眶中打轉,她努力的張了張嘴,千萬般話語梗塞在喉頭,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再次努力嘗試著平復自己的心境,吸了吸鼻子,控制著這一陣酸澀,將喉頭的堆積在一起的話語一條條的慢慢篩選著。
沉默良久之后,星野花綾向著面前仍保持著微笑,靜靜等待她的瀧川凌,哽咽著說道:
“師父...你能...再一次摸摸我的頭嗎?就像...最開始的那樣”
聽到這個要求后,瀧川凌微微一滯,隨后大聲笑道:
“當然可以,這又不是什么難事。”
在這空氣也沉默的夜里,瀧川凌看著面前紅著眼眶的少女,微笑著自然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就像最開始見到她的那樣,將手輕輕搭在她紫色的秀發上,揉著她乖巧的腦袋。
不過,就在他伸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僵住了。
轟——!!
只聽一聲雷霆般的巨響,不遠處的林中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升騰于高處熊熊燃燒的屋子直接將黑夜也渲染成了火紅色。
密林之中鳥獸飛鳴,枝條搖曳,不斷于黑暗之中傳出喧鬧的叫喊聲。
這時,數十只鎹鴉疾速于頭頂飛過,劇烈地撲騰著翅膀,伴隨著陣陣鴉叫,強而有力地怒吼道:
“主公——!!主公大人遇襲——!!!”
“產屋敷宅邸被襲!!產屋敷宅邸被襲——!!!”
“集合——!!所有隊員緊急集合,緊急集合——!!!”
就在這一瞬之間,氣氛猶如巨石投入了窄小的池塘一般,瞬間沸騰起來,鬼殺隊總部數百道身影齊齊向著火光處快速奔走。
密林之中,不死川實彌邁著全身的氣力全速奔走,他滿是刀疤的臉上怒目圓瞪,緊要著牙關,看著前方那升起硝煙與火光的地盤,滿臉沁出豆大的汗珠。
焦躁至極的心情使得他怒罵道: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怎么會,怎么會首先找到那個地方!!咯”
同一時間,另外幾處地方,宇髓天元、甘露寺蜜璃、伊黑小芭內、時透無一郎幾人看到不遠處的那片火光,露出了萬分震驚的神色。
名為擔憂的心情不斷刺激著他們的心臟,全肌肉全部繃緊,盡自己的全力向那片地方奔去。
“喂喂,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快——!!快啊!!”
“主公大人——!!”
“怎么會”
灶門炭治郎緊跟著身前的富岡義勇,抬頭看向那片突然爆裂而出的火光,咬緊牙關,額頭滿是汗水。
他甚至回想到了那天柱合會議上對他輕聲安慰的笑容。
他不斷在心中催促著自己:“要、要趕上啊——!”
屋檐之下,星野花綾紅著眼眶轉身看向身后突然傳來的爆炸聲,滿臉震驚,那熊熊火光頓時照亮了她的臉龐,顯得無比刺眼。
“開始了么。”
聽到聲音,星野花綾又回頭看向已然站起的瀧川凌。
他將雙手緊握在腰間的刀柄上,臉上并無慌張之色,卻顯得極其凝重。
因為他明白,這聲爆炸,代表著決戰,拉開了序幕。
“抱歉,花綾,看來要晚一點實現你的請求了,現在先跟我來。”
機不容失,說完,瀧川凌便迅速地向那片火光中趕去。
星野花綾見瀧川凌行動如此果斷,抹了抹眼眶上有些濕潤的眼睛,也摸著腰間的日輪刀,快速追趕上去。
“喂,我說至少應該給主公大人的宅邸配兩個柱負責守護吧,現在我們有十個人,多分出去兩個也沒什么事。”不死川實彌右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向面前的眾人說道。
“不行,”雙手合十掛著佛珠的悲鳴嶼行冥搖頭說道,“主公大人是不會同意的,無論有多少柱,他都不會同意,這一點從我十九歲入鬼殺隊開始就向他諫言,但他都沒有同意過。
“主公堅持認為不能把柱這樣的寶貴戰力用于自己一人身上。”
“傷腦筋啊”
奔于密林中的瀧川凌想起了那天沉默的自己,眾人之中,除卻蝴蝶忍知道些許苗頭之外,其他人都被瞞在鼓里。
“花綾,能跟上嗎?”奔跑中,瀧川凌向著身后緊隨的星野花綾說道。
“師父,不用管我,你先去吧。”
“嗯。”
瀧川凌回過頭去,目視前方,全力加速。
嘭!!
又一聲巨響,巨大的炸裂聲再次響起,原本就炸得破爛的房屋被炸得稀碎,一個個黑色的鐵釘不斷從火光中涌現而出。
熊熊烈焰之中,只見一個渾身焦黑,腦袋被炸得只剩下半個的男人站于其中,它咬緊殘破不堪的牙齒,僅剩一顆的豎瞳眼睛中,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唔”
烈焰炙烤著它的身軀,在這彌漫著煙塵與焦味的空氣中,卻不見絲毫的作用,它的身軀在不斷修復,在不斷擠出身體中黑色的十字鐵釘。
它看著自己被炸得碎爛、焦黑的手臂,模糊的喉嚨怨恨地發出了三個字:
“產...屋敷!”
可惡的家伙!
那個男人的臉!!
丑陋至極的面容卻帶著神佛般的微笑,將自己,連同著妻兒用炸藥一同炸死!
錯了,是我錯了。
產屋敷家族...那個男人年紀輕輕就將如此強烈的殺意完美的隱藏起來,隱藏到最后,連同他的妻兒也一并殉葬。
對我的仇恨像埋藏在肚子里的蛇蝎一樣惡毒。
“呵呵呵...”
鬼舞辻無慘不禁發出冷笑,
“對產屋敷的這群家伙,就不應該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連同他們制造的鬼殺隊,都是一群瘋子的聚集地。”
它又忽然看向自己逐漸恢復的完好的雙手,以及那不斷從身體擠出的十字鐵釘,
“不過,以產屋敷那家伙的惡毒程度,如此陷阱,這種時機,這點攻勢明顯是不夠的,換而言之,是有什么要來了。”
下一秒,就在鬼舞辻無慘挪動身體回頭的同時,
一顆顆血色黑球突然從它的周圍飛起,漂浮在了它的眼前。
“嗯?這是血鬼術?”作為鬼始祖的鬼舞辻無慘,一眼便辨別出了這是什么東西。
下一瞬間,
咔嚓咔嚓.....
數十顆黑色種子頓時炸裂開來,數十條黑色的荊棘頓時從它的身旁狂野生長而出,直接將中間的鬼舞辻無慘完全包圍,并將其固定在原地。
粗壯、堅硬,巨大的主干上長著鱗次梓比的細小分叉,直接將鬼舞辻無慘的腦袋貫穿,從下巴,直至天靈蓋穿透而出。
“可惡!”
屈辱、憤恨、不爽,鬼舞辻無慘的視線緊盯著上方將其視線完全蓋住的黑色荊棘,腳下仍有些許烈火炙烤,心中的憤怒不斷淤積:
“產屋敷!你這家伙居然還弄來了這種東西,這到底是誰的血鬼術?!”
荊棘穿透的肉中,也有著難以數清的細小分叉,將鬼舞辻無慘整個身體固定的死死的,難以動彈。
雖然十分惱火,但目前的情況對它來說完全形不成困局,作為一切鬼的根源,它可以輕松吸收所有血鬼術的能量,畢竟所謂血鬼術,就是從它的血液中演變而出的存在。
鬼舞辻無慘首先將自己腦袋上的那根荊棘吸收掉,待它緩過神,低下頭準備再度吸收掉身體上其他荊棘的時候。
一個身影突然沖到了它的身前,捏緊一雙拳頭猛擊它的腹部。
鬼舞辻無慘微微皺眉,看向下方這個滿臉猙獰憤恨的女人:
“珠世?!你這家伙為什么會在產屋敷的宅邸?”
不過此話一出,聯系著剛才的那個血鬼術,它便想通了一切,露出了冷笑:
“沒想到你們兩個家伙居然還勾搭在了一起,這個血鬼術恐怕就是你在淺草救助的那個家伙的,不過你隱身接近我,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呵呵呵。”
珠世看著自己被鬼舞辻無慘吸收的手臂,也發出了怪異的冷笑,與平常溫和的她全然不同。她抬起頭來,沁著冷汗的額頭上留有些許凌亂的發絲,連帶著她顫抖的身體,以及臉上忍不住的笑意,都能看得出現在的她十分激動。
她看著鬼舞辻無慘的那張俊美無比的臉,滿是仇恨,但沒多說什么廢話,直接向遠處大喊一聲:
“悲鳴嶼先生!拜托你了!”
“南無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悲鳴嶼行冥直接從兩鬼的身后出現,全力揮舞著沉重的流星錘,大步流星,奔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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