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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至高神 301、好久不見
邦尼維爾也不知道唐川是多久來的,甚至自己突然回過神來,發現到他的到來,應該也是他讓自己故意發現的,不然決計察覺不到。
堂下唐川揮斥方遒,百無禁忌,很明顯夾雜著調侃與彎酸邦尼維爾的意味。
如果是其他人膽敢這么做,早就被邦尼維爾的掌控欲給碾碎,甚至不用她動手,自然就會有人讓觸犯者人間蒸發。
可這個神秘店主絕對是特例,早期邦尼維爾對他態度謙和,其主要原因確實是他足夠強大和神秘,值得自己去敬畏。
但長久的和這個人接觸之后,邦尼維爾對他完全有了改觀。
擁有那樣力量的神秘店主,本該高懸九天之上,凡人無法觸及,只得敬畏,無法質疑。
從這個人身上,卻完全看不到那應有的高高在上,相比于神靈,他更充滿了人性,甚至比自己還像人類。
在多次交流之后,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特質,并沒有再讓自己感到敬畏,反而總能在與他的交流中,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偽裝,并從只言片語中,便得到驚世的啟示。
這是唯一一個,正面詆毀彎酸了自己,卻讓自己無法反駁,無法厭惡的男人。
“膽敢在教皇殿褻瀆神靈與陛下者,當受圣焰焚身之楚!”
有人怒斥唐川的褻瀆行為,不知是想要在教皇陛下面前獻媚,還是真的滿腔怒火,伸手便要將唐川當庭鎮壓。
唐川不著痕跡的后撤一步,就躲過了此人的擒拿,“這人怎么這么沒素質呢,動口不動手啊。”
眾人聽了想吐血,你在教皇殿內,神靈面前,詆毀教皇陛下,竟還反倒說我們沒素質。
雖然不知道教皇陛下為何始終不曾開口,但這絕對是表明立場,向邦尼維爾獻媚的機會。
眾人皆是見神者,瞬息爆發神賜之力,要將唐川直接拿下。
不過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始終默然不語的烏衣大主教。
按照常理,他絕對是對教皇最忠誠的人,外界將他和今日并未前來的銀甲大騎士,并稱為邦尼維爾之左膀右臂。
他本來才是最應該立馬將唐川斃殺當場之人,不過那蠢蠢欲動的力量,在教皇陛下古怪的眼神中直接消散了。
烏衣大主教回憶起了那一天。
自己和銀甲正在堂下向教皇陛下匯報工作,突然從教皇殿后,邦尼維爾的寢房內,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且沒有絲毫敬畏。
男人的聲音。
沒有敬畏。
不正和眼前這人一樣嗎。
能夠進入教皇陛下寢宮,絲毫不顧及她威嚴,還被原諒的人,似乎不管怎么樣,都不是自己等人,能夠貿然處置的。
“夠了!”
烏衣大主教的神賜之力爆發,不過并不是針對唐川的。
而是將其他人的力量全數鎮壓下去,他深深看了唐川一眼,呵斥眾人,道:“此乃教皇殿內,豈能容爾等肆意而為,教皇陛下尚未開口,爾等膽敢行譖越之舉!”
烏衣大主教還是有威嚴的,也是教皇殿的常客,邦尼維爾的左手,這個稱號可不是平白得來的。
他的力量讓這群被選召而來的精英,直接潰散倒退,而后便回過神來,自己等人好像無形中已經被此人激怒,而且搶功的行為,確實太做作了一點兒,遂紛紛向邦尼維爾行禮請罪。
“請教皇陛下恕罪,實乃吾等耳目之中,半點容不得他人對您褻瀆之語。”
“吾等非刻意妄為,請邦尼維爾饒恕。”
邦尼維爾高坐教皇椅上,冷艷大方,此刻眼中卻縈繞著一絲不知名的意味。
這種意味被烏衣大主教捕捉到了,心中的誤會就更深了。
他表情威嚴,卻有些不敢看邦尼維爾的眼睛,更不愿去妄自揣度教皇陛下的秘密。
邦尼維爾朱唇輕啟,道:“爾等下去吧,你留下。”
說著,用教皇權杖,隔空指了指唐川。
眾人紛紛再次行禮,聽從吩咐的告退,并向唐川投去“你活該”的眼神。
然而這位似乎還沒有感受到死期將至,竟還敢在這里胡言亂語。
“我留不留下,不是你說了算,下次請不要以這個口吻跟我講話。”
眾人大驚失色,他們還能說什么,只能在臉上寫出一個大大的佩服,然后向唐川報以一個看死人的眼神。
就要脫口而出的呵斥聲,在烏衣大主教怪異的眼神中,生生的噎在了喉中。
“吾等告退。”
烏衣大主教,這個邦尼維爾的左手,甚至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帶著其余人告退。
溜出門之后,他頭也不回,也不聽這些人的吐槽與恭維,選擇遠離教皇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說,默默的回家背神秘圣典去。
殿內,只剩下了邦尼維爾和唐川。
那些人猜測中的,邦尼維爾將會讓此人后悔來到這世上的畫面并沒有發生。
反而教皇陛下并沒有絲毫慍怒,淡淡道:“好久不見。”
唐川打量著恢弘的教皇殿,道:“對我來說不算久,我察覺到你似乎曾數次嘗試召喚我。”
邦尼維爾點點頭,道:“除了神靈與你之外,無人在能夠給予我啟示,不過你這次降臨的方式,確實讓我始料不及。”
唐川不置可否,道:“這是我的自由,因為我足夠強大。”
邦尼維爾輕笑道:“確實如此,但還是請你下次不要這樣,這會有損我的形象。”
唐川一步步走上階梯,向著最高處的教皇椅走去,道:“我沒有義務幫你維系高高在上的形象,如果非要有一個等級劃分,我想我們應該交換位置,由我俯瞰你。”
邦尼維爾看著唐川一步步走來,笑道:“確實應該如此,但你應該不會覬覦我的位置,私下里,我們可以角色互換,甚至可以同坐這個椅子,只要你愿意。”
唐川微微躬身,打量著穩坐不動的邦尼維爾,他發現這個女人的臉皮是真的厚,名為敬畏、緊張、羞澀、憤怒的情緒,他沒能看到一絲一毫,或許是已經習慣了自己對她的詆毀,邦尼維爾從始至終都古井無波,任采任擷的態度。
唐川直起身,熟門熟路的往殿后的居所走去,道:“我時間很緊,也對你的座椅不感興趣。”
邦尼維爾聞言笑了笑,她將自己的教皇權杖隨手一扔,沉重的實心權杖,在空中翻滾兩圈,而后就像憑空被什么東西桎梏住了一般,懸浮在了教皇椅上。
她身形閃爍搖曳,下一瞬便離開了教皇椅,長裙如云如瀑,跟隨著唐川的腳步向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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